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处处是坑的一场嘴仗(1/1)

谋夫有道之邪医萌妻 !唐淼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楚,嚣张气焰十足。

“咳咳咳……”

靳方言前一刻刚塞了一块糕团进嘴,后一刻就听见唐淼如此大言不惭的叫嚣,他当下就被糕团呛的说不出话来。

“靳大爷,你都多大了,吃个糕团都能把自己撑死!”

唐淼转身看他,客气的端过自己没有喝的茶盏,十分客气的给他推了过去,“这水小爷还没动过,你赶紧的,被一会儿噎死了,我碰见你的人,都不好意思说。”

她一面好心的递水,一面体贴的给靳方言拍打着背后,帮他顺气。

靳方言接了茶盏,一面拼命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一面狠狠的瞪着唐淼,这小子的嘴这是什么时候都这么欠抽!

他喝了口茶顺气,对面汉子冷眼看着他们二人,似乎在看一场闹剧一般。

待靳方言终于喘上一口气来,他将手中茶盏抛给流觞,直接擒住唐淼搁在他背后的手,他正欲开口,那汉子生硬的打断了他。

“你们也闹够了吧,闹够了赶紧走,趁着我心情好!”那汉子嚣张的看着唐淼,“我看你这公子哥也是富贵人家出来的,识趣就速速离开,不然的话,一会儿可有你哭的。”

“呦,二爷,你该不是想着送这公子去花街上的小倌管吧,听说京中贵人都喜欢圈养那么几个,这年轻小伙么……”

说话的还是刚才那姑娘,她斜了一眼唐淼,笑的极富色彩性,“我看啊,就这声音,都可以迷倒一片,二爷,回头赚了银子,可别忘了奴家啊,呵呵呵!”

“你这贱婢好生放肆!”流觞横眉冷目,手中长剑已出鞘,瞬间镀上肃杀之气。

唐淼微微抬了右手,将流觞的长剑推回了剑鞘中,在流觞奇怪的目光下,她一手拉住靳方言的胳膊,“靳大爷,你没事就喜欢骗我啊,还说你的名头在上京城十分管用呢,现在你看,人家明显就不给面子!”

“你都把人家的门锁了,人家要是能给面子,也是奇迹了!”

靳方言搁着纱帽戳了戳唐淼的额头,“唐少,你见过谁每次出门,都敲锣打鼓的告诉旁人,自己是上位者的?难道你所有的手下都认识你不成?”

“也是。”唐淼配合的点头,却依旧不给靳方言面子,“靳大爷,难道这真的不是因为你的能力不足么,我看那汉子也算是个角色!”

“就他?”

靳方言冷笑摇头,“唐少,你是不是真的没见识过三教九流的规矩和规模?”

“我真不知道吖!”

唐淼无辜而又认真的点头,让靳方言瞬间生出一种无力感,他无奈的摇头,冲绿柳居众人看去时,面上已经不似刚才,而是酷黑冷漠范儿十足。

“二爷是吧,你上头的人是谁,说来我听听。”

靳方言十分客气疏离的问道,唐淼只觉这丫实在太礼貌了一些,她干脆坐回到原先的凳子上,等着看戏。

那汉子倪了靳方言一眼,低声冲手下人道,“道上有靳字辈的人么,看这小子镇定自若的,别真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爷,您放心,上京城道上只有一个靳字辈的人,那人可是上京城的霸主,人都说那位爷十分干练沉稳,这小子看着才多大,哪有本事做到!”

那手下的话瞬间让那汉子来了底气,他不屑的瞟了眼靳方言,恫吓道,“小子,我上头是谁,你这种人配知道么,劝你还是乖乖是的给我带着那不懂事儿的少年回去,我的耐心有限,赶紧把门给我开了,不然么……哼!”

他故意扬了扬自己捏紧的拳头和另一只手中的大刀,唐淼看他一副恶霸地痞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忍不住笑,沉稳干练的人就一定得是老头子么,这结论是怎么得来的?

她虽觉好笑,但有不忍放过取笑靳方言的机会,只偏头笑道,“靳大爷,你这算不算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上京一霸玩不过花街恶霸?”

靳方言跟唐淼深交了两三年,甚至此人劣根性十足,他自动的忽略唐淼的玩笑,只淡淡道,“你这么说,我当你是说,你上面没有人了,一会儿也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笑话,老子罩着整条花街,你这无知小儿算是……”

那汉子正叫嚣,花街上看热闹的人群忽然间沉默,自动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一中年汉子,穿一青衣长衫,领着数千人直奔着这边儿而来。

那中年男子见到靳方言,直接让人将绿柳居面前团团围住,他恭恭敬敬的上前,“少爷。”

见了唐淼之后,他又弯腰道,“唐少好。”

唐淼倪了眼面前的青衣男子,心里再次感慨,怎么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下人。

“崔叔,您要不要算算?”

唐淼意有所指的指了指崔叔手中的算盘,靳方言就够装的了,崔叔却更是变本加厉,每次都拿着个算盘在手,装成一副算账的掌柜模样,却每每都是在精准的算计着究竟要杀多少人,伤多少人,才算是不亏本。

“得罪了唐少和少爷的买卖,自然不用算计。”崔叔笑着将手中算盘捋平,“我看全灭吧,唐少看好不好?”

