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重生,腹黑冷王彪悍妻 !这天夜里,雪苑就出事了。
不过,出事的不是贺兰雪。
“丫头。”深夜,也不知具体的时辰,薛嬷嬷点了卧室的灯,就瞅见贺兰雪盘腿坐在床上,睁着一双咕噜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
“嬷嬷,你搞什么鬼?半夜三更熏什么香?”贺兰雪不满的咕哝,大约是没睡好,头昏脑胀的难受。
薛嬷嬷轻睨了她一眼,“你倒不错,竟然没有晕倒?”
她一面将屋子里的窗户全部打开,四下一窜风,贺兰雪冷的一哆嗦,人也清醒了过来鲫。
“迷香?”她惊惧不已。
薛嬷嬷点点头,“你还挺识货。”吩咐,“衣服穿好。”
说完,她转身出去,很快,提溜了两个男人进来。
她一松手,这两个男人就像没有骨头似的跌趴在地,嘴里只呜呜的叫着。
贺兰雪神色凌厉的瞪着地上两个人,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薛嬷嬷踢了其中一个一脚,“嚎丧什么?不过挑了你们的手筋脚筋而已,再敢嚎丧一声,老娘直接切断你们的手跟脚。”
说着,薛嬷嬷手里果然多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匕首的寒芒在那两人眼前一晃,这两人都吓的闭了嘴,忍着疼痛忍的身体筛糠似的抖着。
“说,谁派你们来的?”薛嬷嬷冷声质问,“敢说一个字的谎,老娘就割了你们舌头喂马。”
嗯?这话听着耳熟!
贺兰雪微微一愣。
大约是体会到了这老婆子的狠辣,两个男人几乎是抢似的回答,“是唐雄。”
“唐雄?”薛嬷嬷不知道,“什么人?”
贺兰雪想了想,道,“二夫人唐氏的远房表亲。”
薛嬷嬷点点头,眸色冷了几分,又问,“派你们过来作甚?”
“让小的们掳了这里的大小姐。”那两人战战兢兢的道。
“然后呢?”看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
那两人面若死灰,吞吞吐吐道,“还有,掳回去任由小的们处置,可以......最好是玷污了大小姐的清白,再......”
“混账。”薛嬷嬷手里的匕首一横,这两人从喉管里发出叽咕一声,哼都没来得及哼一下,便没了声响。
屋子里血腥味挺浓,贺兰雪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嬷嬷,怎么就弄死了?”
“留着毁你清白啊?”薛嬷嬷没好气回了一声,若不是她年纪大了没什么睡意,这迷香一旦发作,贺兰雪真有被掳走的可能。
一个没迷晕的女子,又有两个对他企图不轨的恶人,后果会怎样?不用想都能猜的到。
若真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就是死,也无颜再见爷了。
贺兰雪被堵了个结实,砸吧了两下嘴,道,“可以弄出去再弄死嘛,你瞧瞧,我这屋里突然有两个死人,这以后我还怎么睡?”
“放心,有老身在,鬼魂也不敢找你。”薛嬷嬷蹲下,在两个恶人身上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
贺兰雪看了看薛嬷嬷那在夜间更显狰狞的脸,罢,也许鬼见到这老婆子都会吓的跑。
“不过,也不用那么快杀吧,我还有话没问呢。”
毁她清白?为何不直接要她的命?
单纯的丫头尚且不知道,对于普通女子来说,被人玷污了清白,那说比死更痛苦的一件事。
薛嬷嬷瞅她一眼,似乎猜中她的心思,古怪一笑,哼道,“丫头,你大约是想问,他们为何想毁你清白吧?”
