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你这把马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是要干嘛?”查尔斯有些不解道。
“废话,当然是突袭了。”
“裹了马蹄,马跑起来就没了声响,如此一来,便可打风城一个措手不及。”
秦羿对这群饭桶是彻底无语了。
严格来说,整个西方的将兵似乎都不大会打仗,他们大多习惯摆出大阵或者攻城利器面对面的打,最多也就是摆出有针对性的骑兵阵、方阵、剑阵、盾阵,但这些都是对敌前的应变,而非真正战术层次上的。
是以,当秦羿说要打突袭的时候,无论是查尔斯,还是谢尔顿等人都是一脸的懵逼,甚至觉的这是个笑话。
“军师,人都准备好了,请下令吧。”
谢尔顿坐在大马上,颇为不服的拱手请令道。
“听我令,沿加山方向,纵向前进,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风城,出发。”
秦羿一马当先狂奔而去。
谢尔顿等人虽然心中充满了疑虑,但还是将信将疑的跟了过去。
风城地处黑罗、尼罗交界处,此地是夹在山巅上,无论是通往黑罗,还是尼罗,只有一条不足二十骑并行的上坡狭道,一旦对面城池上的守城士兵发现突袭者,大炮一起,进攻方的士兵,就会像靶子一样白白挨打,甚至连退都没法退,只能等死。
换句话说,谁拿了这座城,就扼杀了对面入侵的全部希望,很不幸的是,当初在地狱划分的时候,这座山尖上的小城划给了黑罗地狱。
巴尔德以及他之前的统帅在开疆拓土这一块,都是极其勇猛的,生生把原本贫弱的尼罗地狱疆域扩大了一倍,原本尼罗曾怀有一统黑罗的野心,然而,最终他们所有的抱负都倒在了风城之下。
无论是谁,无论何等精锐的士兵,到了此处,只有败一个下场,风城甚至都无须过多的守卫,区区万人把守城关,任你是谁,都甭想越雷池一步。
此时,风城守关的大将叫安德森,此人是克莱西的亲信,克莱西掌权后,为了巩固自己的江山,把最重要的一个关隘交给了安德森。
其实这也就是几个月前的事,在安德森之前的守将是黑罗的人,早已经在黑罗王朝内斗中清洗了出去。
安德森并不想来这该死的边关喝西北风,他原本在黑罗王城内,每天逍遥快活,一堆人跟在屁股后面拍马屁,日子甭提多爽了。
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每天除了一眼无际的边疆,就全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在眼前晃,整的人闹心的厉害。
要想快活总有法子,安德森特意从临近的村里掠了一些姿色尚可的妇人圈在了风城关内,并亲自培训她们乐器、歌舞、以及伺候男人的本事。
甭提,几个月下来,这些女子还真是大有长进,把他是伺候的舒舒服服,安德森这才觉得像个人过的日子。
当然,也有不少关内的副将暗中上报给克莱西,表示对这位大人极度的不满,但克莱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听不见。
为什么?
谁都知道尼罗要想攻打黑罗,也不可能走风城这条死路。
换条路说,风城已经是座死城,只要守城的人为自己效忠,就是尽了最大的贡献,至于有没有本事那都是次要的。
克莱西的无所谓,导致关内矛盾重重,其他守关大将对安德森败坏军中风气,都是无比担心。
此刻,克莱西躺在自己的大藤椅上,裹着厚厚的兽皮襟,吃着美女们递过来的水果,看着舞,听着歌,那叫一个喜庆。
而坐在底下的将军们,大部分也被他同化了,毕竟边疆苦寒,难得来了个会玩的,谁不想享乐啊。
在场之中,唯独一个留有金色虎髯,年过半百,面色肃杀的中年将领始终紧皱着眉头,巍然而坐,板着脸,极是不快。
“嗯,都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亚斯将军敬酒。”安德森冲着身边的舞姬使了个眼神。
舞姬端着酒杯往亚斯走了过来,笑眯眯道:“大人,喝一杯吧,干嘛不高兴呢。”
“是啊,喝了这杯酒,什么愁都忘了,来喝嘛。”
两个舞姬围了过来,撒起了娇。
“都给我滚开。”亚斯突然暴起,一把推开了两个舞姬,酒水撒了一地。
“亚斯将军,你这是何意,莫非是看不起我?”安德森冷冷问道。
“大人,自从你来到城中后,每日不思城防守卫大事,尽是一些风花雪月的事,大人就不怕回头贼子杀入城中,有负上望吗?”
亚斯摔杯厉声呵斥道。
“上望,亚斯大人言重了吧,我们风城素来安稳,谁会杀进来?再说了,我有城防重炮,谁又敢来?”
“我只知道,上望是稳住城池,如今城里大将人人和睦享乐,正是安稳之态,倒是将军你老是不合时宜,伤了大家的和气。”
“将军,你的一番忠心我是知道的,但也要讲究策略嘛,来,喝了这杯,别生气了啊。”
安德森有意交好亚斯,在来的时候克莱西着重交代,亚斯是守关利器,不可怠慢,所以他才刻意压制脾气,换了其他人,早就乱棒打出去了。
“不喝,要喝你们喝去!”
“哼。”
亚斯一甩袖,站起了身。
“亚斯将军,别忘了你的前任关主是怎么死的,我知道你很崇拜你上一任关主,但今非昔比,如今是克莱西大人掌权,是我当关主,我希望你能看清楚形势。”
“当然如果你不想在这我手下当差也是可以的,你可以选择滚。”
安德森也不是好惹的茬,见亚斯屡屡不给面子,顿时恼了。
“求之不得。”
亚斯摘下腰间的将令丢在地上,忿然而去。
“别管他,什么玩意,还稀罕你了,大伙儿继续乐。”
安德森直接把将令丢进了垃圾桶,满脸不屑道。
“大人,巡守的时间到了,是不是该出去看看?”大厅内的气氛有些紧张,一个副将小声提醒道。
安德森一看外面天黑的像墨一样浓,哈哈大笑了起来:“巡个屁,就这天色,连鬼都看不清路,谁还敢摸到咱们风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