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马屁精(1/1)

董远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上官磊的手上面,再瞧一眼比他还要俊美几分,气质更加出尘的上官磊,眼里闪过一道黯然。

不过他很快振作过来,上前很自然的将上官磊的手拨了过去,将陈悦之拉到他的身后,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语气淡淡的说道:“阿悦不喜欢被别人随意触碰。”

第一世时候的陈悦之自卑内向敏感,的确是很讨厌别人触碰到她,除非是很熟悉的人,要不然她就会很不高兴。

只是经历过第二世,那些习惯早就改掉了,因为她胎穿成陈易的嫡女,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天之娇女一般的存在,从小又受到父母呵护宠爱,自信清高,后来去军中带兵打战,又和那些将士同吃同住,也没太把自己当女人看过了。

重生回来后,她又看透了许多世事,心里的沧桑不知道几何,看待上官磊也就是跟闺蜜一样,甚至因为他长相俊美,扮成女人比女人还要艳丽几分,她都没有想过他是男人如何如何的。

所以刚才上官磊搭她肩膀,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还正打算跟董远介绍呢,没想到董远突然就把她拉过去,并且说了那样的话。

她只是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岂料又被上官磊拉了回去,他也嘴角含笑,眼中隐有闪电飘过的看向董远:“你说的那是以前,人长大都是会变的。”

董远不相信,他才离开半年,陈悦之会改变多少,但是事实告诉他,陈悦之的确变了。

以前她哪里有这般自信呀。刚才见陈维和李清霞对她的态度好像也好了许多,以前她爸妈对陈悦之也就是个尽责任养大的意思,并没有多少明面上的关切。

而且半年不到,陈家的变化也让他吃惊,他隐约记得自己走的时候,陈慧之明明是在包子店里打工的,怎么刚才看见她在写作业。手里拿的还是初一的书。竟也像是在上学的样子?

他走的时候,陈悦之像假小子一样,又黑又瘦。头发也短,基本上和女孩子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你看她皮肤白里透红,嫩的能掐出水来。眼睛又大又漂亮,睫毛长长的跟小刷子似的。头发也乌黑如墨,披在肩膀上面,身上的衣服虽然旧,但却很挺括。很能撑得起来。

这通身散发出来的气质,竟是比他在上海大城市里,看到的那些女孩子还要好。

要不是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他都有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陈悦之了。

上官磊很讨厌董远用那样的目光打量着陈悦之,便故意将她往旁边一拉一带。还说有事问她。

董远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悦之被带走了,他想追上去两步,却被李清霞喊住了,她笑嘻嘻提了个袋子,里面装了十几个酥饼,说是让他带回家去,和他爷爷奶/奶尝尝。

董远这才想起来,爷爷还在家里等他的消息,反正他今天也不走,明天再找陈悦之聊天也行,到时候更好,还没有电灯泡在中间挡着呢。

“陈悦之,你上回在小树林里,和我说你有一个青梅竹马,难道就是他?”上官磊故意用满是八卦的星星眼看着陈悦之。

“我当时只是打比喻而已,谁说是他了,你不要乱想,他只是和我从小关系比较好的一个邻家哥哥罢了。”陈悦之瞪了他一眼睛。虽然她理解第一世时董远的无奈,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平心静气的接受。

想想她第一世时的遭遇,董远的离去,让她的人生绝望,从而把赵宇当成了救命的稻草,最后更是丢了性命。

她是愚蠢她承认,但董远终究是要负一些责任的,她没有圣母到那种地步。

只是若不是因此,她也不可能遇到东方玉,不可能找到自己真正应该守护的人,这样说来,董远倒也有点功劳了?

两相比较下来,她现在对董远是没法子再像小时候一样相处,但也不可能无视如陌生人。

上官磊一听不是董远,立即心里松了口气,不过却不敢放松警惕,他可是看出来了,那小子觊觎上他家悦丫头了,绝不能让他有可趁之机。

嗯,听他刚才那话的意思,他们全家都想回来,到陈家来打工,不行不行,这样他们岂不是更有理由,天天粘在一起了?

