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知道,皇帝对她是热情,也很喜欢她的身子,可皇帝总是这般不管不顾,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在皇帝手里就是个玩物一般,她不免就想起从前陈夙对她的珍视和尊重来。
康禄本来奉旨退下了,只等皇帝写了新的借条来,可在外面站了一会后,他就听到里头发出异样的声响了,立即将左右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打发下去,自己也站的远远的。
屋内,皇帝正在于氏身上尽情驰骋着,两人都发出了意乱情迷的声音。
“冰儿……朕的冰儿……你只是朕的,永远都是朕一个人的……。”皇帝从后头紧紧抱住于氏,大掌在她胸前使劲揉捏着。
大约是太使劲儿了,于氏发出了一声惨叫,可皇帝根本没有因此停下来,动作愈发的狂野,于氏不仅感到自己胸前很疼了,下面也火辣辣的疼着,顿时忍受不住,一个劲儿的求饶,哭泣着,可皇帝却没有停下来。
这样的事儿,并不是头一次出现了,只是从前没有今日这般厉害而已,她尚且能够忍得过去,还以为是皇帝对他太热情了,情不自禁,而且皇帝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为了自己守身如玉,在自己有孕的时候也没有找别的嫔妃发泄,她是很满意的,有时候皇帝虽然不顾她的感受,她尚能忍着,但今日皇帝实在是太用力了,她根本就难以承受。
听着屋内传出的惨叫声,康禄吓了一大跳,立即将那些本来就离得远的宫女和太监赶得愈发的远了。
平素里,皇上和娘娘亲热,动静也闹得挺大的,可也从未像今儿个这样“惊天动地”的,康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呢。
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低声道:“启禀公公,永安王妃派了钟平公公过来,说是要求见皇上。”
“让他等一会。”康禄听着屋里的声音愈发的大,全是皇后求饶的泣声,只觉得浑身发毛,也不想让旁人听到了,便赶小太监下去。
可小太监刚刚下去,钟平便过来了。
“康公公万安。”钟平冲着康禄行了个礼,笑道:“奴才按咱们王妃的吩咐,求见皇上。”
钟平虽然只会一点儿拳脚功夫,但是耳力却十分好,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自然是听到了。
他是个太监,没有享受过鱼水之欢,但是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书上不都说什么水乳交融,美妙至极嘛,怎么皇帝和这位即将要上任的皇后却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活像要出人命似得。
“钟平,你可不许出去胡说,皇上他……。”康禄说到此自己都愣了愣,他这是在说什么,说皇帝和皇后娘娘同房吗?
干咳了两声,康禄本想说些什么,却听得里头皇帝低吼一声,屋内顿时安静下来了,他尴尬的笑了笑,便不说什么了。
屋内罗汉榻上,于氏卷缩在了上头,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疼得她眼泪直流。
皇帝收拾好自己后,看着榻上的于氏,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之色,伸手便欲抱住她,却被她躲开了。
“冰儿……都是朕不好,是朕太用力了。”皇帝却强行将她抱在了怀里。
于氏是疼得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了。
皇帝看着于氏脸上的泪水,心中一阵阵抽疼,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时候面对她的时候,明明是很爱,很喜欢的,但有时候却又忍不住伤害她,特别是在两人亲热的时候,除了她有孕时,他很轻柔,其余时候都很疯狂,有时候都疯狂的让他自己难以接受。
他知道自己是爱她的,并不嫌弃她,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从前面对后宫那些女人时,也不会这样啊。
“冰儿,冰儿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别哭。”皇帝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看着于氏这般痛苦,他自责不已。
然而有的事情,一旦发生了,便是一道伤痕,于氏看着他这样,心中虽然已经不气了,但心里的痛却比身上的更加厉害。
皇帝这是怎么了?是嫌弃她还是恨着她?亦或者说,他还是在乎她从前是陈夙的妻子?
她觉得皇帝已经有些不正常了,但是她此刻也不敢多说什么,便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没事儿的,修养两日便好了,衡哥哥放心吧。”
皇帝见她这样,愈发的难过,但还是将她抱到了后头,本想亲自让人送热水进来帮她擦拭身子,给她上药的,哪知道外头却传来了康禄的声音。
“启禀皇上,永安王妃派了奴才进宫,说有一物要献给皇上。”
“冰儿,你先等一会,我去去就来。”皇帝用被子包住于氏,便往外走去。
于氏望着皇帝的背影泪如雨下,连她都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身上的痛苦完全没有心里的痛苦来的深,来的强烈。
从前皇帝是万事以她为先的,什么都先紧着她,即便朝中发生天大的事儿,也没有她重要,现在呢?只是梁芜菁派了人来,皇帝就过去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抢走了自己不算,还要再去抢走梁芜菁,让陈夙真的成为一个孤家寡人吗?
