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夫有道之邪医萌妻 !李昭仪还在病中,虽有唐淼从奇荒城寻来的草药,但她本身底子就薄,是需要静养的体质,太医院几大重要的人员变动还没有落定,怎么说姬若离都是掌控者他们命运的人。
他们个个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都十分的会做人,几乎一致的,众人都说,昭仪娘娘的身子不爽利,需要用温补的方子一致静养着。
顺帝听了这话,当了真,吩咐了众人都不得前来看望李昭仪,一面惊动了她静养,在落下什么旁的祸根。
李昭仪这些年在宫中,因为季氏的打压,没有少受罪,宫中的女眷不是看到她都躲着,就是逮着机会,就奚落她,尤其当着季氏的面儿,就更加的得意与刻意,有时候欺负的狠了,季氏才会在最后,闲闲的说,到底他们还是表姐妹,即使是远亲,也不能如何如何云云。
场面上的客套话说的多了,宫里那些个人精似的女人听了,也就渐渐的没有了什么感觉,在季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这昭仪宫中的太监丫鬟都成了好欺负的对象,任谁都可以掺和一脚。
多年如一如的后宫生活,这一次,因为顺帝的一道圣旨,倒是变得十分的不一样,解意甚至都受不了这几日宫中的安静,往素和他们作对的娘娘或是宫女,好像一夜间都人间蒸发了似的。
李昭仪倒是看的看,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一个人拿捏着一盒白棋,对着黑白想错的欺瞒举棋不定,“解意,去把窗子关了吧,外头的风吹进来,有些冷呢,到底是要入秋了么?”
“可不是么,这天儿越发的冷了,改明儿我去领些木炭来,让娘娘在宫里烤着火儿,就不觉得冷了。”解意走到窗跟前,微凉的雨水溅了一些到袖口上,她抬手关窗,一面淡淡道。
“你和丫头,真是够凭的,这才几月的天儿,你就要去领木炭了,也不当心管着内务的公公说你没个心眼,有人这么娇贵么?”
李昭仪嗔了她一句,解意丝毫不觉有问题,反而愉快道,“当然娇贵了,娘娘您一定是娇贵的,您看皇上现在多宠着您啊。”
就连往日的那些个势力小人都看不到人影了,偶尔走路碰见了,也都知道要低头喊她姐姐了,看着他们昭仪宫的人,都比以前尊敬了,解意光是向着那些人转变态度的模样,就想要笑出声来,她们这么多年来,倒也是体验了一把主子身边红人的待遇了。
“可不么!”
解意话音刚落,昭仪宫的小宫女瑞欢抱着个小小的瓷盒子走了进来,解意笑道,“你这妮子知道什么呀,我跟娘娘说什么了,你都来附和?”
“解意姐姐,你们可不就是在说皇上稀罕娘娘么,嘻嘻,我可是听见了的。”瑞欢笑眯眯的看一眼解意,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亮出了白底蓝花的瓷盒子,“解意姐姐,这是刚才皇上身边的公公送来的,说是早几天刚刚进宫来的粉黛胭脂,手上这盒皇上说颜色很衬娘娘,就给送来了,那公公说,这东西可稀罕着呢,出了皇后娘娘,也就我们家娘娘有了。”
瑞欢脸上不无骄傲的脸色,她是前段时间刚来不久的小姑娘,什么都想的很美好,为人也十分的活泼,姬若离特意找人查过,瑞欢是个家底清白的小姑娘,和季氏没有什么关系,解意对瑞欢也挺满意,但有时候,她太小孩心性,也很让人头疼,说话不经过大脑也是个硬伤。
什么叫除了皇后娘娘只我们家娘娘有啊,如今世子爷正得势,这话被旁人听去了,都是不打紧的,但被皇后娘娘那边的人知道了,可是要不得了的大事啊。
季氏这女人,最讨厌的就是旁人跟她做比较,跟她对比了,刚才瑞欢的那语气,就好像分了季氏的光荣一样,他们那么骄傲的皇后娘娘,拿到的东西都不是唯一珍贵的,而是要和旁人一起享有这样的荣誉的话,她宁愿不要也不会接受这样的话语的吧。
解意接下小瓷盒,搁到李昭仪的手边,她不忘虎了一眼仍旧站在那里的瑞欢,这丫头口无遮拦的毛病啊,要是刚才季氏的人就站在跟前可要怎么办,这姑娘啊,这嘴上的毛病,要是再改不过来等过了一阵儿,他们的皇后娘娘再一次威风凛凛的时候,可是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头了。
东西搁在李昭仪棋盒的一边儿,只一低头就可以看到,是个漂亮的圆形,白色的瓷器上刻上了蓝色的花纹,简单又大气,白腻的瓷器,即使是在外头下雨的情况下,在昏黄的室内,也都还在散发着它漂亮的光泽。
