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战神 !陈鲍咄咄逼人的目光令群臣不寒而栗,大殿里迅速恢复了安静。众人纷纷仰起头来,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陈鲍的身上,等待着他发号施令。
可是,他仍然一言不发,始终目光如炬地盯着群臣,显得格外淡定。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没有半点声响,即使是掉落一根针,也能听见它落地的响声。
突然,相国迈步向前,扬着手高声叫喊起来:“诸位,先君已经宫车晏驾。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务之急,是要赶紧确立新君!”接着,手指陈鲍大声说:“诸位,太子是储君,按照祖宗立下的规矩,理所当地应该由他继承君位。只有新君登了基,国家才能平安稳定。否则,就将没法为先君举行葬礼,更没法处置谋逆的蔡姬。”
说着说着,只见他“扑通”一声,带头跪在地上,给陈鲍行起了三叩九拜的君臣大礼。行完礼,他又振臂山呼万岁:“祝君主江山永固,国泰民安,身体健康,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相国带了头,群臣立即跟着效仿,表起了忠心:“相国说得对,太子登基天经地义,臣等一致恭请太子登基继位!”说完,纷纷东施效颦地跪在地上,给陈鲍行起了三叩九拜的君臣大礼,山呼万岁:“祝君主身体健康,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这群货都很识相嘛!”陈鲍紧张严肃的面孔终于绽放出了微笑,洋洋得意地寻思:“奶奶的,不管怎么样?形式还得走。这样,才能张显寡人具有谦让的美德。”
于是,大大咧咧地站起身,频频向群臣拱手推辞道:“诸位爱卿,承蒙众人抬举,寡人何德何能哪里能担当得起国之重任呢?让诸位失望了,实在是惭愧得很啊!”
接着,又扬手说:“众爱卿,还是要从国家的根本利益和前途出发仔细斟酌,认真选择一位德才兼备的明君圣主吧?寡人现在就可以向老天发誓,一定与新君同心同德,鼎立支持他振兴国家。”
陈鲍说完,又躬身向群臣深施一礼,大声催促道:“诸位,寡人拜托了!赶快为国家选出一位明君圣主吧!”他一边装模作样地谦虚着,一边手握剑柄悄悄地瞅着群臣。
群臣瞧着陈鲍拙劣的表演,心里暗骂:“奶奶的熊,既要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世上真有这号不要脸的东西?”可抬头一看见了他凶光毕露的眼神,一个个又吓得小腿肚子直打哆嗦,双脚只感觉有些站立不稳。
“这货眼中闪烁着杀人的寒光,而且还手按剑柄,一看就知道他并非善类。”众人察言观色,心中早已有数,寻思道:“嘿嘿,不就是搬出周礼中的‘三让’玩虚情假意吗?”于是,心里鄙夷地轻“哼”道:“哼,想笼络人心?那咱就一起玩呗。”
接着,心怀鬼胎地暗自盘算:“尻!其实谁来当君主都不关老子什么鸟事?在此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不损害老子的利益,谁来当君主都他娘的一样。”
群臣赶紧凑上前,整齐地跪在地上,全都高举起双手发誓道:“君主,臣等衷心拥护您,永远忠于您,誓死捍卫您。海枯石烂永不变心,天诛地灭死不改悔……。”
陈鲍瞧着瞎表忠心的群臣,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哈哈,国君的宝座寡人就坐定了。”于是,群臣越是劝他登基,他就越显得谦让,把群臣急得两脚直跳。
看着陈鲍假惺惺地谦让,相国干脆一招手,领着几位重臣走上前,连搀带搂,三下五除二地将陈鲍摁在了国君的宝座上,接受文武百官的逐一参拜。
瞅着事已遂愿,陈鲍这才放弃了“反抗”,心满意足、喜气洋洋地端坐在宝座上,接受着一拨又一拨大臣的参拜,倾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万岁。“哈哈,蔡姬帮了寡人的大忙。要不,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君临天下?”他情不自禁地心花怒放起来。
他心里美滋滋的,不停地重复道:“爱卿,免礼,平身。”
忙活了半天,登基仪式总算是结束了。陈鲍刚想喘上一口气,只见相国又站了出来,大声请示道:“君主,蔡姬目无国法,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发动叛乱,暗杀君主。依照国法,应当立即处死。请君主定夺。”
陈鲍抬起眼皮扫视着群臣,心里感到美不胜收。“常言道:‘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这还真他娘的灵验。老家伙一翘辫子,原先蔡姬的那些跟屁虫也纷纷倒了戈,向寡人表起忠心来了。哈哈,真爽啊!”
