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无归路 !许久妍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所传播知识与希望的学校,却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张裕欣已经死亡,没有人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是法官,你怎么判?”
“即使知道校方有施暴的情况,但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张裕欣的死与校方有关系,同时校方私自处理尸体,根据《关于尸体运输的相关规定》只会追究相关责任,一般不会刑事处罚,所以如果我是法官,会判处相关罚款,极少数会判处主要负责人一年以内有期徒刑。”
“如果被害人有明确信息指证凶手呢?”
“那就不一样了啊,视情况而定,造成严重后果的可判处死刑或无期徒刑。”
关政没说话,双手插进口袋,往楼下走去。
许久妍小跑的追上去,关政是希望张裕欣不会白死,一个用学生血水来谋取利益的学校注定不应该存在,中国少年更应该得到中国宪法的庇护。
关政迎风走在仍旧传出口号声的训练场,学生们的脸上早就已经没了笑脸,本应花儿绽放的青春,被这所学校全部击碎。
许久妍走过来,说:“什么感觉?”
“苦!”
许久妍捋捋被风刮乱的刘海,说:“我从小到大过得几乎就是这样独立的生活,我父母是警务人员,他们都很忙。
我打上学起一直就是寄宿,虽然苦,但我还记得他们是这个时代的英雄。日子再苦,也不能放弃,因为我没有资格辜负父母。”
关政嘴角微扬,说:“最羡慕你们这样有父母的人了。我小时候我爸就去世了,我只知道他是生物医药的研究员,但我和小诺生病的时候总是看不到他的身影。
后来慢慢了解到他在最后一刻还在用自己的身体实验新型药品,还在心心念念国家科技创新计划,我大学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生物医药,除了是因为我的生物老师,还有就是我希望成为我父亲一样的人。”
许久妍静静听着关政的故事,问:“那你最后为什么会当刑警呢?”
关政拢拢外套,坐在石凳上,说:“因为我喜欢。学习生物是因为这是对我父亲的纪念,所以我拿下了生物制药的硕士学位,而选择刑侦是因为我要为我自己而活,所以我接受了史局的邀请并且参加特警培训。”
许久妍浅笑着点点头,说:“人生总有一个理由让自己活得坚强,人生总有一个方向让自己活得执着。再苦也有甜的一瞬间。”
关政点点头,转而看着许久妍,问:“你当初为什么答应我?”
“什么?”
“为什么答应我当刑警?”
许久妍微微笑着摇摇头,说:“不知道,一种感觉,我应该去做这件事,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比当律师更有价值。”
关政看着许久妍的侧脸,说:“为什么当刑警是一个必须有答案的问题,因为……”
许久妍侧过脸看着关政,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关政缓缓开口,犹豫了一下,说:“因为这是你警服上的灵魂。”
不知道怎么回事,关政竟然想起了许继。许继不应该这么早离开的,他是警队的先锋,是曾经最敬佩的人。
是自己错了,一直都是,是自己让这条命罔活数十余载。
一阵风刮过来,心中无限萧条。
许久妍紧紧外套,两个人明明离得这么近,许久妍却不知道关政在想什么,就推推关政,说:“走吧,老尤他们也快完事了,回局里吧!”
关政抖抖外衣,说:“好!”
许久妍的小外套根本不能御寒,关政浅笑一下,脱下自己的风衣,挂在许久妍的肩膀上,说:“别感冒了。”
许久妍微昂起头看着关政,关政仔细的帮许久妍把外衣拢好,然后伸手拉起许久妍冰凉的手指,沿着那条柏油甬道,走下去。
老尤看着许久妍身上的外套,调侃说:“呦呦呦,工作时间秀恩爱啊?”
关政一点不害羞,说:“没错儿,工作时间嘛,劳逸结合才对啊!”
关诺和李崇阳两个单身狗一脸不满的说:“一边去!”
关政没搭理他俩,问老尤:“有什么发现么?”
“算是吧,这里有一块血液颜色和味道都不太一样,而且里面好像还带有絮状物,现在还不好说是什么。”
关政点点头,说:“我在楼上的栏杆上也发现了不太一样的血液,小久说是那个血。”
老尤一脸疑惑的说:“那个血?那个血是什么血?”
“经血。”关政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可是听的人都红了脸。
老尤不可置疑的问:“你确定么,这事儿比较少见啊!”
“我哪知道,小久说的,她说她对女人的事比较敏感,”
许久妍说:“我觉得八九不离十,血液比较暗,有异味,里面的絮状物应该是脱落的子宫内膜,所以我觉得应该就是经血。”
老尤点点头,说:“小久姑娘是越来越像政爷了。”
“谁要像他?”“谁要像我?”许久妍和关政异口同声的说出来。
许久妍和关政的默契,逗得老尤和关诺还有李崇阳笑个不停。
老尤笑笑说;“小久不是像政爷,简直就是一个人嘛!”
关政和许久妍尴尬互相看看,没有说话,各自尴尬的别过头去。
老尤已经收拾好工具箱,说:“年轻人,且行且珍惜啊!”
关政和许久妍往外走去,许久妍问:“我们现在去哪?”
“我们先顺路去一下张裕欣的家里,找张母拿到张裕欣的家书,然后再回局里。”
“你真的怀疑张裕欣发出过求救信息?”
“这个很正常吧,把自己想说的话放在信里,这有什么奇怪的?”
“难道张裕欣就不怕她的家人看不到么?”
“如果在信中留下较为明显的,但校方察觉不到的信息呢?”
许久妍有点不敢相信的撇撇关政,说:“你谍战剧看多了吧?”
关政满不在乎的道:“随便喽,骑驴看剧本,走着瞧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