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夫有道之邪医萌妻 !潼关,地处大夏和天麟交接处,过往商旅络绎不绝,虽地势不占优势,但却是边塞一大关卡。
它虽在大夏版图内,却实际操控在天麟手中,两国太平时期,对潼关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几年,两国关系不似当初,对潼关的争议也是愈演愈烈,最终导致了这场战役。
此战虽小,但意义非凡,若谁能夺下次关卡,便是给了天麟狠狠一巴掌。
大夏前几年处处被天麟打压,百姓心中积怨尤深,谁在这个当空赢下潼关,谁就可一战成名、尽得民心。
容商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叹息,“阿离,潼关守将昏庸无道、治军无能,此役天麟必败,皇上是打定了注意,要让他扬名立万,好借着势头给他立威,即使你我想法一致,也未必有用武之地。”
姬若离笑了笑,“兄长竟然来此怕是已经有了对策,唐家军的位置兄长心中早已有数,何苦来消遣离?”
容商挑眉看了他许久,他忽而一笑,右手轻轻压在他的肩上,“你果然比小时候长进许多。”
“兄长谬赞。”
姬若离看了他一眼,又道,“兄长,这次恐怕不需你我动手。”
“哦,这是为何?”
“唐家军的少年管事者亲自出面,总比我们横加干预要好得多。”
他想起唐淼,唇角不自觉的扬起,六年了,想到他们之间的三日之约,姬若离心中有些小小的雀跃。
一弯浅浅的月洒在晶莹的光华,折射进他的瞳孔里,宛若星辉。
容商见他一脸陶醉的神情,不由莞尔,“看来,这唐家的少年管事者不一般啊,竟然能得你这番青睐。”
他淡笑,“一只藏着狐狸尾巴的兔子。”
容商也不较真,爽快道,“也罢,我正好瞧瞧这只新奇的兔子。”
“她一定会让兄长大开眼界。”他一口应下,眼眸深处掠过极深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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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寒龙岭。
鹅毛大雪趁着夜深人静,更加的肆虐,皑皑的白在月色中,化作幽蓝的枷锁,覆盖了整个大地。
马匹小心谨慎的在雪地中行走,马蹄铁留下的印记在瞬间被白雪抹杀干净。
且熙勒了缰绳下马,她一番查探后,冲着队列前被黑袍裹着的男子回禀道,“王上,娘娘的踪迹断了。”
那男子藏于黑袍中,他一阵静默,让人看不出喜怒。
半晌,他才淡淡道,“你都寻不到么?”
“属下该死!”且熙单膝跪地。
“罢了,你若寻得到她的踪迹,她就不是她了。”
他懒散的抬了手,“起吧。”
且熙站了起来,她打量了一番四周,又道,“王上,这里已属天麟范围,潼关正直多事之秋,我们贸然进入,恐怕多有不便。”
“且熙,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王上怎么会不知道呢,王上一早就让我去风冥涧那儿只会了,阴庭可还欠着我们王上人情呢!”
且熙看了一眼说话的女子,喝道,“且柔,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男子并不在意,只低声问道,“这里已是风冥涧的势力范围了吧,且柔,阴庭回信了么?”
“回了,回了。”且柔点头,“风冥涧那边回信说,他们小尊主正好在潼关游玩,让我们有事只管去找她便是。”
男子声音一扬,“风冥涧的少尊主,就是阴庭早年收的徒弟,一个小娃能顶什么用?莫不是那小子要赖账,随意拿了个小娃来给打发我?”
“应该不是。”且柔摇了摇头,“我听送信来的阿四说,他们这位少尊主可厉害,临走的时候改了风冥涧的阵法,风冥涧那天当值的人全都被困在了阵内。”
“阿四说他这信都是听阵内的人口传的,连他们尊上都被困在了阵内。”
男子莞尔,“是么,天下间,竟然有人还能困得住阴庭?”
“可不是么,我都有点像见见他们那位少尊主了。”
且柔一脸期待,且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才有所收敛。
“他倒是会找借口,也不怕我伤着他的小徒弟,自己不愿意出山,倒是让我来唱白脸。”
男子忽而一笑,“且柔,阿四可有说,怎么找到他家少尊主。”
“这个没说,他只说他家少主子性子脱线,跟正常人不一样,不过信上末了写了”唐家军“三个字”
且柔挠了挠头,“王上,这是几个意思啊?”
“阴庭的徒弟是不是信唐?”
不待且柔回答,男子已经打马前行,“且柔,很快你就会见到你相见的那位少尊主。”
“啊?”
且柔呆呆的追上男子,她正欲开口,男子侧了脸冲且熙吩咐道,“且熙,去查查潼关附近哪里可以隐人耳目的藏下一小支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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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淼一觉睡得可沉,太阳热烘烘的高挂,地上的积雪都消了好些,她还是不见动静,丝毫没有一点关心唐家军的模样。
倒是桃花主仆起了个大早,一直候在唐淼的门外。
小何站了快一个早上,流觞冰冷冷的站在唐淼的屋外守着,如同一尊门神一般。
他看的实在是乏了,忍不住低声抱怨,“掌柜的,你看看这小公子,咱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
“我家主子想什么时候起便是什么时候起,你有意见?”
