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他们真的在悬崖欢好了?”圆脸大肚的富态男人惊奇的叫道,“无阙崖的圣子必须是纯洁无暇的,他要是真的……哎呦,恐怕会遭到无阙崖所有人的报复。”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长须美髯公也低叹一声说,“琉璃圣果听过吧,它既然有那么大的威力那肯定会有一定的限制。圣子可以掌控他,同样,它也控制着圣子。
被琉璃圣果所附身的人,必须一生都是处-子。要是破戒了,就是不死不休的地步。”男人抿一口大红袍茶水,神情变得轻松,“故事既然得以继续下去,那辛雅定是没有在悬崖上辣手摧花,接下来的故事可就不太好喽。”
上一章说到二人的相识,千机殿堂主辛雅为了盗取琉璃圣果而与无阙崖圣子虚与委蛇。圣子虽知道她的目的但为了能跟在辛雅身边也装糊涂,在相处了两个多月后,辛雅便跑到无阙崖。
无阙崖上常年积雪、白雪皑皑的高峰挡住凛冽的寒风也阻拦来自中原的敌人。在阳光下反射出灰蓝色光芒的山体呈莲花宝座形状,就在这座山峰内天然形成一个四季如春的山谷。
山谷里孕育出一个正派之首的教派——无阙崖,传闻无阙崖最神秘的是拥有半仙体制的圣子与唯有圣子能掌控的琉璃圣果。莺啼燕语、鸟语花香的山谷内最偏僻隐秘的地方便是圣子清芜的住所。
但见轻纱飞舞、雾气缭绕。莲香四溢、水声潺潺。露天式的温泉坐落在山脊最上方,周围束起许多乳白色的轻纱来挡住他人的视线。左边是木头造成的卧榻之处,中间用一堵白玉雕刻而成的屏风挡住。
……她现在是否在看他?
清芜站在升腾着滚滚白气的温泉池边凝视着白玉雕刻的屏风。纯黑的眼眸没有任何情绪、波澜不惊的眼神好似凛然不可侵犯的神。
他穿着初见时的白色长袍,绣有银色莲纹的衣领还是一丝不苟的裹住脖颈,一丝多余的皮肤也没有露出。
白雪似的肌肤就像是这座养育他的雪山,带给他沉稳、内敛、强大、冰冷的气质。及踝的银发披散在身后似月光倾洒在上,额前戴着一个碧玉抹额给他淡色的脸庞加了些人味。
……她在看我吗?
清芜光是这样臆想着,脸上平静淡然的神情就渐渐龟裂。空茫漠然的眼眸慢慢变得湿润缀着星光,苍白的肌肤染上情动时的绯红。他压抑着激动的心脏,利用强大的意志力压下羞涩来维持表面的镇定。
清芜藏在袖口里的手指发麻颤栗,他抿紧淡色的唇角,使本就显得禁欲冷淡的面孔更加刻板庄重。他眼睛眨也不眨的凝望着白玉屏风,神情是祭祀时的庄严神圣。
他小口小口吸着气,脸颊的绯红加深。指尖颤抖的摸上自己整整齐齐的腰带,手指微动,修长苍白好似冰雪雕刻而成的指尖解开白色腰带。绣着银色花纹的腰带与外衫落下时悄然无声。
……她在看我吗?
全身赤-裸的清芜浑身上下只有额头的碧玉抹额与身后的及踝银发,他的毛色浅淡近乎没有,从远处看好似一块人形白玉,还有种刚从寒冰池里捞出来的感觉。
他脊背挺直,双腿并拢。两片纤瘦雅致的蝴蝶骨微微凸起,一条弯曲的优美弧线沿着后颈向下延伸,最后划过浅浅凹下去的脊椎骨没入后臀。
清芜直挺挺的站着,好似衣衫整齐的面对着无阙崖门徒那般严肃认真。他有意识的控制着炽热急促的呼吸,因为长久以来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他将激烈浓郁的感情表露出来。他只能绷着身体,竭力忍住身体在爱人视线中本能的颤栗。
……她在看我吗?
清芜昂首挺胸,一步步踩着台阶步入温泉池。滚烫温柔的水波立刻裹住侵入者,渗入皮肤。波澜起伏的水流向他涌来挤压着脚踝、小腿、大腿、下腹与胸膛,他猜测着她的目光是不是像这水流般流连在他身上,并进一步减慢自己深入温泉的动作。
他探出粉色舌尖舔过湿润的下唇,银发遮掩下的白皙耳尖红似鲜血,轻微一碰便是酥酥-麻麻的感觉。他站在温泉边,上半身裸-露在白玉屏风面前。拿起岸边放着的白色毛巾,在水里浸湿后细细擦拭着身体。
他慢悠悠的动作与其说是擦拭身体,不如看作是无意识的勾引诱惑。毛巾的水没有拧干,一颗颗透明的水珠迅速划过纤长柔韧的脖颈,在两点樱-红中间滚落后砸在水面溅出一朵朵透明的水花。
清芜撩起黏在后背的银发,倾听着水泡浮上水面而发出的咕嘟咕嘟声。他半阖银色眼睫,墨色的眼瞳水润迷离,圣洁的脸庞因水汽的蒸腾而泛着诱人的绯红。
……她在看我吗?
他靠在圆润温热的石头旁,扬起头颅,白皙的脖颈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抬手,水珠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修长的指尖滑过胸前唯一深色的朱果上,指腹按压在朱果上生疏笨拙的揉捏着。
他半睁着茫然湿润的眼睛,咬紧下唇压抑住难耐的呻-吟声,幻想那人就站在岸边双手环胸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他弄拂尘。清芜的鼻息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他指尖快速划过胸口、腰部、在下腹上停留了一会后义无反顾的往下探。
指尖颤抖生硬的握住勃-起的那物,想象着这是她的手,摸索着滑动。一开始因为不熟练的原因弄的很痛。清芜眯起眼睛,脸上严谨冷淡的神色彻底消失。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闷哼一声,清澈的水流涌出一股股白色的浊液。
脑中一片空白,像是烟花爆炸又像是浸泡在温泉中,在他的眼前一直有她的身影。
……她在看着我吗?
