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夫有道之邪医萌妻 !君非白抬了抬眉梢,冲唐淼挤了挤眼角,嘴角的笑容十分的明媚,“你师傅穿女装的样子,难道你不想见见?”
“见,绝对想见!”唐淼立刻来了精神,她说君非白怎么会忽然这么好心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不是她不尊老爱幼,也不是她欺师灭祖,要骂她师傅是个千年妖精,关键是,这么些年来,他一直就保持着当年他们初见时的模样,年轻貌美的让人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更加郁闷的是,她到现在都猜不出她便宜师傅的年纪,听君非白说,他和便宜师傅认识的时候,他便已经是这般,只能隐约推断出便宜师傅至少该有三十岁以上的年纪。
她小时候曾经偷画过一副便宜师傅穿女装的画,流觞在她的威逼利诱下,十分讲义气的没有出卖她,但她自己在风冥涧偷着欣赏的时候,被阴庭抓了现行。
阴庭笑着把她扔进九转枉生阵时候的笑容,她到现在都记得十分清楚,那次她足足被困了七天七夜,连口喝得水都没有,她到了今儿还记恨着呢。
君非白这话一说,唐淼立刻想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一定得捡个认识便宜师傅的人多的城市,以报当年的一箭之仇。
“既然是这样,成交。”君非白倪了一样唐淼眼眸中算计的弧度,笑着抬起了自己的手。
“啪啪啪!”三记响亮的掌声,算是定下了约定。
清怜剑本是朝中一位官员在自己生辰的时候送上的贺礼,不过么,他并不擅长使剑,所以便一直收在了库中,之前他便听阴庭说过,唐淼这小鬼剑耍的不错,原本君非白还想着,在唐淼生辰的时候送给她做贺礼的。
如今她既然开口要了,左右是要给的,还得了另一个收获,也算是个惊喜不是?
“彦庄主,已经过去的事,我不追究。”君非白侧身看向不远处的彦霖,被他和姬若离击退的两名男子正警惕的护在彦霖的面前,他的声音一沉,二人眼中愈加的凝重。
他眉头一松,忍不住一笑,“不过么,孤欠她诸多人情就是。”
一字之差,他眉宇间冷敛的帝王霸气尽显,他并不威吓,但后半句话却寓意十分明显。
君非白这话是什么概念,得罪了唐淼,近乎与得罪君非白无异。
彦霖是聪明人,一点就通,但他着实是有些冤枉,自依兰山庄图纸被盗开始,他便一直在苦苦寻找,就连唐淼这个线索都是在上京城偶然得到的,在那之前,他哪里来的时间,去对付和试探唐淼
。
在君非白帝王之气的威吓下,他心中愈加的委屈,看了看自己身前的两个手下,愈加绝得唐淼这是人多在欺负人少呢。
他开口正要替自己辩解,有人却先他一步开口。
“唐小七,不是他。”
说话的是姬若离,彦霖原本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但如今却对他有了些感触,“总算还有个明白人。”
“不是他?”君非白再次扬了扬眉。
“嗯,唐小七进京的时候,你应该还没到,有些事情并不清楚。”姬若离点了点头,又道,“上次流觞和我说过之后,我一直让戚冥在暗中打探,彦霖虽一直在上京城猫着,但一直未见有什么行动,也没有接近过唐小七,只今日来探虚实罢了。”
姬若离手中还掌控着季家,浅浅又有心想着他,容家的人马几乎任由姬若离调配,整个上京成,若是有个风吹草动,姬若离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他说没有,便是真的没有,在唐淼的问题上,君非白知道,姬若离怕是比他更加不会开玩笑。
他心中虽相信了,但看向彦霖的眼神却还是带了些疑惑,彦霖眼角一跳,他走到两个手下面前,“帝君,那日我家手下无意间撞见唐少爷在绿柳居门口锁门,出于好奇观望了一段时间,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多少的恶意。”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彦霖将那日发生的事,到后来他为了追踪图纸的下落分身乏术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众人。
他为何今日忽然找上唐淼,也是因为他查到图纸被人放进了运送的货箱中,也就是风冥涧出事儿的那批货物中。
“看来,我风冥涧有一批出了事儿的货物,且货物价值不菲,已经是江湖上公开的秘密了!”
唐淼扬了唇角轻笑,倒是有意思了,本该无声无息的事情,如今传的沸沸扬扬,不是当日现场没有处理干净,就是风冥涧里头出了奸细。
不管是哪一种,唐淼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看来流年不利啊!”
