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着懒腰,叶律随意拍掉手上沾染下的灰尘,提起西装裤,准备离开。
一抬眼,靳言深余光斜睨到已经快要走出车库的叶律,他扬眉;“你去哪里?”
“你不是让我滚?”没好气地,叶律丢出一句。
靳言深开口;“滚回来。”
“抱歉,本少爷不是皮球,做不到来去滚动自如。”
叶律也是有脾气的,这会儿非要和靳言深对着干,不肯听他的。
靳言深冷冷嗯了一声;“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走回来,否则就趴在地上滚出去。”
叶律;“……”
随后,两人走进公寓,一室清冷。
“没有女人的味道,就是寂寞。”叶律感叹出声,啧啧摇头。
没有理会他,靳言深端起水杯,轻抿;“去找一个做木匠活的师傅来。”
“干什么?”
靳言深眼眸眯起,眸光一下子射过去;“十万个问什么?问那么多做什么?”
“又来了,又来了,我简直有受虐倾向,为什么要坐在这里让你使唤,啊呸!”
叶律差点没气死,只跑腿,还不能问,这是把他当成佣人使唤啊。
——————————
“小乔,爸爸呢?”
安安洗了澡,小身子围着浴巾,正在床上学模特走路,圆而挺翘的小屁股一扭一扭,有模有样。
景乔没说话。
“你和爸爸吵架,还没有和好吗?平常两天就和好了啊!”
“这次比较严重,和你爸爸分手了。”
安安一愣,然后哇的哭了出来;“为什么……又分手?”
“说了你也不会懂。”
“让你们分手的时候,你们不分,不让你们分手,你们偏偏要分,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安安干脆也不学模特走路了,一屁股坐在床上,用手背抹着眼泪,边哭边说。
“肯定是你不要我爸爸了,前天晚上,我爸爸过来接你,你还耍性子,连我爸爸都看不上,也不知道你能看的上谁!”
景乔;“……”
原本,心底是有些疼痛伤感的,但是被安安这么一闹,散去几分,变的轻松一些。
“睡觉吧。”景乔抱着安安,让她躺下,闭上眼睛,思绪淡淡出神。
安安在闹别扭,脾气很大,故意背对着景乔,睡的离她很远。
景乔也不理会她,关灯。
窝在被子中,安安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手拉着被子,擦着眼泪,呜呜咽咽地;“我又变成了没有爸爸的小孩儿,哇,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任由她哭,知道她是在乱哭,等到过了这一阵,就会好。
医院。
林安娅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像之前那么疯癫,随时随地想着要自杀。
“安娅,妈已经让人看着言深,只要他去见景乔那个小贱人,就会有人过来告诉。”
淡淡应了一声,林安娅望着窗外,解决了那件事,心思再次绕在腿上,胸口起伏,在想自己的以后,她真的能承受得了每天坐着轮椅的日子?
可是,不能承受又怎么办?
眼泪再次流下来,林安娅两手抱膝,头埋在膝盖上,哭的很厉害。
之前尖锐刀片割破的伤口还在,非常刺眼,医生说了,刀疤可能是无法消失,以后都会伴随着她。
残疾,伤疤,以后要怎么活?
第二天清晨。
维修部。
经理走进来,让去叫所有的员工过来,一个都不能缺,从销售部到维修部。
助理的动作非常快,不到十分钟,就将所有人都叫齐全,从左到右,站成两排,男同事和男同事,女同事和女同事。
陈勇个子比较高,站在最后一排。
“这段时间,大家工作都比较认真,上面很开心,所以送了礼物给大家,都有份。”
经理面带微笑,挥手,让助理把盒子送过去。
点头,助理从左到右,依次将精致的包装盒发出去,每个人都没有份。
好久都没有福利,现在终于收到礼物,怎么可能不开心?
当即,就有员工把盒子打开,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将盒子打开。
陈勇也没有例外。
但是,当盒子打开的那一刻,他目光微凝,条件反射性的摸向自己手腕,胸口上下起伏,竭力压抑着自己情绪。
他觉得,这件礼物来的很蹊跷。
第一,公司除了假节日的福利,平常没有发过礼物。
第二,这个手链,和自己的手链一模一样,除了材质不一样,但花样,一模一样。
他这个手链,是当初谈恋爱时,妻子特意找人雕刻的,上面有拼音缩写,而这个手链上同样也有,这就是稀奇地方。
不会这么巧合,绝对不会!
也是在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手腕上戴的手链,不见踪影,现在想想,肯定是那天晚上在车子上动手脚时,无意中丢了。
这么一联想,浑身发烫,他咬牙,不敢有丝毫表露。
监控室内。
靳言深后背斜倚在椅子上,长腿交叠,目光淡淡在屏幕上转动,已经将所有摄像都打开,可以清楚看到每个人的反应。
叶律觉得,靳言深聪明到变态,竟然连这种办法都能想到!
不过,也就只有这种办法才奏效。
“有什么发现?”叶律喝了一口茶,皱眉,很嫌弃,茶叶的味道不怎么好,有点苦涩,一看就不是上等茶叶。
靳言深嗯了一声,眯眯眸子,又盯着屏幕看了半晌,长指直接指向陈勇;“他叫什么名字?”
经理凑近屏幕;“陈勇。”
“把他带进来。”靳言深淡淡丢出几个字,无论是感觉,还是眼神,都异常敏锐。
在打开盒子的那一刻,其它人脸上有失望,或者是不屑,只有他闪现过细微的诧异和震惊,这个细节,他看的很清楚,并且后退,看了好几遍。
大厅的员工准备散开,各自去工作,陈勇也不例外。
“陈勇,你来一趟。”经理招手。
很诧异,陈勇跟着走过去。
经理直接将他带到贵宾休息室。
远远地看到靳言深,陈勇的心就在跳,毕竟做贼心虚,他气场又强大,慌乱也是情理之中,他知道,靳言深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送你的礼物,感觉如何?”靳言深问了一句。
“很喜欢。”陈勇咬着舌头,不敢多说,说多错多,就会露出蛛丝马迹,所以每一句话都需要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