“......”不得不说,薛嬷嬷长了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这简单,毁了清白的你,在世人眼中便是肮脏的存在,哪怕不是你的过错,可你还得悲催的活在别人的唾沫星子里,最主要的还不止于此,你没了尊严没了清誉,贺兰家谁还将你放在眼里?不过,他们既舍不得弄死你,肯定有留着你的理由,譬如,药方,在他们没有得到之前,你是有用的,但现在的你却又不是他们喜欢的,所以,兴许弄这么件事,好让他们手里有个把柄攥着你,既能让你继续为他们卖命,为他们赚取荣华富贵,又能听话不敢呲牙,这样多好!”
薛嬷嬷慢慢的收起匕首,对着床上的贺兰雪,一口气说了许多。
听的贺兰雪不住的用手指头挖耳朵,实话,果然刺耳,且太伤人。
“您老说的都不错,可现在怎么办?我困了,这两个死人就放这?这味道我也闻不惯啊,我喜欢闻着香味睡,尤其是你家爷身上的香。可最厌烦血腥味儿,闻着想吐,十分不喜......”也不知是不是迷香的后劲有些大,贺兰雪此刻眼睛泛红,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
薛嬷嬷轻轻摇头,“这样娇气,爷怎么就喜欢的?”踢了踢地上的死尸,又问,“要我扔乱葬岗去?”
“那还在城外,那么远,天亮你能回来?”贺兰雪白了她
一眼,“再说了,你还得回来帮我把这味儿弄掉。”
一边说着,贺兰雪慢吞吞下了床,径直走到衣柜边,取出一件黑色长袍。
这还是那晚被少钦妖人迫害后,姬华音脱了自己的给她穿上的。
后来,差点被秋香扔了,好歹她偷偷的留了下来,还亲手洗干净了,一直留在自己的衣柜里珍藏着。
薛嬷嬷瞧她怀里抱着那袍子,十分的眼熟,“这莫不是爷的袍子?”
“就是他的,我想他了。”贺兰雪浑浑噩噩的爬上了床,抱着姬华音的袍子钻进了被窝。
安静了一会,就在薛嬷嬷提溜尸体准备出门的时候,贺兰雪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别费事,谁请来的就帮本小姐还给谁去!”
“......”薛嬷嬷脸皮一抽。
——
所以,第二天天麻麻亮,二夫人房里就传来尖锐的惨叫声。
后来......
等贺兰雪伸着懒腰起来的时候,这事已然闹的大了。
满府里都在传,尤其是伺候二夫人那边的丫鬟们,个个都是亲眼瞧见了。
说是早上听见二夫人房里传来惊叫声,她们赶忙去看,谁料,就见二夫人赤身裸、体的坐在床上,身边还躺着两个精光的男人。
听到精光的男人时,贺兰雪微微凝眉,有些难以置信的瞅了瞅薛嬷嬷。
死男人的衣服也能剥光?亏这老婆子下的去手,就不怕看到之后以后心里有阴影么?
薛嬷嬷面无表情的回答,“在老身这个年纪,男人与女人,都没太大区别,且与小猫小狗无异。”
这个答案,贺兰雪懂,可是秋香她们不懂,一个个面面相觑的。
不过,显然,二夫人那事更吸引着她们。
于是乎,有人疯传,因二老爷一直被关大牢,二夫人耐不住寂寞,便偷偷与男子私会,谁知发生了怎样的变故,这两个男人都死在了她床上,且死状可怖!
谣言一起,止都止不住,向来以病为由不大出门的贺兰老夫人,这次也亲自出来了。
二夫人已经穿好了衣裳,但头发未梳,整个人憔悴不堪,浑浑噩噩的坐在椅子上,只知道哭,大约是真吓的傻了。
“还不将死人抬走。”老夫人也不知怎么有两个死男人在二夫人床上,但此事一旦闹大了,牵扯不清。
“慢着!”贺兰雪吃饱喝足,精神矍铄的过来,正赶上老夫人想收拾残局。
“小姐,里头腌臜,您就坐这边。”薛嬷嬷吩咐,檀香立刻将椅子端到了靠门边到位置。
贺兰雪‘嗯’了一声,优雅落座,“将唐氏带出来。”
秋纹碧纹立刻进了里间,将狼狈的二夫人唐氏给拖了出来。
唐氏跪在地上,一看贺兰雪那张冷的几乎能淬冰的脸,吓的忙磕头,“雪儿啊,救救二婶娘吧,也不知哪个天杀的,竟然弄两个尸首放到了二婶娘的床上,吓死二婶娘了啊。”
一口一个二婶娘,听的贺兰雪脸色越发冷了,“我听丫鬟们说,早上看到二婶娘是光着身子跟他们在一起的?”
