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男神追妻记 !我终于消消停停吃完了自己的冷饭。看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而我三点钟还有课,得抓紧时间了。
我回到镜湖楼。既然答应了给他们换一个朝南带阳台的房间,就要说到做到,我的办法就是,把会务组的房间换给他们。
为了方便,论坛的会务组也在这里开了一个房间,恰好就在露熊们两间朝南房间的隔壁。这个房间主要用来堆放一些会务用品,比如接机牌啊,租来的正装啊,矿泉水啊,还有,将近两百袋参会纪念品,等等。而我手上,正好有这个房间的钥匙。
把这个房间换给伊万和瓦西里其实不影响什么,但唯一的问题是,这个房间里堆积如山的会务用品需要人来搬到那间朝北的房间去。
自己配药自己吃,这活只能我来干。好在我一向自诩为女汉子一名,倒不是因为我长得有多么汉子,而是在体力和动手能力上很汉子。而且在上海这座弱肉强食的钢筋水泥丛林里,一向都是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我早已经适应了。
说干就干,我打开两个房间的门,把外面的卫衣一脱,单穿一件短袖t恤,甩开膀子忙活起来。会务组房间的东西看着挺多,但好在没有大件重物,两个房间隔的也不远,我来来回回拿了不下几十趟,才算全部搬好了。我又把伊万和瓦西里的行李推到他们的新房间,这才直起腰,看看他们的房间号,535,再看看会务组的现在的房间号,532,恩,大功告成!
我满意地擦擦汗,锁上两间房门,又在532门上贴了一张字条,用英语告诉他们,新换的房间是535,可以到前台拿钥匙开门。
我下到大堂,将535钥匙留给前台老师,交待了一下,就屁颠颠地赶去上课了。
我一边朝教学楼走,一边在会务组的微信群里留言,说了换房间的事。马上引来几条语音,酸溜溜地夸我,“呦,为帅哥服务就是到位哈!”我也嘻嘻哈哈应承下来说,没办法,抵挡不了美*色*诱*惑啊,他们哭着喊着求我,我就给他们换了。周语马上一条语音发来,说:“你不如晚上就在532住住么好咧,哈哈。”我心里骂了一句:好闺蜜,就跟恨我不死似的啊。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还真让她一语成谶了。
上完课,刚好四点半过,我往镜湖楼赶,遇到崔萌萌,便跟她一道去。萌萌兴致勃勃地跟我打听露熊们的名字,对瓦西里和伊万格外感兴趣。我泼她冷水,告诉她他们都只有20岁,萌萌不无感慨地说:“啧啧啧,长相么倒是老灵额!哪能年纪噶小,哎,下不去手啊!”
我笑话她,口水好咽咽了额,为老不尊!
我们一路说笑着,很快就到了镜湖楼,大堂里已经有一些参会的学生在等了。萌萌的韩国学生已经到了好几位。周语也在一旁踮起脚数着印度学生的人头。可是我却找不到露熊们的身影。
坐电梯直上五楼,来到532门口,我看到自己留的字条还矜持地贴在532门上,未曾被人触碰过。我有点儿发急了,一间一间拍他们的门,531,533,535都毫无动静,很明显,他们没有回来过。
我又急急忙忙下楼,扑到前台,绝望滴看到前台老师递过来的535钥匙。我接过钥匙紧紧攥在手里,在脑子里捋着思路:他们午饭后说出去走走,结果就有去无回,说好的五点集合,现在不见人影,怎么办?我们互相没有留联系方式,他们的英语又不行,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异国他乡,茫茫人海,他们该去找谁,我又该怎么找他们啊!
在这样悲催的时刻,我居然还在脑补着苦情戏里丢失了孩子的剧情,幻想着自己失神地奔到马路上,捉住一个路人,眼含泪花地问:“你有看到我的露熊们么?高鼻子,大眼睛,长滴可醒目了!”
周语走过来拍拍我,问道:“q^q,你们帅哥们呢。”
我无力地耷拉下脑袋,说:“丢了。”
“哪能啦,你跟他们讲清楚时间地点了么?”
我不自信地转转眼珠,含糊地点点头。我很确定我讲清楚了,但我不确定他们听明白了么。
五点钟到了,大巴准时来接人,我目送着其他志愿者引着自己的队伍上车,心里深深地内疚起来。如果下午我跟着他们一道出去,就不会把他们弄丢了。纵使跟在他们身后,忍受他们的傲慢和冷漠,也好过现在这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有什么脸跟其他人一起去吃饭啊!
我全盘接收下满满一车人投向我的同情目光,同时也满眼幽怨地目送着他们,交汇的眼神被缓缓前行的车子越拉越远,就像看着热闹而丰盛的晚宴跟我dbye。我第一次为自己吃货的本能反应感到惭愧。都搞出国际问题了,居然还想着吃!
