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羿压下了这个念头。
不是他不想这样干,而是他怕这次真被小兰花踢成半身不遂。
所以他脑子里想着那些不可言说的事情,面上却绅士的亲了亲对方的额头,放开了他。
苏尾一愣,被他惊悚到了。满心狐疑,搞不懂他想干什么。
他灵光一现,想起那些不知所谓的流言。靠,赫连羿该不会是来真的吧?!!
两人诡异而沉默地吃着法式料理,赫连羿还亲手给他切了一块红酒鹅肝。
苏尾犹豫了一下,虽然还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视线时不时放在自己身上,但依旧切了一块神户牛排。
赫连羿很自然的伸过头来,苏尾手一顿,还是喂进了对方的嘴里。
某只心满意足地笑了。
你来我往几回合后,他得寸进尺,叼住半片熏肉,偏着头给着暗示。
苏尾瞪了他一眼,犹豫再三,终于闭上眼,慢慢伸过头。
赫连羿目光暗沉,一把揽住肖想已久的窄腰,热切地吻了下去。
嘴里的东西早就掉到了地上,两人变换着角度,来不及吞咽的银丝从嘴角流下。最后还是苏尾喘着气,艰难地推开身上的男人。
他不能否认自己真实的想法,事实上如果他对赫连羿毫无感觉,那天晚上的事,会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这难得的“温馨”氛围中,两人好不容易用完了这次晚餐。
苏尾拿出那张照片:“凌承勋不是凌正豪的私生子。”他现在已经非常肯定这一点。
赫连羿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当年凌正豪去那家酒店,给他下药的人,就是照片上的他的亲弟弟。他这个亲弟弟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很早以前因为搞了父亲的姨太太,就被赶出了家门。他在外面欠下一大笔高利贷,就想到用这样的方法来敲诈他哥。哪知道当天晚上把杜裳的养母说动后,自己出门却被车撞成了植物人。杜裳的养母第一次干药人的事,分量没控制好,直接让凌正豪睡到天亮,她没能爬上凌正豪的床,这凌承勋是谁的种,自然不言而喻。
赫连羿却想到什么,周身气息又危险起来:“你调查这事情,该不会为了你那个什么老情人吧?”
那个叫杜裳的,长得那么差,难道想小兰花想让对方知道,其实他才是凌氏唯一的继承人,好让那人重新投入他的怀抱?
苏尾像看白痴一样睨了他一眼:“你觉得我是没脑子,还是没品味?赫连羿,不要这样侮辱人的。”
他这样说,非但没惹恼对方,反而又得了一个激情又缠绵的吻。
杜裳抖抖索索摸出一支烟,他没有抽烟的习惯,可是他最近已经支撑不住了。
全海已经完美封顶,赚了50个亿,庆功宴的主席桌上并没有他的名字。就算有,他也不会有脸坐下去。
公司里已经有了谣言,说他方案失败,要不是销售部自己想办法背着他做了其他宣传,这项目最后说不定又被他搞死了。
还有上次那件项目公司的事情,他听说,千琛回头就把所有的分公司老总全部炒掉。而他还把人带回公司邀功要钱。
是。这一件一件,都是当初他静心设计好的,可事到如今,却真成了他是像靠“□□”才上位的表现。
电话响了起来,是心上人的号码。杜裳缓了一口气,莫名地鼻头有点发酸。
还是承勋最好,一定是感觉到他现在十分苦楚,来安慰他了。
他接起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诉苦,就被对方气急败坏的声音吓了一跳。
“杜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个项目会失败吗,现在到处都是千琛和凌氏的庆功宴新闻。千琛才投20个亿,他们就赚了50个亿。你看见没,我那个好弟弟凌嘉玉笑得有多得意。这种情况下,你叫我怎么上门去找凌家啊!”