“丫头。”闻言,薛嬷嬷拿眼睛睨着她,这话可不是还未出阁的姑娘家问的。
“得得得,您问。”贺兰雪一眼便猜到她的意思,立刻抬手,将问话的权利丢给了薛嬷嬷。
这老婆子怪的很,行为明明乖张,一点礼数不讲,可是对她的事情上格外的严厉和认真,几乎是当她是块美玉,一点瑕疵都不许有。
当然,这当中大部分原因肯定都是因为她的爷。
贺兰雪懂,所以,很配合。
薛嬷嬷冷眼瞅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唐氏,“你说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那这样,咱们去找官府,相信官府一定能查出二夫人床上的男人,也能查出二夫人光着身子的原因。”
“不,别。”二夫人被早上那事吓的脑子糊涂了,往日的奸猾早已荡然无存。
贺兰老夫人扶了丫鬟出来,立刻阻止,“这样的事如何能惊动官府?分明是有人陷害我贺兰府......”
“有人陷害?的确......”薛嬷嬷凉凉的打断她的话,“有这样的可能,可满府里这样多的女人,这男人怎么就不躺到别人的床上,非得躺到二夫人的床上?”
老夫人被问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唐氏立刻揪着老夫人的裤腿,“老夫人,我没有。”
“你跪好。”老夫人踢开她,端庄的坐到椅子上,这种事如果解决不了,她也不想沾染太多。
薛嬷嬷又道,“再说了,你们瞧着,二夫人好端端的,嗯,除了身上那些见不得人的痕迹之外,也没别的伤了吧?半夜三更,两个大男人在自己床上,只要不是个死人,都会有知觉的吧?而且,瞧瞧这两个,死了也有几个时辰了,二夫人竟然天亮才知道?”
唐氏被问蒙了,一个劲儿的摇头,“
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我不认识他们。”
“秋纹,让管家报官,这屋子谁都不许再进。”薛嬷嬷突然道。
“慢着。”一报官,丑闻立刻能臭遍大街去,老夫人自然不想。
“老夫人有什么话?”薛嬷嬷问。
“家丑不可外扬。”老夫人好半晌方说了这样一句,然后,看着贺兰雪,“雪儿,你是这府上的当家,这事传出去,于你面上也无光,你还是未出阁的丫头,将来让婆家人怎么看咱们家?”
“嗯。”贺兰雪听了点头,“老夫人言之有理,不过,此事也不能不了了之,不管如何,唐氏发生了这样的丑事,贺兰家再留她不得。”
老夫人其实也不大喜欢唐氏,每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罢,一会你派人写封休书,赶了出去,从此她跟我们贺兰家没有半点干系。”
“哦。”贺兰雪轻轻应了声。
唐氏先是呆了,大约没想到会被踢出家门,旋即,又疯了般拉着老夫人吵闹起来。
这一吵,竟然吵出许多肮脏的事来。
比如,偷了大夫人珍藏的宝物,比如,想害死小少爷,比如,这次想派人玷污贺兰雪......
