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夫有道之邪医萌妻 !待唐淼完全消失在江子成的视线中,他方才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朝着楼下看去。
唐家少爷这角度选的还真是好,足够清楚的将整个昭和钱庄分号前发生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这才多长时间,昭和钱庄前就乱成了一锅粥,闻讯而来的百姓将整个昭和钱庄围得水泄不通,钱庄中的伙计就是有一点儿大的动作,都能引来群众的侧目,现在即使是钱庄中的伙计想要去分号掉钱来,怕是都不敢出来了吧。
“大人。”江子成的副手银管令付谦匆匆赶了上来,“临街和其他几条街上的钱庄也发生了挤兑的情况,要不要怕人前去......”
“派人,派人做什么,难道我市署令中有银钱来解决目前上京城的银钱需求么?”
江子成望着昭和钱庄的状况,付谦闻言默默的低下头,“可是大人,难道我们就这样不管不问么?”
“大人,那属下去问问昭和钱庄的银钱什么时候可以到,至少要有个准......”
付谦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人上楼,面色带着几分的急切,“大人,靳家......靳家在永安街的钱庄乱了,估计要不了半个时辰,整个上京城都要乱套了。”
“什么!”付谦转身勒住来人的手臂,“你再说一遍,谁家的钱庄乱了?”
“靳......靳家的钱庄。”
“靳家,哪个靳家?”
“上京城有几个靳家?”
江子成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施施然离开了座位,付谦面上不解,“大人,难道......我们这是不管了么?”
“付谦,你觉得事到如今,这事儿我们管得了么?”
“至少,至少得在这两家钱庄的银钱到城中之前,先稳定好百姓们啊,不然,不然属下担心,会不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付谦,你真的觉得,这些银钱在今日还能运的进来么?”
付谦面上带着些不敢,末了也只能无奈的摇头,江子成勾唇,若然没有十足的把握,那位少爷何必早上来便领着他看着这大戏开始?
“可是大人,纵容不管的话,万岁爷第一个怪罪的就是大人啊。”付谦急色道。
“无妨,我们呆在一边儿看着就好,万岁暂时可没空理会市署令,在者,就算出了事儿,这刀也到不了咱们身上,自会有人替我们拦着。”
付谦只感觉江子成的手在自己的肩上落下在松开,看着江子成离开,他赶紧跟着上前,却是十分的困惑,“大人,谁还能替我们拦着啊?”
“会有那么个人的。”江子成笑,“走吧,今天什么都不用管,让府衙中的人休幕一日。”
“休幕?”
付谦面上一惊,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却是听到身边手下问道,“大人,刚才令首大人是不是说今天让我们休幕一日?”
付谦问道,“你也听见了?”
手下人点了点头,付谦头疼的扶额,“大人都这么说了,吩咐下去,今日休幕。”
“大人,真不管了,上京城都乱成一锅粥了。”
“不管了不管了,就是管,我们也管不住了,还不如休幕来的轻松。”
付谦摆了摆手,跟着江子成追了出去,手下人耸了耸肩,得,两个上司都这么说,休幕就休幕吧。
流言流窜的速度,总是出人意料的快,唐淼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从昭和钱庄的分毫,走到靳大爷家钱庄总店也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的模样,这总店竟然已经被人挤的差点儿就摸不到边儿了。
“啧啧啧,果然这流言的力......啊......”
她正摸着下巴准备感慨一番,自己的右手就被人狠狠的拽了过去,唐淼转眸看了一眼罪魁祸首,双手叉腰,十分嚣张道,“靳大爷,你什么情况,到了自家门口竟然都不进去。”
“还不都赖你,我倒是知道你迟早要让人来闹,可你好歹让我安安稳稳的把早膳吃了行不行,我这儿一碗热粥刚盛出来,就被人喊了过来!”
靳方言站在墙边儿看了看自家钱庄前的盛况,介于群众的情绪十分的高涨,他又将唐淼拉扯着朝背光的地方站了一些,“你家那手下真不愧是跟着你的,那唱戏的本事和下黑手的本事,可真是没谁了,上来就给我提十万两黄金,平时也不定兑的到,末了转身就给我在门口哭的梨花带雨,说我家钱庄连一百两黄金都取不出来!”
