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夫有道之邪医萌妻 !手里的茶水被她轻轻的搁在桌上,几不可闻的声响,在流觞的心头变成重重一击。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眼中呆滞一片,下意识回道,“什么?”
她豁然一笑,似是在等待着他的这一问。
她从桌上重新取了一只白瓷杯,斟满握于手中,款款像他走去,“我痛恨的人,你可以打压,我消遣的人,你最好不要碰,有毒带刺!”
三两句话间,唐淼已经走到流觞的跟前,她将手中的白瓷杯搁到流觞手中。
流觞下意识的接过,握紧,唐淼眼中神秘莫测的神采,让他看不明白。
“流觞,你既然晓得用流风来引起我对姬若离的猜忌,就该知道,我没笨到任人摆布,况且,我志向不高,只想混吃等死,你卖这个消息给我,没用!”
她两手交叠着环于胸前,丝毫不掩藏自己胸无大志的模样,甚至还有些引以为傲的嫌疑。
流觞本以为自己抓住的时机刚好,却不想被唐淼一眼看穿。
他原本只是一时兴起,想看看唐淼究竟会作何反应,却不想直接试出了唐淼的底线。
她看似纨绔嚣张,没有一个正行,可内心那根绳却异常清晰。
他不料自己无意间的试探,引起了唐淼的认真和威胁。
他不得不思考,怎么和唐淼解释,刚才他的试探只是自己的无心之失。
心口忽然的疼痛,打断了他脑海中阻止的语言,痛感并不持续,偶尔泛上一两次,却绞痛难忍,如千万根针同时顶在胸口。
第三次痛感袭上心头,他眉心一拧,握着白瓷杯的手不断的收紧,手上青筋清晰可见。
“流觞哥哥,我说过有毒带刺吧。”唐淼对上他的视线,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流觞手中的白瓷杯,“事不过三!”
流觞立刻扬起手中的白瓷杯,将茶水一饮而尽,他暗暗调整内息,片刻之后,面色如常。
这次唐淼不若张府那般,她是真的下了毒,流觞清楚的记得,刚才一阵一阵的刺痛,伴随着体内真气胡乱窜动,他险些连步子都站不稳。
从下毒到解毒,他完全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若不是唐淼给了解药,他今儿怕是真的要断送在这梨落院里了。
他正色将唐淼从上到下打量了个便,直到今日,他才看到她真正的实力,也直到今日,这个让人喜欢的孩子,让他做出了另一个决定。
他右手一松,手中佩剑连同剑鞘一起没入一旁的褐色土地中,他扔下手中的白瓷杯,缓缓的冲唐淼跪了下来,眼中一片坚定,“少主子,此番是属下造次了,属下对天发誓,此生忠于风冥涧,忠于尊上,忠于少主子,今日之事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唐淼上前将流觞扶了起来,她抬头看了一眼梨落院四周。
盯着空荡的四周,她不由眯起了眼,她相信便宜师傅派的暗卫看的清楚。
就她这么鬼大点的孩子,忽然间被便宜师傅提拔了做少主子,他底下的人能服吗?
流觞的话倒还正好提醒她了,她指甲盖里藏了点好东西,原本打算招呼张放的,赶巧,她直接用在流觞身上了。
如今看来,今天这逼装的成功!
所谓擒贼先擒王,她收了流觞,可不就等于收了他的一帮小弟!
虽然她现在还不是这帮子人唯一忠心的对象,但她是个孝顺徒弟不是,挖谁的墙角都不能挖师傅的不是?
唐淼回到椅子上坐着,越想越得意,她一边儿咬着糕点,一边晃荡着两条腿。
她将桌上的瓜子推到流觞的跟前,笑眯眯的看他,“流觞哥哥,帮我剥瓜子仁儿。”
“是!”
流觞毕恭毕敬的坐下来,感慨唐淼翻篇速度的同时,矜矜业业的拿了个空碟子,勤勤恳恳的剥瓜子。
唐淼忽然将身子挪了挪,正好可以清晰的看见流风飒爽的挂在梨树上。
她盯了他好一会儿,流风丝毫都没有转醒的迹象,唐淼觉得,她这么善良的人,一定不可以放着一个大活人在上面风干。
她抖了抖嗓子,“哪个好心的哥哥,帮我把人给撂下来?”
一语毕,流风头顶一片繁盛的枝叶不知被什么击中,大片的白色花瓣倾倒而下。
眼中花白退去,唐淼只见流风头朝下、身子往前坠,由缓慢到迅速落下,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流云正睡得迷糊,突觉四周起了风,重心不稳,他微微睁了眼,褐色的土地与他相差不过半个人高。
他竟然睡得掉下树来了!
他心中一惊,右手下意识的去抱身边的梨树,掌心被粗糙的树皮蹭的咯手。
他眼瞅着地面越来越逼近自己的眼面前儿,他把心一横,右脚猛地往后一勾,勾到枝干的同时,身子凌空翻转。
他横着身子顺着梨树蹬了好几步,找到重心之后,他脚上用力,整个人侧翻过来,两手两脚抱着粗壮的梨树主干。
慕容枫半路上劫了福伯的食盒,她听福伯说唐淼饿的慌,正等着食盒用膳呢。
她原本盘算着怎么用手里的食盒跟唐淼套消息,不想一进屋就看到流风惊悚的爬树过程,她瞬间将想好的说辞忘得一干二净。
她呆呆的指着扒拉着树的流风,“唐淼,这是干嘛呢?”
唐淼笑眯眯的站了起来,“看戏啊!”
慕容枫显然不满意她的回答,她依旧拎着食盒茫然的站在梨落院门口。
“慕容小姐,流风在树上不小心睡着了,院里风大,把他吹下来了。”
流觞笑着上前接下她的食盒,慕容枫半信半疑的跟着流觞进了院子,可视线怎么也不能从流云的身上移开。
“那风有这么大么,分明是……”
流风的抗议声刚起,四周的温度棸降,他警惕的扫了一眼四周,有人在暗处名目张胆的晃着手中尖锐的暗器。
他默默的哑了声,将脸贴向粗糙的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