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战神 !卫桓公趴在箭垛口,探头看着石?坐着箩筐出了城。箩筐一落地,他便激动地向石?招手,大声叫喊道:“爱卿,一路好走!寡人就坐在城楼上等候你的好消息。”
听见国君的叫声,石?赶紧爬出箩筐,仰头看着城楼上国君探出的脑袋,扬手道:“君主,放心吧!臣此行已下定决心,不成功便成仁!”说完,转身迈步向郑军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卫桓公抬头看见郑军并没有发生一丝变化,急得皱着眉头在城楼上不停地转着圈。“奶奶的,也不知道石爱卿是否能办成事?万一……。”他不敢再往下想,焦急地回头问:“相国出城多长时间了?”
州吁连忙回答道:“君主,相国出城大概已有一个时辰。”
卫桓公看着州吁抱怨道:“郑伯办事的效率咋这么低呢?几句话的事竟拖这么长。”
“哎呀,君主有所不知。”州吁连忙解释道:“郑伯大老远追过来,光喘气恐怕就得一个时辰。”接着,他深吸一口气说:“说实话,臣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劲来。”
州吁的话音未落,突然从城墙边传来一声惊呼:“君主,郑*队开始移动了!”
听见叫声,卫桓公转身一个健步冲到了城墙边,趴在箭垛口上,向远方眺望。不等他看清,趴在旁边箭垛口的州吁已激动不已地叫唤起来:“君主,郑*队果然在撤退!”接着,他又挥舞着手臂兴奋地大声花诮道:“嘿!郑军的爷们,一路走好!”
卫桓公扭头看了一眼得意忘形的州吁,轻声说:“爱卿,你也辛苦了,回家去吧。”
见郑军退去,州吁的兴奋劲一过,顿时感到浑身酸软,于是躬身拱手道:“谢主隆恩,臣遵命。”说完,拖着沉重的双腿,转身走下城楼,撅着屁股吃力地爬上了战车。
“奶奶的,总算回到家了。”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跨进了大将军府的门槛,一抬头,看见石厚和公孙滑坐在大堂外的台阶上,正捧着瓦罐喝着水。他心里“噔”地一下,顿时火冒三丈,骂骂咧咧地跳了起来。“他娘的,竟敢跑到老子的府上享受安逸来了?”
“哎呀二哥,您总算跑回来了!俺正在为您担心哩。”一见州吁冲了过来,石厚立马站起来,兴奋地张开双臂,迎上前去。“哎呀,可把俺想死了!”
州吁窜到石厚跟前,一把夺过石厚手中的水罐,二话不说,扬起脖子,就“咕咚,咕咚”地直往嘴里灌。“奶奶的,渴死老子了!哎呀,喝得太痛快了。”他喝完了水,举起瓦罐,“咣当”一声,猛地摔在地上。“哼,他娘的!”
“哎呀二哥,这是怎么啦?”石厚佯装惊讶,赶忙表白道:“俺好为您担心哟。”
“哼,你会为老子担心?”州吁气得手指石厚破口大骂:“你他娘的!撒腿窜得比兔子还快,这是在为老子担心?”他越骂越气,接着又厉声质问道:“你撂下老子,这够哥儿们义气吗?老子重用你这号鸟货能成他娘的什么鸟气候!”
石厚自知理亏,不敢解释,连忙陪着笑脸使劲宽慰道:“二哥,不管怎么说都算是有天帝保佑,虽然惊险却无大碍,大家不都平安回来了吗?”
“平安你娘的个头!”石厚的笑脸和宽慰极大地刺伤了州吁的自尊心。他只觉得胸口堵得慌,猛地一挥手臂,挥着大巴掌向石厚的笑脸呼了过去。“啪”的一声,大巴掌正好结结实实地扇在了石厚的脸上。“老子叫你平安?”他愤怒地搓手骂道。
“哎呀!”瞅见石厚挨打,公孙滑心中一惊。“糟了,下一个肯定要轮到老子。”他急忙转动老鼠眼,寻思起来。“不行,俺得想法躲过这一劫。”
忽然,他双脚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了地上。然后,叉开双腿,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哎呀,爹啊!您死得好惨哟!奶奶啊!您在哪里呀?”
