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千金 !大到一床一桌,小到一把椅子一个小杌子,都准备的整整齐齐,仆妇们有条不紊的搬进去,按着霍家管事媳妇的指挥排布好。(∑)
三间正房和左右四间厢房,原本都空荡荡的,如今很快被这些家具塞得满满当当,薛子桢甚至让人把原本挂着的帘幕也拆了下来,挂上了她准备的新的,具是大红色的蜀锦,喜庆又华贵!
看到那珍贵的蜀锦,别人做衣裳还舍不得呢,却被薛子桢当成帐子挂了起来,方家大少奶奶顿时淡定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别的倒也罢了,倒是这蜀锦难得。”
薛子桢淡淡笑道:“我们家有一位世叔在蜀中做官,这些都是他送来做贺礼的,我瞧着都是大红色的,又都是素色没有花纹的,做成衣裳也不好看,索性做成了帐子挂出来,倒是喜庆些。”
方家大夫人狠狠瞪了一眼方家大少奶奶,笑道:“确实呢,这蜀锦做成的帐子挂上去就是好看。”
儿媳妇的嫁妆越丰厚,儿子的日子就越好过,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即便大儿媳妇为此眼红嫉妒,她也没法子,谁让你的家世不如人呢!
她不会偏帮小儿媳妇欺负大儿媳妇,威胁大儿媳妇的宗妇地位,但也不会容忍大儿媳妇嫉妒小儿媳妇,做出妯娌不和的事来。
嫁妆铺陈好,薛子桢这一天的任务基本算是完成了,方家大夫人又设宴宴请,请了好几位夫人少奶奶作陪,席间不免一一的交际应酬,薛子桢长袖善舞。不卑不亢,应对自如,博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这就是后话了。
第二天就是迎亲的日子,方梓楠来方家别院这边迎娶了霍晓清,又是霍灵璧和薛子桢里外的张罗,因方家族人多。亲戚多。这一天办喜事,方家不光在家里摆了一百桌正席,还在外面摆了五十桌的流水席。就是这样,这酒席还是从早上吃到了晚上,薛子桢虽没有亲眼看到,可听霍灵璧说起。还是觉得很惊讶。
霍灵璧去送亲,也喝了不少酒回来。叹气道:“母亲对清儿从小就娇生惯养,父亲更是拿她跟宝贝一样,她从小张扬跋扈罢了,如今嫁到人家家里做儿媳妇。肯定免不了受气,就是我们把路给她铺好了,也免不了要担心。”
薛子桢安慰道:“这几日我看的也很明白了。方家大夫人是个极其精明的人,她还要仰仗霍家和我父亲来提拔她的儿子呢。对清儿只有好的,再者说,还有方家老祖宗呢,她都放话出去了,要护着清儿的,谁敢跟她过不去?”
霍灵璧听她这么一说倒是释然了,笑道:“这话也是不错。”说着又看向了薛子桢:“当初嫁给我,你觉得委屈么?”
薛子桢仔细回想了一下,却发现对当初的心境已经记不大清楚了,仿佛她和霍灵璧一直感情这么好,从没有过隔阂似的,她笑道:“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家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肯定会觉得惊慌,但只要熟悉了,习惯了,就自然而然的把那个陌生的地方当成家了,等到有了孩子,有了牵绊,也算是正式的落地扎根了,不是有人说么,女人都是蒲公英,风吹到哪里,就把根扎在哪里。”
霍灵璧笑了笑,紧紧把人揽在了怀里,原本还伤感呢,立刻又变得不正经起来:“今天是清儿的洞房花烛夜,咱们也来洞房花烛一下……”
薛子桢大窘,虽然两个人成为夫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她对这样的事还是很不习惯,每次都是闭着眼睛任由霍灵璧折腾,这一次霍灵璧却不许,不光点着灯烛,把帐子里照的清清楚楚,还在她耳旁不住的说戌话,又把她抱在身上让她主动一些……
薛子桢又是气又是羞,却哪里拗得过霍灵璧,被吃光抹净了不说,还做了许多让她以前想一想就觉得脸红的事,两个人一直折腾到月上中天才休息。
第二天起晚了是理所当然的事,薛子桢慌慌忙忙的找衣裳穿,今日是双朝贺红,她也要去方家参加认亲的,不想霍灵璧这么一折腾,就起晚了,若是迟到了,可是很失礼的事。
霍灵璧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一会把薛子桢的腰带藏起来,一会拽着她的袖子不让她穿衣,故意捣乱,等到薛子桢真的生气了才道:“昨天我就和方家大老爷说了,今日的认亲就不去了,咱们毕竟是娘家人,跟着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怕方家有人故意刁难?”