瞧见相国调转炮口倒了戈,群臣也都慌忙高举双手吵嚷道:“君主,相国讲得对极了!请依法宣判蔡姬的罪状,坚决处以死刑!”
看着这群情激愤的场面,陈鲍翘起下巴,胸有成竹地寻思:“奶奶的,如今大局已定,蔡姬死不死已经无足轻重。当前的重中之重还是要设法稳定政局,消除隐患。”他用手轻轻托着下巴,低头沉思:“要稳定政局,关键得收买人心。只有人心稳定,江山才能坐得长久。毕竟,寡人的治国之路还长着哩。”
于是,他仰头望着天,长叹一声说:“唉,冤冤相报何时了?”接着一挥手,力排众议道:“诸位,蔡姬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因为悲伤过度,大脑受了刺激,导致神经错乱的缘故。这,既不能算叛乱,也不能算行刺。”
他注视着群臣,继续摇头说:“既然她对先君是这么的一往情深,寡人作为晚辈决不能辜负她的一片痴情。这样吧,就让她上天堂陪先君享福吧。众爱卿,对此谁还有什么议异吗?”
“哎呀,太好了!”群臣全都竖起大拇指,边欢呼边奉承:“君主真的是太孝顺,太感人了!这办法可谓是两全其美,就让她陪先君上天堂享福吧!”
相国又转动着贼眉鼠眼,暗自寻思:“尻,这帮跟屁虫只会随声附和。其实,讨好国君的最好办法就是要全心全意地替他排忧解难,而如今国君的最大忧患是什么呢?”他轻轻点头道:“毫无疑问,当然是蔡姬的儿子公子佗喽。”
于是,急忙上前一步提醒道:“君主,公子佗这个货怎么办?常言道:‘无毒不丈夫。’干脆,趁机也将他一并做掉算了。”
陈鲍心中一懔,“喔”了一声,心里思量:“公子佗只不过是一个小屁孩,暂时对寡人还构不成威胁。当务之急应以巩固君位为主,大开杀戒只会引起人心惶惶,这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但是……,万一……。”他又不得不为长远考虑。
于是,手托下巴皱着眉头,在脑海里反复权衡起利弊得失。他的嘴角终于掠过了一抹耻笑:“嗨,一个七、八岁的蛋子孩能翻起什么惊涛骇浪?这事还是将来再说吧,反正除掉他的机会多着哩。当前如果寡人一招不慎,就必然会被反对派抓住把柄、留下口实,从而影响到寡人道貌岸然的光辉形象。”
他终于拿定了主意,连忙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说:“爱卿,公子佗是寡人的小弟弟,怎么能做丧尽天良的事呢?做人要宽容为怀!更何况寡人还是一国之君?更应该有容乃大。”说着一挥手:“还让他继续享受公子的待遇!总之,一切照旧。”
见陈鲍不以为然,并没有把公子佗当回事,相国急得连连摆手,摇头晃脑劝谏道:“君主,这是在‘养虎为患’啊!只有铲草除根、永绝后患,才是上上之策!”
见相国把话说得太露骨,将自己逼进了死胡同,陈鲍狠狠瞪了相国一眼,心里骂道:“真他娘的混蛋!连个戏都不会演。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陷寡人于不仁不义!真是眼睛长在了屁股上!”
他佯装恼怒,“啪”地猛一拍几案,手指相国的鼻子,破口大骂:“胡扯!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公子佗是什么人?那是寡人的至亲骨肉,亲兄弟啊!你想要寡人骨肉相残吗?”
接着,又怒发冲冠地扭头扫视群臣,厉声警告道:“从今以后,谁再敢讲这种混帐话,当心寡人敲碎他的狗头!”说完一挥手,吼叫道:“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