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的屌丝,想要克服自卑胆怯的心态,唯一的方法就是想办法改变自己,从49年开始,无数次的运动,基本上已经将贵族这个阶层消灭了,所以现在很多富人也是从一穷二白起家的。别人能做到,你做不到,就不要怪社会,只能怪自己了。
还有一点就是,我觉得要克服自卑胆怯可以找个和自己各方面相当的女人,不要差距太大,差距包括学历,家世,经济情况等等,差距越大,越难受。王子和灰姑娘,富家女和穷光蛋,这类故事很多人爱看,因为有幻想的成分在里面,现实生活是很难成功的,就算成功磨合期也要一段很长的时间考验对方,双方各方面差距和价值观不同会导致双方都很累。
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我开始幻想拿马鞭抽官雪华听她大喊干死我吧的场景了。
想想我都会发笑啊!
本以为,正哥走了,这个副主管的位置毫无悬念的非我莫属了,结果……公司却是另外找了人!
我靠,你既然另外找人就找人,干嘛让我们吃空心汤圆。
我带着怒气,直接去问了张欣。
张欣解释道:“我的确是想要在自己人中提拔的,我不喜欢大开杀戒的去换血,我更愿意相信之前的老员工,你们有经验,对公司运作也最熟悉,我没有理由去找个都不熟悉的人花心思和心血去重新培养。但总监干涉了这件事,安排了人进来。”
妈的,又是总监。
“他那么大个权利的人,还搞那么点小事干嘛?这不明摆着针对我吗?”我说道。
“针对不针对我不知道。公司给出的指令,我没有办法口头去苍白的反驳,我更希望你们能拿出实质性的工作内容让我与公司去争取,小萧,你说,是不是?”
王柏联,这家伙,一直到现在,都没放过我,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对我那点愁是念念不忘!他和总监通气,让总监安排空降兵到我们部门里。
这人实在太可恶了,我想,这人不除,我休想在公司里好好待下去。
可我没那个能力没那个办法,他和肖经理是同一个级别,不是我这样的小蚂蚁可以摇的动的地位的。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下班的时候,打算好好地去哪儿喝点酒放松一下。
正要走时,接到官雪华的电话,她问我有没有时间,她想找我谈点事儿。
我假装自然地在电话里开玩笑:“官总要约我去喝酒?”
她说,“见了面再说吧。”
我说,“好,”
“那在楼下停车场见。”
我下去时,官雪华已经在车前等我了,她站在车前,脸色很白,看起来更瘦了。
坐进车里,我问去哪儿,官雪华望着窗外发呆了好一会儿。
转过脸来,官雪华说,“王八蛋,我怀孕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又问我这周五有没有时间,陪她去做手术。
我乖乖点了点头。
我问她想吃点什么,她让我走,不用管她。
她说真恨不得马上去做手术。可大夫说日子不到不行。太小了怕刮不出来。药流的最佳时间又过了。
我只好问:“那我能做什么。”
“你走吧。周五陪我去做手术。”
我讷讷的点头,然后就这么下车,去取自行车,然后踩着自行车回去。
凉风吹面,暗月无边。
表情清静,心里杂乱的很。
至此为止,我毕业后被奚落到白眼看我的几个女人,我已经借着官雪华的奔驰车狐假虎威上了两个,而且都是重口味虐了她们,总算出了这口恶气,可实际上我还是一个屌丝,没有钱的屌丝。
事业呢?
还好,如果不去想欠着官雪华的那三十多万,真的还好,我已经慢慢的开始还自己欠别人十几万的那些钱,而且还了三分之一了。尽管副主管职位没了,但真的还好,每个月还有不低的工资。
爱情呢?
这叫哪门子的狗屁爱情哟。
家人呢?
好吧,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她说我好久没回去了,她想我了,有空让我回家一趟,我说好,叫她注意身体,就挂了电话。
是的,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回家看妈妈了,家里离这里远,农村就那样,坐火车到市里,再转汽车到县里,然后再转一次面包车到镇上到村里。
这才是真正的路漫漫其修远兮……
在家自己煮了面,正要吃,桌上充电的手机响了。
我不去理,想继续,但却不成了,手机响了第三遍。
一边掏出手机调出未接电话一看:是官雪华的手机号。
不是说好明天和她去做手术吗?
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她找我能有什么事。
我犹豫着回拨了过去,通了。
却一直没有接听,奇怪呀,官雪华怎么回事,不会是自动拨出来的吧。
打了好几遍也没接。
下意识地,我感到官雪华好像不太好。
下楼开车向官雪华住的地方而去。
到她家门口,我按门铃,没有人开,我又一次拨她的手机,还是没接,她房间的灯亮着,客厅和一楼二楼的好多灯都亮着,那么她肯定在家里里。
她到底怎么回事?
