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此安静,若隐若现的光线笼罩在相拥的两人身上,让一向冷寂的夜晚增添了不少温度,天空的星光也显得格外的明亮。
夏冉头靠在安易辰的胸前,吟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心下异常安稳发轻声道,“有一个女孩,五岁的时候最疼爱她的母亲实然去世了,她很难过,可让她更伤心的是,母亲去世没多久,原本就不是很爱她的父亲娶了另外一个女人进门。”
“自那以后,女孩的恶梦就开始了,继母会经过因为一些小事而打骂女孩,女孩哭着去找她的父亲,得到的不是安慰,而是父亲的指责,之后继母更是变本加厉,除了打骂外还经常被饿肚子。”
说到这,夏冉不禁轻叹一声,又道,“后为,继母生了个儿子,女孩很开心,因为弟弟出生后,继母的注意力转移到弟弟身上了,对她的关注自然就少了。”
安易辰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英俊的眉宇,淡淡地拧起,深邃的眸子里,溢出一抹心疼秋。
他搂着夏冉的手臂不自觉地便紧了紧,听到她继续道,“然而,这样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的五年,五年后,继母又生了个女儿,继母又开始为了一些小事打骂她,而随着妹妹渐渐长大,慢慢的就变成了继母跟妹妹一起折磨她,虽然有时候弟弟会出来维护她,但女孩还是过得很辛苦,每天都生活在黑暗里,直到......”
说到这里,夏冉的头在安易辰的怀里蹭了蹭,刚才原本有点落寂的声音,变得明亮了起来。
“直到女孩19岁那年遇见了他,那个她就读经济学院大二时新来的讲师,唇角始终挂着温暖笑容的男人,第一次见到他,女孩就被他深深吸引,因为在男人的身上,她看见了温暖的阳光,而又可以把她黑暗照亮的阳光。”
说到这里,夏冉抬头看向安易辰,皎洁一笑,“于是,为了能够从男人的身上得到一丝温暖,女孩开始变着法的制造机会出现在他面前,以此来吸引他的目光。”
安易辰的目光,和夏冉皎洁的目光对上,淡淡扬唇,眼里溢出来的,却是愈发的心疼与怜惜。
“比方说?”他引导她,让她继续说下去。
夏冉从善如流,继续道,“比方说:男人每次的课,女孩都会一课不落去听,还早早的就跑去占最前面的位子;还会在他要经过的地方,老早就等在那里,来一次偶然的相遇.......”
说着,夏冉抿了抿唇,有丝挫败,“然而,每一次,男的目光都不会在她身上停留超过一秒,但是女孩毫不气馁,她相信,总有一天男人会发现她。”
“可是,学校关于女孩和男人的传言越来越多,只要女孩每次出现在男人面前,身边就会有人不断地指指点点,大多人都会说女孩死缠烂、打不知廉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着,夏冉又扬了扬眉梢,“不管别人怎么说女孩都不在乎,但男人在乎,有一次,他在结束了一节讲课后,叫住了女孩,他很生气的对女孩说,要她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要整天只知道都围着他转,来打扰他原本安静的生活。”
“然后呢?”安易辰又问道。
“然后,那女孩就真的不再去纠缠,她听了男人的话,把心思放在了学习上,她想要自己变得更优秀,然后再出现在男人面前。自上大学后,女孩不再向家里要钱了,生活费都是靠自己打工赚的钱。”
“直到第十天,也就是周末,女孩去餐厅打工,有位客人的勺子掉在地上了,让女孩来捡起再去换干净的,女孩捡起来刚去拿来了干净的勺子,那客人的筷子又掉在地上了,再次让她去捡,女孩不疑有他,正准备弯腰去捡的时候,手倏然被人拉住了,女孩惊讶地回头,看见了一脸怒气的男人。”
“是那个大学讲师?”安易辰虽然是在问夏冉,可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夏冉点头一笑,又继续道,“男人松开女孩的手,在众人的目光下帮女孩把工作服最上面的扣子给扣上,扣完扣子,男人沉着脸瞪了眼已满脸尴尬的那位客人后,拉着女孩离开餐厅;女孩这时才知道,那人故意让她去捡勺子,只是为了看她微敞的工作服下若隐若现的乳-沟。”
回想甜蜜的过往,夏冉控制不住地轻笑出声,“来到餐厅外,男人瞪着女孩吼道,‘你是猪吗?人家叫你捡就捡!’”
嘟了嘟嘴,夏冉轻叹口气道,“女孩觉得很委屈,隐忍着眼眶时里的眼泪,吼了回去,‘要你管,我想捡就捡,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女孩吼完转身离开,却被男人一把拉入怀里,狠狠将她吻-住。”
夏冉又控制不住地轻笑一声,“当时女孩完全傻了,原本让她不要再缠着他的男人,为什么要突然吻她?男人吻完后,看着女孩,认真的说,‘我们交往吧!’”
