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后,张嬷嬷年迈了,皇上下旨赐她一座大宅子,还有几个奴仆,让她养老去了。”许嬷嬷连忙上前说道。
“你是什么人?”太后有些不满的问道。
“奴婢是许嬷嬷,是来伺候您的。”许嬷嬷连忙说道。
太后闻言却将桌上的茶水丢到了许嬷嬷身上,厉声道:“给哀家滚出去,哀家只要张媛伺候,你是哪里来的蠢东西,不要你。”
许嬷嬷闻言脸色一白,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得一旁的永安王妃道:“许嬷嬷,皇贵妃和本王妃进来许久了,嬷嬷尚未给咱们姐妹斟茶呢,这么不懂规矩的奴才,太后娘娘自然不喜欢了,嬷嬷还不快亲自去斟茶来向娘娘赔罪。”
“是。”许嬷嬷知道,太后又开始发疯了,自己不适合留下来,也就快步走了出去。
“还有你们这些狗奴才,都是哪儿来的,我的小崔子呢?哪儿去了?一定是你们将他藏起来了,还不快去找,找不到人,哀家要你们的小命。”太后指着宫中站着的几个小宫女,太监,吼道。
几人闻言吓得不成,立即退下了。
“娘娘,微尘告退了。”就在此时,王太医一脸冷汗,跪下来磕了个头后说道。
“去吧。”梁絮儿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梁芜菁却想起姐姐说过,她前些日子动了胎气,因于氏压着,没能请到太医,后来虽然喝了从前的安胎药,但是心中始终有些不安,此刻面前不正有一位太医吗?
眼看着王太医就要出去了,梁芜菁却道:“王太医请慢。”
“是,不知王妃有何吩咐?”王太医双手作揖,恭声道。
“皇贵妃这两日身子有些不痛快,烦劳公公给把把脉,瞧瞧皇贵妃娘娘的身子可有恙。”梁芜菁看着王太医,一脸笑意道。
正在哄太后的梁絮儿闻言眼中一喜,是啊,自己常常来看太后,好几次都遇到太医正在给太后把平安脉,怎么就没有想起让这些太医瞧瞧呢?
而且,当时还有外人在,现在寝殿内可都是她们姐妹二人的人,在方便不过了。
然而,王太医却受了纯皇贵妃的吩咐,除了太后,其余嫔妃他是一个都不敢瞧病的,连忙摇了摇头道:“微臣才疏学浅,恐怕是力不从心,还请娘娘让微臣退下吧。”
“怪不得太后娘娘的病,多日不见好,原来是因为王太医才疏学浅,力不从心啊,也不知王太医当初是如何进太医院的,难不成是滥竽充数?若真是如此,那我今日在纯皇贵妃和皇上面前可要好好禀报一番了。”梁芜菁冷声说道。
“王妃,不是的,微臣只是……只是……。”王太医冷汗直流,恨不得能够立即离开这儿。
“本王妃知道,你奉了纯皇贵妃之命,不能给后宫嫔妃瞧病,不过现在……只有我们的人在,你瞧了,也不会被传出去的,反之……你若是不答应,若是不好好为皇贵妃诊治,那可真是大难临头了,别以为有纯皇贵妃给你撑腰,我们就不敢拿你如何。”梁芜菁说到此对身边的碧落使了个眼色,碧落会意,立即上前掐住了王太医的脖子。
“若是不乖乖给皇贵妃瞧病,今儿个便是你的死期,欺辱太后可是死罪,不巧,我们进来时发现王太医你正出手责打太后娘娘,这事若是被皇上知晓了,恐怕到时候就不是你掉脑袋那么简单了,你整个王家都要被抄家灭族。
王太医闻言吓得不成,半晌后还是咬了咬牙给梁絮儿把脉。
“王太医,我可是会一点点医术的,姐姐的情形也多少知道一些,若你敢乱说,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梁芜菁厉声道。
“是。”王太医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颔首,片刻后才颤声道:“娘娘的胎气的确有些不稳,娘娘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又心神不宁,夜不能寐,极大的影响了府中的胎儿。”
“那该如何是好?”梁絮儿连忙问道。
“这……启禀娘娘,纯皇贵妃执掌凤印,她有言在先,太医们都得拿方子才能抓药,现在御药房看管的很严,微臣也没有法子。”王太医连忙说道。
“好,今日麻烦王太医了。”梁芜菁见此给身边的碧玉使了个眼色,碧玉会意,立即送上了一张银票,把人送出去了。
“小妹,我该怎么办?”梁絮儿一把抓住梁芜菁的手道。
“姐姐稍安勿躁,让妹妹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给姐姐弄一些保胎丸送入宫中,母亲从前也吃过的,是府里太医秘制的,没有问题。”梁芜菁连忙安慰道。
