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丑夫 !跟蒋震搭话的这个双儿名叫何秋生。
何秋生家里也很穷,真要说起来其实和赵金哥家差不多。
赵家穷,是因为赵刘氏身体不好,赵富贵卖了地给他治病的缘故,何秋生家里穷,却是因为何秋生的父亲嗜赌。
何秋生的父亲极爱赌博,总是忍不住要去赌钱,虽说赌的不算太大,却也将家里每年的产出和值钱东西输得一干二净,最后更是连田地都输了,何家的生活因此一落千丈。
两家人都没钱,但何秋生的生活和赵金哥相比,那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是因为何家人多,也是因为何秋生长得实在太好。
何秋生的父亲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但何秋生的两个哥哥却都是踏实肯干的人,而且他的父亲还有好几个兄弟。
何家的叔伯对何秋生屡教不改的父亲非常厌恶,已经不愿意去管他了,但却会接济一下几个侄子,何秋生和两个哥哥也就好好长大了。
现在何秋生的两个哥哥已经长大成人,家里的日子更是慢慢好转。
而何秋生还长得特别好,这也让他的日子过得尤为舒服。
何秋生虽然只是个双儿,却长得比村里最漂亮的女孩都要好看几分,自然打小就受人喜爱,村里的男孩更是特别愿意照顾他。
跟别人一起出去割猪草,他都不用动手,自有别人把猪草送给他,而他只要甜甜地喊几声哥哥就行了。
跟别人一起去捉鱼,他都不用下水,便有人把捉到的最大的鱼送给他,而他只要奉上一个笑容。
在何家村,何秋生一直都是被同龄男孩捧着的,要不是他年纪还小,何家又放出话去要等他满了十六再给他议亲,他家的门槛怕是早就被媒人踏破了。
没错,何秋生如今还没满十六,才十五岁而已,比蒋老大足足小了十岁,因而两人之前压根就没什么接触,蒋老大对他的印象也不深——这样的好看的双儿,以前的蒋老大那是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
蒋震还是头一回看到所谓的好看的双儿,不免多看了几眼,看了之后却有些失望。他素来喜欢健壮有料的男人,而何秋生……他不仅长得像女人,行为举止更像女人,实在不合蒋震的胃口。
“蒋大哥,你抓的蛇能不能给我?”看到蒋震盯着自己看,何秋生朝着蒋震露出一个笑容来,声音又甜了几分。
他是看不上蒋老大的,但蒋震抓的那条蛇却让他有些眼馋,便想把蛇从蒋老大那里要来,而他并不觉得蒋老大会不愿意。
蒋老大这样的老光棍,一般只要他上去搭个话,就会把他要的东西送他了。
“你想要这条蛇?”蒋震问道。
“是啊。”何秋生看着蒋震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眼里满是渴望。
“这条蛇大概有个五斤重,赶上一只鸡了,你拿只鸡来跟我换,我就把蛇给你。”蒋震道。
何秋生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没想到蒋老大竟然会拒绝自己,还想的这么美……不过是一条蛇而已,这老光棍竟然想要自己拿只鸡来换?!
蒋震是从现代来的,那年头一斤蛇肉上百块,鸡肉十块钱一斤,也就不觉得自己用蛇肉换鸡有什么问题,但对何秋生来说,他说出这样的话绝对是脑子有毛病。
外面抓来的蛇,能和家里养的鸡比吗?甚至要是蒋震拎着的是只鸡,他都不会开口要,因为他觉得别人肯定不会给他。
村里的男人常常送他东西,泥鳅黄鳝鱼儿什么都有,鸡蛋也会给,但不会有人送他整只的鸡,毕竟对村里人来说,鸡算是家里的重要财产了。
“你要我拿鸡来换?”何秋生又问了一句,还当自己听错了。
“你不愿意换就让开,别挡着我。”蒋震又道,径自去了河边洗蛇,再也不多看何秋生一眼。
何秋生还是头一次这么不被人当回事,都被气坏了,当下恶狠狠地瞪了蒋震一眼:“哼!谁稀罕你的蛇!”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蒋老大,你心肠真硬,这么漂亮的双儿都不搭理。”在旁边洗菜的一个中年女人道。何秋生虽然爱占点小便宜,但还算有分寸,而且只拿没成亲的男人送的东西,因此村里人倒是并不讨厌他,还挺体谅的。
这双儿运气不好摊上那么一个爹,家里穷的连地都没有,跟人要点吃的也没啥。