他就算曾帮过陈家的忙,就算可以隔三岔五的来玩,但终究不可能天天住在这儿。

上官磊眯了眯眼睛,开始打起了主意。于是接下来,他就发挥了高超的套话技术,从院里那些大妈大婶的嘴里,套取了董家全部的情报,偷笑一声,心里逐渐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晚上吃饭的时候,上官磊在陈维和李清霞的面前,表现的可好了,知道陈维爱没事写两幅毛笔字,立即就跟陈维聊起各种毛笔呀,墨呀,宣纸什么的,说的陈维很是激动兴奋,赶紧让人铺了桌子,拿出墨,特意写了两幅字让上官磊点评。

上官磊倒没有完全节操掉光,大概是八分褒奖两分中肯的意见,顿时让陈维对他佩服的不得了。

陈维读的书不多,他那年代读书可没有自来水笔,都是用毛笔写字,只是毕竟没有师傅教,只能自己摸索,有些字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其实真正路子却是不对的,自然没办法和受世家熏陶的上官磊比较了。

征服了陈维之后,上官磊又去替付桂花捏腿,哎哟,把个老太太捏的舒服来勒,连问他这手法是打哪儿学的,上官磊便说是跟着外婆学的,也从小就给外公外婆捏腿的。

陈家三个孩子一排坐着写作业看书,就看见上官磊像不停旋转的陀螺一样,一会看看陈维写的字,夸。一会给付桂花捏腿,赞。一会给李清霞打下手干活。美。

“三弟,我怎么感觉这上官磊有企图的呢,你说他为什么要讨好我们爸妈和外婆呀?”陈明之摸着下巴,意有所指的看向陈礼之。

陈礼之冷笑一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陈慧之老实的看着书,偶尔抬起头看一眼上官磊的方向,再低下头。脑海里冒出付清的身影来。心里不禁一痛。

上官磊和小妹,还是没影儿的事,上官磊就对自已爸妈这么好。但是付清呢,两家当时都算是公开说了的,付清也总是以读书没空为借口,从来都不肯给自己爸妈一个好脸色的。

上官磊就是不喜欢读书。平时有些霸道,其它好像也挺好的。如果小妹真的能跟他处朋友,想必以后一定会很幸福。

只是她怎么感觉小妹,好像并不知道上官磊的心意呀,难道是他们都看错了吗?

陈悦之不在这边看书。她仍旧在研究那本日记,上次只看到大半,后面还有小半没看。打算今天看完,下周六去县里的时候。顺便再还给陈颜。

日记里的内容都是她写的,她自然一清二楚,不用再特意去学,只是这日记陈家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她凭白收了,估计陈家其它人心里肯定不舒服,与其等着别人以后来找麻烦,不如自己主动送回去。

突然从最后夹层里掉落一张纸,她捡起来一看,是一张地形图,最中间的位置,赫然写着三个字:老鹰岩。

这个地名,不就是青林山和盘山公路,中间那段山涧的名字吗?

这地名怎么会出现在这张十几年前的手绘地图上面?陈悦之不由兴趣加浓,认真的细看起来。

这一细看,陈悦之吓了一大跳,上面的小字,建议是将日记中古图与这张手绘的图纸放一起对照细看。

日记中的古图?什么古图,她没记得自己画过呀?她翻了过去一瞧,理理思绪,慢慢才想起来,这是她入宫后觉得坤宁宫的某些布局不太好,想要把它改建的更舒服一点,融入一些现代的装潢因素,所以就画了一副大体构架图给工匠,这日记上是自己随手画的粗稿。

陈悦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脑海中的猜测,将两幅图贴在一起,仔细端详,逐渐瞳孔紧缩起来,竟然意外的发现,这两个地方,地形好相近。

只不过老鹰岩,在自己随手画的那副图中,并不是一座很高的山崖,而是当时她无聊的一时兴趣之作,她在自己坤宁宫的后院,弄了个窑,当时想自己烧瓷器玩来着。

老鹰岩乃是鹰嘴涧,烧窑时专门用来取水的溪涧!

