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网上有人开始人肉那个背影,很快隋安微博里的几张照片成了重点怀疑对象,sec也开始不消停,隋安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黄说,“姐,怪不得你不稀罕我哥,原来你跟薄总在一起啊。”
隋安拍了拍她肩膀,“小黄啊,不要人云亦云,要懂得自己用脑子分析好吗,薄总怎么会喜欢我?”
小黄摇头,“可那个背影就是你呀。”
陈明仕说,“小隋啊,我知道你是好女孩儿,你不可能是照片里的那个人。”他推推眼镜,“是吧?”
隋安拍拍他肩膀,“还是陈经理独具慧眼,一语就道破天机。”
陈明仕满意地点点头,“我就知道不是你。”
孙天茗见到隋安,隋安本以为免不得要受几句挖苦,可孙天茗破天荒地什么也没说,这是什么节奏,据说她没在的那几天,这个孙天茗也很老实,这也太反常了吧?
隋安敏锐的直觉,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隋安猛然想起薄誉,不会是他又在背后搞什么鬼吧?
这么快就把她人肉出来,难道真的会是网友的力量?
隋安虽然搬到薄宴的别墅住着,可是自从事情发生了之后,薄宴就再没回来过。隋安忍不住给薄宴打电话,如果事情不加制止,一定会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局面,可是薄宴一个都没有接。
隋安压力空前巨大,平凡的上班族一夜之间为千夫所指,微博帐号每天都收到上万条私信和留言,手机号码不知为什么也被泄露,隋安的生活像遭受了一场大爆炸,面目全非。
她好几天没敢在公司露面,工作都交给小张,手机也都是定时开关机,小张每天都按时打电话给她,汇报项目进展情况。
这天和小张的通话刚挂断,隋安就接到汤扁扁的电话,“隋安,你知不知道孙天茗离职的事?”
隋安微微一愣,“孙天茗离职?为什么?”
汤扁扁也很惊讶,“靠,我还以为你对她做了什么,她真的是自己离职?她所在的销售四部有多么无敌大家有目共睹,她辞职也太说不过去了。”
隋安问,“你有没有听说什么?”
“什么都没听说。”汤扁扁想都没想地说,“不过她走了,对你的工作应该有利。”
隋安忍不住摇头,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不寻常,焦头烂额的同时自己也变得非常敏感,“可我怎么感觉,这事儿不对啊?”
“我也觉得奇怪才打电话的。”汤扁扁想了想说,“哦对了,人事部的同事说,她要陪孩子出国读书,可我没听过她有孩子啊。”
隋安揉揉太阳穴,“最近shirely有去公司吗?”
“有啊,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孙天茗这几天经常和shirely在薄副总办公室谈话。”
隋安眼皮突然跳了两下,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她这次真的是玩火了。
晚上,薄宴出乎意料的回来了,隋安有很多话想要问他,可薄宴似乎心情非常不好,洗了澡出来就找隋安做,一句话都懒得说。
做得累了,他就抱着她睡,半夜醒了,就再折腾隋安一遭。
一夜下来,他醒了不知多少次,隋安被他搞得有些神经衰弱,可第二天,薄宴又早早地出门了。
汤扁扁说,薄老爷子薄焜回来了,薄总这几天都住在老宅子。
汤扁扁还说,这次的事,闹得实在不小,薄老爷子非常在意薄总的行为的,包养女人这种事,是绝对不允许。
隋安这才明白,原来不止她一个人在承受。
钟剑宏出院,隋安去接人。
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手虽然接好了,可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更何况他这个状况,想要完全复原是不可能的,只能尽最大努力养着,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谁也预料不到。
隋安心里不好受,一手提着钟剑宏的行李,一手腾出来扶他,“哥,你慢点。”
“你当你哥是断了腿?”钟剑宏不让她扶,“我可没那么娇气。”
隋安笑笑,想说点什么,却吞了声。
打到车,隋安把行李扔到后备箱,两人一前一后坐上车,“某某小区。”隋安直接报了钟剑宏的住址。
钟剑宏抱着手臂,神色懒洋洋,“不回去,去喝酒。”他有一阵子没闻到过酒味了,嘴巴早就馋了。
隋安回头看他,“死性不改,医生不是让你戒酒,最好那方面也戒了。”
钟剑宏自然听得出那方面是哪方面,隋安是在介意刚刚医生的话,那医生也是嘴欠,什么事都很个姑娘说。
“你说你怎么说也是个老板,也算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怎么可以在医院的病床里和护士发生关系?”
钟剑宏面色不改,“都是成年人,大家自愿,病房我交了一个月的钱,使用权就归我,他凭什么不让我做?”
隋安无语,从包里拿出一根烟,“庄欣苑怎么没来接你出院?”
