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兵愣愣地看着她,骇异得说不出话来。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讷讷地说:“照你的意见,杨兴宇就不用看住他了?”
徐芳芳也呆呆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刘洪兵自言自语地说:“把手机都还给他了,看住他还有什么用?有了手机。他就能随时随地,给外面的人打电话。”
徐芳芳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是保安部长,怀疑不怀疑他,是不是要看住他,这是你的职责和权力,你可以作主,用不着问我的。”
刘洪兵没有吱声,他默默地看着她,一边为她在对待杨兴宇态度上的突然变化而吃惊,一边揣摩着她的心思,推测着这个变化的原因。
他想来想去,觉得很有可能是她的感情发生了变化。否则,一向对保安工作非常重视,对杨兴宇持怀疑态度的她,怎么可能突然不顾自己的身分,为一个小小的猛男说话呢?
可按理说,变化也没有那么快啊。当初,他把她追到手,化了几个月的时间,也化了许多心血和精力。这个家伙凭什么这么快就打动她了呢?是凭他年轻帅气?还是学历品质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必须尽快把这个家伙搞走,或者弄死,在这里,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想到这里,刘洪兵狠狠地说:“既然你这样说,那我还是要严密监视他,看住他。他肯定是个看似年轻无知,实质相当狡猾的卧底,我会找到证据,让你相信的。”
徐芳芳垂目不言。她心里在想着正确处理这两个男人的万全之策。可想来想去,她都觉得不行:顾了这个,必然会得罪那个。
所以,她只能模棱两可地说:“好吧,为了百乐汇的安全,你就多操些心吧。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前,你也不要冤枉好人,制造冤假错案,那是不好的。”
刘洪兵没有出声,他在默默地揣摸她每一句话的意思。
徐芳芳继续淡淡地说:“要把我们的百乐汇搞得更好,我们必须要兼顾两头,既要安全,也要名声,既要威信,也要尊严。我们的工作尽量做得细致些,正确些,总是不会错的。”
刘洪兵越听越觉得她的话有些含糊和暧昧,觉得自己的一腔热情受到了冷落,心里有些不快,就站起来说:“那我走了,我会照你说的去做的。”
徐芳芳只轻轻“嗯”了一声,就关下眼帘不看他,脸上显出些许不耐烦的神情。刘洪兵更加不安,但只好知趣地转身走出去。
走到外面,刘洪兵越想越来气,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威胁和不安。看来,芳芳已经对那个小子动了情。否则,他绝对不会这样对我的。
不除掉这个家伙,我马上就会失去芳芳。不,我不能没有她。刘洪兵在心里痛苦地喊叫起来,芳芳是我的。在外面,我不管,也管不着。在这里,在内部,她只属于我刘洪兵一个人。谁想夺走她,我就杀了谁!
必须想办法除掉他,刘洪兵的脸色狰狞起来,要除掉他,就要尽快让他自我暴露,让芳芳相信我。
怎么才能让他尽快暴露呢?刘洪兵歪着三角头颅,冥思苦想起来。一想,他就想到一个主意:从梁彩虹等四个女生身上下手,尤其是从那个坚贞不屈的孙小琳身上开刀,把这个小狐狸从洞里吊出来,让他自己不可遏制地跳出来。
这几天,再次派人去强迫孙小琳。不,还是先去说服她做小姐,如果她依然不肯,就把她拉出来,当着杨兴宇的面污辱她,毒打她,甚至强迫她。杨兴宇如果真是华夏大学的卧底,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
想到这个主意,刘洪兵脸上泛起一个得意而又邪恶的狞笑。
杨兴宇走到猛男办公室门口,林刚就迎过来,埋怨说:“你刚才到哪里去的?把我们都急死了。”
杨兴宇装作疲惫不堪的样子说:“我在厕所里,身体不舒服。”
“在厕所里?”林刚怀疑地打量着他,“不会吧,上卫生间要这么长时间?你怎么变得越来越神秘了,啊?小伙子,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杨兴宇一副委屈的样子:“我真的身体不好,晚上恐怕不行。”
“那怎么行?”林刚生气地叫起来,“这三个富婆从下午两点钟,一直等到现在,你这样突然变卦,怎么对人交待?”
杨兴宇苦着脸说:“身体不好,有什么办法?”
