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本太子没有和溟王爷说吗?本太子的皇兄,也就是三年前和溟王爷决一死战的洛央,也是这一场事故的受害者,本太子自然有为皇兄讨回公道的权利。”洛宣轻笑一声,一手支着下巴,缓缓地开口道。
“要太子殿下这样的人来讨回公道,真是他的悲哀。”结果谁知道,听了洛宣的话,北溟竟然是嗤笑一声,放下手中的木盒,嘲讽地看着洛宣。
“或许吧。”洛宣无所谓地耸耸肩,本来所谓的讨回公道就只是一个借口,他想要的是覆灭云初国,从此一统天下。
不得不说,洛宣是一个很有野心的政治家。
“或许在这上面,我们可以达成一致。”北溟想了想,“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云初彻底消失,想必太子殿下的目的和本王是一样的吧?”
“呵呵,这倒也是,不过让本太子惊讶的是,溟王爷真的舍得毁掉自己守护了这么久的国土?”面对着北溟的直接,洛宣显然有些猝不及防,他万万没想到,北溟竟然早就有了毁灭云初国的想法,真的是一个人的恨意可以颠覆一切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守不守护,也得看看这里有没有值得本王去卖命的东西。”北溟对此只是冷冷一笑,他其实很早就猜到了,三年前的那场意外,除了有北千钰在捣鬼,一定还有人帮他,否则他怎么可能跌入岩浆内,还毁掉了容颜。
原本只是猜测可能会是表面宠爱自己的北潦在暗中帮助北千钰,结果没想到真的是这样。
这是不是恰好应了那句话,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对于北溟的通达,洛宣虽然有些无法理解,可是他也并不在意这些细节,毕竟他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北溟有了覆灭云初国的想法,等到云初国灭亡后,想要消灭一个北溟,那岂不是很简单的事儿?
“既然如此,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洛宣笑问道。
“前提是,不要再给本王玩那些花招,看好洛盈,别让她给本王添麻烦。”北溟面无表情地开口,随后站起身来,“三日后本王要启程回封地,太子殿下在这里自便吧。”
“本太子此番离开孟阳国的时间也不短了,正打算计划回去,既然溟王爷也要出发,那就一起吧。”洛宣没有起身,坐在桃木雕花的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目光时不时看向北溟。
“太子殿下随意便好。”北溟对于洛宣一不一起走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他还不相信,这次他将华兮绾带在身边,还能被他们给抢走。
如果说华兮绾被劫走,真的是洛盈一个人做出来的,他还真的就不相信,就洛盈那就连自己情绪都不能好好隐藏的人,怎么可能把华兮绾给劫走?其中肯定会有洛宣的帮忙。
“这是自然,不过本太子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洛宣并没有抬头看已经站起来的北溟,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中青黛色的茶盏,犹如云烟一般的纹路在上面格外的顺眼,真是有些让人爱不释手。
本已经打算离开的北溟只得再一次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洛宣,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字:“说。”
“本太子见过几次前王妃,还算是有点印象,怎么觉得她有些眼熟啊,本来这话早在第一次看见前王妃的时候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洛宣一边说着,一边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北溟眼神有些凛冽,死死地盯着洛宣:“所以太子殿下到底想说什么?”
“难道溟王爷就没有觉得你的前王妃和你曾经的青梅竹马晏楚澜有几分想像吗?”洛宣像是看懂了什么一般,嘴角带笑地看着北溟。
“太子殿下还真是神通广大,就连本王的青梅竹马都打听到了?”闻言,北溟不由得嗤笑一声,洛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用来试探华兮绾在他心中的地位么。
面对着北溟带着挑衅的嗤笑,洛宣也不恼,甚至颇为好脾气地用茶盖拨了拨漂浮在茶水上的茶叶,轻抿了一口后,才继续道:……“王爷莫不是把前王妃当作了晏家大小姐的替身吧?”
“是不是替身,与太子殿下有什么关系呢,太子殿下今天管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北溟不悦地沉下脸色,毒蛇一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洛宣,“要是太子殿下这么喜欢关注本王的事情,本王不介意让太子殿下来做本王溟王府的管家。”
说完,北溟便转身离开了前堂,留洛宣一人在那里。
“寞侨。”看着北溟离去的背影,洛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殿下。”寞侨恭敬地低下头,静静等待洛宣的吩咐,作为洛宣长年的贴身仆从,他已经算是很了解洛宣的人了。
“去,通知他们,游戏快要开始了。”一边说着,洛宣也站了起来,他现在还不着急回自己居住的驿站,而是去了洛盈的院子。
此后洛盈就要被北溟禁足,他们想要联系,就会变得更加不容易。
走进洛盈的院子,洛宣便听见洛盈尖锐的嗓音从房间内传来,其间还夹杂着侍女压抑着的哭泣的声音。
“贱人,贱人,你个贱人,哭什么哭!”洛盈一手紧握着皮鞭,手臂不断地用力挥舞,妆容精致的俏脸上尽是狰狞之色。
侍女跪倒在地,任洛盈的皮鞭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她的身上,鞭子每一次抽在身上,都打得她皮肉绽开。
衣服的碎片合着血沫,飘飘洒洒地落在地上,地面已经被侍女伤口处流出来的鲜血打湿,连同着她的衣裙,都被染上了血色。
“王妃息怒……王妃息怒……”侍女不断地哀求着,大滴大滴晶莹的泪珠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融进鲜血中,绽放一抹绝望。
可是侍女的哀求并没有换来洛盈的心软,反而越加地变本加厉,心中的怒火、妒火不断地焚烧着她的理智,洛盈下手越来越重,最后这几下的伤口竟然深可见骨。
她堂堂孟阳国的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