“我去,仙儿还哭了,果真是一场大戏啊!”唐淼忍不住拍手,“我说,你怎么没喊我一起来看呢,还让我以后见到仙儿的时候,也有些谈资啊!”
“就你这样?”靳方言眯着眼从下到上看了她一眼,“我看你是准备到时候取笑他吧,真不知道你家手下怎么能在你这种人的荼毒下还依旧愿意跟着你的。”
“小爷我这天生丽质难自弃,个人魅力你是羡慕不来的。”
“呵呵,我稀得你!”靳方言惯性的白了一眼唐淼,顺带指了指自家钱庄不远处的另一家钱庄,“我说你家钱庄可没有比我的好多少。”
唐淼捏着声音委屈道,“果然大钱庄出了事儿,就会连带我们这种平日里名不见经传的小钱庄跟着倒霉。”
“唐淼,你小子再给我说一遍,信不信我抽你。”
“嘻嘻,靳大爷,好男不跟女斗。”
唐淼嘻嘻一笑,看的靳方言觉得她十分的欠抽,“唐淼,要点儿脸不?”
“嘿嘿,我先走了,这事儿我们以后讨论讨论。”
她说着就要走,靳方言瞧一眼她准备去的方向,一手拽住她的衣领,把她整个人拽到自己的跟前,“我说你小子,你那儿那么乱,你还往上凑什么凑,不怕一会儿那些跟你要银钱的百姓把你给生吞活剥了?”
他话音刚落,唐淼默不作声,只静静的将他从头看到了脚,再从脚看到了头,末了叹了口气,有些嫌弃的扒拉开靳方言的手,朝着自家钱庄走去。
“崔叔,崔叔,你瞧见没,这丫......这人什么一起,我没瞧不上她,她还瞧不上我来了!”
靳方言被唐淼方才那副眼神看的心里憋了一团火,他冲着站在一边儿的崔叔说道,崔叔面上保持着惯常的笑容,看的靳方言心里那团火憋着,更加的难受,他牙痒的看着唐淼没入人群中,“行,我倒是要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让一让,大家让一让,我们东家来了,大家听听我们东家怎么说的。”老掌柜率先看到了唐淼,经他这么一说,众人倒也让出一条路来。
“行,既然是这样,就先听听你们东家想说什么!”
“这小孩儿,老掌柜,你莫不是跟我们玩儿呢,拿出钱来,也别这么糊弄我们。”
“甭管他是不是小孩,既然说是这钱庄的东家,就让他拿钱出来给我们!”
“对,给钱,给钱!”
“给钱......”
......
在一片质疑和所要银钱的声音中,唐淼不紧不慢的走到钱庄前的台阶上,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大家听我说,是这样的,我们府库的银钱每天晌午前都会运抵至总店,在经由这里分发到各个分店,但今日情况有些特殊,我也是刚刚知道,回城路上有棵百年老树倒了,挡了去路,已经喊了人处理,相信最迟晌午可以到。”
“我管你什么原因,我们要的是钱,我们存在你们钱庄的银钱!”
“对,对,对,给钱!”
“就说这少年不顶事儿,就会说漂亮话来糊弄我们,你们报官和我们有什么洗,我们就要钱而已,你能不能给,不能给就拿你店里的东西来抵押!”
“就是,就是......”
人群中有人附和,老掌柜有些担忧的看着唐淼,不确定这种场面,他们的少主子能不能应付的来。
“拿我店里的东西,怕是也不能和兄台你存在这里的银钱等值吧!”
唐淼嘴角保持着微笑,淡淡的看着先前说要拿东西的男人,她话音刚止,围在她面前的百姓就明显感受到了唐淼周身的氛围比刚才冷了好些,让人生出了些许的畏惧感来。
“你......你不要以为这么说我们会怕,难道你们钱庄还想贪了我们的银钱不给么?”
