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同一个人?(1/1)

他姓李,我也姓李,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到目前为止,涉案的人当中。姓李的,只有我的父亲,李毅然。先是在库塔村棺木之中发现父亲的刻刀,后来又有八人名单当中的李毅然,以及父亲刻的木偶出现在红衣女案当中,还有曾经到棺材铺里,亲自要求订做古怪棺木的,李先生。

一切的一切。全部指向了李毅然这个人。

我回想起周医生在对我说这三个字时候的语气,他的情绪很复杂,有傲慢,有得意,有嘲讽,周医生自认为说出这三个字,能够让我陷入无尽的绝望当中去。不得不说,周医生已经做到了。

在这次漫长的讯问当中,我获悉了很多信息和线索,这些线索。只缺一根线便能将他们全部串在一起。可是我开始动摇了,我想要得知真相。但却又怕真相会像一把利刀,直刺我的心脏。豆坑记技。

周医生虽然没有明确地说红衣怪人就是李毅然,但是我却能从他的语气中判断出来。他的意思非常明确,他想要告诉我,红衣怪人就是李毅然,就是我的父亲。我不愿意相信,我的确不知道在父亲的身上发生过什么样不幸的事情,但我知道,李毅然深爱着我。

每一个人都是潜在的犯罪嫌疑人,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犯罪嫌疑人,每一个看似不合理的动机和念头,都有可能成为杀人和犯罪的原因。我从来不否认这些观点,非要理性的说,当父亲遇上了不能解决的痛苦,他也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自从知道父亲涉案之后,我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可是周医生的这句话。直接将我建立起来的理性轰击的支离破碎。我绝对没有想过红衣怪人会是我的父亲,会是李毅然,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父亲从前是那样深爱着我。

那些我还能记起来的回忆,全部在这个时候涌上了心头。父亲为我雕刻木偶的场景,父亲带着我出游的场景,父亲抱着我转圈的场景,我全部都能记得。父亲去世的那一年,我还记得他送我到火车站月台时候的背影。那道背影,高大,慈祥。

我和母亲,从来都没有做过值得父亲抛弃的事情,我不愿意去相信父亲会这样伤害我。

"李教授,周坤绝对在胡说八道。"江军愣了好久,才终于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的目的非常明确,他就是要扰乱你的心神。如果说你的父亲和案子有关,我愿意相信这一点,但是说红衣就是你的父亲,我不相信!他可是好几次都差点杀了你啊!"

江军也没有办法接受,我低着头,鼻子有些酸楚。

"周坤有必要骗我吗?"我的一个反问就让江军把话给咽了回去。我们谁都明白,周医生要么不说,要么就会说全部实话,或者部分实话,事到如今,他已经注定会死了,他根本就没有必要骗我。。

周医生的目的的确很明显,他想要让我陷入绝望,但是他是不是在说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镇定,擅于伪装。

我突然回想了起来,父亲葬礼的那个寒冬,我匆匆从B市赶回家里的时候,父亲的遗体已经不见了。时值冬日,尸体根本不可能那么快腐化到必须火化的地步。我问过数次,母亲每一次的回答都一样:父亲死前发了疯,怕染上了会传染的病,所以匆匆火化了。

可是现在一想,很多说法根本就不成立。我们虽然一直住在G市人不多的地方,属于郊区,但是家庭条件一直都不差。父亲靠着木匠的手艺致富,他留下来的钱财,完全可以被用来请几个医疗人员对尸体进行处理,至少撑到让我回去看一眼。

亲情无价,母亲也不傻,她不会没有想到这个。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让我遗憾了许多年。那几年,我一直沉浸在悲伤中,我和母亲从来都不会主动去提起父亲,我也不愿意再去想和父亲的点点滴滴。

我一直都用工作麻木着自己,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再去面对。也是现在,我才有机会仔细地回想,也是现在,我才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父亲,可能真的没有死。

这个世界上,能让母亲真正牵挂的,也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了。母亲离开警校的那天,失魂落魄,她是主动出警校的。我刚和母亲通过电话没多久,她也知道我远在边省,所以模音不可能模仿我的声音,约母亲出去见面。

那么,还能让母亲产生那样的情绪,并主动离开警校的声音,只有父亲一个人的了。

我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开心的是,父亲没有死,难过的是,父亲很有可能真的和周医生说的一样,和红衣怪人是同一个人。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已经续起了长发,但他的头发每一年都会修理,以至于不会像女人一样长。

红衣怪人的长发及腰,作为一个男人,这是需要多年的时间才能蓄起来。父亲葬礼的那年,他的头发长到了肩膀处,如今已经过去了七八年的时间,再把长发续到腰际,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是我突然忘记了,父亲为什么要续起长发来。

当把红衣怪人和父亲的身影重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惊人的发现,如果红衣怪人脱去脚上诡异鲜红的高跟鞋,他和父亲的身高,似乎差不多。父亲本就消瘦,而红衣怪人更加瘦,他的肌肉和皮肤都开始萎缩了。

我听过红衣怪人说话,他的声音和父亲是不一样的,但我一听就能听出来,红衣怪人的声带受损了,那绝对不是他原来的声音。

我也见过红衣怪人的脸庞,但是他的脸一直都被满头的长发遮挡住全部或者部分,他的脸上几乎没有肌肉,就像是一层皮直接包裹在了脸骨之上,我也能看出来,在红衣怪人的身体没有受到兴奋剂的腐蚀前,他的模样和现在也完全不一样。

也就是说,我听到红衣怪人的声音,不是他真正的声音,我见到红衣怪人的脸,也不是他原来的脸。我见到的,只不过是已经变了样的红衣怪人,他的原来模样会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是父亲,我也不确定。

我已经和红衣怪人有过数次的交锋了,可是他每一次都没有杀我。而对于江军或者是其他人,他真的已经动了杀心。我同样不知道,这是不是虎毒不食子的表现,但我知道的是,不仅仅是他,还有其他很多人,他们都有机会杀我,可是他们都没有选择下手。

"李教授,我还是不认为红衣怪人会是你的父亲。"江军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我的话,他低下了头,声音里也满是落寞。

我和江军一直都认为,红衣怪人的心理是畸形的。否则,一个男人,不会将自己弄成那副模样,正常的男人,不会穿上鲜红的女性衣物,也不会穿上女人专属的高跟鞋,更不会将自己弄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的生活态度非常乐观。我们住在人不多的郊区,没有太多地和其他人接触,但是街坊邻里之间,谁都知道父亲待人很好,态度温柔,对我和母亲,父亲也从来都是关爱有加,细心呵护。

我不相信这样一个人,心理会这样严重的畸形。

我望着玻璃窗外面满天的阴云,他们,会是同一个人吗?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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