“全灭?”唐淼抬眉,“崔叔还真是狠心,可那开窑子的欠我银子,你办了他,我找鬼要钱去?”

她无辜的冲着崔叔摊了摊手,抱怨的声音惹得崔叔一笑,他随手一挥,立刻又三个手下上前,现场搭了张人肉椅子。

靳方言掸了掸衣上不存在的灰尘,施施然坐下,崔叔则安静的退回到了他的身后,一主一仆显得气势十足。

唐淼看了一眼靳方言和自己比肩的模样,在看看他那些正趴跪在地上的手下,心道,都是人才啊,三个人竟然可以让靳方言跟她比肩!

那汉子自见到崔叔带人来的阵仗,就疑心自己是踢到铁板了,今儿这事儿要是趟不平,弄得不好,他以后都不可以不用混了。

他赶紧让手下的人去请了自己的大哥柳复前来,“等着,我让人找我大哥去了!”

他刻意喊了出声,心中却忍不住打颤,不住的祈祷着,可千万别真是什么硬茬才好!

靳方言置若未闻,只偏过头去看唐淼,他静静注视片刻,虽惊道,“唐少,我们多久没见,你竟然变化这么大?”

“距离你上次来看我,得有段时间了吧。”唐淼下意识的回答。

“我的天哪!”靳方言学着她刚才的语气,奇怪的盯着她,“你说,我们虽然几个月没见,但你怎么就变化这么大呢,连我咽不下去的糕团你都吃的下去,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不讲究了,这么难吃的花楼点心都可以下咽!”

唐淼拿着糕点的手成功顿住,就知道靳大爷没这么好心,竟然这么讲义气的帮她出头,还一点不计较刚才她嘲笑他的事情,感情是在这儿等着呢!

“靳大爷,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小爷我是饿的,但你这么锦衣玉食的地方霸主,怎么会知道我手里的糕团难吃的?”

唐淼故意将手中咬了一半的白色糕团晃悠到他的面前,“你看清楚,这可不是我刚才给你的,虽然它真的也挺难吃,但知道它难吃的你……”

“是不是说明,你之前不走心的吃过,还是你花楼哪个相好的送你过,真是看不出来啊,你不是自诩洁身自好的么?”

她眯着眼,话语里充满了点点不怀好意的试探和丝丝的嘲弄,靳方言冷静的倪了一眼唐淼手中的糕团,高冷的回击道,“你手上的那糕团那是出自我家花楼的,当然是好手艺!”

“靳大爷,这真是奇了,你什么时候沾手花楼生意的?”

唐淼捡了另一个糕点来吃,挑衅的杨唇,靳方言不甘示弱道,“崔叔,去看看是哪家花楼的,我买了,今天就把地契带回府!”

“靳大爷,你真帅!”

唐淼骄傲的竖起大拇指,她又斜了身子靠近靳方言,小声道,“靳大爷,我跟你这么熟了,你买了那花楼,下次我去直接报你名字是不是可以免单?”

“唐少,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靳方言咬牙笑眯眯的看着唐淼,“唐少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哼!”

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哼,靠他们近的的崔叔和流觞听得清楚,两人皆是努力憋着笑。

崔叔忍不住溢出了一声低笑,靳方言扭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崔叔立刻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少爷,那,那个花楼还买么?”

唐淼暗暗在一边儿给崔叔竖了个大拇指,崔叔受用的点头,靳方言瞧着崔叔的反应,扭头去看唐淼。

她带着纱帽,让人看不清面上的神情,可他心里清楚,这小子现在一定一脸得意的笑,她就那副德行!

“买,做什么不买?”

他忽然间心情转好,坐正了身子,轻道,“我们唐少难得喜欢进出这种风月场所,就算我再怎么不喜欢这些油头粉面的风尘女子,也得为了兄弟买下来啊!”

“靳大爷,你这么说,我真的十分的感动,你这是要把房契给我的节奏么?”

“我真是太感动了,旁人欠我的银子还没见着踪影,你就要送个花楼给我,真是感天动地啊,你简直就是年度感动大夏的杰出人物!”

唐淼似模似样的啜泣,惹得靳方言的眼角忍不住的抽搐,他自己蹦上了台面,就算摔个头破血流,也得继续往下跳!

“成啊,崔叔,你买了之后,把地契给唐少,不过记得提醒她,悠着些,别年纪轻轻的,就把身子给累垮了!”

他跳坑的同时,不忘拉着唐淼给自己惦着。

唐淼不以为意,她缓缓打开折扇,凝视着上头画的小巧玲珑的水仙花,“流觞啊,收了地契,记得把那些姑娘都要给我打包送给靳大爷,他年纪大了,身边有没有照顾,需要找人好好排遣排遣寂寞,记得让她们淡施粉黛,我们靳大爷口味十分清爽!”

