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梦馨伸手遮住李利的嘴,不等他开口说话,便接着说道:“这半个月来,夫君能为妾身放下军机大事,心无旁骛地陪伴在妾身身边,妾身已经很知足了。
何况妾身与夫君早有约定,一年只见一面,为期半个月。此番夫君已在此滞留了十六天,已然超过约定期限。这是妾身之过,连日来一直痴缠着夫君,让夫君无法脱身,以致耽误正事。
所以夫君明日便走,尽快赶回前方战场,军情如火,片刻不能耽搁,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梦馨的声音虽然依旧温柔,可语气却十分坚决,显然是已经打定主意,绝非欲迎还拒的托词。
李利听出梦馨柔声细语中的绝决,当即眉头微皱,对李挚擅做主张之举不免有些恼怒。但这种恼怒并不是真生气,而是对李挚坏了自己和梦馨的团聚而颇为不忿。仅此而已,别无它意。
的确,李利和梦馨见一次面真的很不容易,一年只见一次,去年还没见着。严格说起来,迄今为止他和梦馨相识至今,整整三年多时间只相聚过两次,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拢共不到四十天。正是因为李利和梦馨之间相见不易,所以他的妻妾们早就知道他对梦馨用情很深,每年还专程赶到羌道与梦馨幽会,却并不嫉妒。
原因很简单,与梦馨相比,她们每年与李利相处的时间很长,且不说早些年李利长期待在长安。单说近年来除了去年李利远赴幽州征战之外,几乎每年冬天都在长安家中陪在妻妾身边。仅此一项便不是梦馨能够比拟的,所以李利的妻妾们并不嫉恨梦馨。甚至还时常督促李利把她接回来一起住。
可惜的是梦馨虽然清心寡欲,与世无争,可她骨子里却是个好强而**的女人,不愿意躲在男人的羽翼保护之下,更不愿意完全依赖男人生活。正是她的这份固执与坚持,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也使得李利对她愈发迷恋。深陷其中欲罢不能。
想起这些,李利微微失神,遂疼惜地抚摸着梦馨的香肩。却不自觉地顺着香肩滑下去,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却落在她那滚圆挺翘的丰臀之上,轻轻爱抚着。恍然间。李利原本已经松软的下身不由自主地再次抬头。蠢蠢欲动,颇有卷土重来之势。
顿时间,梦馨娇躯轻颤,似有婉拒之意。李利敏锐察觉到梦馨的异常,遂想起梦馨刚才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自责,于是他将梦馨紧紧抱在怀里,柔声宽慰道:“你切莫自责,中原战事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否则我也不可能抽身赶来见你。”
为了打消梦馨心中的疑虑,李利详加解释道:“目前。我麾下兵马主要分布在河北和淮南两大战场上,虽未取得大胜,却也不曾战败。在河北战场上,我西凉军已对冀州袁绍形成两面夹攻之势,周瑜率军屯兵魏郡,张辽率领东征大军已于五天前攻占冀州渤海郡,形势一片大好。然而河北战场之所以一直僵持至今,全是因为兖州曹操按兵不动,迟迟不肯全力攻打冀州的缘故。
既然曹操对攻打冀州并不热心,那么我军也可以采取相同的战术,按兵不动,看谁能熬得过谁,谁先撑不住。正如你方才所言,眼下我军在河北战场上不必急于求成,完全可以将重心转移到稳定幽州局势上面,平稳过渡一段时间。等到幽州局势彻底稳定之后,再行出兵攻打冀州也不迟,这是最稳妥的上上之策。”
“与此同时,淮南战场局势发展迅速,几乎是瞬息万变,眼下正处于关键时刻。目前我军在淮南投入十万步军,相继攻占了南阳、颍川和十余座城池,虽然战绩不错,但进军速度还是太过缓慢,远不及徐州吕布进军迅速。因此我已将徐荣所部武卒营调往幽州驻守,调遣新组建的幽州铁骑南下,并征调虎贲营出函谷进入洛阳,听候调遣。
所以,如果说眼下还有亟待处理的军务,那便是淮南战事,而不是中原战局。淮南战局变化极快,而我军在豫州的兵马又都是步军,缺乏快速机动性,不利于目前局势。然而如果坐视淮南袁术被吕布打败或剿灭,那么淮南极有可能落到吕布手里,使其实力愈发壮大。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所以我军必须赶在袁术败亡之前奔赴淮南,抢占先机,从而攫取淮南之战的胜利果实。”既然梦馨已经决心明天就走,李利便没有必要再作隐瞒,索性把目前所面临的局势毫无保留地讲给她听。
这是迄今为止,李利第一次对自己的女人讲述前方战事和天下局势。在此之前他从来不在妻妾面前主动提起军政事务,这是他前世养成的习惯,公私分明,回到家里便不再提及烦心的公事,以免妻子担忧,给她增添无谓的烦恼。这种习惯自然而然地被他保持下来,除非妻妾们主动提起军政事务,否则他不会多谈,哪怕是只言片语。
但是梦馨例外。梦馨的**个性和聪慧睿智的头脑,李利早已见识过多次,并赞叹不已。甚至于他曾经有过这样的设想,如果梦馨是男儿身,或许占据汉中便不是张鲁,而是梦馨,甚至她还有可能占领西川,彻底将刘璋的家业抢过来,继而成为任何诸侯都不能轻视的一方霸主。正是因为这样,李利才会把目前局势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因为他相信梦馨一定听得懂,并且还能从中得出属于她自己的独特见解。
身为后世之人,李利很清楚女人的智慧不逊于男人,甚至于有些女人的能力还远在男人之上。她们并不缺乏能力,也不是没有智慧。唯独缺少展示自己的机会,没有施展才华的舞台。