“你别解释了,这项目从头到尾差不多半年,你每次都说给他们下了绊子。结果呢?好吧,就算后来确实老头瞎了眼,可你有哪一次告诉过我真实的情况?赚那么多,难道你都不知道?哈!你堂堂一个公司副总,你好意思说得出口,杜裳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还有,上次你说你对凌嘉玉没感觉,我看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凌嘉玉一个浪荡子,花边新闻不断,你们又天天在一起,你说你没被他睡?我呸!我真是眼瞎了才相信你!……”
养母在一旁哭着帮腔,“作孽哟,当初把你从孤儿院带回来的时候,怎么没看穿你是这样个东西啊!养不熟的白眼狼,我都是作了什么孽啊……算了,好人做到底,你就和阿裳他,分手了吧,不要拦着别人去过好日子。”
杜裳冷汗都下来了,凌嘉玉早就不把他放心上了。如果再失去了凌承勋,那他后半辈子倚靠谁去?!不,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狠了狠心,尽量用平和的声音道:“哥哥,阿母你们听我说。他们要开庆功宴,有很多大小新闻媒体到场,到时候我们就拿着东西找上门去。只要这件事情一曝光,你们再一哭诉,还怕凌家人不认账?凌家怎么都会想办法补偿你们,就算哥哥一开始得不到凌氏集团,但日子还长着呢,只要他们发现了哥哥的才能,总会把那个二世祖赶到一边儿去。”
这会让凌承勋在凌家地位十分尴尬,但眼下他也是没办法了——凌承勋总是凌正豪的儿子。
苏尾知道他们的“计划”,简直连讽刺一笑都懒得给了。
这大概就是现实版杀鸡取卵,不说凌承勋不是凌正豪的亲儿子,就算真的是,这样在世人面前把凌家的脸丢地上踩,凌老爷子和凌正豪真会想把凌家的产业给他?能干出这样蠢事的人,还指望上头人“总有一天发现哥哥你的才能”呢。
赫连羿从被子里伸出手,把录下对话来的u盘夺过来丢到一旁:“别听了,有什么好听的。”
如果不是自家宝贝儿不同意,他早就把这些人丢到天边去了。
哪还由得来一个两个在跟前蹦跶。
苏尾见自家男人黑着脸,故意拿脚蹭了蹭他。见他还不理自己,从胸口一路蹭到了腹部,眼看就要踩到那里了……
赫连羿眼里冒出危险的火花,一把将他丢上床,整个人压了上去。
有了爱情的“滋润”,苏尾每天都神清气爽,公司里的八卦终于由“我打赌送花的人一定是在追凌总”变成了“今天凌总的新情人该送什么花了”。
三天后,由千琛集团和凌氏地产合办的“年度庆功宴”在千琛酒店盛大举行。
千琛和凌氏邀请了k市全部主流媒体,出席的还有政界商界的大佬们,一时间镁光灯闪耀,应接不暇。
杜裳身边的凌承勋扯了扯衣服,有点不满:“你给我的这衣服也太差了,叫我一会儿怎么见人?”
杜裳闻言,脸色有点难看。这衣服一套几万块,名牌货,哪里差了。
只不过他看着那边被记者围着的人,一身高级定制西服,完美无瑕的穿在凌嘉玉身上,把他承托得清冷高贵,浑然天成。
养母在一旁也道:“哎,就是啊。你看看那个凌嘉玉,我们承勋好歹也是哥哥,怎么能穿得比他还次。阿裳啊,下次你要记得,比照着那个凌嘉玉的东西来,不不不,还要高一截才行!不过十几万,你可不要舍不得啊!”
杜裳差点崩溃了,凌嘉玉那套顶级定制成衣,价值一百多万。养母没眼光,不代表他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等哥哥回了凌家,像这样的衣服算什么,就是顶级的别墅、跑车、珠宝,什么都有。好了,他们都进去了,我们也赶紧进去吧。记得我教过你们的话,等凌正豪讲完话,哥哥你就冲到台上去,把我给你准备好的说辞讲一遍。”
两个人都点头,只觉得信心满满。
只不过他们刚走到酒店大堂,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对穿黑衣戴墨镜的人给绑走了。
杜裳被捂住了嘴,拼命挣扎。这些人都是谁?!他们要被带到哪里去?!他看着凌承勋,后者早就被吓得尿了裤子,而养母更是披头散发,一只鞋子不知道掉在哪里。
他们被带到了一个隐秘的房间。
几个人瑟瑟发抖,抬起头一看。
凌家所有人竟然都在,凌国兴坐在正中间,凌正豪在他左侧。而凌嘉玉和赫连羿则站在他们旁边。
他们就这样“轻易”地见到了凌家人,可却心里发毛,说不出来一个字。
还是苏尾开口,走到凌承勋面前蹲下:“听说你是我父亲的私生子?那你看看这个人是谁?”
侧门一张轮椅被推了进来,上面坐着一个口鼻歪斜的中年男人,依稀看出来五官同凌正豪有几分相似,一见到凌承勋母子,就指着鼻子呼哧大骂:
“贱……贱女……人,还不带着……这孽种……给我滚……回去。你要害得……我断了……医药……费吗!”
养母的脸顿时白了,颓废倒在地上捂住脸呜呜哭泣。
凌承勋一瞬间也明白了什么,大叫不可能,他才不是这个废物男人的儿子,他是凌正豪的种,是凌氏集团的大公子!富二代!
凌家的仆人把一份报告不屑地丢在他面前。他是和凌正豪匹配度高,可他更与轮椅上的那个男人的亲权率达到了99.99%。
杜裳一脸茫然,怎么回事?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凌承勋,竟然不是凌正豪的儿子?
那他抛弃凌嘉玉,抛弃真正的凌氏太子爷,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