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腾将青铜大鼎里的干草点燃之后,就开始四处敲敲打打墙壁,眉头皱的紧紧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片刻后,他忽然眉头一松,朝我走了过来,开口说道:“阿九,我刚才观察了一下石室,发现有一面墙壁是中空的,我想那里应该是石室出口。”
“哦?”我说道:“走,带我去看看。”
谢宇腾点了点头,带我绕过石床,走到石床的对面墙壁面前,站了下来,伸出手指敲了敲墙壁说道:“阿九,听到声音没有,这面墙壁是中空的。”
“听到高了。”我点了点头,这个埋尸窟用屁股想都能想的出来,肯定不止这么一个石室这么简单,所以继续前进的路,应该是被什么机关隐藏住了。
“阿九,就是不知道怎么打开机关。”谢宇腾皱着眉头,看向我说道。
我笑道:“别看我,我也不懂这些机关。”
说完,我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按在这面墙壁上。
“不过,我虽然不懂机关,但我力量够强。”
谢宇腾不明白我为何会说这话,现在可不是什么力量强不强的问题,而是连机关都找不到,这是来通过机关找出路的,又不是和人比掰手腕,这样一来就算力量再大又有什么用......
我看着他的表情,看穿了他的想法,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我问道:“老谢,如果想要毁掉一个放在山林中,难以寻觅的盒子,你会怎么做?”
谢宇腾沉吟了下:“我会不断寻找,直到找到盒子,毁掉它。”
“错了。”我竖起一个手指。“如果力量够大,根本不需要去找...而是....”
“连同那座山一起毁掉啊......!”
轰隆!!
我的双手骤然赤蛇环绕,猛地推向这面中空的墙壁。
墙壁轰然破碎!
一个继续往前的入口,出现在我们面前。
“老谢,找到这个机关或许需要一个小时,而毁掉这个机关,只需要.....”我扭头朝他笑了笑。
“一秒。”
谢宇腾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呐呐张嘴半天,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整张脸憋得通红,想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
“你....你这是歪道理...”
我哈哈笑了一声,开口说道:“不管歪理正理,有用就行。”
说完,我便大迈步朝前走去。
谢宇腾叹了口气,连忙带着林沐跟上,而何老二人在对视了一眼之后,同样跟了上来。
......
往前走了没多久,我忽然停住了脚步,因为我看见一具尸体,横在了面前。
这具尸体应该死去很久时间了,身上的血肉已经腐烂干净,只剩下一把灰白的骷髅。
这骷髅上面穿着的衣服有些奇怪,花衬衫喇叭裤解放鞋,看上去不像这个年代的衣物。
我和谢宇腾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或许是我们出生的比较晚的原因,在我们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记得有人这么打扮过。
“这是七八十年代最流行的衣服。”何老从后面走了过来,沉声说道。
“七十年代?”我皱了皱眉头问道。
“对。”何老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那时候你们都还没出生,在七十年代的时候,花衬衫加喇叭裤简直是那个年代年轻人的标配,几乎人手一件花衬衫喇叭裤。”
我低下头沉思了起来,那么也就是说,这个横在我们面前的尸骨,应该是在七十年代的时候死的。
我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我刚才在那个笔记本看到的内容。
日记主人三人就是一九七三年来的这里,正好是七十年代。
那么,这具骷髅会不会是日记主人?或者是日记当中的另外两个人?
我摇了摇头,这些我想不通,而且就算我知道这个尸体是谁,其实意义也不大,便索性不再去想,继续向前走去。
倒是那个精瘦汉子,脸色一直是不阴不晴,就像一块巍然不动的石头,又臭又硬。
又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我们同时停住了脚步,心头俱是一颤。
因为在我们前方,我们看见了一座座赤红色的棺椁!
这些棺椁一共有六座,呈川字型摆在我们前面,而在棺椁的旁边,则立着一尊雕塑。
这雕塑我们在进入通道口之前看见过,那是一个女人,双眼闭合,表情肃穆威严,头发是一根根拇指粗的小蛇。
由于在进入这个洞口的时候,这雕像大半截身子埋在土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因此我们没有发现,这个雕像竟然是人首蛇身。
而在这六座棺椁上面,密密麻麻的贴着一张张诡异的黄符,前三座棺椁的棺材盖已经跌落在一边,能够一眼看到棺椁里面。
第一座开着的棺椁里面,躺着两个人,一个是一具无名古尸,古尸半坐在棺椁上,神态狰狞,张牙舞爪,胸腹位置插着一把七星铜钱剑。
棺椁里面的第二个人,是一名穿着黑色道袍的骷髅,从服装上面来看,我猜测应该是一名道士。
七星铜钱剑的剑柄被这个道士握在手中,而他的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
我顿时脑补出一个画面,那就是这个女尸和这个道士同归于尽,女尸狠狠的将道士胸口破开一个大洞,而这个道士,则在临死之前,将七星铜钱剑插在了这个女尸的胸口里。
我摇了摇头,继续扭头朝第二座棺椁看去,这座棺椁棺椁里面空无一物,但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一个人躺过的压痕,只是不知道先前躺在这座棺椁里面的人,去了哪里。
这不由让我们瞬间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谁知道这座棺椁的主人是不是还‘活’着?
第三座棺椁,也是最为令我们震惊的一座棺椁。
在我看到这第三座棺椁里面的尸体时,我全身如遭雷击,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
因为我在这座棺椁里面看到的人,是我自己!!
棺椁里面的我神态安详,双手放在小腹上,脸色呈一种灰败的铁青色。
我刹那间汗如雨下,我明明活的好好的,为什么会躺在这座棺椁里面?
“阿...阿九....”
谢宇腾和何老二人同时看向我,目光震惊。
“怎...怎么一回事?”我几乎颤抖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棺椁里面的‘我’。
我忍住内心的害怕,看向棺椁里面的我,这一次,我发现了一些不同。
棺椁里面躺着的‘我’,虽然和我五官身形全部一模一样,但是独独有一点将我们区分了出来。
那就是棺椁里面的‘我’,没有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