一桩桩一件件,听的人心惊肉跳,直呼宅门恩怨深似海啊。
贺兰雪大约听不下去了,扶着秋纹,带着丫鬟嬷嬷默默的离开了。
老夫人被唐氏揪着好一会,又被嚷出了许多丑事,气恼至极,当即命人将唐氏捆绑起来,打了板子,直打的奄奄一息,然后,丢了封休书在她身上,就命人给扔到大街上去了。
那两个死人,也派人偷偷的拉到后山掩埋了。
此事,似乎就这样过去了,然而,整个贺兰府的人,却都知道老夫人和二夫人乃至二姨娘她们背地里干的龌龊事,明里不敢说,背地里几乎都要戳断了她们的脊梁骨。
甚至于,丫鬟仆妇们对她们也没以前那么尊重精心了,这从老夫人每日的饮食就能看出来。
以前,她想吃什么有什么,山珍海味的任其挑,现在虽还是如此,只是这味道,大不如前,不是咸的齁人,就是苦的要死人,而汤里吃出蟑螂,米饭里吃出蛆虫,甚至有一次,鸡肉里无端吃出老鼠肉来,这样的事时而发生。
老夫人气愤不已,每每追究下去,却毫无结果,最后气不过将厨房里的那些人都打了顿板子,可结果还是如此。
最后,每顿饭,她都派心腹嬷嬷看着,可谁能想到,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这样的事还是会发生。
慢慢的,就又有谣言出来,说说老夫人做了亏心事,老天看不过来惩罚她了。
老夫人本就信神弄鬼,而且这些天的事着实让她摸不着头绪,慢慢的,竟也有些信了,甚至半夜三更的,会觉察到鬼影在她房里晃荡。
终于有一日,老夫人倒下了,瘫痪在床,口不能言,吃喝拉撒睡全要人伺候。
而这时,让人意外的事发生了,就连跟了老夫人几十年的心腹嬷嬷都嫌弃这个久卧在床的老夫人,可二姨娘却不一样,她每日亲自奉汤奉药,伺候的十分周到。
连贺兰雪都觉得十分惊奇,若说只为讨贺兰枫的欢心,完全不至于,毕竟,这个男人自己都不怎么在乎母亲的死活。
后来,还是薛嬷嬷一句话点醒了她。
“丫头,你仔细瞅过没有?那沈氏的眉眼与那老夫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过来的。”
薛嬷嬷意味深长的说了这样的话。
如果是过去,贺兰雪当真不敢想,可如今经历了两世的她,什么想不明白?
之前就听说,二姨娘沈氏是老夫人娘家那边的什么侄女,自幼与贺兰枫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奈何,贺兰枫有年进京赶考,路上偏遇着了凤轻萝,后来鬼迷心窍的便爱上了凤轻萝,早将有过婚约的沈氏抛到了一边。
后来,凤轻萝在京城落脚,倒也大方,将贺兰枫的家人全都接了来,还将凤府改名为贺兰府,以成全贺兰枫男人的面子。
但谁都知道,没有凤轻萝,贺兰家什么也不是。
凤轻萝对沈氏倒也不算太坏,至少容忍她生下了贺兰芝,不过,其他女人便没这么好运了,但凡与贺兰枫有点往来的,一律被她用尽法子给弄死了,久而久之,贺兰枫哪敢往家领女人,即便想玩,在外头也死藏着掖着的。
不过,沈姨娘对此似乎有一股怨气,她本该是贺兰枫的正妻的,可到头来却成了妾,她的女儿也成了庶女。
但老夫人对她们母女的那种好,绝非补偿那么简单。
这点,早在前世,贺兰雪就感觉到了,只是没那么明显。
而今,沈氏在老夫人跟前伺候的周到,她就觉得不大对劲,结果,让薛嬷嬷一查,果然查出事来了。
可以说,这世上之事还真说无奇不有。
