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骨笛怎么会裂碎呢?
她的肚子蓦地传来一阵剧痛,不好!难道她这是要生了?
曹暮烟狠狠地咬着牙,这个孩子真是来的不是时候!
“北宫喆,哀家没输,哀家也是不会输的!”曹暮烟含恨的看着北宫喆道。
她来不急多想,将手放到嘴边,吹了一记响笛声,招来一只大鸟,这只鸟像是很早之前就停在了外面等着召唤一般,它的羽毛上落了雪。因为它的抖动,它身上的落雪硕硕的掉落下来。
北宫喆见此眸光一紧,厉声道:“拦住她!”
就在这时,幽冥带着大腹便便的曹暮烟跃上了鸟背。北宫喆身形一掠,迅速追出殿来,抬掌击向鸟背上的人。
巨大的气流险些将幽冥和曹暮烟掀下鸟背,幽冥死死的护着曹暮烟,将北宫喆这一掌全部承受下来。
大鸟越飞越快,越飞越高,转瞬间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
刚才被曹暮烟所控制的那些暗卫此时脱离了控制全部昏倒下来,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太和殿内和殿外。
“皇上,这该如何处置?”
北宫喆淡淡扫了一眼,厉声道:“全部扔到刑部大牢!”
凌阡陌这时追了上来,看着曹暮烟坐着大鸟离开的方向,喃喃道:“她一定是去找那个女人了!”
北宫喆闻言,眸光顿时一凛,神色骤变,整个人顿时掠了出去。
“风明、彭绍泽带兵去鹿台!”
“喆儿——”凌阡陌眉心一跳。
能让他这么紧张的也只有安文夕了,难道说曹暮烟没有去找那个女人而是去了鹿台?
看着曹暮烟的样子估计也就这几日就要生产了,难道是……
一个可怕的想法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曹暮烟还是要对乐乐动手!
“快,快给我备马!”凌阡陌厉声吩咐道。
左言将落旸的尸身带走,青玄立即追上了北宫喆。待众人走后,剩下了太和殿内满脸惊骇的重臣,他们唯一担心的是他们知道了这一皇室秘辛,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
易寒见此扬了扬手道:“今日一事,想必你们都看得清楚,希望这一次你们不要再站错了队伍,大家请回吧。”
——
鹿台。
这几日来,安文夕在鹿台一直过着安文夕而祥和的生活,丝毫不知道此时的夏宫发生了什么。
红绫摇着乐乐的摇篮,哄着他,安文夕则在一旁安静的做着针线,反正她现在也闲着没事,不如再给乐乐做些小肚兜,来年春天正好可以穿。
“娘娘,这坛酒奴婢为您收起来吧。”
安文夕抬眸看向前两日青玄送来的那坛酒,微微叹了口气,楚君昱来了承安,希望他只是为了静华宫一事而来。
这坛酒本是答应当做乐乐的满月酒,只是后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机会一起喝了。
“先放在那里吧。”安文夕吩咐道。
“娘娘,奴婢去看一下午膳。”
安文夕淡淡点头应了,然后看着手中的小肚兜,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了一抹浅笑,她的女红的确是越来越好了,就连她娘亲看到了她绣的东西都大为惊讶。以前她小的时候,娘亲给她请了女红师傅教她,可是她那会喜欢舞刀弄剑,不喜欢绣花,只当是自己不是这块料。
而现在,她静下心来,给乐乐做些小衣服,这女红却是越做越好了。可见,这世上没有做不好的事情,重要的是坚持不懈。
一会功夫,红绫去而复返,兴奋的对安文夕道:“娘娘,欢凉小姐来了。”
安文夕抬眸之时,就看见欢凉进了殿内解去了身上的披风,“公主。”
欢凉看着安文夕眉眼间的笑意与满足,心中也跟着高兴起来,公主现在过得很开心,真好。
“这天还下着雪呢,你怎么来了?”安文夕说着将手中的针线放下。
“有些事情想来告诉公主一声。”
红绫这时已经给欢凉端了杯热茶,热切道:“欢凉小姐,你刚从外面来,喝杯热茶驱驱寒。”
“谢谢红绫。”欢凉感谢的看了眼红绫,当时她还用过她的身份呢。
“欢凉小姐客气了。”红绫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冒着大雪来告诉我?”
