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1/1)

冥王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想带他们回到京城。皇上想到自己报仇的日子到了,于是和皇后赶紧跟冥王启程出发了。

可他们毕竟是凡人,冥王只能再用自己的法力支撑三人尽早赶回客栈,可是走到半路,她已经是精疲力尽,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再说付葭月他们三人,由于担心冥王,三人一夜都没有合眼。商量着去找九王爷,九王爷为人刚正,一直痛恨八王爷的残暴,所以找他帮忙让他带他们蒙混入宫,他一定会答应的。

他们连夜去找到九王爷,九王爷看到公主和谢白没有死,非常惊喜。他们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果然,九王爷立马答应了他们,让他们藏在进宫的箱子里,进宫之后,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出来。

一切都准备好,就只等冥王带皇上和皇后回来。付葭月的哥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焦急难耐。付葭月看到哥哥的样子,开玩笑的说:“哥哥不用着急,冥王法力高强,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你这么走来走去,是不是很在意人家啊?”

他听到妹妹开自己的玩笑,瞪了她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说:“我只是担心皇上而已,你不要瞎说。”明显他有些心虚了。

付葭月看到哥哥这个嘴硬的样子感到很好笑,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某些人啊就是嘴硬。”说完嘿嘿笑了两声。

谢白在旁边看着这兄妹俩,笑笑摇了摇头。

他们一直等到天亮,还是不见冥王的身影,都跟着着急起来,付葭月的哥哥甚至想去找他们,葭月和谢白劝了好长时间才让他稳定下来。

终于,快到正午的时候,看到了冥王的身影,她回来了。

他们赶忙过去接她,冥王此时已经的筋疲力尽了,脸色苍白,手腕上冥王的标志也淡了很多,一晚上的奔波耗费了她大量的冥力。

他们看到皇上和皇后赶忙拜见,付葭月搀扶着冥王,另外两人扶着皇上和皇后悄悄的进了九王爷的府邸。

经过细致的安排,最后让皇后要是待在王爷府上,另外几人跟着马车上准备的贺礼一起潜入宫中。

哥哥看到冥王虚弱的样子,本想让她先在府中休养,等事成之后再来接她。可是冥王担心他们应付不了宫中八王爷手下的兵将,执意要跟他们一起去,百般无奈,哥哥只好答应下来。

本来一路都很平稳,到了皇宫门口,门卫要例行检查箱子里的东西。九王爷担心事情败露,便装出愤怒的样子,大声呵斥门卫说:“我九王爷的箱子岂是你们想看就看,我所进献给皇兄的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宝贝,要是在你们这出了差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显然那些小兵们被王爷的气势吓到了,便不再敢检查箱子,直接让他们进宫去了。终于有惊无险,他们平安进宫。

全天下都知道今天是皇帝的大寿,所以宫中也是格外热闹,同时也是官兵层层把守。

他们入宫后又偷偷潜入皇帝一会儿必定会去看戏的地方,到时候,那里不仅有皇上,还有满朝的文武大臣,那里人多眼杂,想要混进去并不是太难。

终于,午宴的时间到了,皇帝和各地藩王大臣都已入座,皇上周围还有几个美人左拥右抱,让人看了真是大失体统。但大臣们似乎都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或者说没有人敢说些什么。

终于,各处准备的演出开始了,付葭月一行人打扮成唱戏人的样子走到台上去。刚开始,付葭月便大声说:“新皇登基,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新皇残暴不仁,我们今日必当取他性命。”

台下的皇帝和大臣们听到这些话,大惊失色,皇帝一拍桌子,站起来说:“岂有此理,你是谁,不想活命了吗?来人啊,给我拿下。”话音刚落,布置在周围的军队全都冲了出来,有的手拿弓箭,有的手拿长刀,看来皇帝的防范心依然很重。

