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十九不便推辞,只好答应。
两人在院内有一搭没一搭的逛着,欧阳惜恩自觉隔开一段距离跟着。
欧阳十九不看建筑看风景,不往人多的就往人少的地方去。
“阿弥陀佛,老衲乃修灵寺主持,施主既然来了,何不求上一卦,总好过四处闲逛。”
突然出现寺院主持,欧阳十九和凤如君都有些懵。
“主持好!”凤如君回了个佛礼。
“嗯…两位施主来了怎的不问上一卦,再往里走可就是林子里了,呵呵。”
主持面容慈祥,可是笑得就是让欧阳十九不舒服,好似什么都知道一样,欧阳十九讨厌这种感觉。
“我不信缘。”欧阳十九有话直说,毫无顾忌。
“噢!我与她已有婚约所以觉得没有问卦的必要。”凤如君知是十九怕是不喜,便出声打圆场。
“呵呵,无妨无妨。”主持冲凤如君笑笑。
继而望向欧阳十九,“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欧阳十九与凤如君相视对望了一下,有些狐疑。
凤如君则是警戒似的站得离欧阳十九近了些。
主持一看,心下了然,“呵呵,施主不必或许紧张,只不过与这位女施主有缘,故想谈经论道一番。”
“那为何我不能在场。”
“男女有别,个人姻缘命定又岂能被其他异性所知。”
凤如君有些不悦,什么命定,她就是他的妻!
一旁的欧阳惜恩默默上前,“我去呢?”
主持看了一下,算是默许了,右手出示了个请的动作。
“请。”
欧阳十九与欧阳惜恩一道跟着主持,凤如君虽不情愿但看在有欧阳惜恩陪同的份上暂且忍下来,只是心里难免着急担忧。
主持将欧阳十九领到一处院子。
“施主,里面请。”主持示意欧阳十九进去,但自己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随即便离开了。
欧阳十九走进院子,欧阳惜恩紧随其后。
院子里并无异常,欧阳十九有些不明白主持的用意。
“姑娘来了,在下等候多时。”
这时不知道从哪走出来一个人,欧阳十九回过头来一看:一袭青衫,乌发尽绾。
不是和尚?
欧阳惜恩一见生人,立马往欧阳十九身边靠紧,手持剑柄,呼之欲出。
欧阳十九伸手按住欧阳惜恩握剑的手,上前一步,“先生何人,怎么说特意等我。”
欧阳十九看着眼前这个人,长相倒是普通,看上去也不像大恶之人,只是历来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好不好还很难说。
“呵呵,无名小辈,不足挂齿。只是在下确实是为等候姑娘而来。”
“等我做什么?”
“等你来,算卦!”说完走向苑中菩提树下的案桌,坐下。
“我不信缘,更不信卦。”
“你不信缘,可你确是有缘之人。”青衫男子紧盯欧阳十九。
欧阳十九不语,心下已不想再在这浪费时间,转身欲走。
“你可知…”青衫男子声音陡高一度,望着头顶的菩提树,“菩提本无树,你也本无缘。”青衫男子摆好笔墨纸砚,“奈何你来了,姑娘,算一卦吧。”
欧阳十九最不信命定一说,今日被这一怪人缠身也是耐性到了极点。
“好,今日我便让你算一卦。”欧阳十九决定用事实给他一巴掌,免得以后胡言乱语命定天定的。
“那,姑娘出个字吧!”说着递出笔。
欧阳十九不理他,从欧阳惜恩手中接过宝剑,就着刀鞘在地上划了一横。
青衫男子看了看,“一?姑娘测什么?”
“姻缘。”欧阳十九眼都不眨一下。“测一测我会嫁给什么样的人?”
“姑娘的姻缘还用测么?”青衫男子似是很不解。
“怎么,测不出来?”
“那倒不是,既然姑娘想测那便测吧。”
青衫男子用笔在纸上写了个大大的“一”字,语道,“一,乃万物之始,自古数字中,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所以一虽小却也是最大。姑娘要嫁的人自是那人上人!”
“呵…”欧阳惜恩一旁听了不禁嗤笑。
“姑娘笑什么?”青衫男子一脸无辜的问欧阳惜恩。
“我笑先生说话含糊不清,这人上人指的范围可大着呢!莫不是先生心中早有一套说辞,专挑世人爱听的讲来忽悠人。”
欧阳惜恩笃定青衫男子是个招摇撞骗的无赖之辈,她家小姐早已和太子定下婚约,况且来时并未表明身份,谅他敢想也不敢说。
“呵呵,姑娘误会了。既然姑娘想听准确的,那我就往准确了的说!”
青衫男子伸出右手,指向地上的“一”字。
“姑娘请看这个一字,再看看我这里,有笔有纸。院子这么大,这位小姐哪里写不好,偏偏在地上写了个一字。地,土也!土字上加一横,王者……”
青衫男子说到这,双手插进袖口中,望着欧阳十九,嘴角含笑道:“姑娘,还要继续测么……”
欧阳十九心下一惊,虽说世人都知晓丞相府的嫡女欧阳十九早在出生时就被定为未来皇后,近日在太子的寿宴上更是与太子确定了婚期,可是眼前这人,自己并未向其透露过身份啊?
一语中的,欧阳惜恩不服气,上前道:“先生真会说笑,世人都知皇上有后,且恩爱多年,自是不可能。而太子也于近日与丞相府的欧阳大小姐确定婚期。难道先生想说我姐小姐会嫁于太子?可是那欧阳大小姐早已被定为未来皇后,你可不要说我家小姐是偏妃!”
“不不不!”
青衫男子直摆手摇头,“小姐的字写的端正极了,哪里有偏妃一说,至于太子…我可是只字未提啊!毕竟太子和皇上还是有区别的。当然了我只是就字论字,别无他意,姑娘莫要往心里去。”
“呵呵…那先生倒是说说这段姻缘如何?”欧阳十九故作不经意问道。
青衫男子想了想,“我予小姐毛笔,小姐却执意用剑。剑,凶器也!小姐这感情路上…不甚太平啊!”
青衫男子语气惆怅,说得欧阳惜恩心里有些慎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