看完两张图,陈悦之有些懵,双手哆索着,将那张泛黄的手绘现代图纸再折起来,发现背面底部有几行小字。

据绘者猜测,现代金林村的老鹰岩那片地区,很可能就是一千多年前某个古国的帝宫遗址所在地。

因为从现代老鹰岩的河涧之中,笔者曾用捞出来的瓷器碎片,组装出一个花瓶,瓶肚的形状是明代瓷器的特色,但瓶口又是清朝的风格,可是上面的花纹更是奇特,居然将唐、清、明和现代风格完美的融合到一起了。

瓷器本身的泥土可以鉴定出,的确有一千多年的土龄,有唐朝的风格不足为奇,但是却也兼具着明清之风,还有一点点现代理念,这不是太古怪了吗?

笔者还说另外的瓷器碎片,还粘出一个青花瓷碗来,谁也没有想到,那碗面上居然是一副仿梵高的向日葵,这,这都把大家弄的混乱了。

陈悦之感觉十分荒唐的摇头,感觉那日记像烫手一样,直接丢到抽屉里面锁好,连连深呼吸,怎么可能?太离谱了。

如果真按地图上所推测的那样,现在的老鹰岩就是昔日大燕国坤宁宫后苑,那么陈家现在所处的位置,岂非就是皇家的狩猎场喽?

难道她的穿越并非是偶然?心里一个巨大的疑团压着,让她透不过气来,陈悦之将归真诀运转好几个周天,心情才平静下来。

不管怎么样,她还活在当下,那才是最重要的,她重生回来的任务,是要守护家人,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才是真的。

至于以前如何了,管那么多干嘛呢?

整理好心情,陈悦之走出房间,一眼便看到上官磊正跟李清霞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李清霞脸上满是笑容,好像很是认同的样子。

“妈,你们在说什么呢?”

“噢,阿悦,你来的正好,刚才小磊呀,给我们家提了个意见,我觉得特别好,最近我也有点烦恼这件事呢。”李清霞让陈悦之坐在她旁边,说了最近的一些情况。

因为目前陈家来人干活,还是零散的模式,处于帮工的样子,并没有什么正式的约定,有时候干活人家来亲戚,或是有事儿,干不了,就打个招呼。

可是同样的事,如果十个人干,不怎么累,但如果五个人干十个人的活,就很累,关键是钱都是一样的,干五个人的活,是两块钱,干十个人的活也是两块钱。

有些人心里就不太痛快了,但如果给他们临时加钱的话,第二天又变少了,这种心理上的起伏,又怕人不舒服。

刚才上官磊的主意就是,待陈家作坊正式开启后,这些人就要跟陈家签合同了,要合法化,正式化,而且陈家酥饼卖的这么好,那做工方面肯定有自己的保密性,像目前这样的散户,没有任何法律约束,万一别人也开作坊呢,别人也做酥饼,并且工钱开的比较高,那些人肯定都跑光了。

谁不喜欢钱多的工作呢?

签合同之后,给的就是月工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日结,这样太麻烦了。

上官磊算帐给李清霞听,现在大家伙儿在这儿干活,日结,但是因为大家都是邻居,所以有些人早上不吃饭,就来这里拿酥饼当早饭,一个两个的,好像也没什么,可是十个人,每个人吃两个,就是二十个饼,就算只按成本算,那一顿也吃掉了二十块钱。

何况还是天天都有这样的状况呢?当然啦,也只有那些不自觉的人,才会这样干,就算如此,一天下来,最少也要消耗十块钱的饼。

比他们的工资可高多了。

但这么点大的酥饼,一个怎么吃得饱,所以最少要吃五个,你想想,十个人,五个饼,就是五十个饼呀,这若是按卖出去的价格,可就是一百块钱哪。

起先陈家只是小打小闹,加上又没有烘炉,所以需要的人手比较多,这样的问题随着陈家的作坊日渐扩大,就会逐渐露出来。

还有一个,现在这些活是堆在一起大家共同干的,也就是干多干少,拿的钱是一样的多,那勤快的不就吃亏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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