浅曈女帝 !沐阳王爷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女人,眉头微微一周,这个女人看起来总是有那么一些的不对劲,随即眼睛移开。
拿起一杯清酒,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放下。
“这里的酒不符合沐阳王爷的口味。”宋竹倒是很自在的喝了起来。
“这里,都不符合我的口味。”沐阳王爷淡淡的说道,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足以入他的眼。诗离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沧桑感。
一股熟悉的气息渐渐地笼罩在诗离的身上,竟然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不知不觉,诗离就进入了梦乡。
均匀的呼吸声把沐阳王爷和宋竹都吓了一跳。还从没见过如此接客的姑娘。
“罢了,睡吧,”沐阳王爷摆摆手,没有让人去打扰她。
“退下吧。”宋竹一摆手。身边的伺候倒酒的女子低头后退,到了门口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诗离,低垂着眼眸出去了。
“混账,这个死丫头,竟敢在客人面前睡觉,今天这里的可是贵客,要是被她给搅黄了,我非得把她的皮拔了不可。”老鸨子肥腻的手拍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茶具哗啦啦的直响。
“好冷。王爷。”诗离睡梦中喃喃道。
“诗离。”沐阳王爷猛地回头,看着熟睡的那个人睡梦中紧皱着眉头。那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吗。
“沐阳王爷,今日那几个药庄的人回来有没有异样。”宋竹一句话拉回了沐阳王爷的思绪。
沐阳王爷自嘲的笑了笑,诗离最是清高,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药庄的当家已经把他们都接了回去,他们出现的地方我已经找人仔细的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出口,很是蹊跷。”换言之,为什么他们回来了,诗离却没有了踪影,就连伸下去的绳子都中间莫名其妙的断了。那个山洞竟然变成了一个可轻易见到低的枯井。
“活灵芝呢。”宋竹假装无意间的问道,实则在仔细的观察沐阳王爷的表情。这件事情,他不会不知。
“他们身上什么都没有。”
“沐阳王爷可是有听说过活灵芝。”
“有过耳闻,听说具有起死回生之效。”
“不止,此物更能让人青春永驻。这世上若是有一物能让人为此抛家弃子,恐怕就会是如此,最让人为此癫疯的就是它的生长。沐阳王爷可有耳闻。”宋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不过很快就散去。
“不曾。”
“啊,好痛。”墙角处一个机关被打开,里面射出了一个石子,重重的打在了诗离的屁股上。诗离“咕噜咕噜”就滚了下来,要不是脸上的面纱,诗离现在脸着地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唉哟,唉哟。”诗离毫不顾忌形象的揉着自己的屁股,艰难的在地上爬起来。“嘶。”每走一步就会牵动屁股上的伤口,疼死了。
“啊。”突然发现两个俊男直直的看着自己,诗离才想起来,自己可是花魁,应该有个花魁的样子。“公子,小女子来给公子斟酒。”诗离立马摆出一副笑靥如花的模样,怎么也应该笑的像那个老鸨子一样才对得起自己的身份。话说,花魁是应该这么笑哈。
诗离刚刚睡醒,脑子醒了,四肢还没有彻底的清醒。手还处于麻痹的状态。结果一抖,酒都倒在了宋竹的身上。
“这个该死的丫头,存心是来搅局的。”老鸨子又射出了一个石子,直直的射向诗离的后脑勺,那力道分明是要她的命,在这里一个来路不明的漂亮的丫头。哪里比得上一个王爷值钱,更何况,死了一个女人,如此尊贵的男人为了掩人耳目,光是封口费就足以这个青楼开张半年的。
怎么算都是一笔可观的买卖。
宋竹一伸手抓住了诗离后脑勺的石子。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听闻此处的花魁能歌善舞,可否轻舞一曲,助助兴。”一股淡淡的酒香喷在诗离的脸上,隔着薄纱依旧让人有一种醉意。