于氏心冷透了,她不禁怀疑起皇帝对她的真心来。
皇帝到底是爱着她宁双冰这个人,还是爱着她陈夙之妻的身份?
他费尽千辛万苦得到了她,到底是要和她相守到老,还是要折磨她,报复陈夙?
于氏的想着想着,整个人便被无尽的痛苦所淹没了。
女人本就心思细腻,她也不愿意想那么多,可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想啊。
前头,钟平正在给皇帝磕头。
“奴才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永安王妃派你前来,所为何事?”皇帝看着钟平,笑着问道。
“启禀皇上,王妃娘娘吩咐奴才送来了银票给皇上。”钟平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盒子,盒子里装着一张张银票,面额都是一百两的,足足三十章,静静的躺在了花梨木雕石榴花的盒子里。
皇帝见此微微蹙眉:“她不是拿不出银子来吗?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钟平感受到皇帝有些生气了,只觉得有些怪异,因为皇帝方才还慈眉善目,挺高兴的呢,怎么现在见了银子反而不痛快了?
“启禀皇上,这是我们王妃娘娘回娘家找了侯爷借的,还将从前永安王妃的大院子抵押给了侯爷,立下了字据,一年之内还不清这笔银子,那宅院就归侯爷了。”钟平将自家王爷事先教他的话都说了出来。
“哼……。”皇帝闻言重重的哼了一声,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拿出十万两银子还回去,剩下二十万两你送去梁府给梁义博,让他准备好瓦刺要的东西,亲自送到呼伦王子手里。”
钟平还以为皇帝会生气,会刁难一番,已经做好了被牵连挨打的准备了,哪知道皇帝却是不耐烦的要轰走他,他当然是一刻也不想多留的,立即抱着装满银票的盒子,应了一声退下了。
皇帝一把将方才放在案几上,自己最开始写好的借条砸了老远,对康禄道:“给朕拿出去烧了。”
“是。”康禄吓得不成,自然不敢留下来承受皇上的怒火。
皇帝起身往内室走去,想到自己方才弄伤了于氏,便强压住了心中的火气,想去安慰安慰她,哪知道才走进去就发现于氏未着寸缕坐在了妆台前,正对着那块玻璃镜子发呆。
这个时候,皇帝才看知道自己方才把她弄得有多狼狈。
她浑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特别是原本圆润如玉的胸前,一边一个清晰可见的五指印,都有些发紫发黑了,可见皮下是出血了的。
这里还是看得见的伤痕,下边却是看不见的,她也不会愿意给他看,事实上,她鲜少有主动要和他亲热的时候。
“朕去叫太医来,不……叫医女来。”有些伤势,叫了太医来也是无用的。
“皇上还嫌弃臣妾不够丢脸,不够凄惨吗,还要叫旁人来看吗?是想逼死臣妾吗?皇上口口声声说和臣妾是夫妻,让臣妾和你像平常人家的夫妻一样相处,没有什么尊卑贵贱,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可这样的宠爱有什么意思,若皇上总这么对臣妾,臣妾宁愿像后宫那些女人一样,得不到皇上的爱护,得不到皇上的珍视,只求一辈子平安度日。”于是看着皇帝,一脸疏离,一脸淡漠的说道。
“你……。”皇帝万万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
“陈衡……你扪心自问,你爱的到底是我宁双冰这个人,还是想羞辱我?因为我从前是陈夙的妻子,而他是你这辈子最嫉妒,最厌恶,也最想取而代之的人,所以才这么对我的吗?从前……我只当你是太喜欢我了,情不自禁,可一个男人果真的爱极了一个女人,又怎么舍得如此对她?”于氏是彻底的爆发了。
她这些日子本就心理压力很大,加之皇帝今儿个又急于求欢,不管不顾伤到了她,她真是太生气,太愤怒了,从前的理智和智慧,在这一瞬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只想发泄一番,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