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拾取一只段小郎 !段誉自见伯父被他挟持,心下便甚焦急,不及多想,大声道:“喂,你放开我伯父!”跟着从枯荣大师身前走了出来。
保定帝道:“誉儿,你别理我,急速请你爹爹登基,接承大宝。我是闲云野鹤一老僧,更何足道?”
段誉闻言并不多言,只一伸手搭上鸠摩智的肩膀。
同时,鸠摩智立刻觉察到自身真力急泻而出,登时脸色大变,心道:“大理段氏怎样地学会了‘化功*’?”当即凝气运力,欲和这阴毒邪功相抗。
保定帝见鸠摩智手指微松,便一挥手脱离了鸠摩智的束缚,接着趁着他和段誉二力相抗,皆顾不得其他,忙一手将段誉拽了回来。
鸠摩智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也不知大理段氏何时出了一位如此年轻的高手,“小僧一直以为大理段氏艺专祖学,不暇旁鹜,殊不知后辈英贤,却去结交星宿老人,研习‘化功*’的奇门武学,奇怪啊,奇怪!”
段誉道:“大轮明王远来是客,天龙寺以礼相待,咱们不过瞧着大家都是佛门弟子,这才处处忍让,你却反而更加横蛮起来。出家人中,哪里有如明王这般不守清规的?”
不料鸠摩智神色自若,袍袖挥处,手掌从袖底穿出,四招‘火焰刀’的招数同时向段誉砍来。本参本相忙出手相帮,却终究不敌这一招霸道,双双吐血倒地。
段誉见他偷袭,心下大怒,不及多想,立时便使出一招‘商阳剑’的剑法来。他内力之强,当世已极少有人能及,但听得嗤的一声响,一股浑厚无比的内劲疾向鸠摩智刺去。
鸠摩智一惊,忙出掌以‘火焰刀’挡架。
段誉一见,忙又使出其他几路剑法,十指纷弹,此去彼来,连绵无尽。
鸠摩智大惊,尽力催动内劲相抗,见对方内力越来越强,路数越发变幻莫测,忙举手叫道,“住手!”
段誉闻言立刻停手,想听他有何话说,却不妨鸠摩智突然欺身而上,只见鸠摩智右掌翻过,已抓住了他胸口‘神封穴’。段誉立时全身酸软,动弹不得,又立即伸指点他‘极泉’、‘大椎’、‘京门’数处大穴。
鸠摩智倒退三步,说道:“这位小施主心中记得六脉神剑的图谱。原来的图谱已被枯荣大师焚去,小施主便是活图谱,在慕容先生墓前将他活活的烧了,也是一样。”说着,便向后连连发出三刀,令保定帝等人无法上前抢人,接着便要跑路,没想到,回身间便被一少年拦住了去路。
“壮士留步。”陆子诚一手端着一碗面,一手伸开揽住鸠摩智。
“尊驾是何人?”鸠摩智警惕的抓紧了段誉,余光瞟见跟随他而来的几个随从已经尽数倒在地上,心里暗自吃惊。
“我不过是来给我家世子爷送碗面吃,被这几位壮士拦住去路,只好让他们先睡一会儿。”陆子诚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看了一眼屋内,只见里面的人伤的伤晕的晕,不能走路的依旧不能走路,又回过头望向段誉,“段誉,来吃碗面呐?”
“哼,恐怕你家世子爷得跟我走,没时间吃你的面了。”说着鸠摩智隐隐抬起手来,准备先发制人。
“这位壮士,求打包,你顺便带我一起走吧?”陆子诚依旧面带微笑,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我为什么要带你走?”鸠摩智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打结。
“子诚,他要把我烧死呢!”段誉道,眼神带着希冀,“我不能陪你了,你千万别管我。”
“呵呵……”陆子诚拿着碗的手抖了抖,‘尼玛,你的语气能再假一点吗?’
“刀剑无眼,还请公子让开。”鸠摩智道。
“我家公子臭毛病多得很,我必须跟着他。”陆子诚将碗丢到一边,“你放心,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就跟在你后面。”
鸠摩智见陆子诚身子撤开,便一把抓着段誉运起轻功飞了出去。
陆子诚见状,忙提气跟在后面,拜段誉所赐,他轻功技巧强了不少。
鸠摩智由于受了伤,飞了一会儿便感觉后力不济,回头看到陆子诚依旧一派‘淡定’的跟在后面,立时便有些气馁,想到如果自己再这样下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便主动停下来落在地上。
陆子诚正到轻功值快要用完的时候,正想着如何偷袭叫他停下来,如今见鸠摩智主动降落,心情便好了不少,故意问道“怎么?大师你受伤了?”