“那就好,那我就等着妹妹你了。”梁絮儿闻言,这才放心下来。
她又陪着太后说了会话,让梁芜菁啧啧称奇的是,太后竟然能够记起来的事儿越来越多,最近竟然对梁芜菁道:“你不在梁府陪着陈夙那个傻子,来哀家宫中作甚?”弄得梁芜菁哭笑不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太后娘娘,小妹是入宫赴宴的,今儿个纯皇贵妃寿辰,皇上下旨大肆操办,重臣和皇亲国戚,还有众人的家眷都受邀在列呢。”梁絮儿连忙替妹妹说道。
“那个小贱人竟然还敢大办宴席,他们把哀家害成这样,哀家都快成半个疯子了,他们还要大办宴席……。”太后闻言却气得不成,一下子将桌上的瓷瓶都摔倒了一旁的木椅上,发出了清脆的巨响。
“太后娘娘……。”一直守在外头的许默默听到了响动,立即冲了进来。
“贱婢,谁让你们进来的,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们就是于氏那个小贱人派来监视哀家的,哀家要张媛回来,你们都给哀家滚出去。”太后勃然大怒,大喊大骂起来,临了还对梁絮儿道:“煦儿,你要小心了,我怀疑我这么久不痊愈,是被她们下了药了。”
梁絮儿闻言正欲说些身边,太后却轻轻推了她一下道:“放心,我这老婆子一时半会还能撑住,迟早收拾那个小贱人,你找个机会,让皇上过来一次就是了。”
“是。”梁絮儿闻言,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快步退了出去。
“太后娘娘她?”出了寿安宫,梁芜菁才十分诧异的看着自家姐姐。
“太后有些神志不清了,当然,受伤是主要的影响,可我也怀疑太后娘娘被人下药了,但是我也没法子,我所能做的就是寻找机会和她说话,我发现每次只要和她多说一会话,多多提醒她从前的事儿,她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但是又能如何?皇上许久都没有去看望太后了,倒是纯皇贵妃,听说也是日日探望的,她倒是会装模作样。”梁絮儿十分不屑道。
“姐姐先别管那个于氏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住你的孩子,顺利生产,至于太后摆脱的事儿,姐姐要小心安排,否则便要引火烧身了。”梁芜菁低声叮嘱道。
“嗯,我知道你,你放心吧,走吧,这次我要坐肩舆了,从这儿去朝乾宫需要大半个时辰呢,我可走不动了,不过要烦劳妹妹你走路了,没办法,现在我宫内的奴才少了,想要找人再抬一个肩舆都难呢。”梁絮儿有些抱歉道。
“瞧久而久之说的,我哪里那么娇贵了,不过咱们去朝乾宫可以路过朝源宫的,我可以去那儿坐肩舆,而且还有碧云和碧瑶两个丫头,我都两个多月未见到她们了,怪想念的,正好叫上她们一块去赴宴。
碧玉和碧落听闻后,都开心得笑了起来。
是啊,两个多月不见了,她们倒是想念宫中那些姐妹了。
而且梁芜菁和陈夙此番入宫赴宴,也正好来向皇帝谢恩,朝源宫内他们从前用过的奴才,按例也该随他们出宫去了,今儿个正好将这些事儿都给办妥了。
“好,都依你的。”梁絮儿笑着点头,让抬着肩舆的奴才们稍稍绕了一个小弯,往朝源宫去了。
碧云和碧瑶见到主子和碧玉她们,自然高兴地不成,简单额寒暄了几句话,便跟随梁芜菁姐妹去赴宴了。
朝乾宫内,大红的凤穿牡丹地毯显得格外贵气和庄重,这本是皇后宫中才能用的,朝乾宫身为帝后大婚时的寝宫,平日里宴饮的宫殿,用这样的地毯也是常有的,但是……这绝不是一个宫妃过寿该用的。
似乎为了显示皇帝对纯皇贵妃的重视,皇帝大宴满朝文武,基本上所有的京官都收到了帖子,以及他们的家眷。满满的坐了一大殿。
似乎还没有坐下,两个偏殿也坐满了人,梁芜菁扶着梁絮儿正殿时,明显感觉到空气很浑浊,有些不舒服。
“姐姐,坐一会就出去透透气吧,身子重要。”梁芜菁低声道。
“算了,今儿个是那个女人的寿辰,我若中途离开,她肯定不高兴,不知道还会在皇上面前说什么,给我小鞋穿,为了我的永辉,我都得忍。”梁絮儿在梁芜菁耳边低声道。
“拜见明皇贵妃,皇贵妃万福。”就在此时,大殿内的众人已经开始向梁絮儿行礼了。
“都起来吧。”梁絮儿示意众人起身,到了自己的坐儿面前,向高坐上位的皇后微微福身,这才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