付葭月看到这种情景,干脆直接撕掉面具,谢白等人也一齐摘掉面具,付葭月拔出长剑指着八王爷说:“八王,你可还认得我,当初你陷害我和谢白,又威胁皇上篡改圣旨,谋权篡位,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八王爷看到他们并没有死,有些惊讶,但依旧沉住气说:“你说这话可有凭证,你可别忘了,我才是皇上,你想好了你在跟谁说话。”

“哼,凭证,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当今皇上。”说着谢白将身后的人的面具摘下,下面的士兵看到他立马放下手中的弓箭和刀,吃惊的看着他们。

戴面具的人确实就是三王爷,也就是真正的皇上,他往前走了几步,对八王爷说:“你当初逼着我写下圣旨,又把我和皇后发配边疆,你果然是心狠手辣。”

八王爷看到皇上,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找到他,还把他带了回来,现在想想当初还不如一刀杀了他,以除后患,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可是,八王爷依旧垂死挣扎,对周围的人说:“上啊,给我杀了他们。”可是士兵们早就对这个八王爷不满意了,如今真正的皇上回来了,哪里还肯听他的话,于是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跪拜皇帝。

八王爷恼羞成怒,随手拿起旁边的弓箭,冲着三王爷射了过去。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已经吓得目瞪口呆,眼看箭就要射进皇上的心脏,在千钧一发之际,冥王赶紧跑到皇帝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一箭,付葭月看准机会,赶紧擒住八王爷,把他绑了起来。

冥王中箭倒地,鲜血直流,哥哥看到冥王受了伤赶紧跑过去扶住她,可是她的身子还是控制不住的倒了下去。他赶紧抱着冥王离开了那里,去寻找御医,而冥王因为身体虚弱和疼痛已经说不出话来。

八王爷被擒,文武百官没有一人出手相救,由此可以看出他是多么不得民心。经历了这一切,三王爷重新做回龙椅,全国上下举国欢庆,他下旨立马处死了八王爷,并且大赦天下。随后便将皇后立马接回了皇宫。

他上朝说,这次这件事多亏了公主和谢白,冥王一等人,他要好好奖赏他们,可是最后却被付葭月和谢白他们拒绝了,只要求不要阻止他们,让他们离开皇宫,忘掉这里的恩恩怨怨,过他们自己的生活,皇帝只好答应。

再看冥王,她虽然被箭射中,但没有射中心脏,只是肩膀受了伤,并没有什么大事。哥哥日夜守在她的身旁,不过冥王的恢复能力很快,没过多久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一天,皇帝照例来看他的救命恩人,虽说他是皇帝,却没有什么架子,跟几个年轻人平时相聊甚欢。他也早早的看出了冥王的心意,他知道冥王一直喜欢付葭月的哥哥。这天,皇帝来看冥王,趁着哥哥不在,他笑着对冥王说:“朕可以看的出来,你很喜欢葭月的哥哥啊。”

被他这么一说,冥王不自觉的有些脸红。皇帝看了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接着说:“你是朕的救命恩人,不管你想要什么,都会想办法满足你。不去朕就下一道圣旨,给你两个成婚吧,能看得出来,他也挺喜欢你的,这样做,正好也能促成一桩好事。”

还没等冥王说话,付葭月的哥哥便闯了进来,匆忙的对皇上说:“万万使不得啊,皇上,赐婚一事还是算了吧,我还是觉得我配不上冥王这么好的人。”说实话,他始终过不去自己心中的这一道坎,他不想娶冥王,即使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喜欢上了她,但是他从来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他只想逃避。

冥王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顿时心凉了下去,努力笑了笑,对皇上说:“皇上,我救你是应该的,这件事不必太过在意。而且,我可没有说过我喜欢他,他那么懦弱,我才不要嫁给他。谢谢您的好心了。”冥王还是帮哥哥把这件事搪塞了过去。

