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回归工作生活中,从不涉及私情,从不拖泥带水,假作真时真亦假,拿得起放得下是一种境界。
就是手机短信也从不aimei、信口开河,这就是修炼来的真功夫。凡夫俗子不乏偷嘴的,有的吃一辈子也不见有个闪失,有的吃上半口招摇的路人皆知,不过是因为嘴不擦,口风不紧。
别说外人,就是秘书眼中两位市委书记,衣冠楚楚派头十足的,哪里想得到两人背后还有故事呢。
握了手,严华迈开步道,“我上午去了省委,饭后没有午休,直接过来的,走,先看看书画展。”
慕容轩笑了笑,刚要答话,后面秘书给严华给他一人递上一瓶矿泉水,慕容轩点头笑道,“大秘书跟着严书记越发能干了,在开发区的时候,我可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啊。”
秘书有些羞涩,严华呵呵道,“男女有别吗,作为领导,后边美女跟着端茶递水的,群众会有看法的。”
慕容轩一向不善和女人论战,屈指数来,自己深过入的,一点烟火气息不带的女人,也就是林娇娇,婉约可人,柔顺如水,令人忘俗。
这个时候不是博物馆的旺季,游览的人很是稀少,劳驾秘书,带着三人的身份证,在博物馆门口自动取票机上取了三个通行卡,书画展在博物馆的东厅。严华在省委宣传部工作过,对文化厅、博物院的领导熟悉,这次低调有低调的必要。
慕容轩留意大厅里喷绘的近代书画名人的简介,有傅抱石、李可染、齐白石、溥心雨、徐悲鸿等等,慕容轩分外上心的是张大千了。可起左手开始参观,却是李可染的作品,色彩浓厚,笔垂滴翠,多以山水瀑布为素材,严华和秘书低声品鉴,频频点头。
严华见慕容轩凝视一幅幅画作下角的市场评估参考价。嘴角上调就带出笑意。特意等上两步,低语道,“慕容轩,这些画大多是赝品摹本,那些价格也仅仅是格数字,真实情况是有市无价的。”
“不会吧,这些画作都带出大家之风,又经过那么多专家学者鉴定,来到博物馆展览岂能儿戏,而且卷轴画纸泛黄,不可能吧。”。
两人信步到张大千展区,秘书已经回避,去洗手间了。严华盯着慕容轩眼神很专注,低语道,“这些大家都已作古,都生逢乱世,传世的作品本来就不多,像张大千、徐悲鸿大师的作品拍卖拿出的都能上千件,拍卖价格动辄上千万的,黑幕是拍卖行串通作弊,以假当真的比比皆是。尤其是作为礼品相送的,如有闪失被人知晓,当事人说出去真的也是假的,假的也是假的,谁去自认收到的是真品呢。”
有个小故事,说是一个开发商为办成一件事,用了二百万买了一副吴冠中的真作,市长收到说是假的,也就值个二百块钱,说完就给了开发商二百元,开发商暗骂市长***的黑,可事后事情办成了,看上的地块得手了,开发商大悟。
慕容轩心有灵犀,一直萦绕心头感觉自己如何处理有些不对,现在品出些味来,可偷梁换柱降低如后仕途风险,也要有个梁来换才对,保姆擅自主张,留下格小尾巴,弄巧成拙,真是太不值得。
严华漫不经心的给慕容轩递过来一张纸片,上面是个北京一个什么园子的地址电话,“这是北京一个做古玩的朋友的电话,善于做高仿古玩字画,你要是看上这里那一幅画,尽可叫他给你仿一副,挂起来或送人,都是文雅之事,呵呵。”。
毋庸多言,严华风闻到了关于自己的什么了。医者不己医,慕容轩虽然拿画来做文章,感觉不是什么致命的硬伤,但是对于背后到底还隐藏什么样的对手,心里远远没有底,从李建林莫名成功出逃,就看出对手相当的有实力,原公安局长梁天明一案,没有什么招呼打给自己,是因为交锋之后,已经做了妥协,就是处决几个人。
有时候原则就是“变形金刚”,随着亲情、友情、私情任意变形。
原则成了摆设,哪些事情能办,哪些事情不能办,完全根据个人的嗜好和需要去理解、去操作;原则成了交易,请客送礼的、行贿受贿的,即使是刑事命案的事情,也可大开绿灯。
反之,就算是原则之内的事情也休想办成。慕容轩自感还是那么无奈,那么不酣畅淋漓。
古乐表演的时间到了,秘书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严华颦眉道,“这个秘书,跟我这么久,也一直拖着不要孩子,和丈夫正生气呢,跑哪里打电话了,我们先进去。”