为了减轻罪恶感,我漫无目的地到外面去找他们,可上海滩何其大,哪里找得到啊!
“d”的铃声再次响起,是导师谢老板:“秦晴,你带的俄罗斯人呢?怎么没来?”
我心虚地说:“他们下午说出去走走,现在也没回来,我跟他们讲了五点大厅集合的。”虽然心里内疚,但是在老板这里,还是要把责任撇撇清的。
谢老板到底是老板,硕导的帽子不是随便扣的。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安慰起我来:“你也别着急,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不会出什么大事。我了解俄罗斯人,他们只有在领薪水和借钱的时候才会准时。”
谢老板顿了顿,继续说:“依我看,他们也不是迟到,多半是根本不想来了,自己白相(玩)去了。”
听谢老板这样说,我心里好受多了,但还是说道:“今天的晚宴,大校长和书记都去了,现在缺一支外国学生的队伍,多难看啊,给您塌台啊!”
谢老板说:“这都好说!我搞得定。只是,你的队伍不好带啊,后面还有好几天的活动和会议,他们老这么着可不行,你得想办法盯牢这帮俄罗斯人,知道么。”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
谢老板补充道:“记住了,外事无小事!不管多晚,见到他们平安无事,给我发个信息。”
“恩!”挂断导师的电话,我吃货的思维模式又在鬼鬼崇崇地腹诽:“居然不叫我去吃饭,我可以打个车过去滴呀!”
越发这样想着我就越发觉得饿啊,正好看到前面有家奶茶店,于是我走过去,给自己买了一杯牛奶大满贯,喝了一大口以后,整个人还是好不起来!
我继续在街上晃着,前面路上有一个小石头,我的大脑想着从它的左路绕行过去,可我的脚丫子却往右面拐……我很快被自己的假动作骗到,不偏不倚踩在石头上,左脚脖子“吱呀”一声,崴了。
我呲牙咧嘴揉着自己的脚脖子,疼得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我单脚跳着来到马路牙子边,一屁股坐下,把饮料杯盖子一掀,一口气闷掉了牛奶大满贯。一边打着奶嗝我一边神情哀伤地想,今天是不是我这个月最扯淡的一天。突然,“当啷”一声,我侧头一看,居然有人往我放在一边的空杯子里扔了一块钱,艾玛!……好人真多。
我继续颓丧地坐着,不怀好意地将饮料杯子往前推推。在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我居然又收获了一枚一元硬币。我捧起杯子慨叹着中华同胞的好心肠,这两块钱够我坐公交车回家了啊。
将宝贵的硬币收好后,我扬起手,对着每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大喊着:“师傅,师傅……”,像极了落难的孙悟空。
在将屁股挪上出租车后座的时候,我已经下定决心,等我再看到那班露熊们时,一定要好好给他们立立规矩,并且,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必须要对他们采取捆绑式盯防。
那么首先,我就要入住他们对面的532房间。
的士开到家门口,早接到我电话的表弟下来接我。我一边揽着他的肩膀一跳一跳地上楼梯,一边跟他吐槽着今天的遭遇。一直到表弟将我放倒在沙发上,并将我的左脚驾好,我还在高喊着:“你说说看啊,他们既说不好英语,又不守规矩,对人又冷漠又傲慢,他们国家为什么要把他们放出来给上海人民添堵啊,啊?”
表弟将冰箱里一袋冰冻的鸡腿取出来敷在我的脚脖子上,说了一句:“看你这狂燥样,肯定是来大姨妈了!”
“虽然我今天触霉头确实需要红色冲冲喜,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大姨妈没来!”
表弟爱打篮球,拥有多年崴脚经验的他很快就帮我喷了药,并简单包扎了一下。我一瘸一拐地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和明天演出要用的东西,拍着表弟的肩膀说:“阿姐我要夜不归宿了,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阿姐,我有个不情之请。”
“没门儿!”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儿呢?”
“你不就想睡我的床么,坚决不行啊,要是你在我的床上做什么猥琐的事,我以后还怎么睡?”
说完,我将我的卧室锁好,把背在肩上的带子紧了紧,说道:“我了解你,就像农民了解大粪一样。想住我这儿,在客厅打地铺,是你唯一的选择,不满意的话,就回你嘉定的宿舍住去!”
表弟冷眼看着我,说道:“你妹的,不扶你下楼了。”
“你蛋的,虽然我大姨妈还没来,信不信我先把你大姨妈找来!”他的大姨妈就是我妈。
表弟最怕我妈,听我这么说,只好过来扶我。我不客气地将一个大包丢给他,搭在他肩膀上下楼。表弟扶我到小区门口,帮我打了一辆车。待我在车里坐定,他探了个脑袋进来说道:“阿姐,什么时候俄罗斯人再虐你,别忘了告诉我……我在心里面给他们喊加油!”说完,他笑嘻嘻转身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