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傲娇领妹的青春 !我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糜烂着,特别是我这双手像是已经不属于我自己,无力地耷拉下垂着,如同双肩吊着两个几百斤的大秤砣一般。
糜烂的血液往外渗漏着,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我整个人就成了一个血人,惨不忍睹……
即便是见惯了大世面的柳龙吟,在这一刻都懵了,毕竟一个前一秒还好好的人,突然间就如同坏掉一样,这种事情,怎么想都太过匪夷所思。
“你要不要紧?抓紧去医院吧!”
柳龙吟在这个时候就要掏出手机叫救护车,却被下一秒看到的景象惊住了。
只见,我那些糜烂的肉,竟然伴随着一阵哧哧的烟雾以春阳融雪般的速度迅速愈合,那些新生的皮肉散发着琉璃般柔和的色彩,晶莹而又结实,充满了力量感,充满了生命力。
我的手也恢复了正常的触感,我举起来近距离观察着,看着手腕内错落的一条条青筋,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好像可以做到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一样……
“不愧是被老门主选中的男人,有两下子,但是光蜕皮有什么用,你先前受的伤的确好了,但无法改变你与我萤火与皓月一般的实力差……”
柳龙吟不愧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微微惊讶了一会后,就恢复了一脸淡然,有些淡漠地说道,不过从她装作不经意地拂去螓首上那先前没有的点点汗珠来看,刚才以为我要出事,她还是为我着急了。
“还有一招对吧,攻过来,用你的全力!”
我嘴角微微一笑,对着柳龙吟自信地说道。
“你确定?”
柳龙吟秀眉微蹙,神色充满狐疑地问道。
“当然确定!就拿出你先前的气势吧!”
我双眼注视着柳龙吟,面无惧色地说道。
“如你所愿!”
轰!柳龙吟冷喝一声,玉足猛蹬地板,脚下的实木地板咔嚓一声开裂,并出现一个不深不浅的脚印。
而她的身子带着一阵绝尘的风在一瞬间欺身到我眼前,双爪好似携带着一方世界向我笼罩而来,声势太强,劲风太大,我的脸皮都被吹出波纹一般的褶皱……
她的眼神在闪烁,似乎在恳求我叫停,但那爪已经临头,我仍然没有叫停的意思,她的面色终是不忍,一咬牙,猛地收回了一只手,只用单爪击向我。
而我的左手也在这时猛地探出,化拳与她的虎口拍击在一起,只是一瞬间,我整个左手的皮肉变得血肉模糊,鲜血迸溅到我和她的脸上,我强忍疼痛和她僵持着,越是僵持,她的神色就越是狐疑,这狐疑又成了惊骇,惊骇又成了难以置信,因为正常的发展是,我这只左手骨头,恐怕非得粉碎性骨折不可,怎么可能只受了些皮肉伤?
“柳前辈,小心了……”
我轻笑一声,用血肉模糊的左手攥住柳龙吟的手掌,右手突然出拳轰了出去,嗖!难以想象的强大风压骤然席卷向柳龙吟,她的紫色长发乱舞着,只能仓促用另外一只手成爪对付我。
哐得一声,柳龙吟脸上的表情骤然浮现出痛苦之色,我们二人同时倒退出去,我五步,她三步,我的右手同样变得鲜血淋漓,而柳龙吟抵挡我拳头的手也在微微发抖,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她伸手抹去鲜血,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的左手可以使敌人攻击时的内劲无效化,准确的说是将敌人用来攻击你内劲吸收,并通过你的右手施展,你的右手能够让敌人用来防御你的内劲无效化,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别人只能通过肉体的强度和身体力量伤你和防御你,你的左手和右手,堪称最强之盾和最强之矛,真的是很棘手的能力,还有,你的恢复力,原来如此,超乎寻常的细胞活性,简直到了可怕的程度……”
在柳龙吟惊奇地分析我的能力时,我那受伤的双手正冒着哧哧的烟雾,伤口以春阳融雪般的速度愈合着,她话还没说完,它们就已经恢复得跟新的一样,这种生命力,简直旺盛到超乎我的想象……
“不愧是紫衫龙王柳龙吟,只凭借一招,就将我的能力摸索出个大概,而且明明我已经使你攻击我的内劲无效化,你的攻击还是给我造成了相当的外伤,相当于你只凭借外劲就能击破我内劲和外劲的双重防护,而且我借用你内劲攻击你的那一下,你仓促中应对,也只是稍稍受了造成一点微不足道的内伤,看来你还是没有用出全力,我想即便我获得了这样的能力,下一招我一定输……但三招已过,前辈是否肯履行你的诺言?”
我发自内心地赞叹道,最后的话也不算是谦虚,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能力,必定有克制的办法。
“好吧,我承认,我柳龙吟小看你了!你想让我做什么,说吧!”
柳龙吟倒也爽快,愿赌服输。
“明天夜里,四海市寂灭山下绝情山庄,恭候前辈驾临,晚辈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我没有再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
就这样,我和小蝶离开了柳龙吟的紫兰轩。
“小枫,大…大姑姐,会不会嫌弃小…小蝶身体不好,竟然会晕倒,会不会阻碍我们的婚事……”
哈雷摩托车后座,领妹紧紧搂着我的腰部,生怕一阵大风刮来,把我给刮跑了,她小脑袋紧贴着我的后背,感受着我的温度和心跳,似乎这样她才能觉得踏实。
原来,小蝶依然是小蝶,领妹依然是领妹,即便随着灵衣玉佩阴佩完美契合体质日渐觉醒,她的性子不可逆转地变得冰冷,残忍,孤僻,但她对我,对她最爱的小枫的感情,不仅从未冷却,反而越加炽热,流淌到血液中,融化进骨髓里,占据她本就不大的心房,成了她的心病,亦成了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但是,亲爱的小蝶啊,那从未停止的生命倒计时,还有你那日渐消瘦的身体,何尝不是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呢?
