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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腿上的竹熊,二郎神对妹妹说道:“你和刘彦昌虽然是普通朋友, 但你也不要和他走的太近。天地之间人多眼杂, 若是传到玉帝和王母耳朵里, 又是一场是非。”
三圣母乖巧的点头, “我知道了, 二哥。”
二郎神掏出一对儿铜镜,一大一小, 背面刻着青鸟的花纹。
他把大一些的那面铜镜递给三圣母, “这个是同心镜,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就用它给我传递消息,这样传信快一些。”
三圣母把铜镜接过来, “二哥你不用担心,就算出了事, 我有宝莲灯护着,谁能奈我何?”
“我不过是多嘱咐几句罢了。”二郎神拎着刘彦昌的后脖颈站了起来, “我先回灌江口了, 你自己在华山要学会照顾自己。”
三圣母笑着说:“知道啦!知道啦!我在华山住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委屈?对了!二哥, 你先等一下!”
“怎么了?”
三圣母伸出双手, 飞快地捏了一下刘彦昌毛茸茸的耳朵。
“好啦!二哥你可以走啦!”
二郎神:“……”
刘彦昌:……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三圣母。
二郎神送刘彦昌回了丁府。进了屋里, 二郎神随手一甩, 刘彦昌飞到半空变回人形, 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
揉着屁股,刘彦昌龇牙咧嘴地说:“二郎真君,咱们不都把话说清楚了吗?你怎么对我还是这么粗暴?”
二郎神俯视着刘彦昌,冷声说:“你和我三妹确实是普通朋友,但是谁能保证你们不会日久生情?”
刘彦昌腹诽,要生情早就生了,没准现在孩子都满月了,还能等你来欺负老子。
“那你说,你想怎样?”刘彦昌不耐烦地问。
“离开华山。”
刘彦昌不乐意,“我是要参加科举的,这里离京城近,我进京赶考方便。如果回了乡,我来回路上就得走半年。我不要走!”
二郎神握着武器,威胁道:“你确定?”
三尖两刃枪的刀尖闪闪亮亮的,刘彦昌往后缩了缩,“我我我,我不确定……”
二郎神冷冷地说:“让你离三圣母远点也是为你好。万一出事,三圣母不过是被天庭惩戒。而你,一个微不足道的凡人,一定会立刻转世投胎,下辈子做猪还是做狗谁都说不准。”
刘彦昌拍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站了起来,“让我离开华山也解决不了问题啊!你们天天飞来飞去的,三圣母要是去找我玩,一顿饭的功夫,能跑八个来回。”
二郎神低头沉思,刘彦昌继续劝说:“三圣母又不是傻,我就是个穷书生,她能看上我什么?真君大人你太紧张了吧?”
二郎神不出声,不过看表情,他还是不放心。
刘彦昌坐在小仙女的矮桌上叹气,“你到底要怎样才放心?你总不能为了你妹妹,让我做断袖吧!”
二郎神立刻回答道:“可以。”
刘彦昌的表情出现片刻的空白,“你说啥?”他颤抖着声音问。
“你做断袖,这个意见可以。”
刘彦昌讨好的笑,“不是,二郎真君,你是神仙,但是你也得讲理对不对?这个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都是天生的,你不能让我说改就改啊!”
二郎神说:“你考虑一下,是自愿变成断袖,还是我把你变成断袖。”
“断袖还能变吗?”
二郎神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刘彦昌的下面,刘彦昌吓得夹紧腿。
“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断袖。妥妥的,稳稳的,没问题。”
二郎神满意地点点头,“从今往后,见我三妹,你必须穿女装。”
刘彦昌非常不满,“让我做断袖已经很过分了,为什么还要我穿女装?难道我这么勇武……我不能做上面那个吗?”
二郎神微笑:“不能!”
刘彦昌噘着嘴,嘴上都能挂油瓶了。
二郎神离开前警告他,“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如果你见我三妹的时候没有穿女装,我会知道的。”
等二郎神走了,刘彦昌给自己一个小嘴巴。
让你嘴欠,让你嘴欠,就你脑筋转得快,提什么不好,非得提什么断袖。刘彦昌坐在屋里唉声叹气,早知道还不如说认三圣母做干娘呢!跟着干娘和干舅舅好歹能得些好处,他完全不介意改名字叫刘沉香。
刘彦昌不想穿女装,也不想做小受受。于是他待在丁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上午教孩子们念书识字,下午闭门读书。争取不见三圣母,不做小断袖!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冬天已经来了,小仙女们上课的时间比夏天晚了半个时辰。这天中午,丁家的七仙女下课回去了,刘彦昌用完了午饭,揉着肚子,在屋里遛弯消食。
“刘彦昌,你在吗?”
一听门外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刘彦昌打开房门喊道:“唉!我在。”
门外正是三圣母,她高兴地说:“四公主来了,我们来找你聊天。”
刘彦昌看到她们来了很高兴,“来来来!快进屋,外面冷。咱们好久不见了,今天我做火锅,大家一起吃啊!”