林刚怒目圆瞪,大声叫嚷:“你是不是有意要让我们难堪?”
为了不得罪林刚,杨兴宇强忍住心头的不快,闭住嘴巴,没有回击。
林刚进一步批评他:“你自侍自己是个大学生,一进来,就这样那样地多事,不是谈恋爱,就是不肯表演。平时,你还经常神出鬼没,特立独行,刚刚还在的,一转眼就不见了身影,我们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杨兴宇被他数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刚的火气越来越大:“你看看别的猛男,哪个像你这样的?啊?他们个个都很听话,很敬业,都争先恐后地上场表演,想尽办法拉客户,多赚钱。你倒好,当初拼命要来,来了吧?又不肯出去表演。现在有富婆对你中意了吧?你又发起嗲来了。说什么身体不好,你这个帅哥,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的大学生,难道都是这样的?都是说话不算话的?”
杨兴宇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被他教训得哭笑不得。但他心里还是理解队长的,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一个办事认真,诚实守信的人,又不了解他的特殊任务,所以对他的神秘行为不理解,很反感,这是可以理解的。
他现在还不能把自己的特殊任务告诉他,也不能为自己辩解,所以只好忍辱负重地挨他的骂。
这时,施玉岩走了过来。她老远就听到了林刚愤怒的指责声,心里感到很痛快。有些话,正是她想说的。说实话,她对杨兴宇也越来越有看法,越来越不满了。
刚才,徐芳芳给她打电话,为杨兴宇说话,这让她感到有些奇怪,也有些难过。按照徐芳芳平时的冷傲作派,是不可能为一个员工打招呼的。
她的突然变化,很可能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至少是一个对她不利的危情信息。也许,杨兴宇已经被她搞到手了,否则,她怎么可能为一个猛男说话呢?
他们是什么时候搭上的呢?又是什么时候在一起鬼混的呢?就刚才吗?她挂了电话,就带着疑问,朝猛男办公室走来。
走到杨兴宇身后,她看着这个让她疼爱又让她生气的小帅哥,心情复杂地说:“杨兴宇,你刚才一直在厕所里?”
杨兴宇回头看着她说:“施部长,你来得正好。我下午太累,引发身体不舒服,在厕所里时间长了一些,林队长就把我骂得狗血喷头。”
施玉岩的目光还是带着秋波,声音也有些温柔:“刚才,你在过道里碰到徐总了?”
杨兴宇不动声色地回答:“是的,我从厕所里出来,正要往这里走,正好看到徐总从五楼下来。我就上前,把身体不适的情况对她说了说,又求她,晚上最好让我休息一下,明天看情况再说。她没有同意,说身体再不好,也得坚持着接待一个。”
施玉岩听完,转脸对林刚说:“他说得没错,刚才,徐总给我打电话,把他的情况跟我说了说,让我去给排在后面的两个富婆打个招呼。今晚,他身体不好,不能接待,明天看情况,再作安排。”
林刚有些欠疚地看了杨兴宇一眼,直着身子僵立了一会,才赔礼道歉说:“对不起,杨兴宇,我错怪你了,希望你能原谅。”
杨兴宇谦和地说:“我是不好,应该来跟你说一声的。”
林刚的脸上恢复了一些亮色:“好了,误会消除,那我们进去吧,三个富婆都在大厅里等着呢。”
施玉岩想了想说:“我进去说不好,还是你把后面两个富婆叫出来,在外面给她们打招呼比较好。”
“也行。”林刚沉吟着说,“你可以跟她们商量,杨兴宇身体不好,让别的猛男代替一下行不行,如果行,那就好了。”
施玉岩点点头:“我试试吧。”
林刚转身吩咐杨兴宇:“杨兴宇,你就不要进去亮相了,直接去后面的休息室,冲个澡后进沐浴房,让他们把你推到2号包房。我马上去把排在头号的富婆,请到2号包房。你如果实在不行,可以在里面跟她说明情况,请她谅解,下次再弥补她,不要太亏了身体。”
杨兴宇有些感激地点点头:“好的,谢谢林队长,也谢谢施部长,那我进去了。”他转身走进大厅,从一旁的小道向休息室走去。他边走边想,其实林刚这个人不坏,是可以争取他,为我所用的。
走进休息室,周炳辉他们愣愣地看着他,刚要说什么,林刚就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