“君非白,阿离哥哥,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坐下来谈谈?”唐淼看了看君非白,又看了看姬若离,这件事情,牵连的人越来越多,明显已经超出了他们想象的范围。
即使他们想护着她,不让她参与其中,但她好像早已被牵扯进这场没有完全拉开帷幕的大戏中,而且,还在一个中心的位置上。
唐淼的眼眸中依旧是一派轻松,甚至带着些好奇的模样,她脸上没有半分的担忧,甚至依旧一派单纯的笑容,似乎眼前的事与她无关,她真的只是单纯的好奇。
唐淼的乐观倒是总让人佩服,君非白心中叹了口气,似乎真的不能再将唐淼撇在方圆之外了。
这件事情的幕后,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总是要将风冥涧,将唐淼推到幕前来,他们若是在不让唐淼知道,怕最危险的便是唐淼了。
他冲姬若离递了个眼神,他颔首回了他一个赞同的眼神,二人达成默契
。
“嗯,找个地方夜宵怎么样?”靳方言走近唐淼,出声提议道。
“靳大爷,你难道不是应该回去洗洗睡么?”唐淼歪着脖子看着靳方言,这货没事凑什么热闹!
“小鬼,你觉得我今天听到的东西,是我应该听到的么?”靳方言出言反问,不等唐淼回答,抬了抬眉,“为了我的生命健康,我决定拉着你一起,这样才安全。”
唐淼微微一愣,上上下下将靳方言打量了一遍,她心中一热,嘴上却不饶人,瞪了他一眼,郑重其事道,“靳大爷,你有病!”
“可不么,正常人能和你玩在一起么?”
靳方言大大方方的看着唐淼,冲她一笑,唐淼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她指了指身边的两个男人,“他说你们俩不正常呢!”
两人忍不住皆是一笑,唐淼这性子可真是别扭!
唐小七能交到这样的知己好友,倒是让人欣慰,姬若离冲靳方言递去一个眼神,转身看向彦霖,“彦庄主,我们要谈的事儿,和彦庄主大概也有关联,要不然一起,只是不知你家那位侍从在不在身边,我有事想要问他。”
图纸若真的在当日的那批货物中,在场的几个人和唐淼都有所关联,他们知道的该是比他知道要多,这件事情,他并不吃亏。
彦霖低头想了想,“嗯……谨世子说的有道理,只是不知我知道的能不能帮上你们什么忙就是。”
“成,既然意见统一,就走吧,城南正好有风冥涧的分舵,今天小爷做东,机会难得!”
唐淼笑眯眯的拽着姬若离,刚走两步便停了下来,她尴尬的回头,“桃花,城南分舵在哪里来着?”
“呃……”
桃花面上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旁边几个男人听了,也是一阵的静默,桃花顿觉气氛忽然间尴尬起来。
姬若离笑着敲了敲唐淼的头顶,“唐小七,天底下,怕是只有你在了家门口,才不知道自己家在那里吧。”
这丫头有时候倒是迷糊的可爱,自己都在上京城了,竟然来连自己的分舵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能怪我么,风冥涧那么多分舵,难道我要处处都知道么?”唐淼理智气壮的瞪了姬若离一眼。
她这话说的不错,但她在上京城都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连自己家的分舵都不关心,这心也是真够大的,众人心中齐齐感叹。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姬若离正儿八经的下结论,唐淼立刻发挥自己的特长,顺着杆就往上,“桃花,带路!”
桃花立刻走到马车前,正经的做了个请的手势,“主子,您上马车。”
唐淼主仆一唱一和显得十分怪异,不过姬若离强行的解围,也算不得正常,众人看在眼里,一笑了之,对着唐淼不能太认真,认真就输了,她总有歪理等着你,靳方言的嘴算毒的了吧,可不也蛮不过唐淼么?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上了车,唐淼和姬若离一个车,其他三个男人挤在靳方言的马车中,桃花和戚冥在前面赶车,靳方言家的马车跟在后头
。
不知不觉,月亮已经爬到了中天的位置,银白色的光辉洒落在荒芜的城南郊外。
刚才在须臾间被炸的荒宅,已经没有了硝烟滚滚的尘土弥漫,冷却了温度之后,在冷然的月光下,显得越发的凄凉、败落。
桃花驾着马车一路向南,穿过稀稀拉拉的梧桐林,哗哗的流水声渐渐的清晰起来,又向南走了一会儿,波光粼粼的江面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桃花将马鞭递给戚冥,自己冲着高空吹了声口哨,片刻之后,一声尖锐的鸟鸣声划过天际,雪鹰展着翅从无尽的黑暗中俯冲而来,它速度极快,直往桃花的怀里撞。
之前姬若离和唐淼通信,一直便是用的雪鹰,戚冥对它不算陌生,但它如今急冲而来,伶俐的气势,还是让他忍不住吸了口气,他甚至有些担忧,这生灵这么快的速度,会不会撞伤桃花。
雪鹰的速度并没有降低,它好似注意到戚冥担忧的眼神一般,反而加快了俯冲的速度,戚冥心中一紧,面上更加紧张,想着这鸟儿是不是疯了。
桃花倪了一眼身边紧张的戚冥,忍不住一笑,“想不到,堂堂季家的七当家也会害怕一只鸟儿?”
