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秦广治疗的第九天,他就能下床了。只是身体还太弱,走不了几步就气喘吁吁。即便如此,秦广还是扶着床,向着郝仁深深的躹了一躬。
“郝医生,谢谢你!”
“这么客气干什么?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郝仁开始装逼。
秦广盯着郝仁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医生和医生不一样,别人是靠仪器治病,你是用真气治病!”嗬,看来他是个内行!
郝仁也学着秦广的样子,盯了他好一会儿。饶是秦广经多见广,也受不了郝仁带着气场的眼神。他和郝仁对视几秒钟,就自动把目光转向别处。
“有些事,你知道就行了,我希望你烂在肚子里!”
秦广连连点头。
第十天治疗结束后,郝仁拍着秦广的肚皮笑道:“好了,下来吧!我送你回家!”
“回家?你知道我家在哪里?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外面还守着两个警察呢,你确定能把我从这里带出去!”秦广知道,自己还是犯罪嫌疑人,正在关押之中,哪那么容易就回家了。
郝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那是一张假释证明,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秦广的大名。在郝仁给秦广治伤的第二天,刘少泽就把手续办好,送到郝仁这里来了。
秦广顿时呆住了,在他看来,以他做的案底,可能会将牢底坐穿呢。
就在这时,刘少泽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吧,我的车还在外面等着呢!”
秦广醒来后,刘少泽来了两次,他们已经认识了。
郝仁秦广收拾了一下,刘少泽和那两个守在重症监护门前的两个警察说了一声,大家各处离去。郝仁和秦广上了刘少泽的警车,直接回到他们在福山村的家。
孙娟生完孩子后,在医院住了三天,第四天就带着孩子回家了。此时高姨正在家里在洗尿布,听到门响,开门一看,却是福田派出所所长和郝仁带着儿子站在门前,她一时忍不住,抱着儿子就哭了起来。
郝仁和刘少泽一对眼色,两人悄悄地离开了。刘少泽在隔壁郝仁的家里聊了一下午,才回自己的派出所。
第二天,郝仁刚刚吃罢早饭,正要出门去单位。他一拉开门,就看到秦广站在门前。
秦广的怀里还抱着孩子,他一见到郝仁,立即双膝一软:“兄弟,大恩不言谢!”
就在秦广的膝盖即将落地的一瞬间,郝仁一把将他搀住:“秦哥,都说不言谢了,你怎么还跪?”
秦广执意要跪:“我是为我儿子跪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儿子的干爹了!”
郝仁哭笑不得,自己还没结婚,就有干儿子了。不过,他不反对做秦广儿子的干爹,所以就老实不客气地受了秦广一拜,然后将秦广扶起。
秦广说:“兄弟,你先上班去吧,今天晚上我摆一桌,请你和刘所长。不管你手头有什么事,都给我推了!”
郝仁摇头苦笑。到底是在社会上混的,说出来的话就是霸气。好吧,他先答应下来,并承诺给刘少泽打电话,二人一同赴宴。
白天,郝仁在工作的间隙给刘少泽打电话,约他晚上赴秦广的宴请。临到下班的时候,刘少泽又给郝仁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医院的楼下,要接他一起去赴宴。
郝仁下楼,来到刘少泽的车前。刘少泽已经在车里等他了。换作以前,刘少泽会主动摇下玻璃,今天他却懒洋洋的,看上去有点疲惫。
最近几天,刘少泽总是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郝仁先前一起没问,今天他终于开口了:“刘哥,看你最近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了!”
刘少泽揉了揉眼睛,沙哑着嗓子说道:“自从陈金旺被免职之后,福田的治安就越来越差了。不知从哪里来的混混,整天在街上晃,搞得老百姓出门都小心翼翼的!”
郝仁猜测:“是不是有人在给你上眼药?听说福田就在这一两年里要大拆迁,如果谁能取你而代之,将来油水可有得捞!”
刘少泽冷笑道:“是啊,福田派出所所长的位子,很多人都盯着呢。可我就是不走,不能让那些钻进钱眼里的人来祸害老百姓!”
郝仁说:“别看我家四儿傻乎乎的,但他心里有杆秤。你大胆用,有什么事不好亲自出手的,就让他上,争取让他早点立功!”
刘少泽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客气的。你别说,自从身边有了他,有些混混就收敛多了。要不然,情况会比现在还糟!”
秦广的宴席设在福田街道最大的“天香楼”,比郝仁上次搬家时招待的酒店豪华得多。
此时,正是吃晚饭的点儿,“天香楼”前停满了豪车。刘少泽的车虽然不是豪车,却是警车,泊车员也是有眼力价的,立即跑了过去,殷勤地帮他停车。
酒店的大堂里,站着几个领班,他们一见到郝仁和秦广,就深深地躹躬,然后问道:“欢迎两位!请问两位先生,有没有预订!”
郝仁说:“我没有订,是秦广请我们来的!”
那几个领班顿时更加恭敬:“啊,是秦哥的贵客啊,请上三楼玉皇厅!”
然后那几个领班争着给郝仁他们带路,就为这事,他们差点起了争执。郝仁笑道:“别吵了,给秦广丢人!我们自己去!”说着,他拉着刘少泽进了电梯。
二人一出电梯,就看到门前肃立着几个混混。混混们一见到刘少泽,立即排成一排,来了个九十度的深躹躬:“刘所长,我们老大在房间里等着两位了!”
刘少泽和郝仁对视一眼:“我靠,这些家伙以前见了我,可从来没有这么客气过!”
郝仁之前一直在大学里,对混混的生活不太熟悉,就问道:“他们以前都很嚣张吗?”
刘少泽点头道:“在陈金旺之前,混混是看不起警察的。因为我们没他们有钱,没他们活得自在。不过,那时候的治安还不是太坏。陈金旺把持福田派出所的时候,与混混同流合污,双方处于蜜月期。警察和混混一样干坏事。就数那时候的治安最差。我扳倒陈金旺后,大混混对我倒是客气,他们应该知道我姐夫和谷姐夫是我的后台,不想和我有什么冲突。但是小混混不懂事,越发的嚣张。因为我不够狠。最近我抓了几十个送往看守所,他们才老实点。”
郝仁也想不清这里的头绪,就笑道:“别烦了,咱们先进去吃点,有什么不明白慢慢想!”
这时,玉皇厅的房间门开了,秦广站在门前笑道:“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