薛子桢一怔,气的狠狠拿枕头砸他:“你怎么不早说!”害得她这么着急!
既然不用去了,薛子桢也就不着急换衣裳了,昨夜胡闹,屋里一片狼藉,到现在地上还丢着霍灵璧的亵裤还有她的肚兜呢,她可没脸叫丫头进来服侍,只使唤霍灵璧去把那些衣物收拾了丢在一起,这样的话丫头们自然就当成换下来的脏衣裳抱去洗了。
霍灵璧脸皮厚得很,说若是听薛子桢的话把那些衣物捡起来了,就要薛子桢答应陪他去逛花园,还说园子里有一处假山洞景致格外优美……
薛子桢气的不行,这还是在方家呢,他就敢想这些有的没的,顿时冷下了脸色不搭理他。
霍灵璧一见薛子桢真的生气了,也有信了,涎着脸跟在后面赔不是,不光乖乖的把那些散落的衣物收拾了,还亲自服侍薛子桢梳洗,赖皮赖脸的跟在后头不住的叫着:“好夫人,不生气了吧!我再也不敢了!”
薛子桢被他缠得没招,狠狠打了他两下,这才算揭过这一篇。
两个人自打来了金陵就一直忙着霍晓清的婚事,如今她出嫁了,两个人骤然清闲下来,用过早饭后便说去街上逛一逛。
薛子桢斜候也来过金陵,只是太过久远,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不过也有印象深刻的,便是酥心斋的点心和祥恬缎庄的布料。
薛子桢笑道:“那个时候我还小,父亲还在翰林院,他带着我和母亲回乡祭祖,顺道来金陵探望旧友,母亲不耐烦跟那序人应酬,就带着我偷偷溜了出来,问哪家的点心最好吃,哪家的布料最好看,结果问了十个人,十个人都说酥心斋和祥恬缎庄好,母亲便带着我去了,大包小包买了许多点心,还买了许多料子裁衣裳,后来父亲发现我们不见了,赶紧来找,母亲怕父亲生气,反倒说是我哭着闹着要出来玩,那一次可把父亲给气坏了,好几天没让母亲出门儿……”说到这儿,薛子桢顿了顿,据她那不甚清楚的回忆,当初母亲应该不仅仅是因为父亲禁足而不敢出门,应该也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出门,因为她记得那几天去给母亲请安,母亲都是躺在床上,而且精神也不是太好……
那时候,她还以为母亲是因为父亲训斥她而生病了呢,对父亲还有些生气,如今想来,应该是父亲换了一种法子惩罚了母亲……想起父亲母亲之间的事也可能像她和霍灵璧一样,她就忍不嘴了脸。
霍灵璧见她突然住口不说了,脸上还红红的,显然不正常,转念一想,也有些了然,不由笑起来。
他那个狡猾的岳父,看上去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其实对上有些呆蠢的岳母就暴露了本性了!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让岳母老蚌含珠,更别说年轻的时候了……
不过说起来,他和薛子桢成为夫妻的时间也不短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薛子桢能有身孕?
他的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薛子桢平坦的小腹,薛子桢却觉得奇怪,推了他一下,霍灵璧回过神来,坏笑一声,那手反倒越发往下伸下去。
这还是在马车上呢!
薛子桢震惊了,先狠狠把他推开,又气的狠狠拧了他一下,痛的霍灵璧呲牙咧嘴也没松手。
一直到了祥恬缎庄,薛子桢脸上都是冷冷的,霍灵璧一会拿这个料子说衬薛子桢的肤色,一会拿那个料子说花色薛子桢肯定喜欢,薛子桢任由他忙,只不搭理他,兀自挑选了许多料子,从陆夫人陆馆主到李益和秦子瑜,还有镇国公,霍夫人并霍晓泠,一个不落,都给挑了些,唯独没挑霍灵璧的。
霍灵璧也知道刚才肯定惹恼薛子桢了,薛子桢平日里就很是矜持,对于男女之事是很放不开的,他最喜欢的也就是她羞红了脸的样子,所以平时就喜欢逗逗她,哪知道她真的生气了。
这又是在外头,他也拉不下脸来做小伏低,只可怜兮兮的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薛子桢拿什么他都说好,都说要买下来,倒把掌柜的喜得合不拢嘴。
等到从绸缎庄出来,上了马车,准备去酥心斋,薛子桢冷着脸不吭声,霍灵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着急呢,却见薛子桢在默默拭泪,不由大惊,又是悔又是急,抓着薛子桢的手就往脸上打:“你打我行不行?别哭了……”
薛子桢却不理会,默默哭了一会才道:“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尊重我……”
霍灵璧真觉得冤枉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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