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曈女帝 !汪郁没有再多说什么,甚至就连自己眼中绝望的眼神都躲躲闪闪,诗离本就是敏感多疑之人,汪郁眼中剧烈的变化,诗离自然看得清楚,只是别人的痛楚。诗离可以感同身受,既然无能为力就不要揭别人的伤疤。
“莱山。那里会有一方净土,若是有一天你累了倦了,随时可以到来。”汪郁留下一个锥形的有些过于圆润少了簪子的尖利的似玉非玉。锥形的头顶带着一丝红的有些发紫的血丝,细看,更像是在飘舞的丝带,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好。”诗离也没有推脱,很是开心的收下了,这其中的寓意,诗离没有深问,汪郁还想要在多说些什么,不过终究是欲言又止,没有多说。转身离开了,他临走之前制止了诗离要送他的要求。
“帳外天冷,你还是多家保暖吧,把你冻坏了,我心中有愧。”
单薄失落的背影,一个人走出了帳外,站在门口,诗离甚至看到了他微微后倾的肩膀,终究是没有回头,像是怕是留下什么牵绊。又怕是自己有什么牵绊。
自己都不能自保的人,又如何能护得别人安危。
汪郁担心诗离,如此相信一个人就全心全意的姑娘,一定会在这个世界之中受伤害。只是,到时候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给她庇护。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汪郁摆摆手制止了继续向前的路由侍卫护送。
“汪大夫,这是王爷命我等交给你的东西。”侍卫双手捧过一个沉甸甸的盒子。汪郁接到手中比想象之中跟沉重。心中也更沉重了几分,也猜到了盒子之中是什么东西。
得不到的就毁掉,这是沐阳王爷一贯的处事风格,汪郁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会变成如今的相处方式。
“还有何事。”汪郁依旧是一脸的温文尔雅,即使对于沐阳王爷的态度,只是一瞬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丝毫没有外漏,脸上是一副感激的表情。
“汪大夫。”两个侍卫齐齐下跪。
汪郁没有阻止,这一跪,他受得起。只是,心中更加的难受。
“我兄弟二人多次承蒙汪大夫相救才能活至今日,既能孝顺父母给他二老一个交代也能尽报效祖国之男儿本能,若不是汪大夫的救助,我们恐怕早已客死他乡,我们兄弟二人没有汪大夫能看得上的东西可以相赠,但是我二人发誓,但凡以后即使需要我们赴死,为了汪大夫,我们自当无怨无悔。”二人以头磕地,砰砰作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汪郁不知可否,只是转过身一个人往前走,一只手伸出来越过肩膀,哈哈哈大笑了一路。
终究不过是自己心中的郁结。看,不过是两个无名小卒的肺腑之言,虽无什么用处,却已经化解了汪郁心中的幽怨之气。
人们,付出多少并不一定在意,他在意的只是有没有人在意他的付出罢了。
“东西,他收下了?”沐阳王爷看着两个回来复命的士兵。
“收下了。”
“他可有什么反应。”沐阳王爷握着貂毛毛笔,蘸着饱满的墨汁,少有闲心的在练字。看得出来,今日,他心情大好,虽不知为何。
“汪大夫是大笑着离开的。”
“大笑着。”沐阳王爷即将落下宣纸的毛笔停在了半空中,一滴挂在笔头的墨汁渐渐地越来越大。“啪嗒”一声落在了纸上,渲染开一大片。“哈哈,他是应该高兴。”接着落笔,急速的在纸上游走,不过一瞬间的功夫,一条粗壮有力蜿蜒盘旋的蟒蛇吐着危险的芯子跃然纸上,只是,它的喉咙上有一只正在滴着血的剑,嘴里却还是不肯放下一只刚到手的兔子,既救不了命,也吃不了美食。
“王爷,人已经带来了。”门口一声通报。
两个士兵很是识趣的退下了。
“下去吧。”沐阳王爷拿着锦帕擦了擦手上的墨汁。
“宁一,从小至大,你一直是对我无话不谈的妹妹。今日之事,你是否能给我一个解释。”沐阳王爷将一封书信扔在宁一的身前,不用看就知道所为何事。
“沐阳王爷。宁一有难,沐阳哥哥一定会救我,今日,我就要你救我一次。”宁一眼中不住地流着泪水,一身鹅黄的棉裘,在寒冬里让人难得的感觉到一丝的俏皮和可爱,看得出来,她本来是精心打扮过的。
“城中之事,你的父亲亦有参与,负责调查此事的是耀阳王爷,并不是我,你好像找错人了。”沐阳王爷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自己昔日里与自己最最亲近的妹妹一样的亲人。“我,没有决定权。”
“可是,有孕的王妃的世家是不能被处决的。”宁一一脸的泪痕带着些许的决绝。
“我护你周全,不是要你把我当做棋子一样的耍弄,你应该知道,我最厌恶别人想要掌控我,在我的茶点里下药这种事情,你倒是做的很是顺手,”沐阳王爷斜睨着。眼中满是愤怒,却又不发作,如此的隐忍更是让人心中害怕非常。
宁一一听,吓得瘫坐在地。给皇子下春药,还是很有可能的皇储。更何况宁一已经是沐阳王爷昭告天下的准皇妃,两个人就等沐阳王爷这一次凯旋归去办一个盛大的婚礼,若是传出去宁一千里迢迢赶到军营之中给沐阳王爷下春药这种事情。世人一定会说是宁一不检点这样的话,到时候,孙家就更加的没有救了。
“王爷,王爷并没有食用,可,可有证据,宁一对王爷一片冰心,怎会做如此下作之事。”宁一强忍着惧怕和被人插穿的耻辱。放手一搏,这个时候她不能输,她绝对不可以输。这是她唯一一次可以保住自己一族的方法。沐阳王爷对自己已有嫌弃之意,这是她的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哼,你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和小时候一样的死心眼。”沐阳王爷轻轻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床榻之上的垂帘之下的一个熟睡的人影。虽看不出容貌,不过看得出那是一个女人,睡得很是安详的女人。
大体已经猜到是为何事。宁一极力的忍住的眼泪还是一瞬间崩塌,满脸的泪。堪比决堤的洪水,可以冲夸一个女人所有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