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为王 !对于云铮的故作神秘,众人并不在意,也没有细问,回头和锦衣卫说一声。真有什么问题,锦衣卫自然就会找上去,也用不上他们出头。反之,若锦衣卫没什么表示,那他们左右不过多准备一份情报消息,也算不得什么。
简单的又说了几句诸如“今天天气不错”,“大家以后互相照应”,“最近日子不好过”之类的废话,花月楼的老板娘便安排人往屋里送菜。
杯来盏去,场面很热闹,门外的一地死尸如同不存在一般。事实上,当他们离开的时候便会发现,尸体。。。真的已经都不在了。
当天晚上,花月楼发生的一切便被写成了两篇折子,送到了蒋環的面前,也送到了朱元璋的面前。蒋環对这一切,只是冷哼一声便算了事。倒是朱元璋知道之后,似乎心情不错,晚饭还多吃了半碗。
三天,南京城的一众三教九流们等了三天,见朝廷也好,锦衣卫也罢,都没有对烂人巷给出任何反映,便也都渐渐明白了其中的含义。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有什么消息多送一处地方呗,也算不得是什么麻烦事。
最近,徐如意又过上了两点一线的生活,上午的时候有事没事的出宫晃一圈,见见欧阳和山崎龙也,问问云铮有没有过来找他之类的,不过云铮似乎也忙得很,而且也没什么麻烦的事情,自从上一次一举搞定了南京城的低头蛇们,他每天需要忙活的事情也多了起来,处理各种各样的情报,把重要的送来徐如意手中,同时还要忙着管理烂人巷,选那些天资好一些的,叫他们读书,习武。顺便一提,同福客栈现在只有山崎龙也和欧阳还住着,王永真走了。确切的说,应该算是游历去了。为了他的天下第一庄,他要去江湖上找那些天下第一去了。
按照计划,找到了,就让他们来京城的同福客栈找山崎龙也,然后山崎龙也和徐如意再给与安排。山崎龙也现在改了个名字,叫龙爷,取得是龙也的谐音,脸上也开始佩戴面具,不再以真面目示人。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闹了武林大会的倭人,抛头露面的还是多有不便。前一阵子王永真托人传来消息,说是之前说的那个天下第一大力士曹杰好像有消息了,可能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来京城,还让山崎龙也注意着点儿。
总的来说呢,烂人巷也好,天下第一庄也好,都已经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发展着。
清晨,路边的一处早点摊子,几个食客交头接耳的说着话。
“听说了吗?”
“哦?你也听说了?”
“听说国玺。。。。”
国玺,南京城大街小巷出现最频繁的一个词汇。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南京城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传言,确切的说,应该是谣言。说是皇上的国玺丢了。每一个听到这则消息的人都嗤之以鼻。皇上的国玺,也会丢?这本就是一个笑话。但笑话归笑话,老百姓还是爱传,传谣和八卦,这是人的天性,更何况是和英明神武的洪武大帝朱元璋有关的谣言。谣言的出现是哪一天,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徐如意不知。不过从他听到这个谣言的时候算起,也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奇怪的是,对于这种祸乱人心的谣言,朝廷竟然没有辟谣,甚至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就有点儿诡异了,沉默与不回应,这是对谣言的发酵。
玺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印章,以金玉雕刻而成。皇上手上的玺不能说多,但也绝不少,徐如意这两天还专门的打听过,共有十七枚:天子之宝、皇帝信宝、皇帝行宝什么什么的徐如意都记不清楚。不过谣言中说的丢失的这个可不是一般的玺,而是朱元璋亲制的大明传国之宝,也就是国玺,基本上任何场合都不用,却代表了大明朝的传承。
说国玺丢了的人,嘴里的意思和大明天下要丢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区别。徐如意心里虽然有些犯嘀咕,但还是没有真的相信,直到。。。。。。
“如、如意,我和你说个事儿,你给我分析分析。”春坊,黄子澄刚走,朱允炆便神秘兮兮的说道。
“怎么?”徐如意有些疑惑。这可是第一次,黄子澄走了之后他没有缠着自己带他出宫或者给他讲“故事”。
“你天天出宫,有没有听过。。。。听过。。。。”朱允炆犹犹豫豫的,似乎还挺纠结到底要不要说。
“听过什么?”