我跟做贼一样翻墙了,仅仅几十秒钟我就顺利进去了。
为毛那么顺利?
因为看了李带沫写的日志,从那个同样的地方爬进去,李带沫果然有经验啊,如果让我从别的地方爬,真的难啊。
官雪华没在卧室,她躺在洗手间门口,腿上地上流了不少血,她已经昏倒有一些时候了。
一看到这个场面,我吓得腿都软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背起她向楼下跑,塞进了奔驰车里,然后开车往医院。
时间显得是那么漫长,晚上八点多,车不知哪来的那么多,红灯一个接一个,官雪华躺副驾驶座凳子上,安静苍白的脸,看不出一点痛苦。
我的头上急得都是汗。
终于到了。
我抱起她向楼里跑。
像电影里的镜头一样,一个白衣天使推着病床走过来,把官雪华接了过去。
急诊科里,一个中年女大夫检查完向我走来,我急忙迎上去问,她,怎么回事?
大夫生气地说,还问我怎么回事?你怎么搞的,你女人是宫外孕,现在先兆流产了,再晚来一会儿人就完了,快去交钱吧。马上手术。
我马上刷了五千块钱作为押金。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傻等。
我不知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大夫说我把我女人搞成这样。其实她哪是我女人,她是我上司,做爱的事,哪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当时官雪华不知怎么检查的,没有查出是宫外孕,大夫居然怪我。
还好我相信了直觉及时赶到,不然官雪华的命都有可能没了。
宫外孕手术是个小手术,我孤零零坐在走廊里,感到时间非常难捱。
官雪华被推出了手术室。
我慌忙站起来跑过去。
官雪华闭着眼睛,大夫说没有危险了,这是麻醉药的作用,再过一会儿就会醒的。并嘱我给她弄些有营养的东西补一补。
到了病房,安顿好后,我坐在边上看着官雪华,我终于明白小说里形容的“白得像一张纸”是什么样子了。她看起来就像一张纸,薄薄地躺在那里,像一个小小的孩子,安静地睡着。
她柔弱地睡着,让我有一瞬间感到我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忽然,我看到官雪华的眼睫毛轻轻地动了一下。然后,她慢慢地张开了眼睛。看到我,她好像有一点惊讶。
她问,你怎么在这儿?很快,她又问了句,我这是在哪?
我假装轻松地说:你也太吓人了,像惊悚片。不过现在没事了。
我说的,和她的回忆接在一起,记忆完整了。
原来,她给我打电话时肚子有点疼,之后想去洗个澡。不想头晕得厉害,摔倒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看得我有一点不好意思。忙问: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我这么一说,她不由地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说,“真的哦,我现在感到特别想吃东西。”
我说,“你等着我去搞点。”
听说这个时候应该吃大补的食物。
除了医院门口我四处一看,附近有一家店面写的就是滋补粥。我冲到马路对面,点了双份的红枣粥。
回到病房。我把枕头垫高一些,让官雪华半躺着,我一勺勺地喂给她吃。
之后官雪华好像又困了,她好像很累很累,很快又睡着了。睡之前要我也回家休息一下。
回到家,我洗澡上床。把时间调到早上八点。
官雪华做手术的事谁都不能告诉,我得早点起来煮汤,去照顾她。
我做菜还是有一套的。
做了汤后,去到昨天的那个粥店,我要了滋补粥,又要老板娘煮了三只土鸡蛋。
官雪华已经望眼欲穿了,看到我,眼睛一下子亮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汤我煮了不少,中午不能照顾你了,要上班,你早上吃这些,中午我让那个粥店的老板娘送饭过来给你,我交代好了给她钱了,晚上我做饭过来。”
她淡淡的哦了一声。
照顾她吃了后,我还要去上班。
终于熬到了下班,我开车去超市买了鸡,西洋参,莴笋,一条活鱼,还有一些熟食,小菜。
我煨汤做饭,然后送去官雪华。
到了病房,官雪华正向我张望,微微一笑,她的笑看起来有一些快乐,我满头是汗的样子也许让官雪华感到了一些温暧和安慰,她笑着说,“看你跑的,我又不是很饿。”
我大大咧咧地说,“你现在需要营养,一定要多吃,然后早点好起来,才有力气骂我嘛。”
官雪华笑了。
她人虽瘦,但从来都是食欲很好的女孩子,我们一起出吃东西喝酒,她比我吃的还多,我都奇怪她吃到哪里去了。这次也一样,只一会儿,她把一罐汤一会儿就喝得干干净净。然后满足地说,“手艺确实不错。”
我讪笑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