本来,州吁想先拿公孙滑开刀,但碍于共叔段的情面,这才临时决定拿石厚开刀,然后再回过头来撸公孙滑。谁知公孙滑太精,竟然抢先一步,大打悲情牌。
公孙滑的哭喊声吓了州吁一跳,他慌忙扭头一瞧,只见公孙滑仰躺在地上,两条腿像青蛙似地乱蹬,双手拼命拍打着胸脯,一把鼻涕一把泪,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瞧着这个场景,州吁顿时慌了手脚。他手足无措地蹲下身子,跟着公孙滑一起抹眼泪,并安慰道:“大侄子,常言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随便吧。”劝着劝着,他突然感到心头一酸,也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大哥啊!您死得好惨哟!”
州吁的嚎哭把公孙滑吓了一大跳。他偷偷斜眼一瞅,心里忍不住乐了。“哈哈,二叔这货哭得还真他娘的动情。”于是,暗自庆幸道:“嘿嘿,老子这一招还真绝。不仅躲过了一劫,而且还让这个魔头动了慈悲心肠。”
接着,他又偷偷地瞅了瞅石厚。只见他面无表情,木纳地看着州吁发呆,根本就没有半点悲伤。他气得心中暗骂:“奶奶的,这个混蛋从一开始就处处与老子打蹩作对,打心眼里跟老子过不去。如今,老子没爹了,变成了丧家犬,还真得小心这个混蛋继续给老子挖坑拍砖……。”
石厚捂着火辣辣痛的脸,怔怔看着州吁发呆,心里纳闷道:“大侄子死了爹悲痛欲绝,二哥跟着凑什么热闹?老子越看越假却又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于是,挪步凑近州吁,小心劝道:“二哥,现在不是哭大哥的时候,咱还是先想想办法如何应付国君的责难吧?”
“责难个?毛!”听见石厚的劝慰,州吁将屁股挪到台阶上,将手一甩说:“三弟,老子算是看透了,你这货只会放马后炮,根本办不成事儿。”
石厚挨了骂,心里不服气,连忙辩解道:“二哥怎么能这样说俺呢?咱刚刚败逃回来,国君能不追究责任吗?再说,纸包不住火,万一国君知道了蒙骗他的事,那还不扒了咱的皮?”他急得抓耳挠腮,连珠炮地说了一大堆。
州吁翻起白眼扫视着石厚,一撇嘴巴训斥道:“说你马后炮,你还真带上样了,竟喋喋不休地放出一通臭屁。”接着一扬手。“告诉你,老子早就跟姬完那小见过面了。”说着一翘大拇指,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放心吧,平安无事!”
石厚惊得眨巴着眼,半信不疑地问:“二哥,真没事了?”接着又摇晃着头自言自语道:“哎呀,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一点屁事都没有呢?”
石厚的质疑令州吁心里很不爽,气得一拍他的肩臂不耐烦地训斥道:“老子说没事就没事,难道还会忽弄你?你还真想摊上点事?”
石厚吓得连连摆手:“哎呀二哥,俺哪敢摊上点事?”接着,一翘大拇指笑着奉承道:“二哥,您真行!这么大的事竟不费吹灰之力就摆平了,真让俺佩服得五体投地。”
“嗨,这算个啥子嘛。”州吁还想趁机吹嘘,可一低头便看见公孙滑坐在地上,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心头酸溜溜地叹息道:“唉,还是大哥讲得对,大将军算个鸟!只有当上国君才是硬道理。”
说着,他举起右手对天发誓道:“大哥,您一路走好吧!老子一定牢记您的敦敦教诲,继承您的遗志!坚决将国君的宝座夺到手,然后替你报仇!”
州吁的发誓让公孙滑破涕为笑,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擦干眼泪,满心欢喜地问:“二叔,您已经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啦?决心替俺爹报仇?”
石厚一听公孙滑的话气得瞪眼训斥道:“大侄子,你的话咋听起来跟骂人似的?”
“嘿,这货又来挑刺了?”公孙滑气得一抡胳膊反诘道:“三叔,休要在鸡蛋里挑骨头,挑拨俺跟二叔的亲密关系!”说着,对州吁一拱手说:“二叔,俺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公孙滑表了忠心,州吁连忙站起身,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大侄子,好好地干!”
见州吁并不排斥自己,公孙滑连忙凑上前试探道:“二叔,什么时候发动政变?”
州吁美滋滋地瞟了公孙滑一眼,装出十分老沉的样子,摆手说:“大侄子,大哥刚刚去世,咱还是先避避风头。少则一年,多则三年,只要时机一成熟,老子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