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修真行 !天已经亮了。
李牧持剑独立,回味着昨夜练习剑法、身法的收获。
他的剑法、身法在昨夜的含愤练习中,终于也如拳法一般,达到了大成境界。而且他对于真气的控制,也更加得心应手。他的修为境界,也正式突破了先天初期,进入了中期。
这一切来得水到渠成,但受那马初元之事的影响,还是显而易见的。
昨夜他受那马初元之辱,将其十余天来苦苦采挖的火棘草全数夺去,却限于修为,无法反抗。
当时他虽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的样子,只是很平静地任由马初元将他的东西抢去。但其实昨日问出那马初元之名时,他就已经动了杀心。
他久经磨难,数次科考失败、又骤逢大变,在生死之间,徘徊了一遍,却早已将荣辱之心,深深地隐藏起来了。是以他才能面不改色的面对马初元的挑衅与侮辱,没有当场作。马初元侮辱他可以,但却不该阻他的修行之路。他辛苦半月,就是为了这个任务的五十个灵石。此番被这马初元白白夺去灵草,让他半月的努力都化为了乌有。他身上的灵石已不敷修炼所用,因此他才会恨其行、欲杀之。
此外,李牧也有些想不明白,那马初元即便仗着其父是任务阁阁主,也应该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欺压于他才对。毕竟他的身后还站着灵木,灵木不说,谁知道李牧和他是什么关系?因此李牧入门时,虽多人诟病,却无人敢出头寻他麻烦。如今自己才出门派半个月,这马初元却敢如此待他,莫非灵木那里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李牧觉得有必要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他在门内却无甚熟人,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也只有上次为他带路的传功部弟子王山了。
他循着上次王山留下的的住址,找到了一间外形和他的住处一般无二的小屋。
站在门外,李牧朗声道:“师弟李牧前来拜访,不知师兄可否出门一叙?”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传出一丝回应,似乎无人在家。
李牧的五感却比之前敏锐了数倍,屋里的人虽然没有出一点声音,但其心跳声却在李牧的耳中清晰可闻。他不知道王山为何逃避于他,但他没有揭穿。在门外静待了一小会儿后,他便转身准备离去了。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耳中传来王山的声音:“李师弟,恕我此番不能出门见你了。师兄只能告诉你灵木真人已宣布闭关,没个几十年是不会出关。因此从此以后,你在门中没了庇护,要更加小心才是。”
李牧脚步微微一顿,知道王山这是利用化凡期弟子才能掌握的传音入密之术,将消息告知于他。在此番灵木闭关,一干人对他虎视眈眈的情况下,王山的做法不说对他有多少情义,也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李牧转身,对着王山的小屋方向抱了抱拳,便大步返回了自己的居所。
进入屋中,李牧将自己所剩的所有灵石取出,放在桌上清点数量。
他拥有正式弟子的身份权限,每个月都可在门中领取二十块灵石。此次外出用去许多,下月的灵石却还没到领取之时,被这****冲所戏,让他的半月心血付之东流,只得到了一块****冲“赐下”的灵石。因此此时摆在李牧面前的灵石,却只有寥寥九块了。
他有意再去接下一个任务,赚取灵石。但灵木闭关后,失去了倚仗的自己,恐怕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那些老牌的先天弟子若是刻意寻他麻烦的话,他虽然不惧,却也别想好好完成任务了。
李牧此时正无所事事,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想了想后,他决定先前往玄霄峰第三次丹药部所在,查找一下金冲及交代给他的灵药的资料。
李牧一路上山,接连遇见的几个弟子都不认识他,也没有和他说话。半个时辰后,他来到第三层门户处,向看守弟子说明来意,贴上符纸后,他便循着记忆中丹药部的方位,快走去。
一个时辰后,李牧向丹药部藏经阁值守弟子亮出身份令牌,获得准许后,进入其内。
藏经阁内颇为宽敞,一排一排的书架上,许多厚薄不一的书籍罗列其中。丹药部之人按照灵药的生长习性,按地域为别,将有关灵草的信息进行分类。
李牧看见其将玄英界灵药产地大致分为了六个大区,分别为“玄英界北,贺连山脉所属灵药系”,“玄英界东,云水之泽所属灵药系”“玄英界南,十万大山所属灵药系”“玄英界西,落金山所属药系”,“涂罗海所属药系”,“秘境所属药系”。其中,玄英界北方气候寒冷,灵药以寒属性为主;东方水泽万里,灵药多为水生;南方大山绵延,包罗万种;西方不毛之地,药性金锐;涂罗海中诸岛遍布,灵药多异于6上所产;至于各个秘境中所产灵药的信息,却被一道淡淡的青光所隔开,显然不是李牧能够查看的。
金冲及上次扔给他几十种灵药的名称,要他一一找全后,再将其唤出。并且告诉他,这几十种灵药可能有的玄英界没有,但可以寻找替代之药。至于如何寻找,却没有给他说明。金冲及言下之意,似乎是要让他学习辨药,甚至炼丹之术。
李牧知它既然让自己自行寻找灵药,不给予自己任何提示,肯定也是存了试炼之意的。若是连给自己淬体所用的灵药都找寻不到,还有什么资格学习妖族之术?
