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夫有道之邪医萌妻 !唐淼分明意有所指的轻松话语,迫得大殿上众人心中清明,却无人敢出声作响,只纷纷朝姬若离偷偷递去自己的眼神。
唐家少爷口中的事实,作为一个臣子说出口,委实是大逆不道的很,可不敢吱声,却并不妨碍他们中的某些人朝着殿中带了自家闺女前来,期盼着一招飞上枝头做凤凰的那些个官员投去嘲弄的目光。
今日这唐少爷前来,还真不知道是给谁找的不痛快,又是给谁讨得说法,总之是一场大戏就是了。
“唐少爷背谁棒打了鸳鸯,都该是让你的皇帝姑父给说法,你跑到大夏的殿上找朕,委实有些不妥当吧。”
顺帝慈眉善目的装傻,心里想着,若是唐淼是个懂分寸的孩子,怎么都不能再这大殿上,直接就将众人眼中离经叛道的事实说出来,毕竟这对阿离也罢,对他自己也好,都算不得是什么明智之举。
“皇上说的也是个道理。”唐淼点了点头,顺帝面上露出了理所当然的笑容,可下一刻,便是听到了唐淼有些懊恼的声音,“可是,陛下,您是打算继续当着我的面儿给阿离寻一个可心人么,若是这样,我怕是要......”
唐淼故意拖长了音调,他如何都没有想到,唐淼竟然当真落落大方的将羞于启齿的事实,当着众人的面儿,就这么没羞没臊的说了出来。
“怕是如何?”他瞪着眼睛看着唐淼,恨不得喊人上去将唐淼的那张嘴给堵上,可事已至此,出了任由唐淼说下去,他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想着,这小子别再说些旁的顶了天儿的话出来。
“嗯,怕是得在我两个哥哥的陪同下,撞了胆子来抢亲。”
唐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本正经的说道,慕容枫在一旁瞧着,差一点儿被自己喝下的水给呛死,小恶魔倒真是什么都敢说敢做。
“我先前还以为她在太子府上是说笑的。”她小声的冲着一边儿的靳方言咬耳朵。
“有什么事情是唐少不敢做的,只要她说出了口,迟早是要做的。”
靳方言回道,这一点儿,他倒是比慕容枫来的有话语权,唐淼这人虽然混账了一些,但一般不说空话,若是真说了,即使再荒唐,都是可能做的出来的。
慕容枫顿了顿点头,“嗯,可不,要是我有那么个师傅和爹惯着,估摸着也能和她那般荒唐。”
靳方言不答话,心里却是赞同的很,慕容枫的话在理,唐少爷这性子,多半还有他爹和师傅纵容的功劳,换了谁,都不能由着孩子胡闹,在外多年不归家,换了谁,也不能对自己路边儿捡的小徒弟这么掏心掏肺。
“唐少爷,你这胆子是不小,可话绝是不能乱说,且不说太子的婚事,单凭你方才的话,你可知道,朕直接杀了你也不为过。”
“皇上自然可以这般做,但我大哥素来同我说,做人绝对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若今日宴席散了,在皇城外的唐家军没有瞧见我手中的虎符......”
站在殿上的少年手中金色的虎符,在顺帝眼中十分的碍眼,入目的瞬间,他便被气得豁的站了起来,“唐淼,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调兵调到我大夏皇城脚下,你真的以为朕不能拿你怎么样么?”
“父皇息怒!”
姬若离迅速起身,在众目睽睽下,将唐淼护在了自己的身后,顺帝面对儿子这般挺身相互的行径,当着一众官员的面儿,不好发作,只能铁青这一张脸坐了下去。
姬若离见顺帝不在言语,方才侧了声去瞧唐淼,他如海的眸子里,充满了疑惑,好似在问唐淼为何要这般做一样。
姬乎起身道,“父皇,儿臣以为,唐少爷这般,确实是公然在挑衅,此等行径,即使他是天麟镇国将军的儿子,也不能轻易的放过。”
“哦,王爷话里的意思,是想要怎样的不放过?”唐远怀闻言,立刻站到了姬乎的面前,毫不示弱的看着姬乎,“诸公或许不知家父对我这弟弟的喜爱程度,或许,是王爷真的不介意同我天麟唐家为敌?”