不可能的,这不过是痴心妄想,她不会看我的,怎么可能会看我的呢。
清芜脸上的潮红迅速褪去,满足的神情逐渐变得空白僵硬。他闭上眼将所有沉郁的情绪收起来,睁开眼时又是那个不苟言笑、单调乏味的无阙崖圣子。
擦净水珠,穿上白色交领长袍,衣领拉紧裹住脖颈处,绝不多露出一点皮肤。腰带系紧,袖口的皱褶也一丝不苟的抚平。银发用毛巾擦的半干披散在身后似月光倾泻在上面。
清芜走近白玉屏风,注视着上面一个个不易察觉的小洞。他按下温泉池边喷水的莲花宝座,屏风向左移开,原来的地方露出一个黑魆魆的通道。他扣下屏风上镶嵌的夜明珠,拿在手里走下楼梯。
寂静无声的地下道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清芜轻车熟路的走近一间暗室。他眼中迅速划过紧张又被他掩藏,推开铁门,只见最左边的墙壁上绑着一个女人,而她对面的墙壁开了一个个小孔,正对着上面的温泉屏风。
也就是说,只要女人稍微抬头便能看到刚才沐浴的清芜。
女人立在稍微平坦些的石头边,双手被铁链吊在头顶。脖颈处带着一个有尖锐铁刺的圆形铁环,铁环左右两边的尖刺向两边延伸变长并弯曲停留在耳朵旁边。若女子不想被刺穿下颌与耳朵就只能抬头向前看。
她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就是本该挂在腰侧的黑色长鞭被清芜拿走,就连她每月必吃的千机殿给的可以增加内力的紫元丹也被搜走。
“你刚才在看我吗?”清芜走近女子,伸手提起绑住女子的铁链。清脆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女子身体微微摇晃,她漫不经心的撩起眼睫,轻笑道,“皮肤白腻如雪,身材秾纤合度,宽肩细腰,窄臀长腿。不错,勾起我的兴趣了”
“真的……看我了?”清芜耳尖微红,即使明知道她在说谎依然心动羞涩。
“看的不是你难道是鬼?”女子瞥了眼自己脖颈上带着的铁环,嬉皮笑脸的讽刺道,“特意在墙壁上挖出那么多洞,又送给我一个这么‘有趣’的项链,我想不看都难。”
“你说,要是无阙崖的人知道他们要找的小偷就在纯洁无垢的圣子房间里,”女子露出恶作剧的坏笑,“古板严谨、循规蹈矩的圣子居然会窝藏罪犯,这个消息定会让他们眼睛瞪的比牛还大吧?”
“你想看?”清芜敛下眼睫,若有所思。他利落的放下铁链,转身大步离开出门,准备让无阙崖的门徒露出目瞪口呆的模样。
“喂,喂,你跟了我那么久,怎么还是这副什么都当真的死样子,”女子无奈的叫道,“每次都把随随便便说出口的笑话玩笑当作真的,害我一次次的解释。”
她倏然收起脸上的笑意,平常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赖皮脸突然正经起来,竟比一直都冷着脸的清芜还要瘆人。“现在的情况,该你好好解释了。”
“如你所见。”
“哦,你是想说不忍心看我被无阙崖的人给杀死,就决定在其他人未找到我之前把我打晕藏在房间里,”女子晃着手腕绑着的铁链,冷笑道,“又怕我会随便乱跑只好把我牢牢绑住,还贴心的送给我一个特殊的项链,清芜,你是这样想的吗?”
“前面不对,囚-禁你的事,早就想做了,”清芜目光定定的凝视着女子,神色郑重认真。
“……清芜,不要开玩笑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放了——”
“——辛雅,我从不开玩笑,”清芜微凉苍白的指尖贴上辛雅温热的侧脸,他重复道,“这不是玩笑,从一开始我就想这样做。”
“不准备放我走?”辛雅嘴角勾起无所谓的浅笑,漫不经心的说道,“圣子可要想好了,我身为千机殿的堂主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你想好无阙崖与千机殿杠上的后果吗,恐怕你这里没有一分的把握。
世人传言无阙崖有半仙体制的圣子与一颗毁天灭地唯有圣子可以使用的琉璃圣果,可传言已有几百年,谁还会惧怕虚无缥缈的传奇故事?
我千机殿虽被正道所不耻,可在邪道上却是至关重要的。到时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你可有教毁身死的觉悟?你……”辛雅顿住,脸色微变。她轻咳几声,嘴角溢出黑红色的血丝。
“你下毒?”
“是,”清芜供认不讳,直言坦白。
“与紫元丹相克的苗疆白砂?”辛雅脸色煞白,若真的是白砂,那她苦学一身的武功都会被废。她试着提气,发觉丹田一运气便刺痛无比。
“是,”清芜捏起白色袖口擦净辛雅嘴边的血渍,那一抹红在白色上分外刺眼。他掏出袖口里的白瓷小瓶,倒出一颗奶白色的药丸,“阿雅,吃下。”
辛雅脸色阴沉,目光阴戾的瞪着清芜。墙壁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一道低沉悦耳的男音响起,“请圣子移架正清殿。”
辛雅慌忙敛下眼睫,来挡住眼里的喜悦。这个声音,她认的,是千机殿与她同是堂主的刘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