“呵呵呵,当然不会,我们做钱庄生意的,怎么能言而无信呢,只是大家也看到了,不止我一家钱庄,上京城另外两大钱庄也是这样,总不能我们几家一起闹事儿吧,我猜想大抵都是在城外碰上了什么事儿耽搁了,大家且耐心等等,我们钱庄不会少了任何的银钱。”
有人不满道,“你这话,不说的跟放屁一样么,还不是什么都没有?”
“那这样好不好,我钱庄现在有多少现银,我全数兑给大家,还有的,我钱庄账上有欠款没有收回的,我把他们的借据根据各位手上的汇兑单,给各位绝对不低于各位手上汇单的借据,若是你们中有人感兴趣的,就去我家掌柜那里取,若是要到了,即使比给各位手中的汇兑单金额大的,我钱庄也不会向各位追讨多余的部分,这算是我钱庄为今日之事给各位展示的,我们的歉意,若是追不回来,各位将借据再还给我们便是。”
唐淼顿了顿又道,“至于其他没有兑的银钱的,若是各位相信,请给我们一点儿时间,等到了晌午,押送银钱的队伍就该回来了,大家一起来挤兑,无非是觉得,我们银装的银根出了问题,怕没有银钱兑换给各位。那么到了晌午,若银钱入库了,大家还坚持要兑换各自所有存在本钱庄的银钱,我们一分不少的全数兑换给大家,拜托了!”
面对激昂的百姓,唐淼恳切的弯腰鞠了一躬,她说的在理,也有好些人听了进去。
“既然这钱庄的小东家都这么说了,我们就等等吧,要是钱庄没什么事儿,我这钱也不取了。”
“就是,我们也只是不太放心,若真像是你说的这样,倒也没事儿了。”
“谢谢,谢谢各位!”
“你们是觉得可行,我可不行,这钱还是放在自己手里的踏实!”
有汉子推搡着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小子,你是不是说,如果你钱庄中的借条,我们要回来了,就是我们的,你不会跟我们要我们存款和借条之间的差额,这话做不做数,你说话到底有没有用?”
“这是我们东家,说话自然作数!”老掌柜正色道,虽说如这男人般强硬的地痞之人,他不是没有打过交道,但就是见不得这人当着自己的面儿,直指唐淼。
老掌柜看不过眼,其他隐在暗中的风冥涧手下也是看不过眼,周遭冷峻的空气中,已经溢出了意思杀气。
“当然作数,兄台是想拿借据抵了自己的在我钱庄存的银钱?”
“不行么,可是你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莫是要反悔不成?”男人冷目看着唐淼,却不知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底气不足的很。
“我做钱庄生意的,说出去的话就没有反悔的道理,倒是兄台也不要反悔才好。”
“你既不反悔,我也不会!”男人肯定道,心里想着,这小娃说了,借据上的银钱只会比存入钱庄的多不会少,不过是费一番功夫而已,他可不傻,倒是这小娃看着年纪小,果然是个不懂事儿的!
“好,兄台爽快。”唐淼拍了拍手,面上似乎对着男子的话十分的赞赏,“老掌柜,带这位兄台去取借据,顺道将他存在钱庄的银钱一笔勾销。”
老掌柜点了点头,看向那男人的表情还是带着几分的生硬,“请。”
“还有人想效仿这位兄台的,可以跟我家掌柜去一趟。”
唐淼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几位剽悍的汉子进了钱庄,唐淼则靠着自己天生的自信和她口中所谓的魅力,同站的靠近自己的几人攀谈了起来。
“家主,唐少爷这么做不亏么?”崔叔有些担心。
“亏?这小鬼心可黑着呢,风冥涧在大夏虽壮大了许多,但这里好歹是天子脚下,什么都不好做的太明显刻意,你觉得,到了今时今日,她那钱庄还没有收回来的银钱,能是什么善茬?”
靳方言眯着眼看着何人攀谈的唐淼,“瞧瞧那家伙得意的就快憋不住嘴角的笑了,这计划虽然最开始是方便太子,可我怎么都觉得,是便宜了这黑心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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