“听过什么谣言,关于。。。关于。。。”
“国玺?”徐如意试探着轻声一猜。
“对对对!!!就是国玺”朱允炆连连点头,随后又有些不满的看着徐如意:“过了啊,听到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回来和我说一声?”
徐如意苦笑:“我都是当笑话听的,这就是个谣言,不靠谱的。不说别的,皇上手里丢了国玺,这事儿你信吗?话说你是听谁说的?”
“我是偶然间听宫里的太监说的,不过。。。”朱允炆左右看看,随后压低声音:“我今早专程问了皇爷爷一句,结果你猜怎么着?”
“不会是真的吧?”徐如意心里咯噔一声。
“嗯。”朱允炆点点头
“。。。。。。”
沉默片刻,徐如意诚挚的看着朱允炆道:“殿下,这国玺可不是我偷的啊,你要相信我。”
“屁话。”朱允炆笑骂一声,推了徐如意一下:“你个太监要国玺有个蛋的用啊。我也没说怀疑你啊。”
跟着徐如意偷偷摸摸出了两次宫,朱允炆的身上也沾上了一些市井匪气。
两人说了几句玩笑话,朱允炆表情严肃了一些:“我今天一直在想这个事儿,你说这皇宫大内的,这国玺怎么能丢了呢?先不说谁能偷走,就说偷这东西干嘛啊?”
徐如意想了想,也跟着分析道:“这我倒同意,有皇上在,谁拿了国玺也没用,要想凭着一块石头造反,那是白日做梦。”
“你也这么觉得?”朱允炆郁闷的说道:“那就奇了怪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
“大哥。”南京夫子庙后身的一处小宅院,胖飞燕董超表情凝重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问出了心里憋了快半个月的问题:“是不是你拿的?”
“咕噜噜噜,噗”一口吐掉嘴里的漱口水,化鹏飞疑惑的看向董超,有些不明所以:“拿什么?”
“国玺!”董超死死盯着化鹏飞的脸,想从中看出些端倪来。
“国玺?”化鹏飞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董超:“来来来,兄弟你说说,我要那东西干嘛?就算是想换钱,我敢卖,有人敢买吗?”
“那谁知道呢。”董超挠挠头,说了句玩笑,内心里还是信了的,两人过命的交情,既然化鹏飞否认了,他也就不再怀疑。
说起来,自从化鹏飞在沈红仙面前许下了四件事,便一路带着自己的好朋友董超来到了南京城。大还丹、七个高手、十万两银子,还有金针沈家重出江湖。这四件事里化鹏飞最有把握的就是十万两银子的事,偷呗。不过十万两银子,化鹏飞用了七天的功夫就在杭州那边儿搞定了。之所以来京城,是为了联系天门的人。七个甲子功力以上的高手,还有金针沈家重出江湖的事,这两件都不是化鹏飞一个人能搞定的,但天门说不定可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不济,也总比他一个人强。
只是当初任笑并不希望他和天门有过多的瓜葛,所以并没有跟他说太多天门的事情,以至于化鹏飞除了知道天门总舵在京城,其他的竟然一概不知。不过这也没什么,化鹏飞最起码还知道,徐如意这个任笑的干儿子八成在南京,就算现在不在以后也会来。至于原因,是因为化鹏飞曾经在徐如意身上摸到过一块皇宫大内的金牌,知道他是宫里的人。
可惜他似乎运气不好,和董超在这南京城转了快两个月了,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尤其是,天门竟然也没人找他。化鹏飞估摸着,可能任笑从来没有和天门的人提起过自己。所以为了引天门的人出来,他最近一直在考虑着做点儿什么轰动的事儿来,也因此,董超才会怀疑他偷了国玺。
“看来你也相信那个谣言了?”化鹏飞有些随意的问道。
“嗯。”董超老实的点头:“大哥,不是我说,如果真是谣言,凭当今皇上的脾气,那估计早就翻了天了。怎么也不可能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吧?”