“唐公子何意?”
“王爷稍安勿躁,今次的事情,放在了寻常人家,不过是儿孙辈之间的情情爱爱罢了,只不过王爷更多的看到的是大夏皇家和天麟将军府,可在唐某人看来,只是大夏姬家和天麟唐家之间的矛盾罢了,解决了就好,不至于上升到王爷口中打动干戈的地步,诸公说是也不是?”
唐远怀环视了众人一圈,面上轻松的犹如寻常人家拉话家常一般,众人只面面相觑,说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只得默默的瞧着事态的发展。
“唐公子好大的口气,我大夏天家威严是能和你天麟足下之臣相提并论的么?”姬乎冷眼瞥了一眼姬若离,嘴角擒着抹不善的笑,“再者,你唐家自私带兵跑到我大夏天子脚下,这等赤裸裸的威胁叫嚣,只怕我大夏先斩后奏,你父也没地方说理去,不要以为你们唐家在天麟嚣张惯了,便是天下无敌了!”
“父......”
姬若离正欲开口,衣袖被人轻轻扯了扯,他低头对上唐淼清澈见底的眼眸,她只给他递了一个浅笑,示意他放心。
唐小七,难道你......
姬若离眼眸一窒,一个想法猛然出现在他心中,他想着便要拦下唐淼,可她似乎早已经看明白他眼中的波动,在他还没有动作前,她已经先一步站在了他的前头。
“王爷此言差矣,唐某人今日来只是来讨要个说法,至于领兵进入大夏倒是万万不敢的。”
姬乎冷笑,“呵,唐少爷小小年纪,记性就这么差么,连自己方才说过什么话都忘了?”
“怎么会,只是唐某人还有风冥涧少尊主的身份,二王爷忘了?”
姬乎紧盯着面前的少年,可唐淼面上却是异常轻松,“王爷,我的虎符虽是用来控制唐家军的,可是我的虎符只是我的虎符,可不是我爹手中能调动整个镇国将军府的虎符。”
“你想说什......”
姬乎厉声以呵,坐在不远处的何奉朝姬若离瞥了一眼,冲姬乎比了个手势,虽说赵毅确实在宫中,但在宴会开始前,他为了以防万一,让何奉派人前去探查了一番宫中的境况,盯着何奉在袖中微微摇摆的手,姬乎不得不诧异的瞧了一眼姬若离,倒还是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姬若离给他丢来的烟雾么?
他不解的去看站在自己对面的姬若离,他站在唐淼的身侧,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唐淼的跟前,或许是注视到了他的目光,须臾之后,他侧过脸庞和他对视,不显山不露水,他完全找不到任何自己想要得到回应的信息。
原本,他想来个顺水推舟,可如今,看来是不大可能了,姬乎心中盘算着,又瞧了瞧紧挨着姬若离的唐淼,嘴角瞬间扯出一抹邪笑,“唐少爷想狡辩什么,还是去我大夏的大理寺比较合适!”
姬乎的眸子一冷,他冲着何奉递了个眼色,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耳边便传来一记哨音,下一刻便有人将大殿团团围住。
姬若离侧身站在姬乎的跟前,锐利的目光与他对视,“皇兄这是何意?”
姬乎愈加看到姬若离对唐淼挺身相互,目光越是冷峻,他朝着柳月白看去,“柳大人,唐少爷这事儿,估摸着只有大人能审吧,将来天麟唐家问责的时候,也不好说我们丢了什么欲加之罪上去!”
柳月白不动,姬乎声音又是高了一分,“大人还何好犹豫的,还不赶紧抓人!”
“这......”
柳月白瞧着站在姬若离身后的唐淼,还正是进退都不是,他就不懂了,这唐少爷究竟是来凑的什么热闹。
心中踌躇再三,柳月白终是抬手准备喊人,这当口,他委实不能护着唐淼。
“我看谁敢!”姬若离冷声喝道,众人看着,十足一副护犊模样,唐淼被他大手一栏护在身后,说这两人没什么,倒还真是让人无法相信了。
“阿离,我看你皇兄就十分有这个胆子!”