皇上看着冥王的样子,即心疼又无奈,只好摇摇头走开了。

皇上走了以后,他感到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冒失,伤了冥王的心,于是他满怀歉意的说:“冥王,对不起,我……”他想要解释什么,却被冥王打断了,冥王说:“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走吧,我累了,我想静静。”说完就把头转了过去。

他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冥王感觉鼻子酸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眼里流了出来。最后索性闭上眼睛任由泪水一直往外流。

哥哥边走边想,冥王说的没错,自己就是懦弱,他不敢面对冥王,明明知道自己确实已经喜欢上了冥王。他也不敢去想死去的未婚妻,他对不起这两个人,他把她们两个都辜负了。

临湖水榭,清风和暖,红栏绿板,曲廊回旋,碧树琼花,好一派奢华美景。尤其是那倚栏栽种的花色都是极为罕见的珍贵品种,湖中那一对对的碧玉鸳鸯和红冠白鹤更为珍奇,在现代几乎绝种。更别提假山石雕,亭台摆设的各种珍品了。他走在皇宫的后花园里,却无心欣赏这些个美景,他突然很想逃离这里,既然不敢面对,就逃避吧,反正已经逃避了这么多年,现在已经不想回头了,也懒得再回头了。

房间里,光线昏暗,屋里的摆设也是简单的很。靠墙的半人高桌子桌面被擦得很干净,还带走原木的清香,上面摆着一个白细瓷茶壶,和与之拼凑成套的褐色粗瓷碗。

冥王拉开遮光的粗布补丁的窗帘,推开吱嘎嘎作响的窗户。瞬间,房间里亮堂了许多,空气也源源不断的换了新鲜的。冥王在床上躺的有点累了,心事也想的累了,于是下床来走走,打开窗户。

受伤休养的这几日她被照顾的很好,甚至有点堕落到有想一直被这么照顾的想法,只要他在自己身边,怎样都无所谓。可是,他却始终不敢面对他自己。

冥王不想再等了,在这场感情游戏里她输了,输得片甲不留。她已经不想强迫他跟自己在一起,也许这就是有缘无分吧。

上天真是给自己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让自己遇到这么一个全心全意爱着的人,却兜兜转转,怎么都不肯让自己得到他。

冥王站在窗前,想着自己做的种种傻事,突然在心里嘲讽起自己来,脸上也无奈的笑笑。

他们又在宫中住了些时日,也许这是付葭月一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不用颠沛流离,不用四处寻找。自己最爱的和最亲近的人就在身边。

她时常来看望冥王,对冥王和哥哥的事情却是始终没有办法,倔强的哥哥任自己再怎么跟他说,他也听不进去,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固执又倔强。

翌日,天方见明,付葭月便起身,去了外间走走,原本并不曾打算走远,只思量着在花园里走走,可耳畔传来一声箫声,不自觉地便追随箫声而去。

低低沉沉,起起伏伏的音调,如蛟龙潜伏,又似大鹏展翅,能听出吹箫之人的心胸宽广,抱负之大。

顺着箫声,寻觅而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排竹林,青翠的竹子,挺拔的姿态,凌然而立,憧憧的竹影之中,有一人背身而立,只远远瞧着,便觉那人气度不凡。

她继续往前走,终于看清了吹箫之人,她抿嘴笑了笑,原来那人是谢白。

她悄悄走上前去,突然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本来谢白在想心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吓了一跳。

“难得你寻了一个这么幽静美丽的地方,在想什么呢?”付葭月笑着问谢白。

谢白一手拿萧,一只手搭在付葭月的肩膀上,说:“清风,竹林,美人,此生足矣。”

付葭月笑了笑,刚想调侃他整天跟个老人似的感慨万千,可是话还没有说出来,便感觉胸口一阵疼痛,不得不捂住胸口,弯下腰去,悄悄缓解了些痛感。

谢白看到她痛苦的样子,赶忙问:“怎么了?葭月?你哪里不舒服?”

付葭月摇了摇手,表示不用担心。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没有那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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