欢凉看着安文夕脸上洋溢着的笑意,微微抿唇,看来这件事她还不知道。
“公主可知道现在夏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暮烟逼宫还是北宫喆将曹暮烟赐死?”安文夕神情微变,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淡了下去。
任何人都无法知道此时她心里有多紧张,多害怕。
“公主知道?”
安文夕摇了摇头,“我在这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怎么会知道,但是算算时间,曹暮烟也该生产了,自然他们也该翻脸了。”
“我来的时候我外公正去上朝,只怕现在已经出来结果了。”欢凉看着安文夕道,“公主,你别担心,我是担心曹暮烟对你和乐乐……所以才急忙赶过来的。”
安文夕点点头,“这也是我所担心的。”
没有龙子之血,曹暮烟一旦生产,便是死路一条。相对于大夏江山,她更爱自己的性命。
所以,她更想要的还是乐乐!
“公主,我来的时候,感觉到鹿台四周都秘密隐藏着暗卫,曹暮烟应该不会进来的,你放心。”欢凉安慰道。
“我相信他会安排妥当的。”安文夕摸了摸戴在脖子的口笛。
欢凉自然也是相信北宫喆的能力的,不过这个时候她总是想要陪着公主,心里才会安心些。
“你来的时候还没有用膳吧,正好我要用午膳了,一起吃吧。”
欢凉点点头,“能尝到的箐姑姑手艺,那我今日可有口福了。”
“欢凉小姐这是折煞奴婢了。”箐姑姑搀着莫虞从偏殿走来。
“夫人,欢凉给夫人请安了。”欢凉向莫虞福了福身道。
“快起来,你就是欢凉,模样真好看。”莫虞笑道,她没有见过欢凉,只是第一眼看到她觉得眼前一亮,让人心里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夫人谬赞了,您和公主才是美人呢。”欢凉说着上前搀扶莫虞。
“正好欢凉小姐来了,奴婢这就去摆膳。”箐姑姑福身退下。
莫虞和欢凉说了会话,然后看向摇篮里的乐乐道:“今日他睡得时间倒不短,平常这个时间早就醒了。”
安文夕笑笑道:“昨天晚上这个臭小子太能闹腾了,现在吃饱了自然睡得时间长。”
“昨晚又是折腾了一宿?”莫虞看到安文夕眼窝下的乌青,心中一阵心疼,“不是有乳娘么,让乳娘带着乐乐好了,这样一直下去,你的身子怎么能吃得消?”
“娘,我没事的。”
莫虞再次叹了口气,“你若是不放心乳娘,晚上把乐乐交给我带,你好好休息。”
“这怎么可以?”安文夕立即拒绝,娘亲好不容易才复活,这十年的沉睡,几乎将整个身子都掏空了,她怎么舍得再去折腾她?
“至于乐乐的问题,我倒是有办法。”一道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皆抬眸看去,正是一身雪袍的月清绝走了过来。
“月公子的鼻子可真够灵的,欢凉前脚刚到,你后脚就来了。”
月清绝倏地笑了,“自然,有欢凉的地方,就有我月清绝呀。”
这么直白的话,直接羞红了欢凉的双颊,月清绝看着微微抿唇的欢凉,知道她在这方面脸皮薄也不再逗她,“今日我爹娘都不在,也没有人给我做饭吃,我就只好跑来这里蹭饭了,虞伯母,你肯定会收留我的吧。”
看着对莫虞撒娇的月清绝,欢凉心中一阵恶寒,黛眉轻轻蹙了起来,而月清绝这一招对莫虞却十分管用,莫虞对红绫吩咐道:“去月公子添双碗筷。”
“月公子,你刚才说的乐乐的事情,有什么办法?”这才是安文夕关心的问题。
“办法就是白天不让他睡,这样一来,他晚上自然就没有精力闹腾了。”
“可是,白天不让他睡觉,他又哭又闹……”她怎么忍心。
月清绝叹了口气,“知道慈母多败儿么,你就是太宠爱他了,这样怎么行呢。”
“我想着是过段时间,等乐乐大一些,再给他调整过来。”
“这个习惯可不是个好习惯,时间越长越难改掉,所以你应该下狠心趁早给他改了。不然他一直有这个习惯,你又不舍得让乳娘带他,难不成以后你跟北宫喆同房,想做点什么的时候,这个臭小子一闹腾起来岂不是碍事?”
“咳咳……”仿佛是被人戳中心思一般,安文夕脸上蓦地一红,尴尬的咳了两声,这个月清绝还真是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