“没有,她说自己的弟媳妇,最棒了,说我庄枫能遇到你,是今生今世修来的福分,让我好好珍惜你,让我好好照顾你……”
我将摩托车停在道旁,扶着她的双肩,无比郑重,无比认真,无比深情地对她说道。
然后,在这月下雪中,我紧紧地拥抱着领妹,没有吻,没有抚,只是简单却又浓烈的拥抱,领妹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这样,但她很开心,亦紧紧地拥抱着我,时不时娇咳两声,时间好似定格在这一刻,定格在这漫天飞雪之中……
冬天的尾巴,在四海市的深夜,一列列白杨,在街上森严戒备,这里没人察觉,谁又爱上了谁,因为苦难不许人崩溃。感情上若习惯防备,寂寞就多一道墙围,爱情隐隐约约,提醒我这一回,再不拥抱就是罪,这夜空没有眼泪,大雪纷飞,你冷得好憔悴,曾经的我,原本以为,可以一辈子不跟谁,领妹,爱让我流泪,不住哭的赞美,小蝶,让我付出不怕心碎,是你最好的美……
“小枫,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哭呢?不哭不哭,小枫不哭,你一哭,小蝶也想跟着哭……”
感受到我脸颊上的湿润,领妹红着眼眶用小手轻拍的我背后,用有些笨拙地方式安慰着我,却让我双眼的泪,更加肆无忌惮……
“小蝶,我没有哭,只是有雪进了眼睛里……”
我忙欢笑着对领妹说道。
昨天,今天,这两天两夜马不停蹄地奔波,我终于联络到绝大部分的无情门旧部,但此刻,仍旧有一个人下落不明,那就是左麒麟爷爷,我不知道他此刻身在何处,但我决定去一个地方碰碰运气。
那就是左爷爷的爱侣,左鸩枫的奶奶,同为四凶将之一的‘白泽’长眠的地方——四海陵园,左爷爷会出现在那里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四海陵园,是四海省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们死后安眠的地方,在这里竖立的一座座豪华的墓碑,静静地迎接着新客人们的到来,不管来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摩托车停在了陵园门口,我和领妹一人拿着一簇雏菊向着陵园内走去,不管找没找到左爷爷,起码要表达一下对逝者的尊敬。
陵园北角,我们找到了白泽的墓碑,墓碑的灰白照片上,白泽依稀风华正茂的年纪,带着清扬婉兮的笑容,如此幸福的笑容,给她拍这张照片的是谁呢?是左爷爷吗?很有可能呢,只是所有的回忆都已化作阴阳两隔,我和小蝶将雏菊放在墓前,双手合十祈祷了一番。
一旁是左爷爷的墓碑,这是从左爷爷诈死开始就立的墓碑……
终究,还是没能见到左爷爷,罢了,凡事不要太过强求,我拉着她的小手往外走着。
“喵叽!”
就在这时,我头顶的猫小黑突然蹿了下来,跳到了一旁白泽的墓碑旁边,用尾巴到处戳着,虽然这行为有些对死者不敬,但我知道小黑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的,果然他一番探查之后重新跳到了我的头上,用尾巴戳了戳我的额头……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刚刚有人,而且离开不久,而且感觉气息像个老者?”我读懂了猫小黑传递的信息。
猫小黑点点头,然后重新趴下睡觉,我若有所思了一会,举目四望了一下,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陵园旁那些影影绰绰的老槐树林中……
“左麒麟爷爷!无情门的老门主林无情,正是我的授业恩师,他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为你专门制作了溶骨消肌丹的解药,如果你能听到我所说的,请速速现身相见!!”
我的声音回荡在这陵园上空,我不知道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活人听见,但我有种预感,左爷爷真的在附近,只是他不愿意现身罢了。
一分钟过去,也没有人回应我,我轻叹了一口气,从口袋中拿出那枚装在盒子中的解药,放在了左爷爷的墓碑之下,就算他不愿意现身相见,起码我要把解药留下,如果他在,我们走后他应该会来取,如果他不在,以我如今的制药能力,只要花点功夫,也能练出成色不逊色于这枚药的解药。
“左爷爷,解药我已经放在这里,如果你在,请务必取走解除伤痛,另外我已经决定重新聚集无情门的旧部开创新的未来,明天除夕夜,我将在四海市寂灭山下的绝情山庄聚集门人,并名正言顺地获得他们的认可,成为他们的王,还有,我已经见过您的孙子左鸩枫了,他真的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存在,但他也是我今生必将超越的人之一,如果您想颐养天年,请忘记晚辈说过的话,如果晚辈有这个福分,能承蒙前辈驾临乃至扶持,那么定然感激不尽!!”
我以无比郑重和恭敬的声音说完后,对着茫茫槐树林,恭恭敬敬地做了一个揖。
“冒昧打扰各位先灵的沉睡,万分抱歉,请继续安眠吧,不要爬出来,不要爬出来,不要爬出来,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这时,只见领妹竟然双手合十,双眼紧闭着,毕恭毕敬地对着陵园中那些墓碑作揖鞠躬,还口气有些怕怕地说道,我很确定,这个妮子是真的怕坟墓中会爬出一些僵尸鬼怪什么的,不愧是领妹……
就这样,一夜无话。
翌日,除夕夜,万家灯火时,四海市南,寂灭山下绝情山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