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晚辈们聚到了一起分别拜完年之后,自然是人人都拿到了大小不一的红包。这其中,沐心暖是拿到的最多的!
沐心瑶倒是一脸的欢喜,似乎是为了姐姐能得到这么多的宠爱而真心的高兴。
“婷婷,论说我只是比你长了一个月,可是你也得唤我一声表姐的。你瞧,姐姐在府中的人缘儿可是极好的。只要是姐姐护着的,一般来说,都是会过得极好的。”
刘婷婷到底是没有在这等的高门大院儿中生活过,对于沐心瑶话中的暗示和讽刺,似乎是并未听得出来。反倒是真心笑道,“大表姐人好,生的漂亮不说,心地还特别善。也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她。”
沐心瑶笑着称是,可是眼底里的不屑,刘婷婷却并未瞧见。
沐心暖与大家玩儿了一会儿后,便推说自己累了,毕竟头天晚上守岁,大家也的确是都睡得晚,早上要给长辈们请安拜年,个个儿都是天不亮就起来了,如今听沐心暖一说累了,其它人也是觉得有些乏了,便都各自回了院子。
沐心暖吩咐木晴等人将院门上了锁,只说是自己要小憩,不想有人打扰,又让于嬷嬷去了偏房帮着自己熬药。
沐心暖就这样极其忙碌地鼓捣了有近两个时辰,于嬷嬷多次想开口提醒小姐用膳,可是一看到了小姐那专注的神情,话到了喉间,便再也出不来了。
终于,沐心暖待药终于制成,这才微微扯动了一下唇角。
见到她终于直起身来,于嬷嬷这才劝道,“小姐,该用午膳了。这都到了未时了。”
经她这一提醒,沐心暖才觉得腹中有些饿了,吩咐人去准备了午膳,将木晴叫到了身边。
无需她多说什么,只是将这手中的小瓶子递了过去,木晴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点点头,出了院子。
待沐心暖用罢了午膳,木晴正好也就回来了。
“如何?”
“回小姐,这次的药发作的很是厉害,而且,起效的时间也是特别快!那宋氏服下药不过才半盏茶的功夫,就已是痛得浑身蜷做一团。奴婢回来时,她身上的药性,已是过去了大半儿了。”
沐心暖点点头,“极好!看来,若是没有这个宋氏,我想要研制出这种毒来,还真是有些麻烦呢。既然宋氏于此事有功,那便该有赏。”
沐心暖浅浅一笑,面色宛若是阳光一般柔和温柔,“于嬷嬷。”
“小姐,奴婢在。”
“去,吩咐了膳房,给梅院的宋氏送一些菜品过去,要记得是荤素搭配,今儿是初一,就送上六菜一汤吧,也算是个吉利数。切记,让膳房好好做,莫要用什么剩菜来敷衍我。说不准,我可是会亲去梅院的。”
于嬷嬷一愣,“小姐,您这是?”
“去吧!说的时候,可以暗示一下,这是母亲的意思。”
“是,奴婢明白了。”于嬷嬷点头,如今正是年际,便是宋氏犯了再大的错,也仍然是沐府的人,即便是个丫环,也是与往日的饮食有些不同的,更何况是为老爷孕育了子嗣的宋氏?
既然是夫人看在了老夫人的面子上未将宋氏逐出府去,那么,夫人何不好人做到底?这府里上上下下可是都看着呢,至少,夫人未曾苛待了她。
于嬷嬷出去安排,沐心暖则似乎是真的累了,歪在了外间儿的榻上,便直接就开始假寐了。
到了晚间,一家人才刚要入座,准备一起用晚膳,便听得外头一阵响动,众人大惊,特别是沐长安,一眼便瞧出,这是宫里来人了。
来人是宫里头内务府的,先是问了好,说了些场面话,然后沐长安便着人备了香案,原来,竟是带了旨意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沐府长女,惠质兰心,孝义难得,沐尚书夫妇教女有方,朕与太后甚慰。今特赏赐沐心暖金丝燕窝与上等血燕两盒。另赐珍珠一斛。沐李氏教女有方,晋为正三品诰命夫人,钦此。”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自然是欢喜不已,李氏忙着人拿了一个厚重的荷包赏了传旨公公,将人送走了,这下子沐府是真的热闹了起来了!
老太太和沐心瑶则是各有不甘!
沐心瑶想的是同为沐家女,可是她沐心暖何德何能就得了皇上的盛赞了?再一想,不过就是沾了一个嫡字罢了!若是自己也是嫡出,那现在得到皇上赏赐的,定然就是自己了!
而老太太的心里,也是一个劲儿地冒着酸水儿,恨不能将李氏的那张笑脸给用眼珠子剜下来一般!凭什么都是沐家的夫人,她李氏就被皇上给晋了品级,自己这个沐长安的母亲,却是只字未提?
沐老太爷和沐长安,则是看的明白,皇上虽未另有旨意,而且这旨意中虽然是未曾提及老夫人一字,可是这却等于是当众给了老夫人一巴掌!
沐长安升了官儿,他的妻子李氏晋了品级,女儿也是受到了皇上的赞誉和赏赐,可是偏偏就老夫人没有一丁点儿地提及,这还不足以说明了皇上的态度吗?
而且旨意中有提及太后,十有**,这是太后的意思吧?
皇上向中来以孝治天下,如今,却是公然地无视了老夫人,可见在皇上的心底里头,对于沐老夫人是极为不喜的。沐长安等人,此时已是人人心中有数,只是不动声色罢了。
无论如何,这一道圣旨,总归是沐府的喜事!
沐心暖得了一斛珍珠,倒也未曾太过高兴,反倒是看着那些珍珠愣起了神。
“阿暖怎么了?刚刚得了皇上的赏赐,便不高兴了?”老夫人好不容易能找着一个发泄自己心中不满的机会,岂肯放弃?
果然,老夫人的话,将众人的视线,都锁定在了沐心暖的身上。
只见沐心暖微愣,随即回过神来,面色似有不佳,不过,却是转头看向了沐长安。
“父亲,女儿刚刚是在想,这一颗珍珠,能值几两银子?”
老夫人听了,冷嗤一声,眼神犀利中还透着几分的轻视,“放肆!你这丫头,这是皇上的赏赐,焉能用银两来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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