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是上好的玉,原本价格一万二,如果您要,我们可以给您打9折。”那店员见陈诚心动,便开口道。
“什么?上好的玉这么便宜的吗?我妈买一个中档的玉镯,都得十多万!”陈诚听了大吃一惊!
那店员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他们这是小店,里面多数是假货,就是骗骗一些喜欢玉器,但是又花不起钱买好玉的普通客人的。她起初见陈诚年轻,但是谈吐很大方,看起来不差钱,便想着能凭借自己的忽悠手段让陈诚买玉镯的。哪里知道,陈诚竟然嫌弃她这里的玉便宜!
陈诚看那店员脸色涨红,便又道:“你这玉这么便宜,假的吧?假的还卖一万二?我姐喜欢这个玉,我看这玉镯的手工,也就值两千。两千你卖不卖?”
刘樱在一旁偷笑,陈诚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即使不甚得理,那气势也是杠杠的!此刻他是有理的那一方,气势自然就非同凡响了。
那店员听了陈诚的话差点没噎死,一万二变成两千,这是哪门子的砍价啊!!!然而她毕竟见识过各种顾客,因此强装镇定,挤出一点笑意,道:“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这位小姐刚刚也看过了,她也说了这玉不错!我们的玉,可都是真的!”
“我姐那不是不好意思么!我们一连看了好几个玉镯,一个没看上你们肯定得说我们是来白看的。你看,我姐就是担心你们这么说,因此在看最后一个玉镯的时候才说不错。”陈诚话说得很是真诚。他的声音正处于变声期,因此显得有些尖,引得好几个客人看过来。
女店员见陈诚说话间,引得其他客人纷纷侧目。心中便存了息事宁人、尽早打发他们走的想法了。因此她吸了几口气,笑道:“您这价格,我们真的卖不出去。我们这都是真玉,如果卖出去了,我们就得折本。要不,您上别的地方看看去?”
陈诚之前见了刘樱的脸色,是相信这玉镯不是简单的仿造品赝品的。这时叫他走,他还真有点儿舍不得。于是他又开口道:“那你说,你这玉镯是上等的玉,为什么卖那么便宜呢?我奶有一块绿色的吊坠,就那么一丁点,就得几十万了。这玉镯,你打算多少钱卖给我们?”
陈诚这话,已经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了。刘樱在旁边拉了拉陈诚,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陈诚这么逼迫人卖玉,就怕那老板是个小气的,叫打手出来。反而是陈诚老神在在,这种卖玉的小店,连所谓玉质“上好”的玉镯,开价只敢要一万二,那肯定是没什么靠山背景的。
的确如此,那女店员尽管恼怒,也不敢表现出来。她这时只想赶紧打发陈诚走,于是低声道:“这位客人,如果您真要。我可以两千块卖给您。请您千万别声张出去。”她和店老板有些关系,因此敢不通知老板就自己降价。
最后,陈诚以两千块的价格买了这个玉镯。出了门口走了一段,周围没什么人了,陈诚便把玉镯递给刘樱,道:“姐,这玉镯送给你。这玉不值什么钱,但我看你之前挺喜欢这玉镯的,希望你收下。”
刘樱不接。也许在陈诚看来,两千块很少,两千块的玉很便宜。可是对于刘樱来说,这已经是一件比较昂贵的礼物了。刘樱自己买衣服、送礼,一般都在一百块以下的,甚至,有的衣服礼物,刘樱只挑几十块钱的。她看了看陈诚,道:“陈诚,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你先是救了我,现在又供我吃供我住,我怎么还能要你的礼物呢?”
“姐,你就收下吧!我认识的人很多,但是我却不是一个随意就对别人好的人。看到你,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有一见如故的感觉,觉得你像我姐。送你这玉镯,其实不是很拿得出手。可是我知道,送得贵了,你肯定更是不愿意要了。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就想着我是你弟,将来你有好的,再送给我呗。”
陈诚的话说到这份上了,刘樱便接了玉镯戴在手上。她眼眶有些热,口中并不多说什么,只道:“嗯,我只当你是我弟了。”
随后两人专门逛了好些高档的首饰店铺,里面的玉水头都很好,因此价格也很高。陈诚最终也没买到别的玉镯。他手头虽然有钱,可刘樱告诉他,如果他用自己赚的钱给家里的老人买礼物,估计老人会更高兴。用自己赚的钱买礼物,这个念头让陈诚很是心动,他贩卖西瓜的劲头更足了。
刘樱的左手摸到了各种玉器,令她惊喜的是,摸了这么多玉,竟然没有任何体力透支的情况出现!要知道,之前她只摸了沙子、西瓜核的时候,都弄得头晕啊!自己的左手,很值得研究啊!具体的能力,还有待开发呢!
刘樱和陈诚所在的县城没有直接到a市的火车,因此刘樱要坐车到大同去赶火车。陈诚想送刘樱去大同,可是刘樱知道他的“考察”还没结束,因此没让他送,而是叮嘱了陈诚注意安全、凡事小心之后,自己坐汽车去大同转火车。临走的时候,刘樱记下了陈诚的电话号码,答应一回到a市就联系他。
刘樱到达大同之后,先去火车站的临时办证处办了临时身份证,然后去买了到a市的软卧。票买好后,就在火车站周围找了个商场,进去买一些能在火车上吃的水果及食物。之后,又找了个地方打电话给石紫,告诉石紫自己几点的火车,几点会到达。
打完电话,刘樱在书报亭买了几本杂志,然后拿着票直接安检进站,在候车大厅里坐着等火车。候车大厅里很热闹,人群都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的,有的聊天,有的打牌。
刘樱进入候车大厅的时候,那些有伴的人都在低头玩牌或者说笑,另外一些人抬头扫了刘樱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其中有一个带着摄影器材的,便跟刘樱攀谈起来:“美女?一个人那?这是要去哪儿呀?”
刘樱扫了这个人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略微点头示意,便低头看书,摆出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样子。这种带着摄影器材的人,多数热爱摄影,他们常常一个人出来自由行,就是为了拍片。这种人一般不是坏人。可是刘樱不敢理会这种搭讪,石紫吩咐过她,火车站很乱,让她不要随意跟别人说话。
那人见刘樱摆明了不想说话,也不自讨没趣,只是自己低头看自己之前拍好的照片。另外那些也想搭讪的人见这个摄影者铩羽而归,便也不出声找刘樱搭讪。
一本杂志看到一半的时候,广播就提示火车即将进站,请旅客准备。刘樱看了一下时间:下午六点三十八分。
刘樱上了火车,也不攀谈,而是在车上睡了过去。期间要换铺位的、凑人数打牌的,刘樱睡在铺位上,一概没搭理。
第二天晚上十点多了,终于到达a市。刘樱走出火车站口,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的石紫和李旭。火车晚点了三个小时,他们看着火车站上公布的晚点信息,倒是没担心。
刘樱看着石紫,仿若隔世。她想起了那个躺在床上即将离世的老妇人,即将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叫道:“刘樱!”想到这里,心中一酸。就扑进刘樱的怀里,低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