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 !面对吕布的苦笑,周澈摇头:“不是宽解,而是真心话。我们当兵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保境安民吗,看到治下百姓被虎狼残杀,只要是条汉子,都会拔刀而起。你是条汉子,我佩服你。”
“可我不能仅仅是条汉子,我还是一名都尉,因为我的缘故,死了更多的人。”吕布在经过此役之后,倒是成长了许多。“太原晓之先生跟我说慈不掌兵,今天我算是真正体会了句话。”
周澈长叹了一口气,这是一句大实话,更是从古到今,颠扑不破的真理,如果换作自己在副阳,自己会出兵吗?他不敢打包票。
“放心吧奉先,你不会有事,五原营会重建,你也会呆在五原营的都尉位子上。”周澈道。
“为什么?我损兵折将,副阳所辖境内更是狼烟四起,县令,县尉尽皆战死,属下基层军官基本死绝死,丁使君岂会饶我?”吕布不解地道。
周澈嘿嘿一笑,“谁说副阳之战是大败,这是一场大胜,副阳城下,南匈奴损兵折将,左校王三万精兵折戟沉沙,大败而回,说不定奉先你还会升官呢!”周澈笑道,他可以肯定,丁原的奏折铁定会这么写。兵没了,可以再募,只要副阳要塞仍在手中便行。更何况,从另一个意义上说,副阳的确是胜了。这也可以挽回并州军上一次大败所失去的面子。
“功劳什么就不想了,就算丁使君肯饶我,王别驾这一次恐怕也会打得我下不了床。”吕布想起王智,不由打了个寒颤,对于这个长自己十来岁的老长官,他一直很害怕。
这事?!周澈可就管不了了。
“奉先明日就要启程么?”周澈问。
“嗯!”吕布点头,“所有事务都已交接清楚,这副阳要塞就靠周度辽你了,我想达耶老贼肯定会再来的,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还是赶紧回太原抓紧重组五原营吧,也许还能赶上秋后的大战!”
“那好,明日我替吕兄送行。”
次日,五原营上路,场景极是凄惨,不足千人的队伍,躺在车上的伤兵占了三成,剩余的都是裹着伤,死难士兵的骨灰车打头,缓缓向太原方向而去。
“奉先,期望与你再次并肩战斗!”周澈握着吕布的手,诚挚地道。
“肯定的。”吕布用力点点头,“与南匈奴还有的打,我很快会回来。”
看到吕布的人马消失的视野中,周澈快步返回到副阳要塞原吕布的都尉府。此时的都尉府已不成了样子,被拆的七零八落,连门板都被扛上了城墙。
“我还真就是个收烂摊子的命!”看着乌七八糟的都尉府,周澈苦笑道。幸好的都尉府的官厅还完好无损,周澈便在这里召集诸将议事。
此时的度辽营将领只有黄盖,俞实二人,沮授、周仓押运着从丁原那里敲来的竹杠还没有到,而韩猛、潘凤二人调集了兵马后,也还在赶来的途中。
“副阳的城墙,卫堡都要重修。”周澈道:“这事必须马上着手,那个达耶肯定贼心不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会回来了。”
“主公放心,这事我马上就会着手,现在副阳是我们的了,可得好好地修饬一下。”黄盖一抹胡子,拍着桌子道。
周澈笑道:“谁说副阳便是我们的了,你没看到丁使君的军令吗,只是暂时驻防!”
黄盖哈哈大笑,“主公又来蒙我这粗人,吃进主公嘴里的东西,我不信主公还会吐出来。”
哼,周澈佯怒,“将你家将军说得如此不堪,看我不揍你个半死!”
厅内三人都是大笑,正在开心之际,门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什么事笑得如此开心啊?”
“公与先生?”屋内三人都站了起来,大门边,沮授微笑着摸着他那修得整整齐齐的小胡子。
“不负将军所托,这一次,我可将刺史府的军械库搬走了三分之一!”沮授喜气洋洋,现在度辽营对于军械的需求是一日增过一日,不提新增的军队,便是日常的损耗也是一个很大的数字,现在西安阳的民壮训练还大都手执竹枪木刀呢!自己的匠作营尚不成气候,加上生铁奇缺,根本不可能供应军队的需求。所以这次能得到补充,不由得在座各人都喜气洋洋。
“很好,副阳还有部分军械,这一次又从蛮子那里缴了一些,足够我们应付一场战争了。”周澈笑道。
沮授坐下,接过韩当奉的茶,喝了一口,道:“对了,将军刚才很高兴,不知在笑什么?”