流觞横眉冷目,气场十足,小何最他恫吓的直摇头,“妈呀,这你都可以听见,什么耳朵!”
他吓得躲到桃花的身后,两手扒拉着他肩上的衣裳,“我不是故意要说你家主子坏话的,你别杀我啊!”
“流觞,你大清早这么暴力干什么?”
大门被人从内侧轻轻打开,唐淼伸了个懒腰走了出来,她倪了一眼小何,一边下楼,一边扬了声,“你要是真的想杀,主子包袱里有毒药,见效快,还不嘲吵!”
流觞瞥了一眼小何,他拽在桃花肩上的手更加的紧了,一脸惊恐的样子,见了鬼似得。
他跟上唐淼,“属下记下了。”
“掌柜的,他们不是真的要杀我吧!”小何被吓得连路都不敢走了,他手脚晃动的厉害。
“唐公子是在跟你说笑呢。”
桃花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追着唐淼下楼,“唐公子,可是要用早膳,边关苦寒之地,不必盛都,清粥小菜,唐公子莫要嫌弃。”
桃花的声音比昨天正常了许多,身上没有了脂粉气,也显得爽利许多。
大抵是因为被唐淼识破的原因,他换上了男装,他身段修长,棉袍狐裘在身,与昨日截然不同。
“呦,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故意嗔道,端着碗给流觞和自己盛了碗粥。
桃花知道她在那他打趣,也不说什么,他跟着唐淼坐下,夹了些泡菜往唐淼的碗里送。
“唐公子,这是这边百姓家里腌渍的泡菜,独有一番风味,别地里可尝不到,您尝尝?”
他妆容、说话都正常了,可那股子殷勤劲儿却是不减,唐淼想着,桃花十分有做公关的潜质。
他要身段有身段、要态度有态度,最重要的是,他可男可女啊,简直一个人体现了两个人的价值!
她微微颔首,算是道谢,碗中泡菜色泽光鲜,看着惑人。
她一筷子夹起,泡菜酸辣的气味如肺,闻着就十分的开胃。
她取了筷子就往嘴里送,却又当着桃花的面儿缓缓的搁下了筷子。
桃花见她不动筷,问道,“唐少爷,是泡菜不合口味么?”
“桃花,同样的戏码,唱第二出,可就没意思了?”
她拿着筷子的手支起下巴,看他的眼眸中带上了些嘲弄和无趣的厌烦,桃花眼中怪异之情尤盛。
唐淼一眼扫过桌上的吃食,缓缓开口,“薏米粥配茯苓草,在加上惑心粉,你这功底是越混越回去了?”
“桃花,我昨天是不是提醒过你,小爷我用毒可还没遇到过敌手,你在我面前,不过是个学龄前儿童!”
她挑衅的舔了舔唇,雅痞的模样带着些邪气。
桃花夺过唐淼手中的筷箸,挑了一些小咸菜,刚一入嘴,他的神色就是一变。
唐淼看着他的变化默不作声,流觞已经飞掠到小何的身边,将他携到唐淼的跟前。
“这店里人虽鱼龙混杂,但和我有过节的,就你们主仆,不是你掌柜的,难道是你?”
唐淼两手撑着小巴,似笑非笑的盯着小何,小何偷偷瞧了眼唐淼,她身后的流觞,一双眼眸中好似结了冰一样的可怖,他顿时紧张害怕的连话都不敢说。
桃花看他一眼,颇有几分费解,“小何,你这是做什么呢?”
“掌柜的,我,我……”
他支吾了半天,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而已,掌柜的你什么时候服过软,还把兵书都拿出来的,我见不得你般,谁知道他们这么容易就……就看出来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支吾的听不出话来。
唐淼静静的看着小何,他倒不过只是个*的孩子,小孩心性倒也算是正常,如此看来,那本兵书的真实性倒是大了一些。
桃花见唐淼不言语,起身将小何拉到自己的身后,“唐公子,小何只是为我着想罢了,还请公子见谅。”
“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么?”