低眉倪了一眼,李昭仪迅速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她看一眼正兴奋的瑞欢,这个因为自己的主子受到重视而开心不已的小姑娘,在心中低叹了一声,她又捏了一颗棋,安安静静的看着棋盘。
如果年岁在多回去些,或许她在瑞欢这个年纪,也会因为顺帝的举止而开心不已,可是她最单纯的年纪,早已经过去了,帝王的恩情,在她眼中,只不过是淡漠的一个动作罢了,这其中和多少的情谊显然是没有关系的。
阿离如今重新得到了皇上的看中,这些难道不是迟早都会有的东西么,这后宫中,母凭子贵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只这荣宠,在他们母子在后宫经历了沧海桑田一样的经历之后,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比起这些年来,季氏在他们母子的身上、心口上割开的伤口,撒下的盐霜,这举手之劳的恩宠,实在是杯水车薪。
“解意,收起来吧,本宫还在病中,这东西自然用不得,可别辜负了皇上的美意,好好收着吧,等本宫好了用。”
她懒散的说了一句,并没有表现出或多的高兴,瑞欢听了之后,也跟着不出声,退到一边儿站着。
解意跟在李昭仪身边的日子不算长,但也绝不算短,她对于她的心思,自然是有数的,她静默着打开案几最左边的抽屉,从里面那出一个小锦盒,将漂亮的小瓷盒收了进去,和上次皇上送的胭脂一起,安安静静的放回抽屉中躺着。
宫内的内侍走了进来禀报,“娘娘,令院首求见,说是给娘娘请脉的。”
“令院首?请他进来吧。”李昭仪吩咐一声,看了一眼瑞欢,“瑞欢,早前阿离跟我说,皇后娘娘生辰宴那天,他会带着玉面神医前来,本宫正好想谢谢他的药材,阿离说她喜欢吃糖炒栗子,还不喜欢带着壳,你去小厨房剥一些生栗子,我得空的时候做了给神医做见面礼。”
“奴婢这就去。”
瑞欢不疑有他,立刻欢欢喜喜的跑了过去,和进去的凌然擦身而过。
“令院首今日怎么有空到本宫这儿来了?”
李昭仪温和的指了指自己跟前的一个座位,眼中的视线却都是藏着针芒,令然是季氏的人,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上一次,他前往阿离那儿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但除了上次之外,令然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出现过。
上一次,他找阿离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而令然在时隔多日后,第一次亮相在她的跟前,各种目的似乎早已不必言说。
令然面上一顿,他缓缓的放下自己的药箱,不疾不徐的拿出帕子还有其他一应物品,恭敬道,“娘娘请。”
李昭仪配合的伸出手,令然现如今的心思却并不在他的手上,他的余光忍不住在李昭仪的宫内瞟去,世子爷吩咐他做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他们两人之间是有协定的,但皇后娘娘也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他即使答应了世子爷,可心中也存着不被认出的想法和顾虑。
他觉得,有时候藏东西也是一门学问,如何能让自己藏好了一样东西,既满足了世子爷的要求,同时又在皇后娘娘发现后,不会马上怪罪,又找不出证据来讲矛头直接转向他,那便是最好的局面了。
“令大人?”
李昭仪一眼看出了令然得到变化,和他那十分具有存在感的眼神,她轻轻唤了他一声,然而他并没有听见,她治好再喊了一声,“令大人?”
“啊?”听到有人叫他,令然面上一阵疑惑,他反应过来之后,李昭仪依旧温和的静坐在哪儿不动,她眸子里的柔和使他有种坐立不安的错觉,他立刻有些窘迫,“下官死罪,娘娘恕罪!”
“大人多……”
李昭仪正要说话,门外响起了一阵吵杂声,她眉心一拧,“什么事儿?”
解意闻言,立刻走了出去,“娘娘,奴婢去看看。”
她很快的消失在视线中,又很快的回来,身上沾着些雨水,显示了她刚刚从雨里回来,“娘娘,是皇后娘娘来了。”
皇后娘娘?
令然心中咯噔一下,这算不算太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