诗离怎么感觉他已经认出了自己。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刚好小女子今日身体不适,恐不能为公子跳舞了。”诗离也抱歉的欠了欠身。不过,一身的黑衣与这里的五彩斑斓的装饰有些格格不入。
“那就清歌一曲,总可以吧。不然,我这衣服,恐是要搭上你这整个青楼了。”宋竹抱歉的看着诗离不知为何露出了惊喜的眼眸,这么不识抬举的女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真的吗?”诗离竟然惊喜的差一点跳起来。
“给我去把她带出来。”老鸨子眼睛里浓浓的杀意,脸上火红的胭脂像是两团火焰。这姑娘确定不是来砸场子的。
“真的。”身后冷冷的声音充满着主人的不满。
这突然的出声把诗离吓了一跳,要不是他突然说话,诗离都忘了身后还有一个人呢。
“也包括你。”
“好呀。”诗离笑靥如花,像是在看别人的笑话。
沐阳王爷突然被这个弯弯的笑成了月牙一样的姑娘触动了心中的一根心弦。“你是。”沐阳王爷伸出手想要拉下她的面纱。
“沐阳王爷。”宋竹一把拉过诗离,轻薄的放在自己的怀里。手勾住诗离的细腰。“王妃天姿国色,王爷难道想在这里风流一下。”
诗离被宋竹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呆呆的任由他手放在自己的身上,恨不得把他的手剁下来。
“这种烟花之地,我怎会流连,这里的女人,不值得浪费心机。”沐阳王爷一时的失神,看得出来他很是懊恼刚刚的失态。
“沐阳王爷,若是你的心爱的女人流落至此,你愿不愿意为她赎身。”诗离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能说话了。
“她不会。”沐阳王爷斩钉截铁的说。眼中闪过一丝的柔情。许是想到了那个女人吧。
“或许她已经失了身呢。”诗离笑笑说。“一个女人力量有限,在一个男人的眼中,那份力量更像是**,你如何这么肯定呢。”不知为何,诗离就是那么的想激怒他,看看他的反应。
“如此这般,我一定会让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陪葬。”沐阳王爷眼中的刀子一般看着诗离。两个人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对方。
突然门被打开了。一群小厮冲了进来,气势汹汹。“王爷,这个女人不识抬举,扰了王爷的兴致,奴婢马上把这个女人换下去,一定严加教导。”
诗离下意识的躲到了沐阳王爷的身后。手紧紧的抓住沐阳王爷的衣角。就像诗离经常做的,下意识的动作骗不了人。
“我为她赎身。”沐阳王爷淡淡的冷冷的说。
“什,什么。”小厮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如此无礼不听话的女人,竟然接客的第一天就有人为她赎身。
“把她的卖身契拿来。”沐阳王爷觉得跟这种人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时间。突然心中一股保护的欲望,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怎么会那么的相似,但是她不会是诗离诗离是灵女,不会流落至此。
也许,这样自己的心中会好受一些吧。
“哎呦,王爷,这姑娘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要想为她赎身可不是一句话的事。”老鸨子见机行事,顺便探探这丫头在沐阳王爷的心里值多少钱。
“话,我不想说第二遍。”沐阳王爷火气大增。老鸨子怕沐阳王爷反悔,赶紧的派人把诗离刚刚签的卖身契拿了过来。
“王爷,你看,这是就是这姑娘的卖身契。”老鸨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感觉自己要赚翻了。
“一千万两。这姑娘还挺值钱。”宋竹瞟了一眼,呵呵笑了两声。
诗离站在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
“王爷,这可是一千万两黄金。”老鸨子好心的提醒道,怎么用诗离赚出来这一千万两,她早就有打算。开青楼这么久,还从没有见过有谁会为了一个女人一掷千金。
不过事实就是,沐阳王府现在确实是拿不出这些钱。
“不卖。”诗离淡淡的开口。声音清创悠扬,比歌声更加的动人。“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出卖我。”
“姑娘,装清高就不要来这里,来这里的人都是任命的人,更何况,你可是签了卖身契的。”老鸨子这样的贞烈的女人见了也不少,不过,心甘情愿的签了卖身契还能装清高的还真是头一个。