抬起的右手被伸过来的小手压了下来,同唐淼眼眸中的寒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嘴角惯常痞气的笑容。
须臾间,有刀剑相碰撞的声音,众人闻声冲殿外看去,只见屋外手持长剑的人马,个个身着黑色长袍,右手上佩戴着绣着彼岸花图样的绣章,腰间则统一佩戴着雕刻着彼岸花图腾的腰牌,或许因为那图腾的颜色太过妖艳,迫得那些花中的“唐”字都分外的明显。
天麟唐家,所有士兵腰间都有一块腰牌,刻着所属主帅代表的图腾,殿外持械的汉子,不用说,便是唐家军了。
“唐少爷,你这是何意,带着唐家军来我大夏逼宫了不成?”
姬乎面上笑意尤盛,柳月白则头疼的想要扶额,想着这少爷平素玩也就算了,这节骨眼上怎么还劲感谢添乱的事儿呢!
“柳月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抓人!”姬乎第二次冲柳月白喊道。
“王爷是觉得,你手上那些人的实力,高过我的,我竟是不知,这大夏御林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济了,连我这么光明正大带着人猫进来,都不知道呢。”
“朕不说话,你们都当朕死了!”
顺帝忽然拔高了声调道,姬乎立刻垂手站到了一边儿,顺帝只冷眼瞥了一眼姬乎,唐淼方才的话倒是提醒他了,任由唐淼手下这些个人如何本事,人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就躲过了御林军,这般堂而皇之的跑了进来。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姬乎在上京城附近有一支部队常年驻扎,如今,他若是要御林军的统领来见,怕是见不到人了吧。
“皇上说笑了,草民可是不敢,至于我门外的这些哥哥们嘛,因为我的江湖身份,家里人又害怕我身边没人照应,所以,早年我手下的唐家军,全数入了风冥涧,带兵进宫这事儿,我是不敢,可作为一届江湖门派的少尊主,这事儿倒是能办。”
唐淼温温和和道,想起唐淼方才的话,顺帝望向她的目光不由的加重了好些,看着唐淼的意思,他忽然间觉得,唐淼是在提醒他姬乎此刻的所做所为,那么这事儿,姬若离知不知道?
唐淼这事儿虽然办的生硬的很,也不找边际的很,可若是阿离也知晓的话,对于不能调兵进京的他而言,唐淼今次的做法,倒也不失为一次解围的方法。
“少尊主带了这么多人来,就合理了?”
顺帝的声音已经温和了许多,姬乎甚至能感觉到,顺帝目光中的阴霾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
“嘛,我这人么,安全感少的厉害,出门多带些人护着,倒是个从小养到大的坏习惯,方才若不是王爷吓我,我也不至于把这些个暗卫都搬到明面儿上来。”
“这么一说,若是我儿真的要在方才拘着你,你可有把握能应对过去?”
顺帝笑着浅问,姬乎下意识的蹙眉,竖起的耳朵在瞬间打起了精神。
“嗯,这个么,我这人虽习惯不大好,但出门阵仗也不会大的离谱,对付宫中御林军将好够用,所以王爷要抓我,最好考虑清楚再说。”
唐淼幽幽的冲着姬乎看去,不得姬乎回答,顺帝豁然一笑,“好了,就如方才那位唐家少爷所说,你同皇儿的私事儿,犯不着迫得两国大动干戈,传出去了,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儿,倒显得朕小气的很,皇儿,让人撤了吧。”
顺帝倒是给自己面子,方才唐淼的话分明意有所指,姬乎早前就知道,唐家有支军队,距离大夏十分的近,若是被全数调来,他在今晚,绝没有胜算,可恨他千算万算,竟是没有想到,这支唐家军,竟然是眼前这位少尊主的!
“父皇说的是。”
尽管袖中的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指甲扎的他的心都泛着疼痛,可他还是伸手挥退了所有的人。
唐淼的人,在宫中士兵撤离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方才的一切都是一场闹剧一般,只是站在殿上的少年,依旧抱着剑站立在大殿的中央,带着嘴角纨绔恣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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