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在獐子精的手里缩了缩身体,想要躲开她们的触碰,被其中一个獐子精牢牢的抱住,温柔的说:“幼崽乖。”
温茶:“……”
小黑蛇被胡啸送到了山颠上的寒潭里,听说那里的水很凉,山颠接近云端,潭里都是无根水,有春日的雨水,冬日的雪水,交杂在一起,灵气充足,是疗伤的圣地。
但是因为山太高了,就算知道寒潭很好,好些妖怪也上不去。
小黑蛇就在山顶住了下来,每日都泡在寒潭里疗伤,他的天赋非常的好,比温茶这个靠捡机缘修炼的好多了。
温茶对他还是挺感兴趣的,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对他以后怎么逆袭比较期待。
小黑蛇就像小说里的悲催男主角,说不定以后还要大杀四方。
……
两只獐子精,都已经年过千岁,和温茶一起住在胡啸划分的洞穴里,一个叫章月,一个叫章宁,是一对姐妹。
她们的法力不高,但是对照顾幼崽还是很有一套的,族中的小孩子,她们都轮流照顾过,照顾起温茶,很是得心应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温茶都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章宁和章月还监督她做功课,每天必须要修炼六个时辰才能休息等等。
然而,温茶连怎么修炼都不知道,不可能直接跟其他人说,自己的力量是白捡来的。
只好说:“妖怪没有修炼的秘籍吗?你们帮我找一本过来。”
两个獐子精面面相觑,“我们妖怪不是生来就会修炼吗?还需要什么秘籍。”
合着食草动物就是这么知足常乐。
温茶只好蹦哒着去找胡啸,发现他变作了原形,趴在洞穴里呼呼大睡,空气里还残留着香喷喷的烤肉味。
温茶吸了吸鼻子,跳到他面前,看着随他呼吸而颤抖的胡子,眼睛转了一转,觉得那胡子对自己特别有吸引力,伸出爪子就挠了过去,想把胡子抓住,然而幼崽的爪爪太小了,她根本使不上力。
连续几次后,她放弃了。
眼珠子就跟陀螺似得,跟着他的胡子转来转去,根本停不下来。
胡啸在她跳进洞穴的时候就清醒了,原本是想装睡,看她究竟想做什么,没想到她只是跟着自己的胡子瞪眼睛,心里有些好笑,当即睁开如同火炬一般的双瞳,“你在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温茶赶紧撇开头,“我……我就是来看看你……”
看到幼崽心虚的样子,胡啸忍不住爬起来,用自己石头大的爪子刨了刨她的脑袋,“你不在洞穴里好好修炼,来找本大王何事?”
温茶转过头,盯住他的爪子,再看看自己咪咪小的爪爪,心里很难过,“大王……我想找修炼秘籍,我不知道怎么修炼了……”
胡啸愣了一下,“你怎么会不记得?”
“不知道……”温茶故作难受的说:“头痛,难受,记不起……”
胡啸闻言,不觉得这么小的孩子会说谎,条件反射的以为温茶是在流落到这里的途中受了伤,失去了记忆。
“不要害怕,”胡啸顿时父爱满满,慈祥的看着温茶,“本大王立刻就找人来教你。”
温茶瞪大眼睛,没想到他对自己这么好。
“你是我们喵族的幼崽,虽然是只小喵,三下五除二也算是我的后代了,既然你失去了记忆,以后就把我当做父亲吧。”
温茶:!!!
看着温茶目瞪口呆的样子,胡啸以为她是惊喜坏了,觉得这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当即又道:“你放心,只要你在琅琊山一天,父亲就会保护你一天。”
温茶:emm……
胡啸慈爱的揉揉她的脑袋,“叫一声父亲来听。”
他的动作很轻柔,但还是把温茶糊在了地上,温茶无语瞪地,她这是喜当女儿了吗?
“害羞什么?”胡啸把她从地上拈起来,“有本大王当你父亲,你不亏。”
温茶:“……”
见她迟迟叫不出来,胡啸大手一挥,“行了,父亲也不想人来教你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学习法术。”
就这样,温茶多了一个便宜爹。
每天早上,只要胡啸没事,她就会跟着胡啸学习法术。
从最开始的引气入体,到最后消化掉身体里的白珠子,她用了整整十年。
这时候,她长出了自己的第五条尾巴。
那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天空中黑云密布,一道道闪电穿梭其中,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
为了不让雷电破坏山林的树木,温茶跑到了山颠,决定在寒潭附近接受天劫。
那一次的天劫来试汹汹,和曾经在现实随随便便劈几下不同,这一次劈了三九天劫,足足二十七下,把温茶从一只洁白无瑕的小白猫,劈成漆黑如碳的小黑猫。
黑云散去以后,天光开霁,阳光穿透薄暮静静的落在山颠上。
温茶迷迷糊糊的醒来,听到细微的划水声。
一道漆黑色的影子从寒潭里游了过来,幽灵般穿过潭边的岩石,出现在了温茶的视线里。
是一条拇指大小的小蛇,浑身黑黢黢找不到一点杂色,一双眼睛宛若一对美丽的黑宝石,此时,正静静地凝视着她。
猩红色的蛇信不停的吐露着,让他看起来潮湿滑腻,很不讨喜。
温茶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那条小黑蛇用尾巴尖压住她的脖颈,明明是小的好像随手就能掐死的样子,力量却不弱,甚至还带着些微说不出来的威压。
莫名的,温茶感觉到他有些不怀好意,使尽浑身力气想要摆脱他,但是小黑蛇纹丝不动。
“喂!你要干什么?”温茶失去了耐心,不高兴的问道。
小黑蛇“嘶嘶”两声,小的出奇的脑袋慢慢朝她靠近,露出两只尖叫的牙齿,片刻,移动到了她的头顶上方,目光灼灼的盯住她的鼻子,伸出蛇信舔了一下,发现是温暖的,柔软的,眸子里的阴险味更浓郁。
“走开,”温茶伸出一只爪子摸着自己鼻子,湖水一样的猫瞳里带着控诉,嘴上却硬的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咬我,我就告诉我爹,让他打死你。”
小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