是真是假慕容轩也不去想,估计秘书是感觉领导有个什么事情交谈,不便在场吧。瞅着严华调皮一笑,严华雪霜一样白的脸有点泛红。
古乐演奏大厅就坐的也就百十人,慕容轩和严华坐在最后排的位置,是通排自由比较随意的坐儿。
这种古乐演奏会要价不是太高,可是市场却冷落。随着灯光幽暗变化,主持人深沉的简介,古乐器是根据墓葬出土的乐器,按照原比例复制的,这套编钟是某某王墓出土的,那套謦是哪里出土的,加上壁画饰了青铜铭文,整个气氛有些穿越时空的错位。不知是阴森的感染,两人都往中间挪移一下,也就靠的近些了。
古典服装的乐师们开始了一曲诗经的曲子,鼓乐齐鸣,琴瑟箫苼,似乎远古的呼唤,依稀嗅到了桑濮之上踏青的气息。慕容轩和严华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下一曲是两面大鼓的演奏,主持人简介了一番,“鼓不在五音之列,却为五音之首,下边一曲《牛斗虎》,就是用鼓乐舞蹈的曲子”,两个大鼓敲得通通山响,时而又袅袅如烟,若有若无,紧张的严华扶着*口,**起伏,落下来习惯抓把扶手,却紧抓了一下慕容轩了。
一曲打击乐《牛斗虎》还真是惊心动魄,很是投入的乐师激情之余,一只鼓槌失手掷落舞台,也只是前排寥寥几人会心一笑。一张一弛之道,稍后是采集古墓壁画的舞蹈动作,经现在重新编辑加以配乐而成,很是柔美的舞蹈,演出的汉装女子恍若嫦娥,长袖浮云流水,身材婀娜多变,真有敦煌飞天之美,翩若惊鸿了。
慕容轩和严华陶醉在仙乐飘飘,心神交会之际,慕容轩的手机不合时宜震动起来,慕容轩给严华一个抱歉微笑,拉开手包,低声道,“严书记,我接个电话”,严华柔柔,嘴角带笑,眨了一下眼睛,点头会意。
出了古乐大厅走到外面的走廊,慕容轩一边寻找卫生间一边接通手机,电话是林娇娇打来的。自从前一段时间大清早在省委组织部长钱葵家,莫名其妙遇到张总和林娇娇,慕容轩心里对钱葵的沿江时代就不免揣测臆想。
老领导钱葵倒是很坦然,说过支持民企,鄙夷国企的理由,慕容轩很不以为然。对于处于绝对垄断地位的国有企业,是霸王了石油、煤、电、气、通信、铁路、钢铁等国家命脉行业已久的,所谓拆分反垄断也是堵堵老百姓的口而已。<g也好,地方党委政府犯不着意气。
在场合上慕容轩还是极为推崇为沿江经济发展做出贡献的民营企业的,可心里却适当保持着距离。
谁知道张总、林娇娇和原市委书记钱葵有多么深得瓜葛呢,张总和林娇娇可是钱葵带到沿江的,在市委书记惠顾下,不发财都难。
慕容轩能轻易趟这趟浑水吗?慕容轩态度超脱,可谓用词很热烈,心下很淡然。
在接待shengwei书记高放晚宴上,慕容轩当着面,对飞达矿业、轩骄矿企的老总,赞赏中带着殷殷勉励,不失市委领导风度。
眼下有地位的领导面对身价亿万的老板,如果光是赞赏有加,不那么风轻云淡地勉励几句,难免露出艳慕向往的意思,就显得掉格了。
现在官场正常收入是不足以体面的,绝对的清廉是很难的。就拿海瑞来说,于1558年在浙江省淳安县当县令,他向老百姓征收的银子只是前任的7%,前任征收的银是他的14倍。
这一大笔不义之财,主要部分用于接待过客和孝敬上司了;孝敬上司的那部分,又有一大笔转为上级政府接待过客的费用。
虽然这笔多征的一万多两银子违反了中央的规定,虽然有点黑,但不是独吞的脏款,依据“非义之义、非礼之礼”,这笔银子符合官吏集团内部的“义”得到了合乎常识分配的。
因此,这笔钱不是“黑钱”,而是“灰钱”;于是搜刮和瓜分这笔灰钱的人也不是“黑帮”,而是“灰帮”。灰在什么程度之前仍然可以算白,那是有命名权的人贴的标签,体现了他们的利弊权衡,与现实利害格局所“局定”的真实身份是两码事。
慕容轩他是经过自己创业奋斗过,也算是家底殷实富有,他不需要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因此有底气带出的气质就不是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