一边的俞实笑道:“刚刚公覆敢笑将军吃进嘴里的东西是绝不会吐出来的,将军正要痛殴他,可巧您就来了,却让公覆躲过一劫。”
这几天俞实可是喜气洋洋,副阳要塞下,他时机抓得好,一举以千余骑兵击溃了数万南匈奴溃兵,战后被周澈夸得魂灵几乎飞上了半空,每日都是笑容满面,看谁都是乐呵呵的。
沮授笑道:“公覆说得不错,既然吃进了嘴里,想要我们吐出来,那却难了。”
周澈微笑:“要需要先生来运帱帷幄。”
沮授也不推辞。
“军事上,丁建阳现在不得不倚仗我们,而在民事上,副阳的县衙系统被一扫而空,这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好了,将军,我们的运气不错。”
周澈点点头,“不得不说,这副阳的县令县尉等人都是好汉子,但他们死了,于我们而言的确是件好事,否则我们还得另外想辙。”
“首先我们要抢在并州反应过来之前先行任合新的县令,县尉等人,组成新的班子。”沮授道。
“副阳县令?谁来当?”周澈问道。
“可由元皓来兼职。”沮授笑道,“元皓学的是刑名之学,虽然以前是有些夸夸其谈,但这段时间变化极大,与李伯懿相处甚好,于民政一事已是得心应手,由他来主持副阳民政,可将副阳牢牢地抓住。”
周澈点头,田丰是一个可以放心的人。
“土地,元皓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清算田亩,将军的策略便是以土地为核心,在副阳,我们也应效仿在西安阳成功的策略,将其完全移植到副阳来。”沮授言简意赅。
周澈有些迟疑,“副阳不比西安阳,这里大户甚多,恐怕有些反弹。”
沮授不屑一顾,“副阳经两次寇边,所受的伤害比西安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副阳富饶,人丁众多,不那么显眼罢了。我们只是清查田亩,将那些无主之物收归官府,那些大户只要有地契,我们暂时也不去动他们,但他们如果有侵占的土地,这一次就要吐出来。”
周澈点头道:“这样才算稳妥,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我们刚来,还是不要惹毛了这些家伙,不然弄出乱子来,于我等不利。”
“将军放心,这个元皓肯定有法子。”沮授笑道。“我算定那达耶老贼肯定还要再来,只要将军再一次击败了他,那将军在副阳便算站稳了。以兵事为后盾,再次击败对手之后,便算是立威了。
“站住脚跟之后,我们便要拿下益林乡那个小铁矿。”沮授双手一合,眼露凶光,“眼在武器已成了我们的短板,必须掌控益林乡铁矿,否则我们终要受制于丁建阳。”
“军事民政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将军,接下来我们有的忙了。”沮授道。
“你说得不错,西安阳已稳定,我们的重心要转移到副阳来,重要部门都给我移到副阳。”周澈厉声道:“诸君,能不能站稳副阳,打下我们度辽营牢不可破的基础,就看我们自己的努力了。”
屋内众人都站了起来,“愿为将军效力!”
副阳战事暂歇,但无论是周澈还是沮授,都判断达耶鲁鹿肯定会在短时间里再来,因此副阳反而显得更加忙碌,要塞要重新修缮,这一次虽然达耶鲁鹿没有携带重型的攻城器具,但仍然对要塞形成了不少的破坏,特别是两个卫堡,部落联军临走时一把火几乎将其烧成了白地,等若需要重建,能废物利用的也便只有它坚实的地基和烧不烂的青砖条石了。
要塞内已几成废墟,守城能用得着的东西基本拆完,有的家里连房屋顶上的瓦都揭了下来,搬上城头投掷了下去,人员伤亡太多,这几日城内总是飘荡着凄惨的哭声,有的家几乎死绝了。
重建,抚恤,安抚,这一系列的事情在田丰来后终于得到了极大的缓解,这些在西安阳基本都发生过,此时在副阳只不过照搬西安阳那边现成的做法,省力不少,短时间内,便平息了下来。
韩猛带着他的部曲一千五百名士兵赶到副阳后,便随着黄盖一起投入到了要塞的重建工作中,潘凤手下的几百斥候都远远的洒了出去,力求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摸清达耶鲁鹿接下来的布署。
伤兵员,匠师营以及刘彦统率的军统司一股脑地搬到了副阳要塞内。现在的伤兵员人满为患,不仅有度辽营在此次作战中受伤的士兵,更多的却是副阳要塞参与了守城的百姓,那个江东军医忙得脚不点地,也幸亏在西安阳时,周澈吩咐他传授了伤兵员的士兵一些基本的临时救治技巧,否则累死他也干不完这堆集如山般的活计。
匠师营在任器的统率下,主要在修理损坏的武器,两百辆战车一战之后,损毁近一半,这都要在短时间里修理好,以便能在下一场战斗中投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