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是追景乔,林安娅放下心,松手,点头。
他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和景乔在一起就好,这是她现在的底线和要求。
另外一边。
车上。
安安有点颓废和生气;“小乔,你有没有看到,我爸爸真的对阿姨很好。”
景乔有点不想提这个话题,觉得她这个小鬼,真会在人伤口上撒盐。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你和我爸爸,估计玩完了。”
安安之前还是抱有幻想的,觉得大人之间吵架很正常,过一段时间就会和好,现在不这么想了。
“我也这么觉得。”
回她一句,景乔后背靠在座椅上,意志阑珊,平复胸口波动起伏的情绪,眼神黯淡无光。
“呵呵……”安安一脸人小鬼大,冷笑;“都是你的错,甩掉我爸爸的是你,连夜带着我逃跑的还是你,我爸爸去追你,你还耍性子,现在知道错有什么用?活该!”
景乔;“……”
“小乔,你真自私,也不想想你女儿,你女儿这么小,你就不想让我幸福。”
没说话,景乔闭眼,假装听不到,任由她像个小唐僧一样,嘀嘀咕咕念叨着。
太多的事,她不懂,也不了解。
两人中间隔着安娅,她和靳言深怎么可能在一起?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强硬地在一起,那么结果很明显,三人都累,心累,精神上还有受折磨,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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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平稳行驶,半个小时后,抵达靳宅。
不过,靳言深却没有下车。
他抽出一根烟,点燃,吞云吐雾,烟雾弥漫,神色凝重,眉头更是紧紧地皱成一个“川”字,思绪游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管家出去置办东西,余光无意中看到泛着名贵光泽的豪车时,他转变方向走过去。
车子是大少爷的,车牌号,很熟悉。
抬眼,看到窗外有人,靳言深落下车窗,打招呼;“张叔。”
“大少爷,怎么不进去?”
“想一些事。”靳言深声音很低,回答,末了,又问;“靳宅现在都有谁?”
“就夫人,二少爷这段时间一直在拍戏,回来的时间不一定。”
靳言深嗯了一声,掐灭烟头,下车,沉稳地走进靳宅。
想了想,张管家跟在身后。
靳母在浇花,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来人,柳眉立即皱起,充满不悦,训斥张管家;“人老了,耳朵也不管用?我和水墨没有叮嘱过你多少次,没有我们的同意,不能让外人随便进来!”
张管家皱眉;“夫人,这是大少爷,不是外人。”
反观靳言深,眼神与神色一片薄凉,面无表情,也不开口,只是安静地听着两人的交谈,如同旁观者。
“从靳老爷子死后,我和水墨就和他断绝关系,你说,他不是外人,是什么?”
靳母一字一句,紧盯着张管家开口道;“依我看,你现在年纪大了,脑子和记忆也不怎么好使,给你一天时间,明天你就离开靳宅,另谋高就。”
脸色瞬间发黑,张管家身子轻颤,往后倒退几步。
冷冷扫过靳母,靳言深大掌落在张管家身上,轻拍安慰,给他解围;“张叔,不是要买东西?去吧,她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张管家点头,离开。
靳母冷笑,所以,这就是她为什么要把张管家给弄走的原因。
张管家可谓是人在曹营心在汉,虽然一直在靳宅当管家,可心底一直偏向靳言深。
而靳言深也对张管家格外开恩,所以,靳宅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管家。
片刻间,客厅只剩下两人。
“你离开,如果再不离开,我就让保安来。”
“等到该离开的时候,我自然会离开。”
靳言深薄唇轻掀,神色淡淡,问她;“认不认识陈勇?”
身子微僵,靳母脸上没有丝毫表露;“陈勇?不认识,我不想听到你在这里说废话。”
“殷训平呢?”
不理会,靳言深坐在沙发上,径自问。
“你说话可真奇怪,不认识,都不认识,没有一个是认识的。”靳母脸色不变,咬紧牙关,不肯承认。“是吗?”靳言深波澜不惊,对于这样的回答,完全在意料之中;“但是,你可能要失望了,陈勇和殷训平已经招了。”
靳母当没听到。
靳言深目光在她脸上梭巡一圈;“你觉得,你还能隐瞒多久?”
“我听不懂。”心底的那根弦一紧,不比刚才,靳母开始紧张了,涂抹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渐渐收紧。
陈勇对她发过毒誓,绝对不会把她供出来,就算被判死刑,也绝不会!
否则,她不会再帮他照顾母亲和儿子。
现在,他竟然反悔!
“听不懂?你给陈勇了五百万,让他在我车子上动手脚,随后又怕我发现,所以找到殷训平,依旧用钱收买他,让他出面,还有更详细的内容,想听吗?”
靳言深目光深了些,睨着靳母,心底一片薄凉。
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会想要杀死他!
身为母亲,她从来不喜欢他,以前喜欢靳言轩,之后喜欢靳水墨。
一开始,羡慕,嫉妒,渐渐地,甘于平静,接受,哪怕再不喜欢,也毕竟是母子关系,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
呵呵……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想杀死我。”他回答。
此时,靳水墨也回了靳宅,正好走到转角处,听到传出来的声音,顿住,没有再继续向前,站在原地,静默听着。
“真奇怪,我为什么要杀死你?我看,你是不是烧糊涂了?还是神经不正常,发神经?我劝你去医院看看,不要到处发疯。”
靳母佯装镇定,用激昂响亮的声音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你怎么狡辩都没有关系,在我这里,你的目的就是想杀死我,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收拾一下,我明天会过来接你。”
淡淡地,靳言深丢下一句,面色平静。
“接我,接我去哪里?”
“你该去的地方,既然犯罪,就要承担责任。”靳言深面无表情。
“真是可笑,我没有犯罪,我承担什么责任?”靳母冷笑着;“不要血口喷人,杀死你?我还嫌弃会弄脏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