突然间,刘彦昌想起了二郎神的话,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先别进来,在外面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再进来。”
刘彦昌‘嘭’的一下把三圣母和四公主关在门外。
四公主皱眉,“他又发什么疯了?”
三圣母不明所以地摇头,“我也不明白。”
刘彦昌翻箱倒柜,翻出自己唯一一件女装。为了做这件衣裳,他特意跑出城去,到三十里外的隔壁县城订做的。
当时裁缝铺老板还有伙计的眼神,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估计他们没见过哪个男人来订做女装,还要求是按照自己尺寸做的。
裁缝铺老板和伙计真没见识,刘彦昌鉴定完毕。
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加油,刘彦昌视死如归地套上了那件女装。
一身青色衣裙,料子很普通,头上还梳着男子发髻。刘彦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红了眼眶。
完了,他变成女装癖了……
刘彦昌委委屈屈地打开门,三圣母和四公主看到他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四公主喊道:“刘彦昌,你在作什么妖?”
“先进来再说吧!”
进了屋里,他们三个围坐在炭盆旁边说话。刘彦昌跟她们控诉二郎神的无礼行为。本以为三圣母和四公主能站在自己这边,没想到她们俩听完了不仅没有同情,反而哈哈大笑。
四公主趴在三圣母身上,笑得肚子疼。还是三圣母有良心,她忍笑说道:“你别怕,我去跟二哥说一声,让他不要欺负你。”
刘彦昌眼泪汪汪地道谢:“谢谢你啊!三圣母!你比你哥哥好多了。”
三圣母一听他说话,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你们太不像话了吧!你们笑啥呢?我就穿个裙子有什么好笑的!”
四公主坐直身体,忍住笑意,“好了,好了,我们不笑了。噗!哈哈哈!”
刘彦昌瞪她一眼,不就是反串嘛!真是没见识!笑笑笑,像吃了哈哈屁似的……
三圣母戳戳四公主,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四公主听完,眼睛闪闪发亮,她迫不及待地点头。
刘彦昌问:“你们俩嘀嘀咕咕什么呢?”
三圣母商量着说:“刘彦昌,我们帮你梳个发髻怎么样?”
刘彦昌捂住脑瓜顶,“哇!果然最毒妇人心!你哥哥就让我穿个女装,你居然要打我头发的主意,你是不是还想给我涂红嘴唇?”
四公主摇头,“没有啦!你梳着男子发髻跟衣裳很不搭配的啊!看起来很滑稽的。不过你要是想涂红嘴唇,我们也可以帮你弄一下。”
刘彦昌把头摇成拨浪鼓,“不不不!不用了,谢谢,我不需要换发型,我也不需要涂红嘴唇。”
三圣母和四公主对视一眼,直接用法术把他定住了。
两人开心地跑过去给刘彦昌的发髻打散。
四公主摸着刘彦昌的头发说道:“哎,他的头发很顺啊!”
三圣母点头,“真的!又黑又亮的。”
刘彦昌虽然被定住了,但是他的嘴还是能说话的,他吓唬她们说:“我已经三年没洗头发了啊!”
四公主用发梳敲他的脑袋,“现在你不许说话。”
两人忙了一会儿,终于大功告成。三圣母解除了刘彦昌的定身术,把他推到镜子前面。
乌黑的头发挽成了随云髻,大大的杏眼,微微上翘的丰润嘴唇,刘彦昌只看了一眼就背过身去。
“我是一棵胡杨树,活着昂首一千年,死后挺立一千年,倒下不朽一千年。铮铮铁骨千年铸,不屈品质万年颂。”
四公主问:“你在这叨咕什么呢?”
刘彦昌眼泪叭嚓地说:“我要时刻提醒我自己,我是个男孩子。我是棵笔直的小白杨,我长在哨所旁。”
橙衣仙子的话正好说到了红衣仙子的心坎里。
“正是如此,妹妹果然懂我的心。那三圣母何德何能,竟然可以掌管宝莲灯?说起来,她不过是仙凡相恋生下的野种罢了。这次我不好好出一口恶气,将来她更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橙衣仙子垂下眼睛慢慢说道:“我这里有个法子。姐姐不是说三圣母身边有个出言不逊的凡人吗?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不如我们就向娘娘禀报,说三圣母思凡,生下妖孽,请娘娘维护天条,将三圣母处置了。”
红衣仙子愣住了,她想了想飞快地摇头,“不可!我不过是想出出气,又不想置三圣母于死地。况且三圣母和那个凡人只是有些亲密,我并不能确定那孩子就是三圣母和凡人生的。”
橙衣仙子柔声说道:“姐姐还说紫衣胆子小,我看姐姐胆子更小。斩草不除根,将来必有后患。你给三圣母找点不痛不痒的麻烦,将来她有的是法子治你。就算娘娘宠你,也保不住你。姐姐若是怕了,趁早把之前受得气给咽下去,老老实实地做个侍女,娘娘总不会亏待我们。”
红衣仙子心里充满矛盾。她在王母娘娘身边侍候的最久,谁见到她都要客客气气地称一声仙子。可是她终究只是个侍女而已,根脚差,道行低。无论她怎么努力,王母娘娘也不会封她为女神,她只能做一个伺候人的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