然则李利绝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擅自起用女人做官或参与军政事务。但他并不轻视女人;即使这个时代的女人地位低下,他也没有轻视之心。因此他尽管拥有众多妻妾,却从未歧视或虐待她们,反而给予她们应有的尊重。而这也是他的妻妾们能够和睦相处的直接原因。作为他的妻妾,只有名分上的区别,在地位和待遇方面却没有明显的差异。一碗水端平,只要碗没破。碗里的水就不会撒,自然就会融为一体,和睦共处。
或许这就是李利与其他诸侯最大的不同之处。也是他和时下大多数男性截然不同的地方。
此刻就连梦馨都没想到李利竟然会如此坦率地给她讲解前方战事,并顺带提及天下局势。要知道时下大多数女人是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的,即使知道一些军政事务也会讳莫如深,轻易不会在自家男人面前提起。毕竟大汉建国四百多年来一直宣扬妇人不得干政。
作为大户人家出身的梦馨。对此自然不陌生,并且一直恪守本份,从未逾越半步。此刻李利居然对她毫无芥蒂,明白无误地告诉她军情战事,这表明李利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顿时间,梦馨感动得一塌糊涂,彻底被融化了。随即感动转化为一股股暖流,促使原本已不堪重负的梦馨再度爆发出火烫的激情。情不自禁地扭动着娇躯,一双柔荑在李利身上摩挲游走。
“呃!”忽然。李利蠢蠢欲动的下身被梦馨一只柔荑牵引着没入滚烫的热泉中,瞬间全根而没,以致李利措手不及,失声惊呼。
“别动,就这样放着,不许使坏,人家还有话要说。”正当李利准备再度大干一场之际,梦馨含情脉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畔,迫使他不得不暂时放弃诱人的举动,摒弃杂念,侧耳倾听梦馨接下来的话。
梦馨好一阵沉默,显然她此时并不比李利轻松,甚至比李利还要不堪,一颗芳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热泉里的膨胀和充实让她心猿意马,意乱情迷。
但梦馨却知道,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一旦真打起来恐怕就没有机会说了。对此她深有体会,尽管与李利相处的三年多时间里,满打满算都不到四十天,可她对自家男人的强悍战力已经领教过多次。像现在这种情形,如果不加制止,那么这场大战过后她一定会被李利折腾得精疲力竭,直接昏睡过去。可是这是她和李利此番相会的最后一个晚上,有些话现在不说,等到明天离别时便无心再说,甚至于直接忘到脑后。
“夫君方才所言,妾身大致听明白了。妾身要说的是,照此情形发展下去,中原局势短期之内恐怕很难见分晓,此后还要爆发连番大战,绝非一朝一夕可成。然则,以妾身观之,西川境内近来局势愈发复杂,多处郡县不稳,似乎将有大事发生。有鉴于此,妾身建议夫君多加留心西川局势,一旦战机出现,可以考虑集中优势兵力优先攻取西川,然后再图中原。
如有西川在手,不管中原局势如何变幻,夫君都能立于不败之地,早晚必定称霸中原。此乃妾身一点愚见,夫君姑且听之,如觉可取便留意一下,如果不可取就当妾身什么也没说。”说这番话时,梦馨显得极其忐忑,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并不十分笃定。
“哈哈哈!好好好,甚合我心,不愧是我李利的老婆!”朗声大笑中带着惊喜之情,李利连连叫好,一激动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动起来,致使梦馨失声惊叫,娇喘不已。
“之前都是夫君送妾身先走,明天妾身要先送夫君离开,然后再回西川。”
“好,一切都依你。”李利忙碌之中敷衍道。
娇喘吁吁的梦馨闻言后娇躯一软,含糊其辞地喃喃道:“夫君怜惜,好好爱再让妾身死一回吧。”
一夜好梦到天明。
翌日清晨,迷雾笼罩着原野山川,氤氲缭绕。晨曦初现,光彩照人的梦馨挽着李利的手臂缓缓走出正门,而李挚和百余名金猊卫甲士早已备好战马,静静地等候在台阶下,李利的坐骑骅骝马则被李挚牵着。
摆手示意亲兵卫队先行,李利和梦馨联袂走下石阶,沿着东去的道路缓缓而行。连续半个月的滋润,再加上昨夜的夤夜缠绵,本就超凡出尘的梦馨愈发妩媚妖娆,端是蚀骨**的旷世尤物,这也难怪能把花丛圣手李利迷得五迷三道的,沉醉其中欲罢不能。
一路缓缓前行,从清晨到日上三竿,梦馨硬是将李利送到十余里开外,却始终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含情脉脉地看着李利的侧脸,美轮美奂的脸颊上带着痴痴的甜美笑容。
直到临近正午,站在河水西岸,梦馨方才松开李利的手,轻唤一声:“夫君珍重,妾不远送了。”语罢,她转身就走,但李利却清晰地看到她转身的一刹那,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花。
这一霎李利心底最柔软的心田被触动了,眸子中荧光闪动,遂硬起心肠翻身上马,瞬间跃过河流,策马疾驰,身影迅速消失在山道垭口,渐行渐远
这时,河流西岸的山上隐约传来李利曾经轻声哼唱的旋律———“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秋天远处传来你的声音暖呀暖呀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呀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秋天远处传来你的声音暖呀暖呀”———《万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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