李牧埋头仔细翻阅眼前记载灵药的书籍,转眼间,三个时辰的时限已到了。
他只寻找到了两种自己所需的灵药的大致生长之地,见自己停留在第三层的时限已到,他便匆匆下山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李牧准备再次上山,查询灵药信息。正当他出门时,却有两个不之客,挡在了他的路上。
李牧眯眼看去,只见这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的像根竹竿,矮的像个坛子。两人站在一起,显得怪异无比。看见他出来,那高瘦之人却是面无表情不一言。旁边的矮胖子笑眯眯地对他一拱手,道:“先天弟子白玉轩见过李牧‘师叔’,师叔晨安,这是要出门吗?”
李牧见他肥头大耳、身材矮胖,整体形象和“白玉轩”这个名字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且他从未见过此人,今日却如此挡在他的门前,方才又自称“先天弟子”,清楚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言谈之间,刻意将“师叔”二字咬得极重,显然来之不善了。
李牧不欲与他多作纠缠,便冷冷地说道:“何事,直说。”
那胖子还笑容不变,还待绕弯胡言,他身旁的瘦子却踏前一步,站到李牧面前,对他道:“你便是李牧?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此番我们二人前来,是来通知你参加‘先天会武’的,你若是有真材实料,便来参加此次会武。否则的话,早日让出正式弟子名额吧。”
李牧初次听到“先天会武”这个陌生的名头,正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胖子白玉轩却开口道:“想必师叔还不知先天会武为何物,待我来为你解释一番。本门化凡、筑基弟子之间,素来有十年一大比,三年一小比的传统,我辈先天弟子虽不算本门正式弟子,却也效仿本门,每隔五年,便会进行一次‘先天会武’,此会武的佼佼者,会获得一些宗门长辈的奖励,今年的奖励在我等的恳求之下,换为了一个正式弟子名额。不消说,这个名额便是从师兄这里来了。师兄若不能在先天会武中得第一,可就要去山下同我等一起修炼了。”
李牧却没想到麻烦来得如此之快,而且先天弟子中,不知是谁和宗门前辈有所勾连,竟然要以这种方式,夺去他正式弟子的资格。
他面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异色,只淡淡问道:“会武几时开始,我该如何参加?”
瘦子道:“一月后的今天,一层会武场,到时候自然有人来为‘师叔’引路。”
此二人言谈之间,皆把“师叔”二字咬得极重,显然是用这种方式,讥讽于他。
李牧对此二人道:“我若是同意参加会武,你们这一个月内,是否能够保证,不来骚扰于我?”
胖子和瘦子对视一眼,胖子道:“我们此番前来,代表的便是所有有资格参加会武的先天弟子,我们可以替他们做出承诺,只要你答应参加会武,这一个月内,不会有任何先天弟子,会来打扰‘师叔’的‘修行’。”
重重地说完修行二字后,这胖子竟哈哈大笑起来,尽显嘲讽。
李牧面不改色地听着这胖子尖利的笑声,待他被一旁瘦子制止,停住大笑后,对他们说道:“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一月后的会武,我会参加的。到时可不要遇不上你们二人,那可就遗憾之极了。”
那胖子被他语气中的轻蔑之意所激,毫不掩饰地讥刺道:“师叔放心,我二人要是在会武中遇到了师叔,必会好好招待师叔一番,让师叔见识到我们老弟子的礼节的。”
他说完话后,轻哼一声,便与其身旁的瘦子转身离去了。
李牧在两人走后,打消了前往第三层的想法,转身回到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