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鸾奉命离开,傲君迅速进了竹屋,便见九宫已经从昏迷中醒来,再替自己逼毒,缓解体内的毒性。
她跑到九宫面前,抓住九宫的手,塞到一个半大的袋子里面,只见九宫手腕一颤,眼底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额头上汗珠,从脸颊滑落。
傲君说:“你体内的毒,暂无解药,我只能找来剧毒的白眉腹蛇,替你攻毒。如果,能够找到天山雪蚕,很有可能,能慢慢的解除你体内的毒。”
天山雪蚕出自西域的天山,据说,是西域的解毒圣宝,是西域之王护身宠物。
九宫之前被银啻焱追杀,就因为他这些年来,无数次闯西域盗天山雪蚕,以失败告终,而被银啻焱派人追杀。
可想而知,想多银啻焱的手中,得到天山雪蚕,是件多么难的事情。
九宫虚弱无力的朝傲君苍白一笑,“我有些渴,你能去给我,找些喝的来吗?”
傲君眉心微微一蹙,有些疑惑的看他,但看他嘴巴干裂,不像说假,把装白眉腹蛇的袋子,交到他的手里,“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乱跑。”
傲君离开后,一抹黑影从暗处闪了出来,跪在九宫的面前,担忧道:“属下来迟,还请主子责罪。”
前天晚上主子体内毒性发作,银啻焱却在那时带人突袭,他们死了好多人,好不容易,护九宫逃离,却因为中了西域的追魂香,被一路跟踪,无奈之下,只好和主子兵分两路。
直到,在谷外看到血狼王啸天,他才确定主子可能藏腻在这座山谷。好在,主子剧毒发作,还没有危及到生命。
“五仙教,可知道此事。”九宫把手从袋里子面拿出来,扔开袋子,打坐运功,便听面前的人道:“五仙教已知此事,正在四下寻找主子的踪影。相信,她们很快会找来。”
九宫闻言一听,闭眼的双眼陡然睁开,立刻从床上起身,朝外走去,“走。”
那人面色一惊,连忙道:“主子体内的毒,还没有压下去,现在走,只怕会……”
话音一落,门窗外刮来一阵风,风中飘落着殷殷的粉色花瓣,从窗子飘到竹屋里,掀起一阵奇香。
九宫看着飘落在眼前的粉色花瓣,瞳孔骤然一缩,快步走出竹屋。
只见一顶被花雨萦绕的花轿,在十二个少女的抬轿下,从山谷的入口朝竹屋飞来。
“见过公子。”轿子落下后,几位少女,朝九宫盈盈一拜,掀开轿帘道:“得知公子被袭击,主子很是担心公子的安慰,不惜放下炼药的时间,前来寻找公子。”
轿帘一掀,一块绣着金凤羽的锦蚕衣摆,露了出来,随即,一双妃色镶着红宝石的鞋子,从轿子上踏了下来。
一位映月生花,仙姿玉色的女子,身着红袍,灼灼其华,像是火凤仙子临世般,出现在九宫的面前,女子眉心印凤头,眉眼透着足以令天下男人失了心魂妩媚。那份难以掩饰的艳丽,与艳妩入骨,眉心朱砂渗血的九宫,般配的如同一双,天人共赏的情侣,只怕任何一人瞧见,都不禁羡慕发狂。
少女莲步生花,空灵如仙般移到九宫的面前,琥珀色的眸子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深沉,他的身上,有一股陌生的味道。
难道,是那个女人的味道?
面上不显,眼中转为忧心,殷红的唇微微一启,“我已经给准备了药浴。跟我回去。”
说罢,去扶九宫的胳膊。
九宫不着痕迹的拂了衣袖,与少女伸来的手,擦面而过,径直朝轿子走去:“这里的草药,有可用之处,可不伤及一分一毫。”
少女伸出的手落空,却不在意,但在听到九宫的话时,神色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看来,这些草药的主人,对你有救命之恩。不知对方是什么高人?我也好,重谢此人。”
九宫上了轿子,微上双眼,并未应话。
少女似乎早已习惯,上了轿子,轻轻抬手,十二位少女抬轿便如风般离去。
傲君回来的时候,竹屋的门口已经没了九宫的身影,空气里飘着一股未散的花香。
她在地面,看到一片未化成毒雾的红色花瓣,眼神一暗,蹲下身子去触碰。
蓦地,身后的空气中一阵动荡,弥漫来一股杀气,她迅速回身看去,便看到身后出现两位手持利剑的少女。
少女们的穿着打扮,傲君不陌生,不久之前,她还受到追杀。
看来,九宫是人接走了,并没有危险。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我的地,立刻滚出去,不得踩踏这里一草一木。”她冷冷的扫视着那个少女,面无表情的下逐客令。
领头的一位少女,扫了傲君一眼,眼中含着轻蔑,“你放心,我们不是来杀你的。”
那女子说着,把一张帖子掷于傲君,傲君头一侧,帖子从她面前飞过,落到竹床榻上,她冷声道:“怎么,你们主子,是要向我下战帖。”
那女子讥诮的哼了一声:“你救了公子,于我们主子有恩。我家主子邀请姑娘,明日午时,明月楼做客。”
说罢,几个少女,转身离去。
傲君没想过和九宫再扯上关系,自然也不想和九宫有关的任何人有牵连,自然不会去赴什么约。
依之前被暗杀一事推断,去赴约,也是一场鸿门宴。
天水阁
“连个女人都跟踪丢了,你们的办事效率,大不如从前。”卫影看着跪在面前的几个隐卫,一派厉色,“主子的规矩,你们不是不懂。”
几个隐卫一听,脸色刷的一下惨白无血,眼中透着绝望和恐惧,连忙向倚坐床榻上的银袍男子,伏地认错。
主子的手里,从不允许无用之人,死,不可怕,可怕是的,生不如死,可怕是,尸骨无存,死无全尸。
然而,这次,却是格外的意外。
银啻焱淡漠的扫了一眼跪在伏罪的人,大掌一挥,“退下吧。”
几人以为听错,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主子。
届时,门外闪入一个黑影,跪地汇报道:“王,车姑娘回来了。”
银啻焱听言,清冷的瞳孔缩了缩,再度挥掌,房间里瞬间只剩下银啻焱一个人。
傲君推开房间的门,毫无征兆的撞一双眼冰川般的瞳孔里,四周的冷空气,像寒流般的卷向自己。
她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饮了一口,淡漠道:“看来,你的伤势已无大碍。我累了,要休息,你可以走了。”
银啻焱冰洌如水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她,她的眉宇透着疲倦,显然没有休息好。她这一天一夜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