面对桃花的调笑,戚冥有些尴尬,刚才气势凶猛的雪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到了桃花的手中,他冲怀中掏出一粒豆大的吃食喂给手中的雪鹰,“主子。”
令牌被人从车厢中扔了出来,原本还在吃着东西的雪鹰忽然鸣叫了几声,飞快的冲着令牌的方向掠去,准确的将系着令牌的绳子勾在自己的爪子上,在空中盘旋一阵,飞快的冲进了一片漆黑之中。
雪鹰一去不复返,马车停滞在河岸边儿,桃花只觉周围有些安静,“戚冥,那雪鹰是风冥涧饲养了,传递口信和命令用的,不是主子和谨世子通信的那一只。”
“嗯,我看出来了。”戚冥并不清楚他们在等什么,但至少目前没有动静,便松动了身子,和桃花闲谈。
“哦,你看出来了?”
“是啊,主子和小少爷通信的那只雪鹰,没刚才那只那么凶猛,而且那只还很贪吃!”
他说着,故意伸手指了指车厢内,听说那只雪鹰是小少爷亲自养的,果然是和主人一个秉性,他可记得,那只雪鹰每次到了世子府,甜食可少吃。
“可不是么,好好的一只鹰,养得圆滚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猫头鹰呢!”
桃花笑着点头,正欲在说些什么,雪鹰重新飞了回来,将令牌扔给桃花,它冲他低低的叫唤了两声。
沉闷的声音伴随着水流哗哗下落的声音,沉重的铁索从江中缓缓上扬,两道铁索中间隔了一个马车的距离,中间是排列整齐的木板。
须臾的功夫,一座索桥从江中缓缓升起,直至最后终于露出了庐山正面目。
锁链和木板皆浸润着水珠,黑漆漆的锁链在月光下透着冷硬的质地和光芒。
接着月光可以隐约看到,木板从江岸开始,紧贴着水面,走势越来越高,到了中间,已是完全悬在了半空中
。
马儿似乎也被眼前忽然的变化吓到了,并不敢在前行。
桃花轻轻摸了摸马儿长而顺滑的毛,算是安慰,马儿缓缓的走上了木板的第一格。
说来也奇,连锁木桥在岸上看,像是越来越陡峭,可真的上来之后,却如履平地,甚至感觉不到桥体的陡峭。
戚冥并不能看清木板是什么材质,但由于桥身只能将将容下一辆马车,所以支撑桥体的铁索几乎是触手可及。
他伸手轻覆在铁索上,有忍不住收了回来,虽然他明白铁索长期泡在江水中,温度必然不高,但刚才那铁索寒冷的彻骨,已经明显超出了一般铁器的温度。
“寒晶雪铁,竟然是寒晶雪铁,风冥涧的奇珍异宝,真的和岐荒城有的一比!”
身后传来彦霖惊奇的声音,他直接解开了戚冥心中的疑惑,寒晶雪铁是铸造武器上乘的材料,此铁属性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如寒冬一样刺骨,寻常人,甚至不能让将正常的握于手中,锻造出的武器,能瞬间将人冻伤。
早年曾有传闻,说有人将寒冰雪铁造成了羽箭,没入人体的瞬间,便能将人杀死,威力十分惊人。
风冥涧拿如此罕有的矿石来造桥,还真是出手阔绰的让人嫉妒。
索桥很长,百米不止,马儿好容易走到了尽头,索桥却忽然折了方向,弯弯绕绕让人看不真确。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终于见到了光亮。
几只火把,并不十分的明艳,一青衣女子恭敬的候在一边儿,身后站着几十名黑衣男子,“属下等恭迎少尊主!”
唐淼下了车,倪了眼躬身行礼的众人,走到青衣女子跟前,“起吧,我今儿来没什么别的事儿,拉了三五好友夜宵,流星你帮着去准备点儿吃食便是。”
“属下知道了。”流星颔首,转身冲众人道,“没什么事儿了,你们都回去吧。”
“是!”
众人齐齐退了下去,流星一眼看到唐淼手中的令牌,毫不客气的抓了过来,“夜宵,你夜宵拿着尊主令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大晚上的要用人呢,夜宵,夜宵,就知道吃,吃死你算了!”
流星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唐淼的后脑勺上,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还有,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喊我流星,我又不是天上飞的那个流星,又不能给你许愿!”
唐淼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嘻嘻道,“我这不是忍不住么,便宜师傅给你取了这个名字,是在太好笑了!”
“你倒是给姐笑一个试试!”流星阴测测的倪了唐淼一眼,威胁意味十足。
按照唐淼往日的性格,这叫流星的姑娘必然没有好果子吃,可有意思的是,唐淼竟然真的止了笑。
天下间,能让唐淼服软的人,真没见过几个,众人瞬间对面前的流星投去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