“这卖身契如何能证明是我签的,若不是你随便找人来签的呢,也是不定哦。”诗离狡黠的微微笑着,似乎一点都不担忧。
“找人来验。”
老头拿着诗离的手指头仔细的对了纸上的手指印。
“如何,”老鸨子问道,眼里分明已经有了办法要把这个女人千刀万剐,竟敢在客人面前砸场子。
“这手指印确实不是这姑娘的,确切的说,这根本就不是手指印。”老头仔仔细细的都快把诗离的手指头搓下一层皮。
“什么,我是亲眼看着这姑娘摁下去的。”老鸨子拿起了卖身契仔细的看着。
“这手指印根本就没有人的指纹。”
“你竟敢在我的面前耍手段,我要把你扔进蛮人堆里,让你生不如死。”老鸨子一招呼。一群小厮围了上来。
诗离被围在了中间。下意识的,诗离紧攥着拳头。虽然身无一物,但是依旧保持着防御的姿势。
从天而降一个墨绿色的身影,宽大的袍子把诗离包在里面,诗离瘦小的身影立马消失不见。横抱着沉睡的诗离。“难怪不见我的宠物,原来跑到了这里。”那是何等的魅惑的声音。众人远远地看着这一人怜惜的捧着诗离黑纱负面。一根黑纱落地。诗离清秀的脸庞一闪而过。
“诗离。”沐阳王爷惊讶的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留下一阵石头的清冽。
一个小厮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在老鸨子的耳朵上说了几句话。“什么,快去看看。”一群人鱼贯而出,直奔着后院的一个仓库奔去。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赶紧通知老爷们,封锁整个城门也要把她们都找出来。”老鸨子手有些颤抖,这些女人绝对不能抛头露面。如今失踪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些事情绝对不能公布于众。
“好冷啊。”诗离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半边身子浸在了水里,再睡一会估计水涨上来自己就溺死了。
“沙沙沙。”一旁树叶的玲玲的声音。
诗离回头一看,柳公正躺在树枝上悠哉悠哉的眯着眼睛。
诗离每走一步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贴在自己肌肤上,很是难受。
诗离悄悄地弓着腰,想要慢慢的离开。刚走出了十米远。
“你脚下的那捆柴,搬过来,生火。”柳公慵懒的声音。
诗离浑身一个激灵,还是弯下腰搬起了柴,乖乖的生火,先是自己把自己烤干。
看着树下的忙碌的身影。
湖水哗啦哗啦的冲击着湖面。拍打着岸边的水草。
若是这个女人真的被淹死了,自己会不会无动于衷。
呵呵,柳公自嘲的一笑。自己什么时候也这么矫情了,不过是一个人命而已。
诗离把自己弄干了。把柴火堆的老高,看着火苗蹭蹭蹭的往上窜。巴不得一下子把那个人烧得灰飞烟灭。
“嗖。”一片叶子从树上飞了下来,击中了火堆之中,被诗离结结实实堆起来的火堆轰然倒塌,飞出了一些火花。
诗离乖乖的放下自己手里的还要放上去的柴火。吞了口口水,要是刚才那一片小叶子掉在了自己的身上,那自己是不是就要两半了。
“噼里啪啦。”水面上几声拍击水面的声音。诗离回头一看,几只大鲤鱼甩着尾巴不知为何已经爬到了水面上,至少在诗离的认知里面是这样的。
“烤了。”男人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抬一下。
“不要。”诗离看了看那条肥肥的鱼。“人家长这么大也不容易好不好,吃点水果就好了。”诗离犟嘴。那条鱼看起来还能救一下。
“噌。”一片树叶飞过。鱼头划出去很远,鱼还是挣扎了几下。就没有动静了。
“我不吃死的东西。”诗离又来了一句。
“刚好,我也不吃死的东西。”一双尖利的手抓住了诗离纤细的脖子。诗离被这死亡之爪握住咽喉,动都不敢动。那人的眼睛里分明泛着绿光。那眸子分明不是人的眸子。
不过奇怪的是,诗离并不感到害怕,为什么会有一种亲近感。
下意识的,诗离踮起脚,伸手摸了摸那男人的头,出奇的男人竟然安静下来,眼里的眸子的绿光慢慢的消失,变成了以往的棕色的眸子。
“我,我不喜欢吃鱼,鱼好腥。”诗离很久,才找到了一个看起来不那么牵强的理由。
“啪叽。”那条鱼甩在了几个女人的身上。“吃了。”柳公看着诗离的眼睛,分明是对着那几个女人说的话。
“啊。”女人之中惊奇几声尖叫声。
“好恶心。”诗离双手握着拳头放在嘴边,摆出一副呕吐的模样。
“我不要,我不要吃。”几个女人之间推三阻四。
“啊。”一个女人的额头正中间被一根木棍刺穿,直直的被钉在了身后的树干上。“你们自己选,只要有一个活着就好了。”男人冷冷的说。转身回到了树上。
