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曈女帝 !“卫炎,我的练女呢,我的练女呢,她是不是受伤了,她现在在哪里,她在哪里。”诗离近乎是崩溃的求求卫炎哪怕是骗她,也要告诉她练女还活着。
“诗离小姐,是卫炎没有,卫炎没有保护好她。”卫炎跪下,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诗离。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诗离后退几步,重重的倚在门框上,年久失修的门框发出一声沉重的“哐啷”的声音。就像是那个人的沉重的心情一样。“兔死狗烹,你们,还真的是着急啊。”
诗离看着沐阳王爷,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沐阳王爷脸上的面具在火光之中发出森森的寒光。
诗离轻轻伸手触摸到沐阳王爷的面具。
宁一想要制止,被卫炎伸手挡住了。
“你说过会保我平安,却不禁保护不了我,也保护不了我的婢女,让我如何相信,这其中你没有一份推力。”诗离摘下了沐阳王爷的面具。
眼睛中平静的如同一汪湖水。吐出的话语确实如同平静的湖水中的一头野兽。如此的反差难免让人震惊不已。
“所有的人回避。”面具已经缓缓地摘了下来。宁一命人回避,沐阳王爷的丑态不能被一般的百姓看到,不然沐阳王爷争王位的几率就会降低,毕竟谁也不会选一个脸上有如此的丑陋的疤痕的人做自己的皇上。
卫炎带着崇敬看着诗离小姐和自己的王爷,心中带着一丝的期许。
“真好看。”明明是一句发自内心的赞美,诗离的眼角却是含着泪水。“为什么这么好看,我看着却想哭。”
“对不起。”“哐叽。”诗离手中的沉重的面具掉在了地上,诗离瘦小的身躯被沐阳王爷搂在了怀里。
循着声音,众人纷纷大惊,沐阳王爷的面具之下的那张脸根本就没有疤痕。光滑的堪比一个未出阁的女子。
“怎么可能。那伤口是不可能愈合的。”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用心。”
“不会,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沐阳王妃。”诗离挣扎出世间所有的女子最向往的沐阳王爷的怀抱,语气淡淡的没有起伏,却是有如同圣旨一般的魄力。让人肃然起敬。洗耳恭听。“沐阳王妃刚刚让所有的人回避,是觉得沐阳王爷的脸见不得人么。”一副质问的语气,现在,她有这个资格。
“不,不是的。”宁一求救的看向沐阳王爷,沐阳王爷只当是女人之间的斗嘴,根本就没有要帮的意思。
“那是为何。”
“是,是因为。”宁一看着沐阳王爷的目光转向诗离,眼中带着不曾对自己有的温柔,底气一下子都被抽空了。
“沐阳王爷所受的伤都是为了天下的百姓,那不是丑陋的伤口,而是英勇的勋章,无论是伤在什么地方,都不会是让任何人觉得羞耻的伤疤。”诗离如同万人景仰的女神宣誓一般,被万民朝圣。一瞬间,卫炎竟然有一种臣服的错觉。
众目睽睽之下,诗离垫脚附上沐阳王爷的耳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嘴角蠕动,只有沐阳王爷能够听到的声音。“虽然如此,你也是应该受到惩罚。”心口处一阵刺痛。
“哐。”诗离一掌被打飞。昏死在地上。
“王爷。”宁一惊恐的看着沐阳王爷心口处插着的一把刀。
沐阳王爷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躺着的那个女人,她竟然要杀了他,就因为一个婢女,就因为一个女婢。
他清楚地感受得到那把刀插在自己身上的力道,若不是及时的终止,她完全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要把自己的心穿透,置人于死地。
诗离微微眯着的眼睛,透出了一丝的红光。耀阳王爷走上前去刚要查看,被府尹赶上来制止。“王爷,此等有恶疾之女人,还是交由本府尹亲自处理吧。来人,压入死牢。”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练女,练女。”一想起这个名字,诗离就忍不住流泪。