“你傻啊?”化鹏飞嗤笑一声:“不然怎样,大锁天下,告诉所有人自己的国玺丢了,大明失了天命?没反应才是正常。这事儿啊,丢没丢的都没法说,越描越黑。”
停顿一下,化鹏飞又说道:“不过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玉玺丢没丢的我倒是不在意,关键这个消息是谁传出来的。”
“这倒是。”董超往地上一蹲,仰头说道:“我总觉得这事儿估计和咱们有些关系,可能是冲着咱们来的。”
“说说。”化鹏飞也蹲到了地上,看着自己的兄弟,这是二人的一个习惯,蹲着说话。
“怎么说呢。”董超皱起了眉头:“在这一行里,大哥你的本事可算得上天下第一了。深宫大内,国玺失窃了,反正要是我,我肯定第一个怀疑到你头上。你要国玺干嘛用我猜不着,但我觉得就你能偷出来,这就够了。”
董超富富太太,看着其貌不扬的,其实内里精明,脑子灵活,遇到什么事情总能说出个头头道道,所以化鹏飞这次才带上了他。
“你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化鹏飞沉吟道。
董超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若大哥也这么想,那事情就有些不同了。”
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喉咙,董超说道:“第一个说出这谣言的人是谁咱们不知道,可不外乎分两种情况。第一种,他不知道大哥的名头,这次咱们兄弟纯粹就是倒霉催的撞上了。”
“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他认识大哥,最少也要知道大哥的名头。造这种谣出来八成是要逼大哥你露面。毕竟,朝廷明面上不说话,暗地里估计动作不少,把大哥你揪出来的可能也就更大些。”
两种情况董超说完了,便沉默不语。化鹏飞也不再说话。两人心里知道,还是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大些。要不说,有些事儿真是怕胡琢磨,没事儿也容易搞出事儿来。
半晌,化鹏飞摇摇头:“算了,想也想不明白走一步看一步吧。”叹了一声,又问道:“我让你打听的人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没找到,不过似乎有点儿头了。”董超说到这儿,埋怨的看了化鹏飞一眼:“当初在成都城外的茶摊,你但凡给个眼神儿,让我注意点儿他的长相,我也不至于找的这么费劲。”
“哪那么多废话。”化鹏飞失笑:“当初不是你自己说的,行走江湖,遇上了也当没遇上,不露行踪的吗?再说了,谁让你过后也不去武林大会的,赖我?”
“我要去了说不定都死在马头山了。”董超翻了个白眼:“刚刚说到哪儿了?”
“有头儿。”
“哦,对。”董超点点头:“徐如意最出名的就是一手快剑,如鬼似魅。最近江湖上没有风声,暂且不说,不过这京城里倒是出了一个使快剑的。”
“哦?”
“还是个太监。”
“?!”
化鹏飞还以为人找到了,不过董超又接着说道:“只是据说此人五短身材,面目丑陋。”
“切,那你还说。”
“人不是一个,但武功差不多啊。总归是个线索不是?”
“好吧,回头咱们去看看。”化鹏飞想了想,碰碰运气,总不是坏事。
“不用,我都安排好了。”董超拍胸脯道:“也就这一两天,那人就该找上门来了。”
“哦?怎么安排的?”化鹏飞笑问一声。
突然,门外一人翻墙而人,站在了院中:“怎么安排的并不重要,直说吧,找咱家有什么事儿?”
董超上下打量了一番,点点头,低声冲化鹏飞道:“该就是他了。”
化鹏飞不动声色,从地上站起来,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阁下可认识徐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