安易辰看着怀里笑靥如花的女人,墨眸里的心疼与怜惜,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道灼灼的暗芒。
他低头,轻吻夏冉的发顶,告诉她,“没有男人会吻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夏冉点头,表示相当地认同,又道,“女孩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怔在原地失去反应,男人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这几天见不到你,我感觉自己好像丢失了什么,脑海中一直浮现着你的影子,挥之不去,直到刚才看到你,我才知道,原本我是喜欢你的,既然我们彼此喜欢,那就交往吧!’女孩眨了眨眼睛,久久才说道,‘你不怕别人在背后说你吗?’”
“男人松开女孩,注视着她的眼睛,不答反问道,‘你怕吗?’”
“女孩摇头,用力说道,‘我不怕!’”
“男人笑了,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俊逸,他说,‘你都不怕,那我还怕什么!’”
“就这样,男人跟女孩在一起了,男人的温暖将女孩的黑暗世界照亮,让她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很幸福。”
说着,夏冉的神色,微微黯了黯,“然而,这样美好的时光却不长久,女孩的父亲原本想要女孩嫁入豪门,为自己谋福利,结果他知道了女孩跟一个穷讲师交往,便让女孩离开男人,要不然他就会毁了男人的前途,不得已,女孩答应了,她不想男人因为自己而变得一无所有。”
“于是,女孩打电话向男孩提出分手,为了让男人死心,女孩称自己有了另外喜欢的人,而且那人家里还非常有钱,可以给她想要的生活。”
听着,安易辰的眉宇,不禁轻渐渐轻拢了起来。
“当时男人正在开车,接到女孩的电话后情绪非常激动,导致发生了车祸,接着,女孩接到男人死亡的消息。”
“女孩无法承受,原本想要跟男人一起死去,却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得已继续活下去,可是被女孩的父亲发现了。”
“女孩的父亲让女孩把孩子打掉,但女孩不同意,以死相逼,最终女孩被父亲流放在哥本哈根,任由女孩在陌生的国度里自生自灭。”
“为了生活下去,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女孩必须得出去挣钱,可是,因为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又加上语言不通,女孩不得不在餐馆里给人洗盘子端碗。”
听着夏冉的话,安易辰的眉宇,越拧越紧,他知道,夏冉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夏冉抬头望着他,唇角,却扬起了淡淡的笑容,一双澄澈的眸子,亮的惊人。
明明那么痛苦的回忆,可是,他在她的眼里,却再不找一丝丝的痛苦与难受。
“那时的哥本哈根很冷,女孩没钱,租不起房子,每天只能最长时间的呆在餐馆里,餐馆打样了,她就在哥本哈根的街头小巷到处游荡.........”
“女孩用这段时间挣下来的钱,在哥本哈根租了一间面积最小最便宜的公寓,不久后,女孩突然早产,被邻居发现送进了医院里。”
“女孩生产的时候晕了过去,等醒来,医生告诉她孩子是个死婴,已经被送走了;女孩连孩子的一次面都没有见过,她跑出医院去找孩子,最后晕倒在街头,幸好被一个好心的人救了,也正因这位好心人,女孩才开始了新的生活,但她没有放弃去寻找那个孩子,因为她一直不相信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夏冉扬唇笑着,用最轻松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事实,“几年过后,女孩的父亲突然找到了她,说他知道孩子的下落,让她回来嫁给一个有钱人家的儿子,不管是不是真的,女孩为了孩子,还是回来了,跟那家有钱人家的儿子结了婚。一年后,女孩遇见了一个跟车祸身亡的男友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却是她现在丈夫的准姐夫,这个男人跟女孩纠缠,女孩很痛苦,想要结束跟他的关系,而在这个时候,女孩也发现了父亲是骗她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孩子的下落。”
“之后女孩离婚了,也发现了那个跟她已去世的男友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就是她的男友,当年男友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跟他同卵双胎胞的弟弟去检验中心,结果......”
夏冉说到这里,安易辰紧紧抱着她,暗哑着嗓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冉冉,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原来,她为了他受了这么多苦,而他最开始听了何心琴的话,却还曾怀疑过她。
这一刻,他的心里的自责像块大石压过来,痛得无法吸呼。
夏冉反手抱着他,脸上早已满是泪痕,可唇角却挂着微笑,轻声说,“易辰,你不要难过,我早就已经没事了,跟你说这些,只是不想让你胡思乱想,你不用自责!”
她轻轻推开安易辰,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与以前经历过的痛苦,相比较,真的没有什么,现在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已经很幸福了不是吗?”
安易辰深邃的双眸里,有着液体滑落,他俯下身子,吻-住她的嘴唇,以此来传达自己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