靳方言右手握拳,他侧了身子,恶狠狠的瞪着唐淼,不待他言语,唐淼已经配合的凑上前,笑嘻嘻道,“靳大爷,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收了地契,也得返你点东西不是,不然旁人会说我不会做人!”

靳方言凝视了她片刻,拂袖坐正了身子。

片刻间,孰高孰低立见分晓。

崔叔和流觞二人对视一眼,这一局,靳方言完败!

老掌柜一直默默的坐在唐淼的身边,他听着唐淼和靳方言的对话,在细想靳方言的风度,大抵猜出了几分他的名号。

他万万没想到,唐淼一出手竟是这么大的手笔,竟然将上京城内,多少人请不动的人物带了过来,还处处打压挖坑给人家跳。

在看靳方言,虽生气,却并不发作,二人关系显然非常的好,想起他二人的身份,老掌柜的心中有些发虚。

若不是他今日站了半天,脚底已经发麻发软,不听使唤,他真是有些想要起身站到桃花身侧的冲动。

靳方言被唐淼刺激后,再不说话,唐淼倒是看扇子、吃糕团、品香茗,忙的不亦乐乎,期间竟然还十分好心情的让流觞去马车内取了瓜子来磕。

靳方言今日被唐淼坑了个花楼地契不算,还顺带着将花楼里的姑娘们一手包办了,他不由的郁闷至极。

唐淼是什么人,只要说出来了,就一定办得到,靳方言忧愁的想着,他到时候要怎么解决那些个因为自己一时图嘴上爽快,最后还输了,而多出来的那些个姐啊、妹啊的!

他愁的脑仁儿都疼了,看到唐淼乐颠乐颠嗑瓜子的模样,他更加的上脑,奈何他现在没由头来消磨她,倒是她让他头痛欲裂!

“是谁,谁连我的面子都不给,在花街的地头砸场子!”

靳方言正烦闷,柳复嚣张的带着手下百十来人,吵吵嚷嚷的扒拉开人群,粗蛮的叫嚣。

那汉子一瞧帮手来了,面上一喜,立刻上前,谄媚道,“大哥,我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你可要为小弟我做主啊!”

柳复点头,那男子的手指从唐淼和靳方言的面上扫过,一脸得意,“大哥,就是他们!”

靳方言刚才在唐淼的坑里受了不少的气,心里一肚子邪火正瞅着没地儿发,可算是有人撞到枪口上了。

他正襟危坐,倪了眼柳复,一本正经道,“是我,有何见教?”

柳复最先看到的是带着纱帽的唐淼,上京城中,他也算是地头蛇一枚,立刻觉出这是个生面孔。

他正欲发作,靳方言的冷言冷语透着夏夜里的暖风,混合着花楼空气中弥漫着的香气,传入到他的耳朵里。

他嚣张的视线奔着靳方言而去,当看到他那张谦谦有礼的儒雅书生面孔,瞬间绷直了眼睛,甚至绷直了自己的整个身子。

他盯了片刻,果断的退了几步,退到那汉子的身后,他毫不迟疑的一巴掌拍在那汉子的后脑勺上。

他力气极大,那汉子始料未及,一个趔趄,直接趴倒在了地上,他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就看到柳复急匆匆的走向靳方言。

“不知是尊驾到访,多有得罪,是小的看管不严,让尊驾笑话了!”

他诚惶诚恐的冲着靳方言作揖。

看一个读书人骂人没什么新奇的,但看一个粗鲁的地头蛇忽然间画风突变,生硬的用着文绉绉的话语来讨好请罪,就真是一大奇观。

唐淼活着这么久,心中忍不住感慨,她好心的将手中的折扇递给靳方言。

靳方言接了折扇,帅气一扬,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说吧,分管花街的主事是谁?”

他浅浅的问道,十分客气,柳复却惊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尊驾恕罪,这次是在下管教不严,就不要在累及他人了!”

“你倒还算是聪明!”靳方言冷哼一声,“可我这心头火总也灭不掉怎么办?”

“尊驾,这事儿不劳尊驾费心,我保证明日上京城不会再有这些人来污了尊驾的眼!”柳复果断的弃车保帅。

唐淼透着薄纱看着靳方言举手投足的气派,和柳复惊恐的模样,心中不由感慨,这扇子啊,果然是装逼的加分利器!

“好,我姑且放过你一次。”靳方言点头,他转身冲唐淼询问道,“你看这样可好?”

“靳大爷,你明知道那厮欠我银子,你倒也好意思问我这样好不好?”

唐淼不满的嗔道,靳方言冲柳复道,“今儿这事儿,你手下惹得是我的至交好友,她心情好了,你便……”

“我明白,小公子,段三欠你的银钱,我一定让他在今晚给你吐出来,你看这样好不?”

柳复诚恳的看着她,唐淼却倪了眼靳方言,虽然靳大爷嘴毒,可关键时候,上道!

靳方言冲她回了个浅笑,指向不远处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的段三,示意她赶紧解决了。

“嗯,可以,但我们要先算算账!”

唐淼点头,笑靥如花的冲段三看去,他瞬间有些懵,“难道不是三万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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