诗离站在原地看着几个狼吞虎咽争抢着一个鱼吃,本来娇俏的脸蛋和姣好的面容此时都是鱼鳞和血。说不出的恶心和违和。
屁颠屁颠的猫着腰钻进了林子里。男人眉头微微的一皱。继续眯着眼睛。只是手指头微微的一颤,翻了个身,攥紧了拳头。
“我不会运气这么不好,刚一开始单独行动就碰到野兽了吧。”身后传来四脚兽的狂奔着靠近自己的声音。诗离找了一个粗壮的树,本想爬上去,可是自己浑身吓得要死,哪里还有力气,干脆抱着一块石头蹲在树后面。
“噗噗噗、”一阵阵的热气喷在诗离的脖子后面,诗离整个身体那一瞬间都僵硬了。感觉死神就在自己的身边。
一阵温热的感觉在自己的脖子间。有什么东西舔了自己一下。
诗离颤颤巍巍的回头。“银魅。”诗离惊呼一声,简直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呜呜呜呜。”银魅一下子把诗离扑倒在地上。
“哈哈哈,银魅,你去哪里了,怎么突然长得这么大了。”诗离不可思议的抱着银魅。现在大的根本就抱不起来,被银魅压在身下狂舔,诗离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
“哈哈哈。”树林之中诗离的阵阵的笑声传进了柳公的耳朵里。莫名的身心烦躁,几片树叶飞出。
“哇塞,这里还有草莓诶。”诗离脱下了身上的外袍,摘了好多的草莓,吃饱喝足了,包起来就往回走。
听到有脚步声,柳公也没有抬头,这个世界上能伤到他的人还没有。嘴边凉凉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嘴唇,还在往里伸。
柳公一伸手抓住一个纤细的手腕。
看到的是诗离一脸的惊愕。“呃,你,你不是睡着了么。”诗离手上还拿着一个草莓。嘴角边还沾着草莓汁。
“嗯,很甜。”柳公拿着诗离的手把草莓送入口中。“你不是跑了么。”男人凤眸一转,诗离感觉里面飞出了几百片柳叶刀已经把自己这一瞬间千刀万剐了几百遍了。
“没有。没有。”诗离一脸的谄笑。她心里翻着白眼,我还敢跑,我哪敢呀,搞不好跑到了哪里就被哪里飞出来的叶子定在了地上。
“脸上有东西。”柳公看着诗离,诗离直发毛。赶紧的拿起袖子就要擦。
后脑勺突然有一股暖暖的霸道的力量把她的头往前送,一股温热的舌头灵巧的把诗离的脸上的几片草莓果肉卷入嘴中。
“吧唧吧唧。”“嗯,还不错。”
诗离一脸的惊愕之中。“喂我。”一声命令。
“哦。”
“呜呜呜呜。”银魅在那边突然叫了起来。
“她,她们,怎么怎么。”诗离看着她们还是一嘴的鱼肉都被定在了树干上,恐怖至极,本来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沦落至此。“这不是青楼里的姑娘吗。”诗离认出了她们身上的衣服。
“她们,只要有一个活着的就好了。”
身后是越来越近的踩着树叶的额沙沙声。一双大手握住诗离纤细的手腕,拿起了一个草莓,递到了口中。牙齿轻咬诗离的手指,麻酥酥的感觉袭遍全身。
“就这么死了。”
“呜呜呜。”银魅嘴里发出怪叫蜷缩在一边。看向这边。
“是不是血腥味太重,银魅都害怕了。”诗离心中有一些的自责。
“这些人都是我杀的,你就一点都不害怕你就不怕下一个人会是你吗。”柳公饶有趣味的看着诗离。
“为什么你要杀我。”诗离反而是一脸的疑惑。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危险、
“为什么。”柳公被这一个问题问到了。为什么,什么理由。“没有理由。”
“既然没有理由杀我,那我又有什么理由害怕呢。”耳边只剩下了风呼呼的声音。一个女子在一堆的尸体之中瑟瑟发抖。
“去,把她洗干净。”柳公眼睛看着诗离的眼睛,那一汪平静的深谭总是充满了吸引力。让人一眼就像住进去。
“呜呜呜呜。”银魅撅着屁股,摆出进攻的姿势。把那一个唯一的女子敢进了水中,女子在冷水中瑟瑟发抖。
诗离环抱紧了自己。看到别人受苦,自己就很容易想到自己身处如此情景的感觉。太容易心软的人,是不会幸福的。
“总得给她们一个容身之所吧。”诗离摆弄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朵小花,低着头,不去看那边。一丢的妙龄少女的尸体。
“当然,她们一定会死得其所的。”柳公嘴角神秘的笑,还在回味刚刚的清甜。
一行人离开,诗离紧跟在身后,银魅紧跟在青楼女子的身后。不时地嘶吼一句,生怕她慢了。
刚走不久,一个马车“咯吱咯吱”的驶来。走后,车轮明显的深了。树下只剩下几摊血迹,风一吹,四周的落叶盖上。时间会冲刷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