原来,沈氏才是老夫人亲生的女儿,当年老夫人年纪轻轻跟了贺兰老秀才,连
着几年都怀不上孩子,后来,问了老中医求了方子,好容易怀上了,可最后却生了闺女。
她不敢将这事告知一心想求子的贺兰家,恰好娘家那边有户人家生了儿子养不起,她便偷摸的命人换了。
这种事当年在何种情况下进行的,具体的不得而知,事情过去了几十年,很多当事人不在了,要么也记得不详细。
而这次生产,让老夫人身体受了亏损,一连几年又再未开怀,后来,不得已,如法炮制,假怀孕,买孩子。
于是,贺兰家倒有了三子。
怪不得,老夫人除了对贺兰枫还成之外,另两个儿子根本没在她心上过。
而后来,贺兰雪想,老夫人之所以对贺兰枫还算不错,完全因为凤轻萝呢,老大家有钱啊。
而且,自己的亲闺女做了儿媳,也是她期望的,母女团聚不说,也好有个照应,对贺兰枫好,也就是对自己的女儿好。
这也就能解释,前世,说到南宫契要立贺兰芝为后,她那样欣慰的原因了。
原来,一个小小的宅门里头,竟然也藏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贺兰雪真真觉得无聊透了。
好在,薛嬷嬷是个管事精,只要她默许,她便悄没生息的处置了一切。
比如,这年腊月,一日清晨,沈氏扶老夫人如厕,不想一个不稳,老夫人摔倒在地,至此后就再没醒来。
后来,大夫说,大约说死于心肌梗。
沈氏自责不已,每每落泪说是自己没照顾好老夫人,就在老夫人出殡的那天,一根腰带将自己吊在了老夫人的灵堂里。
众人不由唏嘘,都叹沈氏是个至孝之人,于是,就将她与老夫人一起厚葬了。
出殡那天,贺兰雪也终于看到了久不露面的贺兰芝,清瘦了不少,但神色越发凌厉了,家庭的变故似乎让她一夜之间长大了。
薛嬷嬷说,这丫头满身戾气不能留。
于是,在年关将至,想打发她去栊翠庵去为祖母和二姨娘念经超度去。
可谁知,贺兰芝倒是个有心机的,不知何时竟然串通了南宫玥。
南宫玥竟然派人将她接近了宫里,从此做了她的贴身侍女,从此,一切将与贺兰府无关。
无关便无关吧,她还不想有关系呢。
贺兰府总算清静了,哪怕这几个月来的变故太多,贺兰雪心情仍旧不错。
眼看着天越来越冷,似乎就要到下雪的日子了,可姬华音还没有回来。
“不是发了捷报,说是西夷那边事端解决好了吗?怎么还不回来?”
这一日晌午,贺兰雪趴在窗前,看着灰白的天空,心情失落到了极点。
“听说西夷女子极美,而且最擅长对付男人,你说,华音他会不会也被勾的不想回来了?”
这话,隔三差五的就能听见,薛嬷嬷也习惯了,自顾自坐在边上小榻上缝制过冬的衣袍。
“也不知道那死男人想我了没有,这么长时间竟然连封信都没有。四个月了啊。”贺兰雪回头看了薛嬷嬷一眼,见她仍旧垂头认真的缝制衣裳,沮丧的又看外头。
看着看着,她突然伸了手出去,果然,一小片雪花落在了掌心,凉丝丝的。
“下雪了。”她惊喜的叫起来,仰头,只见雪花纷纷扬扬,有点迷人的眼睛。
“都下雪了,华音他该回来了吧。”她自顾自嘟哝着。
薛嬷嬷这时拿着一件披风盖在她肩上,笑道,“就这么想爷?”
“不想怎么办?他又不想我。”贺兰雪突然有些委屈,也不知是天气冷的还是怎么,小鼻头红红的。
薛嬷嬷笑,“你怎知爷不想你?”
“想我怎么不回来?”贺兰雪不是矫情的人,但这时候,看着外头的雪花,忽而也矫情了一把,眼眶热热的。
这几个月发生了这些事,他就不想知道么?