钟剑宏不太耐烦,“和小护士的事,被她撞见了。”
隋安特么想掐死这个男人,“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你心里有过喜欢的女人吗?你对待感情能不能认真一次?”
钟剑宏沉默了,他看了她一会儿,“有过吧,有过那种看着一个女人想要厮守终老的想法,但那种感觉也不过是一瞬而逝。”
隋安仰在后座吸烟,深深觉得跟钟剑宏这种男人讲什么是爱情就相当于跟柳下惠谈*,她摇头笑了笑,“请你吃饭。”
钟剑宏看起来挺高兴,问道,“薄宴现在对你怎么样?”
隋安愣了愣,她指尖夹着烟低垂了眸子,“就那样。”
钟剑宏说,“我警告你,你不能爱上他。那种男人你碰不起。”
隋安苦笑,“你在说什么鬼话?”
他看着她的表情突然就放下了心,“是啊,你怎么会爱上他?我多想了,你隋安不是那样感性的女人,你有时面对感情甚至比一个男人还冷静。”
她笑,“没错。我只是惧怕他,因为惧怕而屈从。”
因为屈从而卑微。毫无尊严。
如果这也能成为爱情,那她宁愿一辈子也不相信爱情。
自从钟剑宏的手受伤,她们俩就突然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隋安把这些天发生的事跟钟建宏说了些,钟剑宏建议隋安还是去sec上班,探探底。因为任何事情都不会是空穴来风。
隋安回去的很早,却喝得烂醉,钟剑宏把她扶进玄关,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薄宴,薄宴目光落到他放在隋安腰上的那只手上,神色骤冷,气压很低。
钟剑宏条件反射地把隋安一推,隋安一头撞在墙上,不悦地嘟囔着,“你特么想摔死我啊?”
钟剑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神飘向薄宴,点头哈腰,“薄总,人我给你送回来了,我先走了。”
钟剑宏拍拍屁股想要溜,薄宴起身,“站住。”
钟剑宏顿住脚步,薄宴扫他一眼,还没说话,隋安甩了甩头,指着钟剑宏就扑了上去,“你特么有没有良心,你摔死我了。”
钟剑宏接住她的身子,好像接了个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挺着也不是,只能在她耳边说,“隋安,你醒醒,你到家了,别发疯。”
隋安不依他,拉扯着他,“你知不知道薄誉要害我啊,你知不知道每天伺候薄宴很累的,你怎么还摔我呀?”
钟剑宏捂住她的嘴,“姐,我叫你姐成吗?”
“我是个人,怎么可以说摔一下就摔一下?薄宴这么对我,你也这么对我?在薄宴眼里我是条狗,在你眼里也是吗?”她越说越激动,钟剑宏想要给她跪下了。
薄宴走过来踹了钟剑宏一脚,扯过隋安,怒视她,隋安看清他的脸,淹没了声音。
钟剑宏忍着疼,忍不住解释说,“薄总,隋安她心里难受,她害怕……”
“滚。”钟剑宏的话没说完,薄宴已经扯着隋安的手腕往里拖,薄宴此时的愤怒已经上升到顶点,钟剑宏甚至在他眼里看到了狠辣,他害怕薄宴对她做出什么,想要往里冲,可是脚步却怎么也挪不动。
被砍过手,做人的骨气也被从根砍断了,钟剑宏愣是没胆子去拦薄宴。
薄宴把她拖到浴室,扔到浴缸里,打开花洒,把隋安浇了个透心凉。
隋安浑身湿漉漉,发丝黏在眼皮上睁不开眼,她就那么屈膝抱着肩膀,嚎啕大哭。
薄宴扔了花洒,“哭什么?嗯?”
隋安哭得越发大声,薄宴按住她肩膀,吼道,“闭嘴。”
隋安双肩颤抖,薄宴按都按不住,薄宴在浴室里来回踱步,这个女人当着别人的面把他数落了一遍又一遍,现在还有脸在这嚎?
她这是造什么反?
薄焜回来了,他难得抽出时间来看她,结果就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喝得烂醉回来,薄宴这口气还没发出去,她就哭得要死要活,薄宴气得还真不知道拿这个女人怎么办了。
“隋安,你再敢哭一声,信不信我就地办了你?”
事实证明,威吓很重要,隋安的哭声渐渐止了,转换为抽噎。
薄宴走上前,抹了抹她脸上的水,“不许再哭了。”
隋安狠狠抽噎一次,再不哭了。
薄宴把冷水调成温水,解开隋安的衣服,他的手指随着温暖的水流一起流淌过隋安的每一寸肌肤,隋安微微颤抖却前所未有地熨帖起来。
薄宴难得地忍到了床上才把隋安彻底办了,实际上已经献出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忍耐。
薄宴说,“你责怪我对你不温柔?”
然后,薄宴狠命地跟她表现他狠励的样子,隋安总算是信了,从前的薄宴,是最温柔的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