唐淼轻笑间起身,“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出发起行吧,你可不要食言才好。”
“桃花不敢。”桃花摇头,牵着小何弯了腰,“公子请。”
潼关附近并不太平,马车也并不好叫,一行人便用了唐淼来时的马车。
桃花坐在流觞身边,给他指路,小何是小孩子,他怕他冻着,央了唐淼让他坐在车厢内。
小何不知是气唐淼拿了桃花的兵书,还是气早上自己的把戏被她看穿,一早上郁郁不乐,流觞不在车上内,他胆子也大了起来,双手横在胸前,瞪着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唐淼,好似在示威一般。
唐淼好笑的拿了本书来看,任由小何敌视自己,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人善被人欺,这面善还被人用眼神威吓呢!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
宽阔的江面,水流滔滔,上面起了一层瘴气,云雾缭绕间,让人看不清江对岸的情形,只能隐隐听出水流湍急的声响,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嘶鸣,更增加了人对江对岸的恐惧。
渭水,处在潼关之外,江水绵延数千里,奔流到还,大夏和天麟边关城镇大都位于渭水两岸,它就好比是一道分界线。
因为毗邻王屋山脉,且大夏边境多山,地势诡谲,导致渭水常年引在瘴气中,让人瞧不见真身。
民间有传,这上头的白雾是天神留下的,凡要过渭水,必得寻一女子祭祀,方能平安渡河。
天色已接近日中,江对岸的野兽嘶鸣声更加响动,唐淼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也怪不得寻常百姓要害怕。
小何见唐淼静静的站着,也不知为何忽然胆子大了起来,他当着流觞的面走到唐淼的面前,叫嚣道,“怎么样,怕了吧,这是河神娘娘在发威呢!”
“河神娘娘,要不要我扔你下去看看?”
唐淼眯了眼吓他,她转眸去看桃花,“我家下人跟我说,当年大夏和天麟两国打的难舍难分,大夏得了容家先祖的帮助,在渭水以南布下奇门遁甲之术,天麟军队束手无策,最后两国划江而治,我看这瘴气不似一般模样,还带着些阵中的妖邪,传言非虚吧。”
桃花微一怔,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唐淼,她却又笑嘻嘻的换了脸,“听说容家离开后,将这一代交给族中玄术厉害的后人看管,你娘这个二姨还挺本事!”
她前一刻一本正经的说着他的底细,后一刻又随性调笑,桃花只觉自己在唐淼的跟前,似乎是透明的一般。
他再一次打量唐淼,眼眸中的神色微微一变。
不多时,有人撑着竹筏从江上云雾中穿出,桃花一面领着唐淼上竹筏,一面递了两条黑色的丝巾给唐淼,“唐公子,唐家军确实在我容家的地界中,但此阵法……”
“得,做人这么小气真没意思!”
不等他说完,唐淼就将手中丝巾分了一条给流觞,主仆二人各自蒙了眼睛。
竹筏在江上缓缓的漂流,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桃花的一声惊呼,“谁改了阵法!”
唐淼眉心一拧,当下扯了丝巾。
“这么晚才看出来,算什么容家后人,不过是借着先人留下的东西沾光,我看你这是在给你本家蒙羞呢!”
乘船的人突然抬起头来,斗笠下是个标准的姑娘家,二十出头的年纪,瓜子脸、眉清目秀。
桃花看清了来人,心中顿时一惊,“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待阁下破了我家主子的阵法,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那姑娘说着就欲转身,唐淼轻喝道,“流觞!”
流觞提剑上前,那姑娘似早有防备,她右手猛地将船搞没入水中,竹筏瞬间被推远。
她足间轻点,以船搞为依托,侧翻了出去,她右手化作凌厉的掌风击向江面,掀起两个人高的水花。
水幕隐在白茫茫的瘴气中,让人分不清哪里是水汽,哪里的瘴气。
“姑娘留步!”
流觞冲着那女子消失的方向掠去,他纵身穿过水幕,那女子不妨他竟真的穿了过来,一时间花容失色。
她转瞬恢复了镇定,提气冲流觞攻来,她右手成爪,招式泼辣,伸手直逼流觞的眉心,他身以剑相抵,错开那女子的招式,堪堪避开那一招。
两人在空中缠斗了数十招,均是不分高下。
流觞想要生擒那女子,并为使尽全力,只做避让。
那女子忽弯腰向他的下盘攻来,他伸手要挡,女子却忽然抬脚,又快又狠的冲流觞的左肩踢去。
流觞心知中计,躲闪不及间,迅速向后退去,在抬头,已没有了那女子的踪迹。
“小哥,我敬你是条汉子,跟我缠斗多时,都没有使剑,你若有命出阵,届时,我们在公平的打上一场。”
瘴气深处,传来女子爽朗的声音,连着回音,在空中飘荡,显得浑厚非常。
流觞拧了眉望向西南方向,他提步要追,却听得唐淼的声音,“流觞,别追了,容家阵法乃上古三大奇阵之一,来人实力不可小觑,你要是贸然去追,恐怕会被困死在阵内。”
流觞闻言迅速的回到唐淼的身侧,“少主子,是属下无能。”
“你无能个什么劲儿啊,要怪就怪他。”
唐淼伸手指桃花,无赖的看着他,“你说,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家掌柜的才不会得罪人呢,都是旁人巴结的他!”小何不服气的瞪了一眼唐淼,流觞一个眼神回敬,他又害怕的缩回了桃花的身后。
唐淼忽然认真的点头,“也是,我忘了你家掌柜的是个人妖了,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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