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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0日,09:00,北京,异安局总部,议事厅。
说是议事厅,其实就是一个稍大一点的会议室,除了房间正中的那张椭圆形红木会议桌,以及一圈座椅之外,别无它物,显得十分简洁、清爽。四周墙体的材质,倒是与二十四分局的“铅房”有几分相似,应该也有着类似的电磁波阻隔功能吧。
人已经到齐了,那张椭圆形会议桌将与会人员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拨。
在主方座位中央端坐着的,正是异安局局长齐天明。他的左手边,分别是科研组、搜索组、医疗组的主任,在他的右手,分别是外勤队、突击队、安保队的负责人。一共7人,这便是“三巨头”领导模式瓦解后,所设置的“三组三队”新管理核心。
客方座位同样坐着7个人,中间是云晓雯,左边依次坐着冯杰、罗毅、段薇薇,右边则是石磊、焦言、张如轩。
冯杰自步入议事厅大门那一刻起,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所有与异安局有关的进化游戏选手,全部到齐了。他又瞅了瞅那帮异安局高层的严肃表情,几乎连四周的空气都受其感染,变得冰冷而凝重,整个议事厅鸦雀无声,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短暂宁静,静得让人压抑,静得让人抓狂。【ㄨ】
冯杰左顾右盼一番,发现众人的表情还真是各有千秋、别具一格。有的紧张、有的放松、有的期待、有的迷茫、有的散漫、有的肃穆……但是有一点,则是统一的,在这五花八门的神色之中,无不透露出一种极复杂的、模糊化的感觉,简单地说,那就是——大家都认为,接下来的会议内容必定有着重磅消息。
冯杰对面坐着的,是外勤队的负责人,那是一个精神抖擞、面庞坚毅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差不多40岁,给人一股特工出身的即视感。可是,冯杰却猜测他并不是一名进化者,依照现在的座位关系,在座的应该只有7名进化游戏的选手,更何况,云晓雯曾经暗示过,异安局几乎没有几个进入游戏的外勤特工。
那名外勤队负责人轻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望向齐天明,后者点头示意,那意思明显是——可以开始了。
“今天的会议议程有三项。一、对近期进化地铁游戏中断原因及目的的合理性推测……”
“算了,还是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吧。”齐天明突然打断了外勤队负责人的主持发言,然后饶有意味地望向冯杰,说道,“免得有人听不进、坐不住,一会儿又要强行离开会场了。”
我去!虽然冯杰并不想自己对号入座,可是这明显就是在指责他啊,这个老家伙,自己不过只是中途离开过一次而已啊,用得着这样强调吗……呃,虽然参加会议的总数仅有2次……
“进化游戏暂时关闭进入了,想必在座的各位,比我得到的消息都还要早吧。”齐天明扫视着众人,严肃地说,“如果真的是永久性关闭的话,那绝对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因为这样,就不会再有更多的人员伤亡和潜在不稳定因素出现了。”
人员伤亡的意义,冯杰可以明白,因为进化游戏本来就是一个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的残酷游戏,彻底失败的代价就是死亡,更何况还有现实中的无尽猎杀。可是,这个潜在的不稳定因素……怎么解释,难道指的是所有的进化游戏选手吗?
“可是,我们大家都知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进化游戏暂时还不会结束、消失,不过,应该也快到终点了。”齐天明适时的停顿片刻,给众人一些思考时间,“从2012年底,我们发现了解进化游戏以来,它总共经历了3次长时间的中断,从其间隔上分析,每隔8个月差不多就有1次。”
什么?冯杰顿时大惊失色,就连一旁的罗毅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原以为,这是一次极其特殊的未知事件,可没想到,在异安局的调查记录中,却只不过是一次常规的例行中断而已。
“晓雯、如轩、焦言,你们都是过来人了,必定知道这次中断意味着什么。”齐天明说罢,转而望向3人,那可是使用“云尚山寨技术”成功进入进化游戏的第一代外勤特工啊,当然,也是唯一的一代。
“齐老头,你这话说一半,就抛给我们,很不厚道啊!”焦言忍不住插话道,他依然穿着那件造型浮夸的风衣,当然应该不是为了耍酷,而是为了遮住他那条极其怪异的鞭尾。只见他露出一个极度不屑的表情,引得脸上的突起物也挑动了一番,“难不成,你老人家还想考考我们吗?要是真想考我的话,你就直说,别在哪儿霍活儿,这拐弯抹角的是想要搞哪样啊。想当初,你把我流放到云南去,也不事先跟二十四分局的‘谢顶’交代清楚,整的我只能在那个破山洞里面活动,连地铁站都去不了,只能等待72小时的随机任务。你们知不知道,我可是天天都在用生命进行挑战啊,我容易吗我……不对,说‘天天’似乎稍微夸张了些,三天一次更为准确点儿……”
“中断意味着,进化的加速。”直到张如轩开口回答,这才终止了焦言的胡言乱语。
“没错,就是进化的加速。”齐天明点点头,自动过滤了焦言那没有思路的发言,“第一次中断结束后,进化游戏由一个月仅仅集中开放4次,改变为每隔72小时开放1次;第二次中断结束后,继续压缩,变成了48小时开放1次;第三次中断结束后,更是直接取消了集中开放,变更为每名选手独立计时,并且可以短时间内连续进入,不过,这样做会永久提高进化游戏的任务难度。按照以往的规律,这第四次中断,仍然是为了进化的加速。”
齐天明道出的信息,与罗毅之前的推断不谋合而。这既让冯杰感到无比震惊,又让他感到了一丝释然。怪不得,云晓雯她们已经参加了2年多的进化游戏,却只有现在的进化阶数,抛开主观因素和偶然因素,最大的限制应该就是进入次数了,现在和那个时候比较起来,可是不知多了多少。再加之,进化状态的前四阶所需DNA点数并不高,所以冯杰等人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缩小与“老一辈”进化者的差距。
“你的意识是……进入地铁站的时间要求,还会继续被缩短?”段薇薇似懂非懂地提问道。
“不可能。”一旁的罗毅立刻给予了否定的回答,“目前的48小时限制,时间已经相当紧凑了。若是再缩短为24小时的话,其实并不利于进化游戏的运转,这应该与进化游戏创造的初衷有所违背。根据我之前推测过的三种情形,现在看来,与第三种情形基本附和。我认为,这一次的加速,并不一定是时间上的压缩,而是任务奖励的增加,或者是任务规模的扩大,甚至可能会直接揭示进化游戏存在的目的!”
冯杰并没有发言进行表态,这是罗毅的强项,没必要在这上面跟他过不去。而且,罗毅所说的那句话——个别选手已经快达成进化游戏存在的目的了——这一点,他是认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难道真的是有人快达到七阶进化状态了?
“好吧,第一项议程就到这里吧,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跟大家说明一下进化游戏中断的原因,我看现在大家基本上都明白了。”齐天明一贯不喜欢那些冗余的会议程序,喜欢开短会、说短话,只要达到会议目标,便会立刻进入下一个话题。这也许是他不喜欢焦言的另一个原因吧……
“第二项议程,关于赴美参加G.E.R.D.会议人选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