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裴清歌脸庞上涌现出恐惧。
相反,徐忠良脸庞上的笑容愈发诡异,“你怎么猜的这么准确,我的确是神经病。”
他的确有神经病,这是事实。
裴清歌喉咙发紧,向后倒退,紧张而警惕地盯着他,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遇到这种事!
“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乖乖听话……”
徐忠良手上的动作愈发快起来,根本不容她拒绝,其中的强势不言而喻。
裴清歌没了魂魄,脸色苍白,一边扯着嗓子尖叫,一边胡乱摸着床头柜上的东西。
无意中,她碰到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哐当——”
声音清脆而响亮。
就连裴清歌自己都被响声吓了一大跳。
徐忠良眉头微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中诡异的光芒淡去,飞速闪现过一抹暗光。
下一秒,他迅速起身。
大手优雅的整理着衣服,然后异常绅士的给裴清歌拉过被子,给她将发丝抚到耳后,“吓到了吗?抱歉,我喝了酒。”
裴清歌傻傻怔在原地,他……又怎么了?
正在这时,房间门被推开,雷靖霆出现在门口。
很显然,他刚开完会议,身上的军装还没有来得及换,还戴着军帽,一身昂然正气。
“怎么回事?”
雷靖霆开口,冷沉的目光落在徐忠良身上,“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过来看看,她房间的电路出问题。”
徐忠良淡笑着。
裴清歌这才回过神,异常委屈的叫了声,“小叔。”
“我会交代佣人整理好电路,大概三分钟左右。”
而徐忠良已经走过去,大手落在他肩膀上,“好久没见,去喝一杯。”
离开的时候,他蓦然转头,对着裴清歌又是一笑。
那抹笑,意味深长。
并且,让人感觉毛骨悚然,那股子阴冷直接窜进骨子里。
前后不到三分钟时间,房间内电路果然通了。
可裴清歌没有睡意,被吓的不轻,靠在床头,她双手抱着被子,再也睡不着。
他是真的醉了吗?说句实话,他又不怎么像真的醉。
不醉吧,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还说出那种让人恶心的话,毕竟算起来,他也是她的舅舅。
胡思乱想着,脑袋中更是乱七八糟的,乱嗡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睡着。
翌日清晨。
裴清歌下楼去餐厅,远远就看到了徐忠良,没忍住,她心咯噔一跳。
一下去,她就问佣人,“小叔呢?”
“裴小姐,二老爷去了部队。”佣人正在忙着摆早餐。
“他什么时候回来?”
“目前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会住在部队。”
听到这句话,裴清歌没按耐住,“为什么要住在部队,雷宅这么大,又不是住不下!”
佣人一怔,“裴小姐,这是部队的事,您得问二老爷。”
裴清歌也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大,撇撇嘴,没再说话。
明明,雷宅这么大,他却放着不住,什么意思啊?
难道是嫌弃她住这里?
没有用早餐,她转身,打算上楼离开。
“侄儿媳,不吃早餐?”
徐忠良出声。
“不用,我不饿。”经过昨晚以后,她更加不想和他独处。
“你很关心靖霆?”徐忠良盯着她后背。
裴清歌转身,就在扭过头的一刹那,清楚看到他眼底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浮光,她暗暗握住两手,稳住心神,“没有。”
“没有就好,如果有多余的心思,也可以用来关心关心我。”
徐忠良半开玩笑半认真。
裴清歌没理他,径自回房间。
她年龄小,但是不傻,结合自己刚才的仔细观察,徐忠良绝对是个伪君子。
表面上人模人样的,其实呢,内心很黑暗。
像这种人,最难对付。
一整天,裴清歌都没有出雷宅,她在京城最好的朋友就是苏安娜。
经过在甘南那件事后,心底感觉像是有了隔膜,再也回不到当初。
她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贪生怕死。
晚上,夜色深沉,裴清歌走到窗户旁,窗户外架着梯子。
她让佣人提前准备好的,对徐忠良,根本不放心!
下了梯子后,她直奔监控室。
还有工作人员在上班,裴清歌让他把监控调到自己房间,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果然,十分钟后,房间门被推开。
走进去的人是徐忠良。
裴清歌咬牙,靠,没猜错!
他手上拿着针管,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液体,还在不断向下流。
即使隔着屏幕,看着那张脸,还是阴森的泛着寒气。
裴清歌知道,这个人阴魂不散,所以此地不适宜久留。
她给佣人要了林管家的号码,打过去,特意要雷靖霆的号码。
林管家倒是很利索的告诉了她。
转而,她又将电话打给雷靖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开会,所以一直没有人接听。
直到一分钟后,终于接通,男人声音依旧冷漠,“喂?”
这股调子的声音,真是让裴清歌感动,她酝酿了一下,“小叔,是我。”
“说!”他言简意赅,惜字如金,仿佛多说一个字就会要命。
“小叔,我怕,你回来接我,好不好?”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起,而且用手机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只能见面再说。
雷靖霆皱眉,直接回她,“雷宅佣人很多,你没有害怕的必要,没有地方会比军区大院更安全。”
“小叔,我真的怕,你来接我,我求求你了。”
裴清歌开始撒娇,她的确是真的害怕。
女孩声音柔柔弱弱,软绵绵,柔若无骨,雷靖霆眉眼微动。
“我以后乖乖听你话,小叔,你在听吗?”
裴清歌很着急,已经管不了那许多,对着手机还在喊。
然而,对方已经挂断,没有回话。
透过屏幕,裴清歌看到徐忠良竟然朝着监控室走来,她惊出一身冷汗,二话不说向着雷宅外跑去。
对面有一片灌木丛,她躲在里面。
徐忠良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个变态,雷宅的佣人都害怕她,待在雷宅,没人能帮得了她,只有死路一条。
透过缝隙,裴清歌看到大门打开,徐忠良走出来,就像是索命的阎王。
不过,一道亮光闪过,她蓦然瞪大眼睛,再也熟悉不过的吉普车,是小叔的!
小叔来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