“无妨。”鸠摩智警惕的看了一眼陆子诚,心下想着让他这么跟着早晚会被他钻了空子抢回‘活剑谱’,于是开口道,“你且让我点了你的穴道,我就让你跟着你家世子。”
段誉此时正被他折腾的浑身难受,见他如此要求,便要开口阻止,却猛地被鸠摩智掐紧了喉咙。
“别激动。”陆子诚忙道,“我答应你就是。”然后举手做投降状,“我绝对是比我家世子更配合的人质。”
鸠摩智也不多言,只啪啪几下封住了陆子诚的几处大穴。
‘呵呵……’陆子诚心里冷笑了一下,点穴什么的他才不担心呢,因为这对他根本就没用,不过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现在你放心了吧?把世子交给我吧,你整个肩膀都在飙血。”
鸠摩智冷哼一声,就将提在手里的段誉丢给了陆子诚。
“死了没?”陆子诚扶住段誉使得他不至于因为惯性而摔倒,然后调笑道。
段誉却根本不在乎他在说什么,只拿眼睛盯着他瞧。
“看什么看?”陆子诚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再看也没吃的,我可没法子带着一碗面一起追你。”
段誉只顾咧着嘴傻笑,“你怎么就追上来了呢?还跟我一起成了人质。”
“是啊,我得有多缺心眼儿啊。”陆子诚撇了撇嘴,本来他想着放段誉独自去走那一段属于他的‘寻找真爱’之旅,但是看到他被鸠摩智卡住的脖子,便立时决定了跟他一起去。
段誉继续嘿嘿地笑,那一副傻样儿让鸠摩智都为之侧目。
鸠摩智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我姓陆。”陆子诚答道。
“陆公子。”鸠摩智点了点头,“其实小僧也不是非要段世子的性命不可,如果段世子能将六脉神剑剑谱默出,让小僧对故人有个交代,自然会放二位公子离开。否则,小僧为了昔日旧友能够安息,也只得将段世子活化在慕容先生坟前了。”
“你别痴心妄想了。”段誉道,“你这番僧卑鄙无耻惯了,恐怕你拿到剑谱之后根本不会烧给那位慕容先生,而是要自己偷偷找个地方修习才是真的。”
“公子多虑了,你只须将经文图谱一无遗漏的写出来,小僧自己绝不看上一眼,立即固封,拿去在慕容先生墓前火化,了此宿愿,便即恭送公子回归大理。”
段誉摇头道:“你说当年对慕容先生有此诺言,是真是假,谁也不知。你拿到了六脉神剑剑谱,自己必定细读一番,是否要去慕容先生墓前焚化,谁也不知。就算真要焚化,以大师的聪明才智,读得几遍之后,岂有记不住之的?说不定还怕记错了,要笔录副本,然后再去焚化。”
鸠摩智双目精光大盛,恶狠狠的盯住段誉,但片刻之间,脸色便转慈和,缓缓的道:“你我均是佛门弟子,岂可如此胡言妄语,罪过,罪过。小僧迫不得已,只好稍加逼迫了。”说着便要出手。
“哼。”段誉忙上前一步将陆子诚拦在身后,“我不写此经,你终不死心,舍不得便杀了我。我倘若写了出来,你怎么还能容我活命?我写经便是自杀。”
“你!”鸠摩智怒极,伸手便要给段誉一个教训。
“大师且慢。”陆子诚从段誉身后绕了出来,“我们这般对峙也没个结果,若你执意威逼,不管是他自己还是我受到伤害,都可能使得你最后得到一部错误的剑谱,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其中轻重,想必大师是清楚的。倒不如你带着我们一起去那慕容先生坟前,让段誉他当场写了当场活化,岂不便宜?”
鸠摩智想了想,道,“也只好如此了。那我们就快快上路,争取早到姑苏吧。”说着,示意段誉和陆子诚先走。“这一路往北,到了前面的山头再休息。”
陆子诚耸耸肩,率先迈步前行,自认为样子十分潇洒,而紧跟上来的段誉,则一把握了他的手,使得陆子诚的帅气模样消失殆尽。
陆子诚挫败的叹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被段誉紧握的左手,又瞥见他一身狼狈,终究没有挣开,“我越来越感觉你是基佬了。”
“啊?”段誉本来为握着陆子诚的手而沾沾自喜,忽听他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没什么。”陆子诚又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这次姑苏之行实在是来的太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