“嗬,你呀,爷是男人,有他该做的事啊,事情办好了,他自然会回来找你。”薛嬷嬷如过来人一般,耐心的劝着。
以前,贺兰雪也经常嚷嚷想男人了,可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眼圈红红的,却偏要忍着泪,看着可怜兮兮的,尤其让人心疼。
“屁!”贺兰雪吸了吸鼻子,“我看他八成是被哪个野女人给缠上回不来了,不行,我得找他去。”
她说干就干,跳下椅子,就到衣柜边,要收拾衣物去西夷。
薛嬷嬷靠在屏风边,也没拦她,只是认真的道,“你想去找爷,我不拦你,但是,可不兴你冤枉他。他现在满心里都是你。”
“哼。”其实吧,她也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去找他的借口而已。
薛嬷嬷笑了,“丫头,你收拾吧,我去交代那几个小丫头一点事。”
贺兰雪此刻满腹心事都在找姬华音的事上,便不管她。
薛嬷嬷出来,只见外头的地上因为落雪的缘
故,已经有些潮湿了,她径直去了秋香等人的房里。
自从她来了之后,贺兰雪的一应起居基本上被她包了,倒让这四大丫鬟没了事了。
不过,这几个月,薛嬷嬷做的事,她们都看在眼里,手段虽毒辣,但确实都是为小姐的,所以,她们也从心里佩服且认可了这位老嬷嬷。
薛嬷嬷交代她们,没有别的事,主要还是照顾好贺兰天意,另外,告诉她们,她和小姐要外出一段时间。
秋香等人很诧异,马上就要过年了,小姐能去哪儿?
薛嬷嬷也没说,径直出了房。
外头的雪下的越发大了,怕接下来的路程不大好走,不过,贺兰家的这些破事基本了结,她们有大把的闲情逸致往西夷去。
而薛嬷嬷底气也十分的足,虽然自己年纪一大把,老的早可以去见阎王了,但是,老了老了还能完成主子的嘱托,这让她很为自己自豪和欣慰。
好歹,兵不血刃的铲除了贺兰雪身边的歹人,而且,没有损坏她的名誉,也没有让这小丫头手里沾一丝的血腥。
爷大概就是这意思吧,保护好他心爱的丫头,不让她手里沾血,心底蒙尘吧。
让心爱的丫头干净快乐的活着,不然任何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去玷污她。
嗬,看来爷这次是真的用心了。
薛嬷嬷很欣慰,一个男人懂得用心去保护呵护自己的女人,证明他是真的长大,也终于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所以,事情解决,最后便是皆大欢喜。
小丫头要去找男人,她自然得陪着。
这么长时间,爷大约也是想了,不然,这信鸽怎么隔三差五的就飞来一次?嗬......以前倒不知爷如此的绷不住性子呢。
薛嬷嬷在门口站了一会,突然,身后的房门打开,只见贺兰雪一身装备齐全的走了出来。
头上戴着斗笠,身上裹着披风,怀里抱着包裹,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嬷嬷,你的行礼呢?你要跟我一起吗?”她问。
“当然,不然你怎么找爷?”没有她,她敢断定,贺兰雪过年前绝找不到姬华音。
贺兰雪自然也明白这点,当即笑了,“那好,嬷嬷你快收拾去啊。”
“好歹吃了饭再走,再说,也要等着雪小了。”薛嬷嬷笑道。
这时,秋香她们都从屋里出来,看到贺兰雪真要走,急了,一个个围着她问缘由。
贺兰雪哪里好意思直接说找自己男人去,便委婉的说,要出远门办点事,很快回来,让她们照顾好家。
秋香等人自是不放心,但也没法子,不过,有薛嬷嬷跟着,到底放心些。
最后,薛嬷嬷拧不过贺兰雪的急性子,只得带了些干粮,两人从马房里各自牵出一匹好马。
于风雪之中,贺兰雪骑着骏马,终于踏上了寻夫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