蒋震没说话,他一点都不觉得那个何秋生漂亮,更何况,这蛇他还等着煮好了拿去和赵金哥分着吃,凭什么送给莫名其妙的人?当然,要是有人愿意拿鸡来换……相比于肉有点老的蛇,他现在更想吃相对有油水的鸡肉。
剥掉蛇皮,扯掉蛇肠,蒋震把蛇洗的干干净净的。
蛇胆在何西村被认为是一样好东西,但蒋震对它没兴趣,就把它送给了旁边的中年女人,让这妇人拿回去给她孙子吃。
蒋震拿着一条大蛇回家的时候,蒋老太和蒋小妹正在做晚饭,而蒋屠户正和蒋成才说话,让蒋成才明天和他一起下地。
很显然,在他不愿意下地干活之后,蒋家的农活就有点干不完了。
当然,那跟蒋震无关。
蒋震今天没拿刀,但拎着一条蛇,倒是让蒋屠户依旧不敢喊他做事,蒋震也就只当不知道家里农活干不完的事情,坐在门槛上等晚饭做好。
另一边,赵金哥在蒋震洗蛇的时候悄悄地从河边离开,已经回了家。
他没去河边洗手洗脚,就用葫芦瓢舀了自家水缸里的水来洗,洗干净之后,他又盯着水缸里自己的倒影看了起来。
他要是个男人,这身板这相貌虽说对城里人来说国过于粗犷不好看不斯文,但在乡下还算不错的,但他是个双儿。
蒋震对着他这样一个双儿,竟然还能耍流氓,还说要亲他……
甚至于,蒋震还拒绝了何秋生。
虽然蒋震不见得是为了他才拒绝何秋生的,但赵金哥这会儿依旧很高兴,只是面上没敢露出来。
他努力板起脸,然后便看到水缸里的自己仿佛在皱眉,一点都不温柔,顿时有点气馁。
“金哥儿,你在干嘛?”赵刘氏看到自己儿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盯着水缸看个不停,喊了一声。
“没事。”赵金哥道:“娘,水缸里没水了,我再去挑点回来。”
“好。”赵刘氏点头同意了,他们这边河多,洗衣洗菜都是去河边,但水缸里也是要备上做饭的水的,她身体不好不能老走动,更是洗碗洗菜都用的水缸里的水。
赵金哥挑着担子去河边的时候路过村里的几户人家,便听到有人在议论蒋震,他又一次驻足了。
“那蒋老大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听说他现在不仅不干活,还要吃好喝好每天两个鸡蛋!”
“蒋家以前也是太苛待他了,要不然哪会把他逼成这样?”
“不过他这样也有些过了,他娘今儿个哭的多惨啊,直说白养了这个儿子。”
“她也没怎么养蒋老大啊……”
“可她到底是蒋老大的娘啊,蒋老大对亲娘都能动刀子,这也太过了。”
……
众人议论纷纷,虽觉得蒋震情有可原,却也觉得他做的过了。
赵金哥听到这话,却是暗暗送了一口气,蒋震现在是真的吃的很好,没有省下粮食来给他,这让他不至于太愧疚。
赵家晚上照旧是喝粥,最近天气稍稍热了点,地里的青菜都要开花了,要早点吃掉,菜肴就是大碗的水煮青菜。
喝了两碗粥,再吃上一大碗青菜,赵金哥也算是混了个水饱。
吃饱之后,赵富贵就把自己这些日子打短工赚的钱拿出来给了赵刘氏。
赵家是舍不得点灯的,赵富贵说了说自己这些日子做的事情赚的钱之后,便和赵刘氏回房睡觉去了,赵金哥本也该回房睡觉,但最后,他鬼使神差的,竟然开门出去了,还到了蒋家的茅草屋旁边。
“金哥儿,你在等我?”蒋震的声音又一次突然响起,赵金哥转过头,就看到了拿着两个竹筒的蒋震。
“蒋震……”
“金哥儿,我今天抓了条蛇,我们一起吃?”蒋震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竹筒。
今天吃过晚饭之后,他就去了蒋家的厨房,然后把蛇砍成一段段烧熟了。
蒋老太把酱油猪油菜油什么的全都藏起来了,厨房里就剩下一点点的盐。他本是懒得去跟她讨要调料,打算就把蛇随便煮熟了吃的,结果蒋老太偏要在厨房外念叨个不停,嫌弃他烧蛇肉吃太费柴火。
然后……蒋震就拿刀逼着蒋老太去把菜油酱油拿出来了。
把水里煮过一会儿的蛇肉捞出来,锅里先放油,再把蛇肉放进去稍稍翻炒,最后加入酱油和少许水煮上一段时间……蒋震虽说厨艺一般,却也做了一锅香喷喷的蛇肉。
接着,他就把蛇肉端回房间去了,一口没给蒋家其他人留。
蒋元文这个蒋家的宝贝疙瘩因为没吃上蛇肉哭个不停,蒋老太一直在外面指桑骂槐,蒋震听得烦了,干脆就装了两竹筒的肉锁上房门打算去找赵金哥。
他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担心赵金哥已经睡了没法把赵金哥从家里叫出来,没想到老远就看到了赵金哥,顿时心里一喜。
蒋震又一次把赵金哥拉进了那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