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就连呼吸都有回音。空荡的让人以为这是轮回的路。
有人轻轻地的脚步声,若有若无,感觉又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犹豫,诗离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尽量的装出均匀的呼吸声。
不管那人是敌是友,也必须等人走进了。
“哗啦。”轻轻地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随后就是坚定地轻快地脚步声一步步的离开的声音。
诗离苦涩的笑笑,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安稳的睡着,呼吸均匀倒是有些不正常了。
诗离慢慢的挪到发出声音的地方。隐隐的看到地上有一个发光的东西。这一次,牢狱之中有一些的微弱的亮光。诗离拿起来。
一股温润入骨的触感滑向手中。“一把匕首。”诗离首先是疑惑,给我这个东西干什么。难道是让我自己了结。造成畏罪自杀的场景。
“这玉。”诗离脑海中嗡的一声轰鸣。触了电一般把匕首远远地扔开。诗离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是我杀了练女,是我杀了练女。”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结果,诗离抱头蜷缩在墙角。指甲勾住发丝,生生的都给扯了下开,如同一个疯子一样。
“你这样,夫君不会喜欢的。”一个温柔的给人一种白纸一样的感觉的女人的声音传过来。“他不喜欢女人哭的。”
“府尹夫人。”诗离一抬头,那个衣着华贵的女人。“你,住在这里。”看她这样子不像是来探监的。
“这里,是夫君为我一人打造的,既然你也住了进来,那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地方了,怎么样,很美吧,过几天会有人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诗离心中大惊。仔细的观察这个女人,即使是昏暗的灯光下,女人的皮肤也惨白的发着光亮,俨然一副失血过多的病态的惨白。
果然,女人厚重的布料之下藏着的是一个又一个取血的刀口,新伤旧伤,凌虐的体无完肤。难道府尹还好这口。
“过几天?过几天。”隐隐的,这个女人脸上憧憬的笑意看起来有些的不自然。
“就是百合花再一次开的时候,下一次,你看,这是上一次开的时候我摘得,”女人不知道在哪里拿来了一瓶子已经枯萎的如同是干花的百合花,枯黄暗沉,没有一丝丝的百合的艳丽纯美。
“一年一次,难怪。”诗离喃喃道,如此被豢养,那么取血又是为了什么。
“你是新一届的灵女吗,只有灵女才会有如此的待遇的,你看看,这里是多么的富丽堂皇呀。”女人享受的看着这四周,眼神里却并没有光彩。
诗离这才发现她的眼睛的不对劲。伸手深谈了一下,果然是没有反应。
“你的眼睛。”诗离张口问道,随时准备这她若是发疯自己就随时跑远的姿势。
“府尹说,灵女的眼睛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生灵,应该去造福万民。代替我去行使我的职责,而我,就留在这里做一个女人。”
“什么。”她的眼睛,竟然是府尹所为。不行,诗离必须马上从这里出去。
“你看,我这里有很多的姐妹,以后,我也要住到那上面去了呢。”女人开心的指着一片黑乎乎的石壁上。诗离远远地也看不真切。
不过,之前一直都隐隐的感觉那里有东西在注视着自己。
诗离佯装困了,表现出兴奋地样子,说要在这恶心的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好好地睡一觉迎接这美好的生活的到来。
“水,有水么。”诗离轻轻地看着黑暗中呼唤。
果然。轻轻地带着犹豫的脚步声渐渐地靠近。停在了距离诗离几米远的地方黑暗中不再靠近。
“是你么,是你么。”诗离尽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你能陪我说说话么,我一个人害怕,这里好冷啊。”
“呼哧。”一面沉沉的东西从远处扔了过来,很巧的盖在了诗离的身上,说不上暖和,不过,就是有些沉,而且,那触感,有一点触目惊心。
诗离一下子跳开。这大小哪里是一面被子,那分明是。
诗离忍者心中巨大的恐惧。
可能男人以为是一个不够,就又给诗离扔过去几个。诗离看都不敢看。只是想尽快的离开这里。
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带着练女的血的刀子。向着自己的手腕,割了下去。
“王爷,池塘之中,又泛起了旋涡。”卫炎赶紧来报,这个府尹府好像处处都是玄机。
“是不是上次发现诗离的地方。”
“正是。”
“快走。”沐阳王爷放下了举着一个时辰都没有落下一个字的毛笔,披上了一件衣服急匆匆的就赶了过去。
你对我的伤害我都原谅你。只求你能平安的回来。
池水翻腾了足足有一个时辰,足够惊动整个泗水的人。好像是在积蓄力量,又好像是在围拢更多的人,宣誓重大的决定一般。
“看,那中心,好像有东西就要出来了。”一个丫鬟看得仔细。指着中心的一个银白色的点。
“吼吼,”一声地动山摇。从水池之中飞奔出来一条巨蟒,巨蟒的中间盘旋而出是一个红衣妙龄少女。
“诗离。”沐阳王爷脱口而出。
诗离眼中没有一丝的温情,满眼都是寒意。看着在座的几个人都像是一盘蝼蚁,这些人都是伤害练女的人,都是凶手。
巨蟒把诗离毕恭毕敬的放在了地上,巨蟒的暗绿色和诗离身上的火红一主一仆,相得益彰。时时刻刻盘踞在诗离的周围,任何的人不能靠近分毫。
“她。”诗离指着明倩。嘴角带着笑意。“妹妹,让开一下,小心伤着了。”
巨蟒越过众人头顶,一下子叼住了明倩身后的贴身婢女的头颅。没有了。
“送你了。”诗离带着阳光灿烂的笑。众人这才发现,诗离的身后还有一位少年。头发杂乱,面容黝黑。身材瘦小,看不清面貌。
只见那男子走向了尸体旁,翻来覆去,检查物品一般,最后通过了检验,很是心满意足的架在了胳膊下边,走到了诗离的身边,就像是在路边拔了一颗草一样的容易。
“诗离姐姐,这是如何,你若是不喜欢妹妹,可以直说,妹妹一定速速离开,不会碍你的眼,为何要如此对待我的婢女,我也是穷苦出身,从来就不会亏待她们,每个人都如同姐妹一样对待,如此,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明倩梨花带雨,几度昏厥。
“姐妹对待。你对我又何尝不是这样。”诗离走进了,一身的肃杀之气,但是脸上却是带着笑意。明倩害怕的往后边一靠。
不过诗离的目标并不是明倩。
“说实话,她对你们,真的是如同亲生姐妹,不要说慌,我的蟒蛇可是能够听得出来的,谁敢有半个字说谎,下场比她还惨,它不会一口咬掉你们的头,而是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的咬掉,然后是脚趾头,然后是。。”诗离津津有味的做着讲解,说道激动处还做着示范,只是脸上的享受的表情让人以为她是在讲解吃烤乳猪的流程。
“诗离小姐,我们说,我们都说。耀阳王妃平日里只会对云燕毕恭毕敬,对于我们经常是不给饭吃,只要不高兴了就拿我们出气,晚上不准我们睡觉,往我们的眼睛里滴辣椒,说是红红的很可爱,冬天让我们用冰块洗衣服洗澡。。。。呜呜呜呜。”说着说着,几个姑娘就互相抱着哭了起来。
“还有呢。”诗离饶有兴趣的看着急不可耐的明倩。
“我们只要敢跑,敢说出去,她就杀了我们的家人,把我们卖到黑窑子里去,猪狗不如。呜呜呜呜。”女孩子们相互抱着抽动着肩膀。
“好可怜。”诗离淡淡的说。“呵呵呵。”眼睛里闪过明显的哀伤。可悲又可笑的看了一眼地上哭着的那些女人。“只是,没有我的练女可怜。”
一想起来死牢之中的那张画像,那个血肉模糊的脸,诗离不用仔细看就知道那是练女,甚至最后一刻,练女嘴里喃喃的还是对于知道是自己活着还在欣喜,哪怕自己活着是为了插入她的心口一把刀,一把刺穿她的一把刀。
“一下子了结你们太简单了。”诗离顿了顿。“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